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独宠:强压特工妃_分卷阅读_157
作者:我行在野      更新:2020-07-23 02:40      字数:3766
  反正他就是不给他们离开这里,越珑珏朝着他们怒吼道:“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让容师姐就放弃了这次的比赛吧。”
  越珑珏话音刚落,万俟泊便上前一步,看着越珑珏道:“阿珏,让两位老师过去。”
  “阿泊!”越珑珏见万俟泊都这么说,登时就喊了出来。
  楚歌浼低头看着刚刚万俟泊递给了自己的木牌,眉间褶皱迭起,她抿紧了唇瓣,久久未曾发言。
  万俟泊看着他,冷声道:“阿珏,让老师们去。”
  两位老师面对着越珑珏的质问,也是难看的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越珑珏看着万俟泊,质问道:“为什么?”
  万俟泊没有跟他解释,直接过去将人拉了过来,道:“老师自然有自己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他们的选择。”
  越珑珏还想要再继续挣扎,“可是……”
  而这时,楚歌浼站了出来,其他人皆是一顿。
  楚歌浼将木牌纳入掌心,抬起脚步,走向了脸上已然看不见血色的容新月。
  她拿起了容新月的手,将木牌扣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清亮的泪水毫无征兆的滑落脸颊,砸在了她白皙的手背上,之后便是源源不断的泪水,她想伸手去擦拭,可是怎么擦拭却也都是擦不掉的,因为它像是没有尽头的活水,滔滔不绝。
  容新月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在楚歌浼走向自己的时候,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从眼眶决堤而出,根本不给自己任何反应,或者是像闻人孺果断的说出来,让自己退赛的时候,强行忍住即将崩塌的泪水。
  或者是在自己心中惦记着的那个人,身边站着的是,别的人,她也没有这么失控的时候。
  她的家教,她从小所接触的东西,从母语里面所感知到的对于世界的解释,都必须要求自己将泪水忍下来。
  可是,情感就是这么不受控制的东西,尤其是泪水,在它决堤的那一刻,堤坝就已经全然崩塌,休想再次重建。
  楚歌浼看着如同珠帘的泪珠,滑过了骨瓷般柔嫩的肌肤,神色未变,只是轻轻的伸手,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或许女人真的是水做的,楚歌浼越擦她反倒是越多了。
  楚歌浼就干脆不擦了,而是抓住了她揉搓着眼睛的手,拉了下来。
  容新月错愕的看着她,脸上都是错杂的泪痕,狼狈不已。
  但是她却没有力气反驳楚歌浼,只能够用错愕的目光看着她,分外的无措,她很想从这个令她难堪的地方离开,逃离掉这令人心伤的地方。
  “我……”
  容新月尝试着用哽咽的声音,想要跟楚歌浼说点什么,说点东西也好,不要让气氛那么的安静,安静的能够听见泪水砸落在手臂的声音,能够听见了她狼狈的抽噎,听见她的脆弱。
  将柔软摆在了光明正大下面,遭受着阳光的灼烧。
  可是,她还是说不出口,说不出来,只能吐出一个“我”字,就花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大脑一片糟乱,无法组织起自己想要的语言。
  她看着楚歌浼,这个既是敌人,但是又一次次把自己从最无措的姿态拉起来的人,她看着那么的单薄,可是精神却是那么的博大,将自己柔弱无骨的身躯,撑了起来,让自己在绝望泥沼之中,重新前进。
  她想逃,可是,看到了楚歌浼,就没有了逃的心情,她想要再次乞求救赎,来自于楚歌浼的救赎。
  楚歌浼凝眸,便看见了在容新月的眼眸之中的挣扎,乞求救赎的目光。
  楚歌浼微微敛下眼睑,并没有接受她的乞求,也没有拒绝她的乞求。
  她握了握她的手,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看着她那一双一触即碎的眼眸,楚歌浼弯了弯唇,方才轻声道:“容新月……”
  容新月呆滞的看着她,刚刚那惶恐,惊慌的情绪,似乎就在这一道清丽如水的注入下,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楚歌浼是强有力的镇定剂,将容新月刚刚那些都造反了的情绪都给压制了下来。
  楚歌浼一边尝试着用精神力安抚着容新月那些造反了的情绪,一边看着她的眼睛,诚恳的,认真的,引导着道:“回答我一个问题……”
  容新月现在就跟一个傀儡一样,看着楚歌浼的眸子,点了点头。
  楚歌浼勾了勾唇,柔声问道:“现在,告诉我……你想不想参加?”
  楚歌浼这一句话一出,其他人皆是一愣,连差点就忍不住冲上去的越珑珏,躁狂的他都给压制了下来。
  万俟泊也渐渐的松开了越珑珏,两个人站在了旁边,一脸平静的看着容新月。
  将这些东西都交给了容新月,让她自己决定,来想,该去还是该留。
  越珑珏不知道容新月究竟是在面临着什么,可是在大家的言论里面,他知道她所承担着的一定是难以承担的压力,而现在无论他再怎么蹦跶,也改变不了什么。
  只有她自己决定的事情,别人才是不能够多加干涉的。
  越珑珏开始的挣扎,也是因为容新月个人的权利得不到保障,他看到了她的那失去了血色的脸,看到了那双眼眸里面的挣扎,就知道,她是不舍得的。
  遗憾是最讨厌的东西。
  未战先逃,也是最讨厌的东西。
  他经历过这种东西,他被楚歌浼拉过,他明白自己一个人在泥沼之中前行的感觉,知道寻找光明前夕的那一段艰难的岁月。
  ☆、第三百零五章救命稻草,救赎!
  楚歌浼是光明,是他们在激流间的唯一的救赎,要不要拉住楚歌浼,是他们的选择。
  有楚歌浼在,越珑珏就有了定心丸,从此便定下了心。
  而从一开始就坚定了要取消容新月的参赛资格的闻人孺,现在也是忽然的禁了声,对于楚歌浼的阻拦,没有像是越珑珏阻拦那么的激动。
  可能也是因为刚刚的愤怒与担心过去了,现在他倒是重新变回了之前的尔雅公子。
  两位老师见眼前早已经没有了阻拦的人,可是前往取消容新月的资格的地方,他们也踏不上去。
  或许是心有侥幸吧。
  崖青跟在了闻人孺的身后,看着这个难得这么强硬的男人,现在又恢复了平日里面的温润。
  她看着容新月,将刚刚在她的大脑里面游荡了一圈的信息结合起来,她忽然发现自己可能没有在场的人那么的担心。
  明明是那么坚强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失望呢。
  所以,在场之中,或许只有崖青是最放松的,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近看似乎还能看见春风般的柔软。
  所有人都在等着容新月的回答。
  她被绝大部分的目光锁定着,在这清晨的阳光之中,沾上了泪珠的墨色长睫微微颤抖,晶莹的水光,分外的梦幻,容新月像是抽身于外的人,周围的所有目光都像是跟自己脱离了一样。
  容新月不再被束缚,她感觉自己化身成了一条毛毛虫。
  她的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吃下去,将自己吃的更加的饱满,永远这样子下去,幸福美好,生老病死,各有所得。
  另一个就是格外的艰辛,破茧为蝶,破开自身束缚,去完成明知不可为的事情,换取一次重生,九死一生。
  这是她的选择,她的冒险。
  容新月的感触只有手中与楚歌浼紧密相贴的温度,还隔着一个东西,他们管那个东西叫做命运。
  命运给予了她两个选择,每一个选择都将会是她后半辈子的生活。
  该如何选择呢?
  脑海里面往事一幕一幕,以自身价值观不断的判定这个世界的所为所不可为,他人所言,且无言。
  在澜辜城门外的那字字句句,仿佛是昨日风采,历历在目。
  越珑珏,那张清秀的面容上,仿佛是被踱上了阳光的神圣,组成了容新月脑海之中的最后一幅画面。
  既然所有人都这么努力,为什么要自己放下呢?
  容新月扪心自问。
  既然自己都没有拥有什么,又何惧失败呢?
  往日生活过于安逸,如果真的要继续下去的话,那干脆就留在了玄影就好了,又何必动身前来魂澜国呢?
  楚歌浼质问着越珑珏的话语,在耳畔滑过。
  这样子,她永远都是玄影门的小师妹,被师兄师长们疼爱着,师弟师妹敬爱着,她又何必从苦苦哀求父亲让自己前往这里呢?
  容新月心头忽的云销雨霁,脸上那仿佛永远不会停下的泪水,也渐渐的干涸了起来,只剩下了斑驳的泪痕。
  绷的直直的唇线,此刻却突兀的浅浅的弯了起来,仿若春风拂过冻土,将那万年不变的冰冻都化作了柔软的春水,滋润大地。
  容新月的脸上绽开了笑颜,将这个静止了的空间,都给打破了。
  楚歌浼看着她脸上的如花笑靥,美眸弯弯,波光潋滟,她已然知道容新月做出了选择,她松开了自己覆盖在了她手心的手,接下来的路,只有她自己能够走了。
  楚歌浼可以将她从泥沼之中拉了起来,而接下来的路,那就应该是让她自己做了。
  容新月握紧了手中的木牌,感激的看了一眼楚歌浼,在楚歌浼让身给自己的时候,她方才浅笑着面对着其他希冀着她的人。
  越珑珏琥珀色的眼眸漾着浅浅的笑意,因为经历过,所以格外的能够明白她所经历的事情,所领悟的感受,情感的变化。
  容新月走向了那两位正打算前往相关人员之处的地方的老师,途中经过了刚刚一直看着她和楚歌浼的人。
  经过了越珑珏,便可以感受得到他眼眸之中的鼓励,仿佛无声的支持,撑起了她沉重的脚步。
  万俟泊也看着她,一双墨眸依旧是淡泊无情的,可是那习惯的对于自己的宠爱,容新月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永远都是他最为乖巧的小师妹。
  有师兄如此,夫复何求?
  她再也不会希冀别的东西了,能有这么包容着自己宠爱着自己的师兄,就已经足够了。
  容新月继续抬脚上前,经过了万俟泊,在闻人孺的身边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他开口道:“你决定好了吗?”
  一旦上了去,他们就鞭长莫及了。
  那时候他们都在参加比赛,没什么可能能够在保护她了,也不能够随时看着她了,什么都可能会发生。
  这种猜测不到未来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办法了。
  容新月含笑摇了摇头,轻声道谢道:“谢谢闻人师兄,我会小心的。”
  崖青站在了闻人孺的身边,对她柔柔的微笑,浅灰色的眸子微微一弯,本就是冰冷系的美女,忽的一笑,彷如千树万树梨花开,心中荒芜繁华炸起。
  谢谢你们,这么支持着我。
  容新月的脚步更加的坚定了。
  她目光坚定的看着那两个老师,这将会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第二步,第三步,生命不止,脚步不停。
  楚歌浼在背后看着容新月那单薄却坚韧的后背,本来盛满了鼓励的双眸,却是霎时便沉重了下来。
  万俟泊低头看了一眼楚歌浼,便看见了低头思索着的她,墨眸闪过暗光,随后便抽身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不甚赞同的皱眉道:“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