小汤姆还以为既然关于他上学的意见不一致的话，他们两个可能会吵架，但是他们两个的感情似乎还更好了一些。
  小汤姆觉得自己的两个Daddy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尤其是他们两个现在还不知道躲在超市哪个角落干什么，把他丢到收银台结账，美名其曰锻炼他的计算能力……于是小汤姆在给自己面前的顾客结算完之后，长出口气，竖起一根食指示意下一位顾客稍等片刻，然后扯起嗓子喊：“Daddy！汤姆！帮帮忙！我撑不住了！快过来帮我！”
  在人工结账处排队的顾客们匪夷所思地瞅着悠闲地坐在收银台后的小汤姆。
  不多时，托尼一溜小跑冲了过来，后边是快步跟上的汤姆，托尼完全把紧张写在脸上，汤姆虽然看起来淡然，不过皱起了眉头还是出卖了他。
  托尼一路跑到收银台前，甚至拔出了自己的魔杖挥舞（虽然他本身是个麻瓜）：“谁欺负你？谁？”
  “没人。”小汤姆耸了耸肩，“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要和汤姆结婚了？”
  托尼和汤姆：“……？”
  围观的巫师顾客们：“恭喜你们！”一边说，一边开始鼓掌。
  一位女巫一边鼓掌还一边小声对身边的男巫说：“我一直以为他们是祖孙三代，原来这两位是一对情侣不是父子？”
  “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男巫小声地回答她。
  刚说完，就注意到汤姆和托尼古怪的眼神。
  “事实上——你们还是挺有夫妻相的。”男巫连忙尴尬地补充。
  汤姆翻了翻眼睛，而托尼朝他挑了挑眉，对小汤姆说：“给他们两个免单。”
  “所以你们是因为要结婚才这么怪的？”小汤姆一边给两个巫师又送了点小玩意儿，一边对顾客们说，“请你们去那边自动结账，可以吗？我们有一个婚礼要处理。”
  “为什么你会觉得有婚礼？”汤姆摸了摸小汤姆的头，心平气和地问，“等等，先不要回答，等我们把顾客都先赶出去。”
  所有的顾客们：“……”
  “我以前觉得你们两个就是夫妻，因为都是Daddy，但是汤姆说不是，托尼说，‘基本上是’。”小汤姆模仿托尼的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最近你们两个都很古怪，一个总是不高兴，一个又高兴过头——我觉得事实只能是，Daddy对你求婚，但是你拒绝了。”
  汤姆和托尼：“……”
  “虽然拒绝了，但是实际上你心里还是高兴的，在等托尼死缠烂打地求婚到你同意为止——”
  “停停停。”汤姆做出一个停下的手势，“没有求婚，也没有结婚，ok？不要瞎想了，我最近高兴是因为别的事情。”
  小汤姆的脸立刻耷拉下来，摆了摆手：“我不想问你是因为什么事情高兴，我只想看你们结婚。”
  看托尼那表情，看起来马上就要把小汤姆抱起来亲一大口，然后夸奖他“good boy”了。
  直到晚上小汤姆睡前和汤姆托尼说晚安的时候，还不忘补上一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马上，马上结婚。”被问了一整天，耐心即将耗尽的汤姆敷衍道，小汤姆立刻伸出一根小拇指。
  “一言为定，在我去霍格沃茨上学前。”
  听到这句话，托尼和汤姆对视了一眼，脸上又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小汤姆不禁双手环胸，怀疑道：“你们这么奇怪，就是因为我要去霍格沃茨上学，是吗？”
  这个问题又被两个大人敷衍过去了。好不容易把小孩子哄上床好好睡觉，托尼回到自己的房间，汤姆已经靠坐在床头看书，见他走进来，汤姆朝他笑了笑。
  于是托尼俯身吻了吻汤姆的额头，汤姆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只不过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他们的关系持续这样有一段时间了。没有明确地说是在交往，暧昧的举动也不少，虽然没有发生过实质的关系，但是看起来和情侣也没什么区别。
  “他说的，你怎么想？”托尼躺在他身边，问。
  “结婚？”汤姆轻笑一声，“怎么结婚？你在你本来的世界没有和‘我’结婚吗？”
  托尼似乎被哽住了，看着汤姆，说不出话。
  “如果已经结了的话，你就是重婚了。”汤姆笑容不减，伸手过去，拍了拍托尼的小肚子。
  对方沉默了片刻，汤姆又有些好奇地问：“你和我待在一起的时候不会觉得我们是不同的人吗？没有一种出轨的感觉？”
  托尼顿了顿，回答：“这么说你承认我们现在在交往了？”
  汤姆：“……重点错了。”
  第五十八章
  “重点是——你能感受到吧？我们快回去了。”托尼看了看自己的手, “也许就在他上学之后, 或者上学的时候，看着我们消失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然后给他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我们当然不能给他留下一辈子的阴影。”汤姆心平气和道，“我会改变他们的记忆, 让他以为我和你都死于意外, 而他可以拥有里德尔超市，至少不用为钱发愁, 而且……”
  “他不需要钱。”说了一半, 托尼就受不了自己似的，“等我们两个走了，他就只剩下钱了。”
  “他还有帕迪，还有洛夫, 他不会独自一人的, 你觉得让帕迪去做他的伴读怎么样？邓布利多那老头跟你关系也不错，让帕迪去霍格沃茨做个助教……我觉得我们有点太溺爱他了, 他迟早会长大，迟早得独自一人。”
  “长大不意味着就得孤单。”托尼意味深长地看着汤姆，“所以我们谈谈婚礼怎么样？”
  “……为什么还在纠结婚礼, 就算在这里结婚, 我们还是会离开这个世界的。”汤姆有些不解。
  “为了小汤姆？”托尼耸了耸肩。
  “听着。”汤姆皱着眉头, “现在我的AI不在, 我需要用一忘皆空把他们的记忆一个个改写，如果小汤姆对我们的记忆越深刻, 我就越难改写他的。他以后会是摄魂取念的大师，难保他不会发现自己的记忆有问题。”
  “事实上……我觉得现在他对我们的记忆已经非常深刻了。”托尼微微叹了口气，“你考虑过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吗？”
  “如果是原来的我，知道事实真相后，会把你和我都杀了，然后记恨这两个人一辈子。”
  汤姆合上书，平静地说。
  “我才不会呢！”小汤姆猛地打开房间门，朝躺在床上的两个大人吼了一句，接着转身就跑，还“砰”地一声甩上房门，力道大的门框上都落下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