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傻，一般人或许真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如奉贤前辈他们这等身份地位的人，有的是办法把人找出来，最简单的就是卜卦！”
  “你才傻，我要是没试过我敢说这话吗！这个直播间非此世之物，不受此间因果影响，想要通过修行的手段占卜问事根本行不通！”
  “真的假的？”
  “我去试试看！”
  眼睁睁的看着这群人无师自通领会了网络的核心玩法，唐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旁边的奉贤似乎也受到了启发，掐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算什么，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来，“竟然真的什么都算不出来！”
  他目光直刺刺的看向唐音，“这是为何？”
  唐音冷漠脸，“你问我我问谁？”当然话是这么说，但事实上她已经在悄悄问系统小精灵了，得到的答案很简单，“简单来说呢，卜卦问事，不可能凭空而就，需要一定的条件，而直播间铺设的虚拟网络里，什么都是假的。你想想啊，你手里只有唯一的线索而这个线索还是假的，你拿什么去追查事情的真相当然，如果这些观众在取名字的时候用了真名，那就另当别论。”
  奉贤可不管这么多，“这是你的东西，你不知道谁知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知道方才造谣的两个人是谁！正当本座是泥人了，当着面都敢这么嚣张，背地里还不知怎么编排呢！”
  唐音这边谨慎的把收音关了，观众听不到她跟奉贤的谈话，不过这会儿也没人关心了。之前那个说去试试的人回来跟众人分享结果了。
  “我试过了，接连试了好几位道友的，的确算不出来，或者说算不准，哪怕我明知其人，依旧一团乱麻！”
  “太好了！安全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有知情的道友吗？快出来说说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满足吾等好奇之心！”
  “我也想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呼声太高了，当真有人冒了出来。
  “众位道友久等了，我方才去求友人卜了一卦，验证了一下，这才回来。之前两位道友所说的确是有其事，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差不多是一年前吧，那时候直播间里没有多少人，也没有什么电视剧，播主每天直播的时间不定，不过每次开直播都有提示，我也是在无意间看见此事的。”
  “初始时大家还不知道那是人偶师与奉贤前辈……”
  那位知情人的话才起了个头，唐音忽然把直播关了，不止是她的直播，就连之前开辟出来的各时段剧场也一起关了。直播间一下子仿佛回复到了初始的时候，只要唐音不直播，就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一下子就没了？”奉贤问道。
  唐音镇定回复，“不知道，可能是出故障了。”
  这个时机太巧了，由不得奉贤不怀疑，“故障？什么故障？”
  “不知道。”唐音摇头，转移话题，“我们先去吃饭吧，等回去再看看是怎么回事。”
  “也罢。”奉贤并未过多纠结。
  唐音这才松了一口气。马丹差点就暴露了，之前她还在怀疑那几个人说话的真假，但是一提到一年前这个时间点，她一下子就想了起来。那个时间差不多就是她刚得到系统的时候，异界三日游时，她曾经偷偷开过一次直播，主角就是人偶师跟奉贤，两人斗嘴时的确说过类似的话。
  “我跟谁生的女儿，你吗？”
  人偶师的原话是在这样的。别问唐音怎么记得，那段经历可谓是她的耻辱柱，不记得才有鬼了！那时候她刚开始直播，也没几个观众，人偶师也不知道她是披了马甲的。直播不能回放，所以永远就只有那么点人知道，还不排除有人后来没有继续玩下去。
  她自己都把那事忘了，没想到如今又被人提起，还差点让当事人之一的奉贤知道了。虽然她觉得人偶师跟奉贤就算知道了可能也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特么她会尴尬啊！
  好在她及时察觉并且切断了直播。不过这事也不能一直这么放着，总得解决了。唐音让系统小精灵找出当初的记录，好在那时候人是真的不多，虽然有一部分是游客，但是查了一下几乎都是上清宗的人。唐音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当初那群人的id都找了出来，群发信息——
  当初的事知情人不多，别以为卜卦卜不出来就可以高枕无忧，循着线索顺藤摸瓜也能追查得出真相，你们要是不想被人偶师跟奉贤找上门，最好收起八卦的心！以及友情提醒，如果你们之中有谁注册会员时使用真名当昵称的，建议赶紧改掉，因为用真实的名字进行占卜能得出结果。
  担心天阑的人没有看私信的习惯，唐音还特意弄成了强制阅读，并且把内容加大加粗加红，一连复制三遍之后才发了过去。做完这一切，她才关了系统。
  而因为唐音在其中横插一手，使得众人对这个八卦更感兴趣了，一传十十传百大范围传播开来。由于知情人不再出来爆料，大家开始脑补，于是乎各种各样的故事都冒了出来。多年后，人偶师与奉贤生孩子成为了天阑十大传奇八卦之首，每次提起，都有一堆人兴致勃勃的在讨论着。更有无数以人偶师跟奉贤为蓝本的话本故事诞生，天雷狗血有之，曲折离奇有之，虐身虐心有之，种类之丰富，让人咋舌。
  第六十五章 6.5vip
  唐音与奉贤乘着蛟龙飞了大约一个时辰，远远就看到前方被夜色所笼罩的小镇，因为方才入夜，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街道两侧商户门前的灯笼也纷纷亮了起来。从高空看去虽然比不得现在社会灯火辉煌成长龙，却也别有一番万家灯火的古典意味。
  这是一个凡人聚居的小镇，嫌少有修行者，即便有也不过练气期的修为。蛟龙的身体过于巨大，外形同样有些吓人，为了不引起恐慌，在接近小镇时，奉贤便布下了结界，好叫凡人看不见。一直到了小镇不远处，奉贤这才让蛟龙缩小了身体化成小蛇大小盘旋在肩上，而后揽着唐音的腰带她安稳落地，两人行了一小段路，转过弯便看见三三两两的灯火。
  盛来镇到了。
  这时的人不同于唐音那个时代，有着丰富的夜生活，甚至比白日里更繁华迷醉。这里的人，大多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镇上倒是要好一些，但是这是外围，人家不多，外出的人自然也不会多。
  可是就是这个时候，小镇外却站了七八个人，月光与灯笼交织，光线更显朦胧。彼此之间还有着几十米的距离，唐音视力一般，死宅这么多年还没戴眼镜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能要求更多，更何况现在还是夜里，能看清那些是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咦，怎么会有人？”唐音疑惑。
  与她不同，奉贤乃修行之人，不论视力还是听力都不是她能比的。还未从蛟龙身上落下来，他便发现了这几个人的存在，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等你的。”他言简意赅。
  唐音闻言愣了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等我，不是，等你请客的观众？”
  奉贤点头。
  唐音并不怀疑，就是有点惊讶，“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么几个人！”
  奉贤并未接话，心里对此却是不奇怪。
  唐音不是这里的人，这大半年来也没怎么直播，对于这边的情况不了解。最初拿出客户端来卖的是白家人，而白家的商铺几乎铺满了大半个天阑，除了少数贫瘠险恶的地方，都能看到其踪影。一开始的时候客户端卖得比较贵，但是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不论修行者还是凡人，而这些位于金字塔上层的人，总是比旁人多一些好奇心。
  第一批客户端据说只产了五千个，听起来多，实际上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卖完了。又过了半个月，白家又拿出了第二批货，这一次数量比之前翻了四倍，总共两万，价格比之前降了三成，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卖完了。之后是第三批第四批，数量在增加，价格在降低，唯一不变的是总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卖出去。最多的一次是在唐音开辟连续不断的电视剧剧场之后，一次铺货五十万，不到两个月就被抢光了。
  不是没人对越来越低的价格提出异议，但是这是少数，而少数的声音淹没在了多数人的浪潮中。因为每一批的客户端制作工艺与原料都比之前的简练与便宜。最初一批的客户端是用上好的灵玉制作而成，雕刻有精致繁复的纹路，内部篆刻的阵法也更细致流畅，跟后来的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为此还引发了一阵二手转让与求购的狂潮。
  唐音要是知道这一情形，估计会用‘科技革命’来形容，不过大概还会吐槽这个革命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发展了好几代产品，负责人绝对是个绝世天才级别的人物。
  ——
  “我说四哥，估摸时间差不多快有一个时辰了，照理说那位前辈应当来了才是，怎么还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