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千重叶_分卷阅读_19
作者:羽萌      更新:2020-07-17 07:36      字数:3954
  “另一个世界,是存在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喂!喂!”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柯南愤愤的按灭了手机。
  “真是的,到底想表达什么啊那个老头子……”
  夏目不知道侦探先生的纠结,当他向鹤先生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后,出乎他意料的,鹤妖没有什么愤怒的表示,反倒是一脸平静。
  “如果放手不管的话就不是夏目了。”鹤妖揉着他的头发,眼里是洞彻一切的了然。
  “鹤先生……”夏目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
  这就是友人啊,无论是面对何等的险境,都只会平静的站在身后,说“要去就去吧”。
  能拥有这样的友人,是他的荣幸。
  “不过,想去做的话还要加一重保险。当然,这件事从很久以前我就想做了。”鹤妖执起夏目的手,按在了自己的眉心。
  “夏目,收下我的名字吧!”
  如果只是知道名字的话,是无法号令妖怪的,只有妖怪心甘情愿的献出名字,持有名字的人将这个字符融汇到自身的妖力中,完成了这个简单的仪式,收服的妖怪才能如臂驱使。
  【名字是最短的咒。】这个法则已经在妖怪的世界运行了无数年。
  算上梦境中的,他已经背负了不少名字,早已退去了一开始的羞涩天真,真正走上自己的道路。
  如果在这种时候拒绝的话,对献出名字的妖怪才是最大的伤害。
  “我愿意接受,鹤,今后请多指教。”
  年幼的孩子向半跪在他面前的鹤妖伸出手,阳光从他背后大片大片的投射下来,映得整个人的线条都微微模糊,而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瞳,正闪烁着无与伦比的瑰丽的光。
  那光辉简直能耀花人眼,甚至于……近似天狐的纯粹杏色。
  眉心传来温暖的触感,鹤妖收敛了一身的乖戾,露出难得静谧的微笑。
  在世间颠沛了这么多年,疲倦的鹤终于寻到了栖身的浅水。
  【你看到了吗,阿瑶?】
  轻手轻脚的起身,夏目穿好衣服,静悄悄的走出了留宿的房间。
  无月之夜,月亮躲在阴云后,不过这对夏目的视力倒是没有什么影响,他轻轻巧巧的翻上了一棵树,又一跃落上另一棵,如此前行了一段距离后,心中不祥的预感终于达到顶峰,他停下来,弹出一丸灵力催长树木,密密的枝叶很快就把他遮蔽起来。
  夏目调整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很快……就有事情要发生了……不祥的……就在此处……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响起,木屐叩响地面的声音在深夜里尤为清晰,巫女的红白衫在阴冷的风里飘荡,她不住的回头,满脸惊恐。
  “大神啊……请救救我……我不想……”她惶恐的祈求着,几乎语无伦次。
  巫女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她奋力向前爬行,却仍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脚踝。
  “为什么要逃跑呢?”一个冰冷而黏腻的声音响起,忽左忽右,让人判不清来处。
  “把你的一切都向神奉上吧……神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不!不要!!!”
  抓住巫女脚踝的是一双白皙的手,手的主人也穿着一身红白衫,乍一看去好像两个镜像在进行拉锯战,但是那个施暴者姣好的面容上带着一抹几近疯狂的笑,她用力将巫女向后拖去,雪白上衣上溅着斑斑点点的血迹,好似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住手!你已经被逮捕了!”一大一小两个侦探从树丛里跳出来,服部平次手中还拎着一柄球棒,很有气势的正对着施暴者。
  仅凭人类之身,却能找到这里吗?夏目有些惊讶,但随即浮上心头的是浓浓的担忧。
  情况不妙啊……主使的妖怪还没有出现……
  【血肉……新鲜的血肉……我要……】
  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阴惨惨的声音,施暴者松开了手,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俏丽的面容显现出一种诡秘的暗青色,她大笑着,近乎疯癫。
  “神……神来了……啊哈哈哈哈……你们都是祭品!”
  来了!夏目顿时打起精神。
  黑雾在弥漫,渐渐汇聚成奇异的形状,好比一堆污泥堆积在一起的妖怪缓缓现身,张开獠牙交错的巨口,发出了婴儿啼哭一般的嘶吼。
  【血肉!更多更纯净的血肉!】
  “这、这是什么东西?!”服部平次握紧球棒,被妖怪的奇异造型震惊,“装神弄鬼还是特效?这也太真实了吧!”
  【另一个世界,是存在的。】江户川柯南突然想起了父亲在电话里告知过他的话。
  感觉世界观都在摇摇欲坠啊喂!!!
  ☆、第30章 神社巫女被害事件(三)
  “这是什么鬼东西!!!”无论是麻醉针还是球棒,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奇异物种来说都无关痛痒,长满獠牙的巨口轻易地咬碎了球棒,似乎被两位侦探的插手激怒,妖怪改变了目标,先向两人扑来!
  【多管闲事……死!!!】
  太近了!近得能嗅到怪物口中的腥臭,不是特效,也不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心脏如同被钢丝勒紧,这种命悬一线的感受足以消磨一切侥幸的念头!
  这种怪物……原来真的存在啊……
  正当江户川柯南闭上眼,准备迎来自己的终焉时,清幽的笛声响起,缭绕在黑暗的树林中,月亮从乌云后挣脱,清冷的光辉洒落在妖怪身上,妖怪抽搐一下,有些畏惧地向后退去。
  【谁?是谁?阴阳师吗?】
  妖怪露出了满嘴的獠牙,霍的向树上看去。
  满月的清辉下,浅亚麻色的短发流转出白银的光辉,年幼的孩子闭着眼,专注地吹奏骨笛。
  “夏目……?!”江户川柯南也看到了树上的孩子,一瞬间如遭雷劈,“夏目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似乎这笛声对于这奇异物种来说有某种克制。
  乐曲渐渐高亢,金色的涟漪在空气中浮现,一道道幅散出去。被金光掠过,在场的人类只觉得神清气爽,而妖怪却似受到了重创,身体上爆开无数细小的伤口,污浊的类似血液的东西四处流淌。
  【好痛苦!好痛苦!停手!快停手!】
  妖怪挣扎起来,从身体里伸出无数的触手,疯了一般袭向树上的孩子!
  “此等污浊的存在,也妄图触碰太阳!下地狱去吧!”
  黑羽的鹤干脆利落的以翅羽斩断了触手,一声清唳化作人形,黑白相间的长发被狂风吹的微乱,鹤妖拎着骨刀,自上而下纵切而下!
  污血四溅,在场的众人慌忙躲避,只有一开始对巫女施暴的女子,不闪不避,溅了满脸的污血,她颤抖着伸手抹了一把脸,看到指尖的血污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发出了一声悲痛的哭嚎。
  “神啊!他们竟敢如此对您!降下神罚吧!毁灭一切吧!”
  “闭嘴!”鹤妖毫不留情的呵斥,“区区与污泥为伍的妖怪,也敢觊觎神的宝座?!单只是屠杀的罪名,就足以令你堕入魔道!”
  【……】污泥蠕动了一下,却像丧失了全部力气一样寂静无声。
  “怎样,说中了吧?肮脏的家伙……”鹤妖睥睨的扫视一眼污泥,转身,“只是与你同处此地,就足以令我感到羞辱。”
  银灰骨刀上,残血还在不断的滴落,挺直脊背的男人身姿优美,浑身充斥着凛冽而不可侵犯的气度,半黑半百的长发无损他的姿容。他抬起头,看向树枝上的孩子,眼瞳中划过一抹温柔。
  “已经够了,夏目。”一字一句,柔软的不可思议。
  夏目长舒一口气,放下了骨笛。这支净化之曲吹起来并不轻松,他一身妖力去了七七八八,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深刻怀念梦境中天狐堪称无穷的妖力储量。
  手上光华一闪,长长的骨笛便被收起,估量了一下到地面的高度,夏目轻盈的一跃,在两位侦探惊悚的目光中,安然落到了地上。
  “夏目……是妖怪吗……”江户川柯南眼神复杂,显然世界观没有重塑完成。
  平日里精明的侦探先生难得露出了呆傻的样子,夏目感到一阵好笑,勉强压下了笑意,他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答道:“我确实是纯种的人类。”
  你到底在遗憾些什么啊?!人类怎么了?!!
  “所以说,这就是老爸说的‘另一个世界’吗……”江户川柯南沉吟一会儿,以他唯物论的思维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索性暂时抛开,拽了拽服部平次的外套,给两方介绍。
  “这是我的同学,夏目贵志,顺带一提,他是知道我的身份的。”
  “这位是来自大阪的服部平次,与我并称‘关东的工藤,关西的服部’,是个侦探。”
  他话音未落,就被皮肤黝黑的青年打断,“分明是‘关西的服部,关东的工藤’!”
  江户川柯南的眼神飘移了一下,直接无视了同伴的抗议,转而问道,“夏目那边呢?”
  这么说着,他的眼神却是落到了鹤妖的身上。
  鹤妖立刻冷哼一声表达对于人类的不屑。
  夏目连忙打圆场,“这是鹤先生,是……妖怪,但是其实心地很好的……”
  鹤妖闻言,侧了侧头,半张脸都拢在了阴影下,暗红的妖瞳闪着寒光。
  “除了夏目的人类都去死吧……”
  夏目:鹤先生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难圆过去啊!
  “非常抱歉!鹤先生他对人类的观感不太好!”见两个侦探露出了戒备的神色,夏目连忙道歉,“其实鹤先生真的是好妖怪,不然就不会斩杀这个怪物了!”
  “啊,确实是如此……”服部平次挠了挠头,向夏目伸出了手,“夏目,请多关照。”
  “嗯,请多关照!”交到了新朋友,夏目有些高兴,浅琥珀色的眼瞳漂亮非常。
  “那个……夏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江户川柯南走到那怪物的尸体旁边,蹲下身查看,“是妖怪的一种吗?妖怪都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夏目立刻反驳,“大多数妖怪都是很好的,也有自己平凡而幸福的生活,虽然会做一些小恶作剧,但是根本无伤大雅。”
  他的眼神非常柔和,言语间充满对妖怪的感情,令江户川柯南不由得侧目。
  “这只妖怪已经堕入魔道了,通过杀害人类来获得力量,现在被斩杀,算是了结了。”夏目一边说着,指尖窜起了金色的火焰,落在妖怪的尸体上,在侦探们惊异的眼神中,将尸体焚烧殆尽。
  年幼的孩子低垂下睫毛,表达对一个生命的敬意。
  “这样就好,尘归尘,土归土。”
  “所以,凶杀案不会继续了吧。”回住宿地点的路上,小学生模样的侦探问道。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但是……”夏目微微皱起眉,总有一种一切还未完结的感觉。
  “但是?”
  “也许是我多心了吧。”夏目舒展开眉宇,“妖怪已经不能作乱,身为人类的犯人明天一早也被带走,一切应该已经结束了。”
  “是呢,”江户川柯南把手臂枕到脑后,有些心不在焉,“明天早上就要回去了。”
  两人偷偷溜回了住宿地点,幸而没有被发现,一个屋里的同学还睡的很香。夏目拉过被子,盖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