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刑警_分卷阅读_51
作者:李木米      更新:2020-07-18 20:35      字数:6006
  再次走进珠珠的房间,我将每个角落都从新检查一遍,圣昊见此便问我是不是怀疑是珠珠杀害了她父亲和哥哥?
  我点头,圣昊很是诧异的看着我,我告诉他:刑警是维护正义,抓捕凶犯的职业,无论杀人凶犯是无知的少年,还是年迈的老人,亦或是可怜的残疾人,不管他们有多么可悲可怜的遭遇,我们都要将他们逮捕归案,决不能隐藏犯罪真相。这是,刑警的职责。
  圣昊大概也会同李茜一样,觉得我有些现实得可怕,但我们这个职业,绝对不能掺杂任何的个人感情,如果存在徇私枉法的念头,还是最好脱掉身上的这身警服。因为,这是原则问题!
  我在珠珠的房间内并没有找到凶器,法医小眼镜说凶器是类似碎冰锥的东西,我猛地看向书桌上面那个纸簸箕,急忙走过去在里面翻找起来。
  我小的时候看过我老妈绣枕巾,用的钩针样子和碎冰锥很像,在朱大常和朱飞脖子上面留下圆形小洞伤口的凶器,应该就是钩针没有错。
  但是我在纸簸箕里面并没有找到钩针,应该是在事后被珠珠给带走或是丢弃了。
  没有凶器就不能指认珠珠是杀人凶手,我凝视着桌上的纸簸箕,珠珠将它摆在书桌上,应该是因为思念母亲的缘故。一个十三岁女孩忍受着父亲和哥哥的恐怖暴行,可想而知,她会有多么思念自己去世的母亲。
  我觉得珠珠有可能会留下凶器,因为那是她母亲留下为数不多的遗物,曾经陪伴她度过每一个艰辛难熬的夜晚。
  我给法医小眼镜打了电话,告诉他凶器很有可能是钩针,让他做石膏磨具进行比较,看我的想法是否正确。
  第138章 意见分歧
  我同圣昊回到局里的时候,法医小眼镜打来电话,说他已经确认过了,杀死朱大常和朱飞的凶器,确实是钩针没有错。
  凶器虽然确认了,但是没有找到杀害朱大常和朱飞的凶器,就无法给珠珠定罪。而且,她还是一个未成年,没有确实的证据,就不能对其进行刑事审讯。
  我只能再次请她来警局进行问话,并直截了当的告诉她,杀害她父亲和哥哥的凶器是钩针,然后问她房间内纸簸箕内的钩针哪里去了?
  珠珠摇头表示不知,说她书桌上面的纸簸箕,是她妈妈留给她的遗物,她看到里面有一些绣品,但是并不知钩针是什么东西。
  珠珠比上一次被问话时更加的镇定自若,她冷静得有点令人心生寒气,我似乎低估了她。
  一个十三岁的女孩,遭到兽父和哥哥的侵害后,进行了计划杀人,并导演了一场蒙骗办案刑警的大戏,这样的心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十三岁女孩能够具备的。
  找不到凶器,绝对没办法将刑事起诉状递交到检察官那里,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只有十三岁,楚楚可怜的女孩子,会计划杀死自己的爸爸和哥哥,还编造出一个盗窃犯入室抢劫的戏码,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
  其实,案发现场到处都有珠珠犯案后留下的痕迹,但是犯案现场是她的家,里面有她预留的痕迹并不奇怪。而且她还在第一时间就承认她有翻看检查父亲和哥哥的尸体,所以她当时身上有血迹也并不奇怪。
  我让圣昊送走了珠珠,李茜将我拉到茶水间,问我找珠珠问什么事情?
  我没直接回答她,而是招呼所有人开会,等众人都坐好后,我对他们说了我的猜测,李茜立刻明白我先前带圣昊一起出去做了什么。
  李茜盯了我看了半晌后问我有证据吗?
  我摇头,若是有足够的证据,我怎么可能还会放珠珠走!
  李茜说:既然没有证据,就不能断定珠珠就是凶手。
  我想告诉李茜珠珠有重大嫌疑,但是被个人情绪冲昏头脑的李茜,一心想要保护可怜的珠珠,我不想和她发生争论,便看向胖子等人,希望他们能够认同我的观点。
  珠珠遭遇令人心痛和愤怒,但是杀人绝对不是正确解决问题的方式。我没想到一直和李茜唱反调的胖子,这一次站在了李茜那一边,他表示没有证据能够证明珠珠就是杀害她父亲和哥哥的凶手,过早的下结论,有可能会毁了一个女孩子的一生。
  我的头又开始痛了,想用咖啡帮我重新找回状态,却发现桌上只有浓茶。
  既然这起案件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那么就用我们最擅长的方式,对凶手进行侧写分析,这样就能确定赵巨等三个盗窃嫌疑犯,和珠珠到底谁才更有可能是此案真正的凶手。然后在确定凶手之后,再进行具体的调查。
  胖子点头同意,我开始进行案件分析侧写,说朱大常和朱飞死亡的身上,并没有发生防御性杀害。如果有外人入侵,在杀害了二人其中的一人之后,另外一人应该会有所察觉而惊醒,并进行反抗。因为人很容易便能察觉到生人的气息,而习惯熟人的气息,由此可见,应该是熟人作案。
  珠珠被父亲和哥哥侵害,她有非常明确的杀人动机,而且凶器是钩针,珠珠母亲留给她的纸簸箕里面的钩针不见了,应该就是被珠珠当做凶器后处理掉了。
  李茜反驳说这些只是推出,我表示案前的侧写分析,本来就是建立在假设和推测上面,由此来锁定嫌疑人,这点并没有什么问题。
  结果李茜阴着脸对我说:案前的侧写分析确实由假设上面进行推理,但是,却不是建立在以特定人物为目标进行的分析,这样的侧写存在误导性,并不具备说服力,也与侧写的目的背道而驰,丝毫不具有任何意义。
  李茜在再次反驳我之后,表示她更愿意相信赵巨那些有盗窃前科的人才是此案真正的凶手。
  李茜说她愿意相信,这已经表明了她存在私心,偏离了侦办案件的正确轨道。她听到我这么说,便对我说:既然我们意见出现分歧,那么我们就分开进行调查,看看最后到底谁对谁错!
  我点头,三分队分成了两组,我带着圣昊继续调查珠珠,但是却发现根本没有可着手的地方。
  瞎忙乎了一天,晚上的时候,我和圣昊坐在我家附近的路边摊喝闷酒,我一杯酒水下肚,顿时感觉身体热乎乎的舒畅了不少。
  圣昊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忽然问我什么时候和李茜结婚,想到李茜最近对我的态度,我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如果我和李茜现在已经结婚了,那么在工作上出现了分歧,这种情绪也会被带回到家中,我不愿想象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
  找一个和我是同样工作的刑警同事当老婆,我开始发现有越来越多的缺点,心理有些怅然,便只顾低头喝闷酒。
  圣昊见我心情苦闷,便再次提起我是他所崇拜的偶像,为我加油打气。
  我苦笑着问他,我的身上,到底哪里有值得他学习的地方,崇拜我做什么?
  圣昊说他在警校的时候,就听说我屡破奇案的故事,能够在我手下做事,他感到万分的荣幸。尤其是这一次珠珠的案件,他从我身上看到了作为刑警应该公正追求真相的精神,非常值得学习。被他夸赞一番,我的心情好了一些,和圣昊接连碰杯,便又多喝了几杯。
  其实,我也为珠珠的遭遇感到痛心,但是理智告诉我,刑警是不能添加太多个人情感的职业,否则有一天,脚下正义的道路,一定会出现偏差。
  圣昊这孩子很会察言观色,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很受年上异性的喜欢,警局里面有不少的大龄女生,都很喜欢他。他见我心情变好了,就问我的偶像是谁,有没有特别崇拜的人?
  第139章 山鬼杀人案
  圣昊问我有没有偶像,或是特别崇拜的人?
  我告诉他我的偶像是庄子,特别崇拜的人是我老爹,一个因伤提前退休的刑警。
  圣昊听闻我老爹也是刑警,就问我是不是在小的时候,听过很多恐怖又诡异的刑事档案故事?
  我点头,小的时候,老爹确实给我讲了不少很奇特跟诡异的刑事档案故事,我也对此非常感兴趣,要不我后来也不会读了犯罪心理学,一心想要成为一名侦探。
  圣昊让我给他讲讲从前的那些刑事档案故事,我有些醉意,就给他简单的说了几个案件。结果没想到圣昊在听完之后,忽然问我知不知道二十年前,发生在帽顶山南侧山脉,一对夫妇被绑在树上,开膛破肚的凶杀案?
  这个案件我确实听父亲说过,那是一起至今未抓到凶手的悬案,当年有一对儿夫妻带着五岁的儿子浩浩在山上露营,结果后来被人发现,夫妻二人分别被绑在距离帐篷数十米开外的大树上,腹部上有一条二十多厘米长的伤口,从胸腔一直向下延续到阴部上方,被人发现的时候,肠子都已经流到了地上。
  发现尸体时已经是在案发的三天后了,是几个登山客先发现了看似空无一人的帐篷,在打开帐篷后,发现了哭得双眼红肿,饿得面黄肌瘦的浩浩。后来,登山客在报了警后,办案民警在山上进行搜查之后,这才寻找到了失踪的被害夫妻俩。
  这起案件因为残忍的杀人手法,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过这宗案件并非是由我老爹负责侦办,所以具体的侦办内容我并不清楚。不过我听说,在出事之前,夫妻俩正在准备晚饭,炉灶上面有还没煮熟的食物。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夫妻二人是自主离开了帐篷领地,但并不排除被人威逼挟持的可能。
  不过,当时他们的孩子就在帐篷里面,即使有人拿着刀威胁他们,出于父母的本能,他们一定会进行拼死抵抗,除非有多名凶手对他们进行挟持,或是有人挟持他们的孩子威胁他们,才能令他们一声不响,十分顺从的离开帐篷。
  不过当时很多人都说,被开膛破肚的夫妻俩,是被“山鬼”给迷惑并进行杀害了,所以当时二人没有做出丝毫反抗的迹象。
  从浩浩完全不知父母去了哪里的情况来看,多人犯罪这种猜测更有可能一些。但是多人挟持应该会留下一些痕迹,可是负责此案的警员仔细的侦查了帐篷周围,却没有发现任何遗留下来的可疑痕迹。
  其实,即使有痕迹,也都被当时发现浩浩的登山客们给破坏了,因为他们并不知道帐篷这里发生了挟持案件,所以根本不晓得需要保护现场。
  后来,警方调查了浩浩父母周边所有可能与他们结怨的人员,都没有锁定凶手,这起案件,最终成了悬案。
  这个案件很老了,圣昊竟然能够知道这起发生在二十年前的“山鬼杀人案”,看来他在成为预备刑警之前,应该做了不少的功课。既然他提起此案,肯定对此案有一些看法和见解,我便让他不妨说一说自己的看法。
  圣昊说他托关系得到了这起山鬼杀人案的卷宗,他注意到有几点值得仔细分析和追查。
  首先,两名被害人的死亡过程,是凶手先在被害人的腹部上面开了一个口,然后再将握着凶器的手伸进被害人的体内,割伤内部的脏器,待到内出血之后,然后将其开膛破肚,这是一种蒙古族独特宰羊的手法,凶手很有可能是具有宰杀牛羊经验的放牧人。
  还有一点就是,被害夫妻被捆绑着的两棵树木中间,有一个用石头叠起来的小石头堆,有半人多高,看上去很像是古时祭祀垒砌在祭坛旁边的石头堆,就是类似藏族牟尼堆的石堆。
  由此可见,很有可能和宗教文化有关,被害人夫妇应该是被当成了牛羊进行了祭祀。所以圣昊怀疑夫妻林中被害的案件,有可能与邪教有关。
  我觉得圣昊分析的头头是道,他似乎对这宗案件很是了解,甚至说有些痴迷。而他对于这起案件的看法和分析,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圣昊说完问我的看法,问我觉得他的分析,能不能站住脚?
  他希望我不要敷衍他,认真的思考后再给他一个答案,这对他很重要。
  我此时酒劲上来了,眼皮开始打架,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对圣昊说了一些什么,然后就一醉不起了。
  清早我醒来的时候,结果惊愕的发现圣昊竟然一丝不挂的躺在我身边,我问他怎么会躺在我的床上,他一脸娇羞的对我说:前辈,你忘了昨天晚上,你对人家做过什么了?
  闻听此言,我吓得腾一下从床上跳起,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梦,只是不明白怎么会做如此荒诞的一个梦,难道是因为李茜和我闹别扭,而圣昊又天天和我在一起的缘故,所以才会做了这种可笑的梦境。
  我不记得昨天晚上是怎么回到的家里,应该是圣昊将喝醉的我送回来的。圣昊这孩子真不错,他拿我当偶像,也不知昨晚有没有在他面前失态。
  最近心神总是不安,临近结婚李茜却又和我闹起了别扭,这令我有些心烦,也难怪我昨天喝酒就同喝水一样。
  我用冷水洗了脸,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听到手机响了一声,是收到信息的声音。以为是垃圾短信,在点开之后,发现是一个陌生的电话乱码,上面只有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不该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这是我第二次受到这样的信息了,我觉得应该不是巧合,也有可能不是恶作剧。但是,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珠珠的案件,哪里有时间管这些不知所谓的垃圾信息,于是便没在意的删掉了。结果我却不知道,我的恶梦已经开始了。
  来到警局,我只看到徐荣坐在电脑前,他说李茜带着人出去调查了。
  第140章 等着你,守候你
  三分队除了徐荣都不在办公区,我看到圣昊走进来,就立刻对他说:走,我们也出去。
  坐在车上,圣昊问我去哪里?
  我坚信珠珠就是杀害朱大常和朱飞的凶手,既然没有可追查的线索,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去福利院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搜到那把凶器钩针。
  到达社会福利院,圣昊找到福利院社工,二人一起去同珠珠进行问话,为的是帮我拖延时间,好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去珠珠的房间内进行搜查。
  珠珠并不是住在单间,同寝室还有两个女孩,都比她年纪小。
  我仔细翻找了珠珠的床铺和柜子,并没有找到那把凶器钩针,我想到实施周密杀人计划的珠珠心思缜密谨慎,很有可能将凶器藏到同寝室的其他女孩的柜子中,所以我将整个屋子翻了一个遍。
  结果还是没能够找到那把钩针,我只好离开珠珠的房间,前往福利院管理员的办公室,找到负责珠珠的助教员,询问珠珠到了社会福利院这里后状态怎么样?
  负责珠珠的助教员姓孙,她表示在知道珠珠的经历遭遇之后倍感痛心,社会福利院的其他工作人员,都对珠珠悉心照顾,她表示珠珠在这里过得很好。只是,大概是珠珠的精神受到严重的打击,她的个性比较清冷,常常一个人发呆,不喜欢和人说话。
  我问孙助教,珠珠这段时间内有没有离开过福利院?
  孙助教说福利院这里有保安,平时并不能随便进出,因为之前有发生过问题孩子逃离的事件,后面院方便加强了安保系统。她说孩子之所以会逃离,绝对不是因为在这里受到了苛刻的对待,而是送来这里的孩子,很多都是父母双亲出事,没有亲属愿意收留的孩子,他们的身心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所以会出现叛逆想要逃离拘束的现象。她接着又说这里的很多孩子,都像珠珠一样,需要更用心的照顾。
  孙助教对我说了很多福利院里面孩子的故事,我用心的默默听着,直到她说着说着猛然想起我问的问题,这才告诉我,珠珠在送来福利院的之后,曾经在她的陪同下,去了一趟存放她母亲骨灰的骨灰堂。
  我问孙助教陪同珠珠去的时候,珠珠是否全程都不曾离开过她的视线?
  孙助教点头说珠珠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不过后来她又想起在骨灰堂的时候,珠珠说要和妈妈说一会儿悄悄话,她曾经离开过几分钟。
  我终于找到珠珠藏凶器的地方了,问孙助教要了骨灰堂的地址,我立刻走到停车处,并打电话给圣昊让他出来,我们要去一趟骨灰堂。
  前往骨灰堂的途中,我给徐荣打了电话,让他帮我调出珠珠母亲的姓名和照片,当我和圣昊赶到骨灰堂后,我立刻找到了存放珠珠母亲骨灰坛的龛位。
  龛位中摆放在珠珠母亲的照片,很年轻漂亮,我想这应该是珠珠特意为她母亲挑的照片,在她的心中,母亲仍旧是非常完美的样子。
  我轻轻拉开龛位的玻璃窗,然后说了一句:对不起,打扰了!
  站在我身后的圣昊笑着对我说:头儿,你也像胖子哥一样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我带上白手套,一边打开珠珠母亲的骨灰坛,一边告诉圣昊这是对逝者最起码的尊重。他闻听此言,立刻收敛笑容,也对着珠珠母亲的龛位说了一句:对不起,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