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快到朕的榻上来_分卷阅读_121
作者:
古幸铃 更新:2020-07-16 23:45 字数:4153
另一名宫女看着那两具尸体,哪怕是青天白日的,可因为今天是阴天,没有阳光,总觉得阴阴森森的,她对梅嫔说道:“主子,这里晦气,主子别久留。”
梅嫔只是往后退了几步,与两具尸体保持了距离,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问着还跪满地的人:“你们可有人认得这两个人是哪宫的宫女?”
有一位参与救人的太监抬起头来,恭敬地答着:“回梅主子的话,奴才认得她们,她们是庆福宫心瑶姑娘身边的。”
闻言,梅嫔蹙眉。
青烟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她在遇到这两名宫女之前,先遇到了苏心瑶,苏心瑶告诉她身边的宫女不见了,现在掉进湖里的两名宫女恰好就是苏心瑶的人,是不是苏心瑶算计她?
不,苏心瑶是冲着她的主子,皇后娘娘来的。
青烟后悔自己多管闲事,可是那两名宫女那样爬在桥边,就算是皇后娘娘经过,皇后娘娘都会好奇地问的。挖着陷阱让她跳的那人算准了人们好奇的心理,在那种情况下有几个人不会近前的?
“参与救人的都下去换衣服吧。”梅嫔再次开口,先让参与救人的太监和侍卫去换衣服,然后又吩咐一名太监去找苏心瑶,再派自己身边的贴身宫女前往御书房。
“青烟姑娘是皇后身边的人,总得知会娘娘一声的。”梅嫔又看青烟一眼,“青烟姑娘先委屈一下,在这里等着皇后娘娘来了再说吧。”
青烟叩头,“奴婢谢谢梅主子。”
梅嫔没有再说什么,就站在那里等着。
不久后,苏心瑶惨白着一张脸匆匆而来。
“她们……她们怎么会?”
苏心瑶看到自己身边的两名宫女双双躺在地上,早就魂归离恨天,吓得她差点软倒,还是梅嫔扶住了她,不过很快她就要扑向那两名宫女,眼里也有泪,梅嫔一把拉住了她。
“心瑶姑娘,她们被救上来后就被放躺在这里,你先别动她们,免得破坏了现场,等皇上和皇后来了再处理。”梅嫔是不相信青烟会推人下湖的,她虽然不怎么在宫里活动,每个月除了初一十五会去凤仪宫请安,请安后就在宫里走动走动,却知道深宫禁苑里处处是阴谋,处处是算计,稍微不注意就会跳入别人的陷阱里。
今天恰好是十五,她上午去凤仪宫请安,下午便随便走动走动,没想到会遇到这件事。
苏心瑶哭着:“我想看看她们,她们昨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以为她们不想再跟着我,没想到她们竟然被害了。是谁害死她们的?她们跟了我四年,我一定要替她们讨还公道,不会让她们冤死的。”
梅嫔看向青烟,答着:“她们说是青烟姑娘推她们下湖的,青烟姑娘人品如何,宫里的人都清楚,本宫是不相信青烟姑娘会如此歹毒狠心,心瑶姑娘,本宫知道她们的死你很伤心,一切等皇上和皇后娘娘来了再说吧,本宫相信皇上会还给她们一个公道的。”
苏心瑶也看向了青烟,满脸的震惊,低叫着:“怎么可能是青烟姑娘呀,青烟姑娘刚才还向我请安问好,问起她们去哪了呢。”
听苏心瑶这样说,青烟有点犯疑,难道算计她的人不是苏心瑶?
人工湖边发生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后宫。
各宫各院的人都惊动了。
不过她们都是远远地围看着,不敢近前,毕竟两具尸首摆在那里。
近前的只有梅嫔和苏心瑶。
张太妃都被惊动,派了她身边的嬷嬷过来看个究竟。说实在的,很多人都不相信青烟会推人下水,可是有人证证明就是青烟推了人下水的。
……
许仪躺在床上,不停地望向门口的方向,自言自语:“青烟怎么还不回来?”
珠儿也急,“青烟姐姐都走了快半个时辰,按理说应该到了。”
楚煜在这个时候进来,他手里捧着一碗红糖水,阴德福想代劳,他不让,阴德福只得跟在他身后走着,小心地看着他的动作,怕他会被红糖水烫到。
“皇上。”
珠儿连忙向楚煜福身行礼,她也想上前接过那碗糖水,楚煜轻斥着她:“朕来就行,珠儿,你去看看青烟怎么回事,都去了多长时间,怎么还不回来,一个两个办事都没点效率。”
“是。”
珠儿福了福身后就匆匆地出去。
在御书房门口看到了捧着衣服匆匆而来的柳茗,她迎上前去接过了衣服,问柳茗:“柳茗,怎么是你,青烟姐姐呢?”
跟着柳茗一起来的宫女是梅嫔派来的,她对珠儿说道:“珠儿姑娘,我是梅嫔主子身边的玉苓,青烟姑娘来不了,她,她被人看到推庆福宫宫女入湖,那两名宫女都淹死了。我家主子让我来禀报皇上和皇后娘娘的。”
闻言,珠儿脸色剧变,叫着:“怎么可能?”
玉苓说道:“珠儿,你先带我去见皇上和皇后娘娘吧。”
珠儿不敢迟疑,赶紧带着玉苓和柳茗进去。
楚煜正坐在床沿上,对床上的小娇妻说道:“仪儿,你肚子不太舒服吧,朕让人帮你煮了红糖水,你起来喝了它,那样你的肚子会舒服点的。”
“谢谢皇上,皇上先把糖水放在桌上,臣妾一会儿就喝。”许仪现在想做的就是赶紧换弄脏了的衣服,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她现在估计又把皇上的龙床都弄脏了吧。
都是他,他不让她回凤仪宫。
弄脏他的龙床,活该!
“娘娘,娘娘不好了。”珠儿的性子是遇到事情就慌张害怕的,她一进来就叫着,忘记楚煜还在呢,楚煜很不客气地横了她一眼,吓得她扑嗵一下就跪在地上,惶恐地说道:“奴婢该死。”
柳茗和玉苓也跪下了。
楚煜瞪着珠儿对许仪说道:“仪儿,朕说过这丫头不适合跟在你身边。”很快,他又沉着脸问:“青烟呢?”
玉苓连忙回答:“皇上,娘娘,奴婢是玉熙宫的玉苓,青烟姑娘在御花园里推人下水致人死亡,奴婢的主子恰好经过,便派奴婢过来通报。”
“什么?怎么会?”
许仪霍地从床上坐起来,不相信地低叫着。
楚煜也蹙住了眉,盯着玉苓,冷声命令:“把话说清楚一点。”
玉苓把自己知道的再说了一遍。
许仪不相信地下了床,“皇上,青烟不可能会推人下水的,她不是那种狠毒的人,再说了她与庆福宫的人素来没有过节,她干嘛推别人下水?”
楚煜上前几步弯腰从珠儿手里拿过衣服,转身对许仪说道:“仪儿,你先把衣服换了。朕带着你去看看。”他又吩咐珠儿和柳茗:“侍候娘娘更衣。”
“是。”
楚煜则带着阴德福和玉苓走出去。
站在御书房门口的长廊下,楚煜沉冷地吩咐着阴德福:“阴德福,你现在就去太医院找夜洋,让他马上去出事的湖边检查一下淹死的两名宫女是不是真的被淹死的。”
“是。”
阴德福匆匆地去太医院找夜太医。
“柳辰风。”
楚煜又唤着柳辰风。
柳辰风被许仪派去玉贤宫盯着丽嫔的一举一动,等到丽嫔请了御医来看过后,他才从玉贤宫回来,因为他回来的时候,帝后在用膳,他没有现身。暗中跟着帝后来了御书房,一直都呆在屋顶上,此刻听到皇上的叫唤,他立即从屋顶上跃下来。
“臣在。”
“你轻功了得,就替朕出宫一趟,去找刑部尚书风子骁,让他带着最好的仵作进宫,就说宫里出了命案。”
柳辰风拱手恭敬地应着:“臣遵命。”
楚煜摆摆手,柳辰风退后几步后,再施展轻功跃上瓦面,一路飞奔着朝皇宫外面而去。
楚煜再弹了一个响指,不久后,便有一名黑衣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今天当值的影卫,影卫垂着头,玉苓又害怕,并不知道影卫长什么样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查一查庆福宫那两名奴才平时都与谁接触,有没有结仇,被谁所害。”楚煜沉冷地吩咐着,影卫应声后,他顿了顿后再吩咐:“除了皇后和太妃,其他人都要查一查。”
“是。”
“去吧。”
影卫没有再说话,等玉苓偷偷地抬头时,早就不见了影卫,她一颗心膨膨地乱跳,都说皇上有很多影卫的,那些影卫全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比柳辰风大人还要厉害,她有幸见到了。
“回去后,舌头别太长。”
阴冷的话敲进玉苓的耳里,吓得她连忙跪下,不停地叩着头:“奴婢什么都没有听见,求皇上饶命。”
楚煜冷冷地睨着她,冷冷地说道:“起来吧,回到你主子身边去。传句话给你家主子,替朕看好现场,朕一会儿就带皇后娘娘过去。”
玉苓又叩着头,“奴婢知道了。”
楚煜没有再说话,她爬起来,躬着身子后退好几步才敢转身,她脚步慌乱地走着,确定皇上看不到她了,她赶紧撒腿就跑。
平时宫女们聚在一起聊天的时候,聊得最多的都是皇上,因为皇上年轻俊美,虽然阴沉了点儿,可对皇后却是极好的。不少宫女都在心里奢望着她们有一天能被皇上看中,不求像皇后娘娘那般得到专宠,能成为小小的一名美人也好呀,至少脱离了奴才之列。
玉苓想着要是让她们见到了皇上,真正体会到相处时的滋味,她们估计会吓软双腿,哪里还敢奢望得到皇上的恩宠。
再说了后宫里那么多的主子,就算有宫女得宠成了主子,也会成为其他主子的眼中钉,随时都会被整死的。
玉苓觉得还是像她家主子那般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不争不抢的,才是王道。
张太妃年轻时不就是这样才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还受到皇上和诸位王爷的敬重。
许仪换好了衣服后带着珠儿和柳茗匆匆地出来。
见到楚煜还在等着她,她一把拉住了楚煜的大手,着急地说道:“皇上,咱们快去看看。臣妾不相信青烟会害人,她肯定是被人陷害。”
楚煜反手握住她的手,沉声安抚她:“别担心,朕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许仪着急地说道:“我能不担心吗,我身边现在就只有青烟最得力了。”
要是连青烟都被害了,她身边还有谁?
那些人不出手就不出手,一出手竟然是一招连着一招。
丽嫔故意被小白爪伤,虽说丽嫔还没有来皇上这里告状,许仪也知道用不了多久,丽嫔就会来告状,或者装着偶遇皇上,故意让皇上看到她手背上的伤,再顺势告小白,告小白就等于告她许仪。
丽嫔这枚炸弹还没有炸开,又有人出手了,不是直接拿她开刀,而是拿她身边的青烟开刀。
自从琉璃走后,青烟就成了她最得力的人。
四年前青烟还曾经爱慕过皇上,后来她发现青烟对皇上死心了,她便视青烟为真正的心腹。
暗中的敌人是想害了青烟,让她没有人可用吧。
许仪暗咬着银牙,她本来不喜欢斗的,想着大家相安无事地过日子,不过别人找上门了,她也不会坐着任人欺负。
青烟被陷害,看似与许仪无关,可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害了两条无辜性命,对许仪影响也很大,至少一个管教不力的罪名就跑不掉。
楚煜再宠她,在这件事上都不能完全地护着她,如果无法替青烟洗白,许仪估计会被罚禁足闭门思过,到后时候后宫会更加的群魔乱舞,诸妃要趁着许仪被禁足夺得帝宠嘛,自然争斗便多了。
许仪一边走着一边想到这件事的结果,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楚煜的大手。
人工湖边依旧围满了人。
婉嫔,丽嫔等人都在,婉嫔陪着苏心瑶,不停地安抚着苏心瑶。
苏心瑶眼睛还红红的,显然是一直都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