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刑警_分卷阅读_87
作者:李木米      更新:2020-07-18 20:35      字数:6018
  李茜不可能从新活过来,她不会成为我的僵尸新娘,我怀中的人,是和李茜长得非常相似的小姨子吴沁。
  吴沁是李茜同父异母的妹妹,但是二人的长相都随了母亲,所以长得极为相似。
  这是我和吴沁第一次见面,她之前一直在国外念书,本来准备在我和李茜结婚的时候回来参加婚礼。
  吴沁一直非常盼望能够参加我和李茜的葬礼,结果没想到,她没能参见姐姐的婚礼,还错过了姐姐的葬礼。
  李茜和吴沁的关系很好,李茜说她们俩在小的时候,别人一直都以为形影不离的二人是双胞胎,直到吴沁出国念书之前,二人都一直住在同一个房间,睡在同一张床上,彼此亲密无间。
  李茜的死亡,给吴沁造成的打击和伤害,不会小于我。
  只是,坐在咖啡厅内,看着长得像极了李茜的吴沁,我心中百味杂陈,想要安慰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最后,还是吴沁先开口,问我还好吗?
  没有李茜我怎么可能会过得好,从我的名字以丈夫的名分刻在李茜墓碑上面之时,我的心和灵魂就都跟她一起被埋在了泥土之下。
  吴沁见我沉默不语,便说她有看到我将名字和名分,刻在她姐姐的墓碑上面。
  我告诉她,她姐姐李茜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也是我唯一的妻子。
  这次,换吴沁沉默了,过了很久之后,她对我说:“姐夫,我姐她应该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我说我很好,仍在认真顺利的工作,并不需要被担心。
  吴沁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离开咖啡馆的时候,她邀请我有时间去她家坐坐,她觉得她父母会很开心看到我。
  我觉得择日不如撞日,便帮忙提着她的行李箱,同她一起回家。
  吴铁腕和丈母娘对我的到来都感到十分的意外,但是从她们的神情中,我能看出他们很开心。
  饭桌上,我们十分默契的都没有提起李茜,吴铁腕表杨了我最近的工作,我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逗得大家哈哈笑。
  晚餐在气氛很好中结束,吴铁腕喝醉了,丈母娘担心我,让我住下,我本想要躺在李茜的床上,重温她那熟悉的气息。但是小姨子回来了,有些不方便,我便向她告辞。
  丈母娘不放心,让没喝酒的小姨子开车送我回家,我推辞不过,便点头同意了。
  吴沁的开车技术不错,她让我睡一觉,到地方叫我。但是我担心她不熟悉路,便一直驱赶酒意,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聊天,问她在国外生活的怎么样?
  吴沁说她去国外的时候,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她本身适应环境的能力就很强,很快就和周围的同学打成一片,并没有感到被排挤和不适,就是经常想念她妈妈的拿手菜。
  吴沁属于那种很健谈的人,但是我俩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聊到李茜的身上,然后气氛就会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最后,我没能战胜酒意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吴沁一直坐在车内一边看书,一边等我清醒。
  我问她为什么没有叫醒我,她说看我的脸色,感觉我好像很久都没有睡好觉了,便没有唤醒我。
  吴沁说对了,自从李茜走后,我便一直都无法很好的入眠。
  每当夜深人静,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李茜,然后浑身就像要被撕裂一般开始疼痛。
  所以,我留在警署熬夜的时间越来越多,大家都说我的气色看上去很不好。胖子更是直言不讳的说我最近的脸色就像是肝癌晚期一样,并强烈要求甚至威胁我在案件结束后,必须得好好回家休息,平时即使有案件需要调查的时候,也要尽量不要留在警署熬夜。否则,他就打电话向我老告状。
  胖子的威逼利诱,也没能够令我可以回家好好的休息。刚才的这一觉,我睡得很舒心,非常感激吴沁的贴心,便对她表示了感谢,告诉她太晚了,就不请她进去喝咖啡了。
  吴沁笑着摆手,说了一句“明天见”,便开车走了。
  吴沁在说明天见的时候,我当时并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在意。所以,第二天,当我在荒山市总署刑侦三分队的办公区内看到她时,我表现得十分惊讶。
  站在吴沁身边的苗小花向我们介绍说:“这是刑侦三分队新来的成员美女吴沁,犯罪心理学博士研究生毕业,以后,和你们大家就是同事了,请大家起立鼓掌欢迎。”
  吴沁和李茜长得非常像,三分队的人在看到她之时,全都错愕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没见过李茜的郎剑飞,在苗小花话音落下后,立刻鼓掌欢迎,经他这么一带动,大家便都陆续跟着鼓起掌来。
  吴沁进行了自我介绍后,苗小花便拍了一下还在愣神的我说:“人我安全带到,交给你了,我走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我回过神后,便立刻朝着苗小花追了过去。
  我问苗小花,吴沁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来警署上班?
  第237章 混尸案
  苗小花告诉我,吴沁和我一样,都是犯罪心理学博士,擅长罪犯的心理侧写分析。而吴沁在国外读过书,看过大量国外案例的侦办,吸取了不少的经验,会对我们有很大的帮助。而且吴沁曾经在国外的警署实习过,所以绝对没有问题,让我不要担心。
  我不是担心吴沁的专业,而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被分配到三分队。以吴铁腕的身份和吴沁的能力,她完全可以去省厅工作,没必要非得来荒山市总署,还被分配到我的队伍中。
  苗小花说吴沁擅长犯罪侧写,完全符合我们三分队的破案方式,所以理所当然的被分配到刑侦三分队。
  我对吴沁没有任何的偏见,只是,她那张长得很像李茜的脸,令我......
  苗小花知道我的想法和感受,她说将吴沁安排到三分队,这是局长吴铁腕的意思,希望我能够坦然接受。说完,她便踩着高跟鞋离去了,留下一串好似发电报一样的哒哒声音,回荡在我的脑海中。
  我再一次冲进吴铁腕的办公室,可惜他不在,我只好悻悻然的回到三分队办公区。
  吴沁看到我,便立刻朝我伸出手:“头儿,以后请多多照顾。”
  身穿警服的吴沁和李茜实在是太像了,我的精神都变得有些恍惚了,就好像,李茜只是去放了一个假,又重新回来与我并肩作战了一样。
  我失神了很久,在胖子的提醒下,我机械的握住吴沁的手,言不由衷,完全不走心的说了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鼓励话,然后便立刻问徐荣,可有案件发生。
  吴沁待在刑侦三分队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折磨,我此时完全不能像昨天在初见她时,那样坦然的面对她了。这样下去一定不行,我想我有可能会在工作上面出现失误、甚至会有可能发疯。我得找一个恰当的理由,将她弄走,即使去一二分队也行,只要不用天天面对她那张像极了李茜的脸便好。
  吴沁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她总是若有若无的看向我,眼中透着浓浓的担心。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吴沁,不停的暗示自己,她不是李茜。只要挺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因为时间真的是很可怕的东西,能够令人习惯那些难以接受的东西和事物,还有人!
  徐荣在听到我问他是否有案件后,立刻告诉我,今天有几个骑脚踏车的少年,打算穿越榛莽丛生的荒地,去帽顶山东侧末端正在兴建中的游乐场进行观摩探险。
  结果其中一个叫做夏马薇的女孩子,自行车压到一堆好似牛粪的东西不慎跌倒,等其他孩子将她扶起之后猛地发现,自行车压到的并非是堆积如山的马粪,而是高度腐败的尸体。
  少年们在尖叫声落荒而逃,而后得到消息的家长立刻进行了报警,案件落在了三分队头上。我们在听完了案件的简报之后,便立刻驱车赶往现场。
  这一次,法医小眼镜与我们同行,我们一起离开警署,赶到案发现场。
  杂草丛生的荒地上有很多半人高的灌木丛,高度腐败的尸体就在一处十分旺盛的灌木丛下方,我看到烂成好似一堆牛粪的腐尸上面有一道自行车扎痕,应该就是夏马薇自行车留下的痕迹,估计她以后不会再骑那辆车轱辘碾压过尸体的自行车了。
  小眼镜提着证物袋,并没有进行捡尸的动作,而是蹲在地上开始仔细的观察腐败的尸体,我便问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他看了一会儿对我说:“尸体被人肢解过,而且我发现了四根成人股骨和三根胫骨,没有看到头颅。”
  四根胫骨,那不就是表示,这堆高度腐败尸体碎块,至少是由两名被害人组成。
  难怪,腐败的尸堆看上去体积有些异常,原来是由至少两名被害人被碎尸后的尸体组成。
  腐烂的尸堆处没有发现被害人的头颅,我让众人在荒地这边进行搜索,但是并没有找到。
  吴沁说她和胖子带人将这片荒地搜遍了,没有看到哪里的草地有翻新过的痕迹,也没有发现哪处的植物上有油蜡弥漫的痕迹。
  上一次在调查配阴婚杀人案的时候,我们从省厅借调了寻尸犬,结果没找到尸体,而是找到了一处被挖掘的坟地,不过也因此找到了一些头绪,想到配阴婚盗卖尸体这条动机,最后成功破案。
  法医小眼镜在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告诉我,像是在大范围内进行寻尸需要寻尸犬,如果小范围内就可以通过观察地面上灌木等高大旺盛的植物,进行寻找尸体的工作。方法并不复杂,就是观察那些看上去有些枯黄异样的植物叶面上是否有油蜡弥漫的痕迹。因为很多被丢弃在荒无人烟,杂草丛生地方的尸体,凶手都不会进行妥善的掩埋,基本上都只是随意的丢进生长茂密的灌木丛中;或是用树枝和泥土,进行非常浅显的掩埋。这样,被掩埋的尸体因为会腐败产生沼气,会使得尸体周围遮挡住尸体的植物叶面上面,弥漫上一层油蜡,很容易就能够分辨出来。
  小眼镜告诉我们的这个寻找尸体的方法很实用,我将其放到三分队勘察案发现场时的条例当中,用以寻找尸体或是尸体碎块。
  不过,我们并没有在荒地处找到被害人的头颅,小眼镜和助手颜锦,提着一堆装满挂着腐肉的骨头的证物袋回去警署。
  三分队的成员并没有在荒地周围寻找到可疑的遗留物,只好回到警署。半路上,郎剑飞说他有事要处理,先不回警署,让胖子将他在能够打到车的地方放下。
  我问他要做什么去,他说要去见一个人,我便复又问他,是否和本案有关,结果他没回答,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郎剑飞这个人非常有能力,从他第一天进三分队开始,我就觉得他不会长时间的留在三分队,早晚会走向更高处。他和我们虽然同为三分队的成员,但是他始终就像是与我们中间隔着点什么东西一样。所以我对他的态度,也不似对待其他人那般亲近,我对他和吴沁同样疏远,但是各有理由。
  第238章 流浪汉
  郎剑飞有时会独自一人进行秘密调查,我对此并不会进行阻碍或是插手,只要他没有以暴力违法的手段进行查案就行。
  回到警署,吴沁要求与我一起去法医室,我见郎剑飞不在,胖子等人都跑去整理案件资料,便只好同吴沁一起前往法医室。
  小眼镜和助手颜锦正在整理带回来的尸骨,他告诉我,颜锦已经对尸体上面的蛆虫进行培养分析,过两天就会出结果,他也会分离一些可用的细胞组织进行检验,还要对骨头进行dna检验,以此来确定这些骨头是来自两个人还是更多的被害者。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告诉我,虽然尸体被剁碎,但是从尸骸颈部处工整的伤痕来上来看,不难看出被害人是被人利落的进行了斩首。
  被害人被利落的斩首,凶手有可能熟知人体的结构,不是像外科医生这样有专业知识的人,就有可能像是屠夫这样熟知生物结构的人。
  验尸报告需要等一段时间,小眼镜他们这几天又要忙碌得废寝忘食,我准备不打扰他工作转身离去时,猛地看到解剖台处有两个模糊的白影一闪而过。
  我又看到了那些奇怪的鬼影,知晓解剖台上面的尸骨,应该是来自两个人。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离开法医室,吴沁问我,以前遇到过如此棘手的案件吗?
  三分队侦案的案件都很离奇,之前的僵尸车藏尸案,令我了解到调查高度腐烂尸体的难度。这一次的案件,更加的棘手并且奇异,凶手竟然不知出于什么变态心理,将肢解剁碎的尸体混合在了一起?
  三分队开调查会议的时候,郎剑飞缺席,胖子问我要容忍郎剑飞这样无组织无纪律到什么时候?
  郎剑飞以前当过刑警队长,因为认识一些神秘的边缘人士,还培养了一些眼线,所以他会独自一人去进行线索调查。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因为郎剑飞有很多丰富的侦案经验,往往能够发现我们没有发现的线索,这对侦破案件来说,是一件好事。所以便一直任他我行我素,并告知对郎剑飞有些不满的胖子,不要在意郎剑飞做什么,要将心思全部用在破案上。三分队本来就是允许各种天马行空设想的队伍,所以队员个性都有些不走寻常路,这样的出格,大家习惯就好了。
  胖子说又遇到这么变态棘手的案件,根本完全摸不着头脑,而且尸体的身份确认,也可能存在问题。
  被害人的尸体不仅被剁碎,还高度腐败,没有头颅,也没有衣物等遗留物作为线索,我们只能从法医小眼镜那边给出的dna数据,在失踪人口资料档案内进行寻找。而一般失踪人口的档案资料,并没有详细的记录失踪人的dna资料。
  查找被害人的身份,一定会成为我们最大的难关,所以,我们最好先从凶手这边着手。
  胖子问我,什么样的人,出于何种变态的心理,才会在将人杀死后并割掉头颅,然后将不同的尸体放在一起剁碎并丢弃?
  我读过的古今中外案例中,并没有类似的案件,但凶手是出于什么心理,还是能从行凶的手段上面看出一些端疑。
  同是读犯罪心理的吴沁,发表了自己的想法,她认为将两具或是可能两具以上的裸尸放在一起剁成块,是凶手对于性的发泄。凶手通过这种变态的杀人手段,来满足自己畸形的性心理欲望。
  如果凶手的动机是扭曲的性发泄,那么,他有可能是一个同性恋者。
  男同性恋者会杀害男性,而从能够同时肢解两个大男人这一点上面来看,凶手一定是个男人,而且身体健壮。
  法医小眼镜那边的验尸报告出来了,从被害人的盆骨和dna来判定,骸骨属于两名成年男性,而根据耻骨联合的检测得知,两具被害人的年龄均在30-35岁之间,死亡时间在二十天左右。
  小眼镜说尸骨的骨矿含量有些低,检测结果显示被害人的年龄超过40岁。通常男性在30-40岁之间,骨矿含量的增加会达到最高峰值。然后,骨矿物质含量会随年龄的增长而逐渐下降,女性下降幅度较男性显著。
  但是,根据男性耻骨联合,也就是盆骨各年龄段的指标,又和骨矿含量度的检测对不上。
  两具被害人的尸体耻骨联合,都呈现六级,35岁左右年龄段的指标状态,也就是联合及下角清晰明显,联合面骨质致密、光滑。而通常40岁的男性,联合面骨质的光滑度会较35岁略差一些,但更加的细腻坚硬,下角斜面有结节状,这是男性四十岁七级指标的特征。
  被害人的骨密度和耻骨联合的年龄不相符,小眼镜便对一部分保存还算完整的脊椎骨进行了检验,结果显示,脊椎骨有生长不均衡的情况存在,说明被害人在骨骼生长期间,存在营养不良的现象。
  被害人有长期营养不良的现象,这令我想起,之前诸葛老巡警在勘察混尸案的案发现场时,说被害人陈尸的那片荒地附近,有一处旧工业区,那里有一座颇具规模的废弃厂矿,一些流浪汉在那里搭建了简陋的窝棚居住。我觉得被害人,很有可能就是居住在那里,生活条件窘迫的流浪汉。
  熟知地理环境的诸葛老巡警,带着我和胖子,还有吴沁前往旧工业区的废弃厂矿附近进行查看,到了地方以后我们才知晓,这里以前是居住过大量的流浪汉,但是因为民政部门的介入管理救助,大多数外地到此流浪的流浪汉都已经安排返乡,剩下的也都收容到救助站内了。
  不过,还是有些人因为住不惯救助站,便继续跑来这里居住。
  我们赶到窝棚居住区的时候,正有三个流浪汉在喝酒,看到我们到来,以为是救助站的人,便立刻将酒藏了起来,并表示他们不想去救助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