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倚堂虽想反驳，但是却不知怎么开口。
  “你说吧，且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丞相打断两人，冲千灵道。
  “是。”千灵欠了欠身。
  “我与那李倚堂本是夫妻，我本是富家小姐出身，为了……”千灵将事情本末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中间几次被李倚堂打断，都被丞相呵斥住了。
  千灵的话还没说完，老夫人便有些受不住了，虽不知千灵说的是真是假，但从现在的情形看，事情多半跟自己女婿脱不了关系。
  老夫人看了看身边的庄子妍，想要安慰她，却发现庄子妍一脸平静，甚至还有一丝庆幸，她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庄子妍的手，庄子妍这才低头看娘亲。
  看出娘亲眼里的疑惑，庄子妍点了点头。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女儿，一个动作她便能知道她想说什么，显然女儿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千灵说完了，丞相一阵沉默。
  李倚堂还想再狡辩，庄子妍却开口了。
  “爹，娘，女儿不孝，女儿有一件事不曾告诉二老。”
  夫妻俩齐齐看向庄子妍，李倚堂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她现在是要干什么。
  “其实女儿早已知道此事，而且女儿也有参与其中。”庄子妍坦白道。
  “什么？妍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人很是吃惊。
  “娘，其实这是女儿同千灵演的一出戏，目的是为了揭开李倚堂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千灵说的句句属实，她同李倚堂确实是夫妻，这一切都是李倚堂做的，她的死也是李倚堂一手促成，不仅如此，李倚堂还想对女儿下手。”
  “什么？妍儿，你说的是真的，你可不是被这女鬼蛊惑了吧，你可看清楚了，你说的可是自己的夫君。”丞相忍不住开口。
  “爹，女儿很清醒，女儿从没有现在这般清醒，李倚堂同我成亲之前就一直同一个青楼女子有染，与我成亲之后并未同其断交，反倒买了宅子将人私养起来，前些时日整日不归，骗我说是公务繁忙，实则宿在那女子处。除此，他还在我的饮食里下了慢性毒药，想要致我不孕，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娶二房三房进门，而我却不能说什么。若不是千灵告诉我，恐怕等我死了，也不知道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庄子妍不卑不亢，将自己憋了很久的话全吐了出来。
  李倚堂真是死也没想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妻子，居然早就知道了一切，而且还与付千灵合谋算计他，即便是这样，他依然要死不承认，还装得一脸无辜。
  “子妍，你为何要这样冤枉我，我几时有了外人，你为何要听信这女鬼的胡言，你为何不相信我，难道你我朝夕相处还抵不过她的话吗？”
  一旁的千灵看不过，开口了，“李倚堂，都到如今的地步了，你还不承认，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吗？”
  李倚堂朝千灵射去狠毒的目光，“付千灵，你我到底有什么仇，就为了区区一点银两，你就要陷害我至如此地步，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这边正吵着，下人来报说门口来了个女人，声称自己是状元夫人，非要进来，下人们正在拦着呢。
  庄子妍一听便知道是谁来了，对下人说，“带她过来。”
  李倚堂一脸狐疑的看着庄子妍，他真是越来越不认识这个老实巴交的妻子了，这会儿她又在打什么注意。
  下人领了命令，退了下去。
  “夫人，你这是何意？你当真听信这女鬼一派胡言？”毕竟丞相夫妇在场，李倚堂不好发作，只忍着怒气，问道。
  “李倚堂，你不用再装了，自你口中的表姐死后没多久我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能忍到现在，你该庆幸。如果可以，我早就揭开你的真面目了，不过是因为证据不足而已。现在时机已经到，你再不承认也没用，我有很多办法让你原形毕露。”
  面对李倚堂的质问，庄子妍丝毫没有动摇，反而冷静下来。
  倒是李倚堂，被庄子妍这番话弄得无话可说，但是他觉得即使庄子妍知道了什么，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夫人，虽然不知道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如此怀疑我，但是我行的端坐得正，自然不怕任何诽谤。”
  “李倚堂，既然你说自己跟她没有关系，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会有千灵的头发？若不是当初千灵送你进京之时自己剪下的，你又如何会有她的头发？”庄子妍继续问道。
  “这，这……”李倚堂结结巴巴回答不上来。
  “怎么样，说不上来了吧。”
  李倚堂眼珠转了两圈，心生一计。
  “既然你不相信我，我也只好说出实情来证明我的清白了。我本不打算说的，人已经死了，再说这些只是对死者的不尊重，但是现在看来，她若要置我于不仁不义，我也不必再对她仁慈下去。”
  千灵倒是想知道他还要玩儿什么花样，冷哼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你都是怎么对我仁慈的。”
  李倚堂看了一眼千灵，转身对众人开口道，“那头发确实是她送我的，只不过根本就不是她所说的什么送别之赠。”
  走了两步，又说，“我与她本是表亲关系，打小一同长大，后来我搬离了原本的住处，也就同他们家来往的少，关系自然不如从前。长大后，也见过几面，但是毕竟男女有别，也没有什么交情。
  后来听父母说，她与同乡的一个成过亲的男人有染，被父母撵了出来，我们更是不再提起她。最后一次见面便是那日府上招绣娘，不曾想竟将她招了进来，她见我如今已经做了状元，便起了坏心。
  我本来念着亲戚一场的份上，予了她一些银两，没曾想，她居然变本加厉，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伸手，我派人打听才知她好赌成瘾，我便不再理她。
  那日傍晚，她叫人传话说有重要的话要同我讲，念在往日的旧情份上，我如期赴约，谁知道，她竟说她想以身相许，还将那绺头发塞到我衣袖里。
  这是何等的荒唐，我当即便训斥了她几句，想叫她死心，随后便离开了。
  哪知她竟以死相逼，做出这等蠢事，如今还来诬陷我滥杀无辜，丞相大人，请您为我做主！”
  李倚堂说着便跪在地上。
  丞相见状一时也没了主意，女儿说的有理，女婿也未必就不可信，更何况这女鬼来路不明，她说的话也不一定便是真的。
  “你先起来吧，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跪不迟。”
  李倚堂闻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