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自己生气只是为了让罗纳尔多跟他说点……你知道，说点好话什么的，他真的没想到罗纳尔多居然知道他是胸有成竹的。
  这大大超乎他的想象了。
  「好吧。」里奥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手指头在键盘上方僵了很久，最终才回了这么一个词。
  克里斯蒂亚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觉得八成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直接跳过了这个环节，「所以现在里杰卡尔德他们也都知道自己的决定错了吧？」
  他可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朋友有必要知道自己的男朋友的职业发展。
  毕竟是要一起过日子的，对方发展好有钱可赚对大家都是好事——克里斯蒂亚诺义正严辞地告诉自己。
  他拒绝问自己「为什么要和对方一起过日子」，毕竟他「以前」跟女友们交往的时候对她们的定义中从来不包括「一起过日子」。
  「一起过日子」，这听起来过于平淡过于「凡夫俗子」了。
  ——「你今天太紧张了。」
  里奥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普约尔带着一脸不怎么熟练的慈父笑容这样对博扬说。
  博扬看上去为普约尔慈祥老父亲这一面吓傻了，过了一小会儿才说：「是有一点紧张。对、对不起。」
  博扬是应该说对不起，要不是他做了一些错误决定，比赛前三十分钟可能就已经锁定胜局了。里奥这样想着，但是他当然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走回自己的位子开始收拾背包。
  「没什么，这很正常，很多人第一次上场都是这样的——你今天有几次过人和停球都很不错，这证明你的技术没有问题，你只是需要锻炼需要上场时间。」普约尔继续使用自己的老父亲表情包。
  里奥在一边看着，很想劝普约尔去退掉这个表情包。
  「真的吗？」博扬听着眼睛亮了起来——他看了里奥后来的表现，他有点颓丧，他怀疑是不是所有人现在都意识到自己不是梅西的对手了。但是这个时候普约尔却突然告诉他他很不错，这让他非常感动。
  「当然，你需要抓住每一分钟的上场时间锻炼自己。你会是巴萨未来重要的一环。」普约尔竭力鼓励博扬。
  正在和哈维看比赛数据的伊涅斯塔也听到了普约尔和博扬的对话，他有点迟疑地扭过头去看了看普约尔，似乎是不大赞同他的话——哈维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刻拉了一下伊涅斯塔，冲他摇了摇头。
  伊涅斯塔再次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回过头去继续看数据表格了。
  里奥看着这一切互动，也摇了摇头。
  ——「不，他们还在继续自己的错误。」里奥这样答复罗纳尔多。
  克里斯蒂亚诺挠挠下巴，他的确没想到巴萨的人这么固执，「呃，那你打算怎么办？」——在他对巴萨的认识中，巴萨始终都是一个脑子有点问题，但是竞技水平极高的队伍，他一贯认为巴萨人再怎么管不住自己的嘴都不会瞎了自己的眼。
  但是现在看来又仿佛不是那样……
  「等。」
  「等什么？」克里斯蒂亚诺下意识地问。
  里奥看看车窗外漆黑的夜空和夜空中星星点点的星光，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了一句，「等到他们不敢继续错下去。」
  等到他们不得不回过头来求我去拯救他们。
  第165章
  “昨日结束的欧冠小组赛比赛中， 巴萨最终大比分击败对手。在这场比赛中， 博扬上场仅三十分钟就被梅西替换下场， 梅西在随后的比赛时间内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而引人注意的是梅西在本场比赛中的两个微笑——它们完美体现了这个年轻人是一个怎样好胜、自信、坚信自己能为球队带来胜利的球员。而随后的事实也证明了， 年轻的梅西的确能做到其他年轻人无法做到的事业。”
  克里斯蒂亚诺念着这段文字溜了一眼坐在对面吃小蛋糕的门德斯。
  “怎么样？是不是感到我宝刀不老， 总是能解决你们的烂摊子？”门德斯美滋滋地一口吞掉最后一小块樱桃芝士蛋糕，顺便舔掉了手指上沾着的樱桃酱——虽然看上去从容不迫， 但是以克里斯蒂亚诺对门德斯的了解，他觉得门德斯此时实则急于得到认可。
  但克里斯蒂亚诺绝不让门德斯轻易得逞。
  “哈。”克里斯蒂亚诺干笑了一声，“声明一下， 我可没给你放下任何烂摊子。”
  门德斯用雪白的餐巾擦了擦手指头上最后一点顽固的樱桃酱和芝士的混合物， 顺便用眼角夹了一下说完这句话后就表现得非常心虚的克里斯蒂亚诺，“谢谢， 我非常感谢你的良心还足以支撑你露出这样一个非常心虚的表情——你能意识到你跟小梅西先生的那点勾当是多大的问题让我非常感动。”
  “我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克里斯蒂亚诺眼神四处乱飘，不敢真的看一眼门德斯。
  “这件事怎么可能过去了？”门德斯一拍桌子，直接把盘子震得飞了起来，“你根本不知道惹了多大的祸！但是当然了……这都不重要，现在这些都还没被揭发出来。”
  “那就不是个问题。”克里斯蒂亚诺突然豪情万丈起来，他一挥手， “所以……”
  “没有所以。”门德斯打断了克里斯蒂亚诺，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此——克里斯蒂亚诺， 你得深刻的知道你在干嘛、你在跟谁勾勾搭搭， 要我说小梅西先生虽然是个真正的下金蛋的鸡，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交往对象。我现在深刻觉得那些野模非常有优点了。”
  “她们愚昧无知，不能理解你伟大的事业， 她们爱慕虚荣爱铂金包胜过你本人，但是她们不会给你的立场带来任何尴尬。”门德斯刻薄地说。
  克里斯蒂亚诺疑惑地看看门德斯，门德斯坚强地回看了过去。
  “他惹你了？”克里斯蒂亚诺凭借自己对门德斯几十年的了解，一针见血。
  门德斯哼了一声。
  “他惹你了。”克里斯蒂亚诺完全确认了。
  门德斯又哼了一声。
  ——「我并不欣赏你发布的稿子。」里奥这样说。
  门德斯为这句话感到震惊，他完全没想到里奥会是这样的表现，按照一贯的情况来说，每一次他发这样的大招的时候，其他人都会很快表达感激，毕竟这种稿子毫无疑问把他们的竞争对手置于一个舆论上非常不利的位置，给作出选择的人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更重要的是这个还能大大减轻了自己的竞争压力。
  「虽然我没指望你感激不尽，但是……好吧，我还是惊讶了。」门德斯忍不住这样说。
  「我喜欢更平等的竞争——即使我们的天赋才能是不平等的。」里奥这样解释自己的人生观，「门德斯先生，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合作你就必须理解这个。我永远拒绝任何程度上的这一类「帮助」。而且我相信我不是唯一一个，你如果用这种方式帮助罗纳尔多，罗纳尔多也不会同意。」
  看看看看，还不是合法伴侣呢，就开始给他这个准婆婆立规矩了。门德斯郁卒地想。
  「你指望我做什么？我是一个经纪人，经纪人可不只是要帮你谈续约合同什么的。」门德斯干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