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改嫁:农家俏产婆_分卷阅读_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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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度结冰 更新:2020-07-26 20:08 字数:4005
看看美凤那个死丫头一家子不就知道了!只是替她江秋意看着一家豆腐铺,那日子就过得,吃香的喝辣的,要不是美凤抠唆,穷酸惯了,穿金戴银也不是置办不起!
她亲闺女都叫她江秋意弄死了,这个时候她还能像个没事人似的跪在那说什么验尸不验尸的事情,贤婿可是说了,一定要扛到最后,最好是能不要验尸就定那个贱人的罪!美玉死都死了,还是不要再让人糟蹋她的好。反正他们有禹王当后台,禹王可是皇帝老子最疼爱的儿子了,可跟那个贱人投靠的安王不一样!
看看安王,曾经是太子,然后被废黜,发配到北秦那个穷旮旯角了吧还有段时间连“安王”的封号都被褫夺了,这好容易又做回王爷了,怎么比得上禹王那样一直深受宠爱的!
人家的母妃可是皇贵妃了,身后还有好几个大世家门阀支撑着,安王有啥?贤婿分析的,安王这些年办事全站在那些低贱的平民立场上,可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权贵呢,他的好日子长不了!
吴世瑞说的那些话,在二郎媳妇这个从未出过石屏县的无知妇人听来自然是至理名言,她自家的女婿咋会害她呢?这一江秋意说要验尸,二郎媳妇壮着胆子就闹起来了。
“江秋意,你这个贱人,你害死俺闺女不说,如今人死了你还不肯放过她是吗?验尸?啥子验尸?你就是想糟践俺闺女的尸身!你说说你的心肠咋就那么恶毒呢?人都死了你还要作贱她!大老爷啊!青天大老爷,您一定要给俺做主啊!俺家美玉死的惨啊!都是这个贱人害的!”
“从前在庄子里她就仗着有人给她撑腰各种糟践人,俺们那都是敢怒不敢言啊,这一趟还将俺闺女的命都糟践没了,青天大老爷啊,您可要开开眼给俺们做主啊!要不然俺闺女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啊!变成厉鬼也不要来伸冤啊!”
长安一贯锦绣繁华,住这儿的又大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中女眷自然也管教约束着,像二郎媳妇这个撒泼打滚的恶妇是少见的,大理寺卿冷不丁的被二郎媳妇这几嗓子唬的,目瞪口呆。
倒是江秋意早就见识过二郎媳妇的不要脸的,不过她也知道,二郎媳妇色厉内荏,要是没人给她出主意给她撑腰,她是不敢这样闹的,更别说闹到长安城来了。
江秋意冷着眸子:“谢陈氏,你说我害死了美玉,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就是诬告,无故诬告他人,可是要流放的!”
诬告要流放?
二郎媳妇像是吞了一块大冰块进肚子里,浑身冷的直哆嗦,扭头看了身边的女婿一眼,这事他咋没说?吴世瑞眼睛圆圆的瞪了她一眼,像是在警告她不要被江秋意给吓唬去了。
咽了咽口水,二郎媳妇到底少了些底气,说话也不像刚才那么大声了:“证据?人就死在你们谢江府,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俺闺女进去的时候可还是喘气的,到了你手里人就没了,可不就是你害的么!”
“哼!”江秋意冷笑一声。
“大人,谢陈氏将谢美玉送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朱砂中毒很严重了,浑身抽搐咽喉肿胀,民妇竭尽全力的施救,最后她还是窒息死亡了,在民妇开刀取出她腹中胎儿之前,谢美玉就已经死了,这一点协助民妇手术的前太医院太医小何可以作证。”
“小何?谁不知道他是你江秋意的徒弟?就住在你们谢江府,他说的话能作数吗?”
吴世瑞当场反驳,只说了这一句,江秋意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即刻缩到二郎媳妇身后去。二郎媳妇见状赶紧帮腔。
“就是就是,大人啊,那小何就住在他们谢江府,说话肯定向着江秋意,他的话怎么能作数呢!大人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要让人给骗了啊!”
“就算小何不能作证,可这人死之前开刀还是人死之后开刀的伤口血液凝结情况是不一样的,我就不信,怏怏大秦,没有一个人有能力检验出来!太医署是干嘛的?大理寺养着那么些仵作是吃白饭的?有多无知才检验不出来伤口是生前还是死后造成的?”
江秋意也是烦了,心里头还记挂着六郎那边的情况呢,可没那个闲工夫在这儿跟着几个混蛋胡闹。福了福身子,回禀道:
“大人若是有心查明真相,大可开馆验尸,民妇此行还带来了证物和证人,证物是谢美玉生前服下的换胎符咒,证人就是画符的稳婆。这个无知的亲娘,为了让谢美玉生下儿子阻止吴世瑞以她无子为借口纳妾,去找了根本不懂任何医术的楚村稳婆,求了这画满朱砂的符咒烧灰和水给谢美玉服用,这才导致了谢美玉朱砂中毒!”
“民妇所言是否属实,大人传唤证人一问便知,这个稳婆可不是我谢江府的人了吧!至于民妇手中的这道符咒,大人请来仵作一验便知这上面是不是画满了朱砂!而开馆验尸一事,民妇入宫觐见时,陛下已经恩准,还特意派了太医院院首孟常德老太医前来协助大人办案,验尸一事,孟太医可是奉旨协助的!”
干脆利落压根就不想再啰嗦的几句话下来,不止崔寺卿坐不住了。连禹王都站了起来。
石屏报回来的线报根本不是这样的!明明是说她江秋意趁着给人接生的功夫谋杀了和自己一贯不睦的侄女。杀人偿命,这天大的好机会禹王自然不会错过。可是什么稳婆,什么朱砂中毒,可没有人提过一个字啊!
禹王此时也明白了是手底下的人立功心切,故意隐瞒了一些真相,又或者是这个吴世瑞和谢陈氏,他们上衙门报案的时候就没有说清楚。眼下不管是哪一样,禹王都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当下,一张脸黑成了炭。
早上父皇宣了江秋意入宫,禹王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显然是没有想到皇帝竟会插手此事,他不是也看不惯安王如今一支独大,有心借着自己的手打压他一下吗?
怎么会将孟太医派来验尸?这小妇人是如何说动他那个心里眼里只有皇权的父皇的?
第431章验尸(一更)
江秋意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她原本的计划是到了长安自己想办法联络孟氏,能让太医院院首出面验尸自然是好,如果不能,那么太医院随便来一位没有被禹王买通的太医,也能证明她的清白。谁知道老皇帝居然那么怕死,一听说龟龄集能延年益寿,就什么都不管了,只想让她赶紧大批量的给他制药。
而被江秋意点名提到的孟常德,一直在堂外候着,他这个人向来是只扫自家门前雪,不管他人屋前霜的。看了这么久热闹,不到避无可避的时候,他是不会出面的。干咳了几声进殿,先是拜了安王,再拜了禹王,最后恭敬的对大理寺卿回禀道:
“启禀大人,陛下确实命下官协助大理寺检验死者的尸身,还请大人将死者抬上来吧!”
吴世瑞一听当真要验尸就心虚了,硬着胆子差了一句嘴:“这位大人是男子,我娘子是女子,一世清白,人都死了怎么可以让男人验尸?这不是玷污她的声誉吗?死了还要被人指指点点的,往后我们这些亲人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做人?”
男女大防在大秦看的很重,命案里出现了女性死者通常都是由稳婆协助验尸的,真正有正经本事的仵作都是男子,是不被允许检验女尸的。是以女性死者的冤案就越发的多了起来,稳婆没有几个是有真本事的又容易被买通,根本检验不出来啥。
吴世瑞这么一闹,二郎媳妇也跟着闹起来:“是啊是啊,大人,俺闺女已经死了,怎么还能让旁的男人沾她的身子呢?这是造孽啊!存心让她死了也不得安生啊!”
“吴世瑞,亏你还是读过书的秀才,不知道君命大过天吗?陛下口谕让孟太医到大理寺来验尸,你居然敢当众抗旨?是活腻歪了不想要你的脑袋了吗?”
堂上的那位本着谁也不想得罪的宗旨,不逼到份上压根就不想趁早结案,江秋意可不想拖,只好出面将闹事的人打压回去,抗旨两个字别说在寻常老百姓耳朵里听起来有多吓人,就是当官的也害怕被这么一顶高帽扣下来。
吴世瑞和二郎媳妇吓的不敢再闹,大理寺卿也顾不得看禹王的脸色有多难看了,当场命人将死者的尸体抬上来。
石屏到长安一路快马加鞭也跑了十几二十日,好在如今是冬季,尸体虽然发臭了却没有腐烂的太厉害,只是一开棺,饶是孟常德这样当了几十年太医的,都忍不住倒退了三步,一脸的惊恐。众目睽睽之下当堂失态,孟常德老脸一红,定了定心神,这才上前去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
腐烂的尸体臭味充斥着整个大堂,禹王已经厌恶的捏紧了鼻子,那嫌弃的模样仿佛棺材里是头腐烂的臭猪,恶心厌恶是毫不掩饰的。
而吴世瑞却渐渐的,渐渐的汗如雨下,二郎媳妇却是真心实意的哭了起来,到底是捧在手心里疼了那么多的亲闺女,被人害死了还不能入土为安,尸身都丑了还要被男人玷污。
心中越想就越恨,恨江秋意害了她的亲闺女,恨江秋意霸着钱财不肯赔偿给她,要是她麻利的把谢江府所有家产赔给她,她不就能将美玉风光大葬了吗?用得着千里迢迢的给她弄公堂上来被男人玷污啊!
二郎媳妇此时恨的牙痒痒,满脑子想的都是等官府给那个贱人判罪了,她把谢江府整个夺过来手里头有钱了,就找一帮地痞无赖将那个贱人活生生的糟蹋死,连她肚子的贱种一块给她送下地狱去!
这边正无比恶毒的想着,那边孟常德已经验完了尸体,当堂回禀:“启禀大人,这女尸上的所有伤口都是在死后造成的。”
孟常德顿了顿,他有些激动,因为他很确定自己刚才看见了什么。之前太医院的小何辞官的时候与他详谈过一次,跟他提及了谢江氏剖腹取子的事情,孟常德觉得那是天方夜谭,一个活生生的人开膛破肚了还要怎么活?
可小何说的有板有眼的,他心里面便存了疑虑,回去之后翻阅了所有医书脉案,也没有找到小何所说的那种称之为“剖宫产”的手术。脉案上记载的最了不得的开刀案例莫过于割下拳头大小的肉瘤子了,可小何说的是在肚子上开刀,五脏六腑人的身体最重要的器官可全在肚子里啊!
要不是亲眼看见那女尸上的伤口和缝合情况,孟常德根本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样神乎其技的医术!他终于明白小何为什么要舍弃太医署前千里追随而去,待在太医署,终其一生都学不到她那样的医术的!按压住内心想要与江秋意探讨医术的冲动,孟常德说:
“人在死后血液冷却凝固,因此人死后身上的伤口结痂情况和生前造成的是不一样的,这名死者确实是在死后接受了腹部开刀,情况应如谢夫人所说,是为了取出她腹中的胎儿,而事后也进行了很精细的缝合,是出于对死者的尊重。”
“但是,在尸身上还发现了很多钝器所伤的痕迹,显然是想故意的破坏尸体让人看不出来原本的损伤痕迹,只是施暴者不敢直面死者,那一通胡乱的糟蹋是让尸体面目全非了,却没有破坏到皮下的缝合。没有遭到破坏的尸体是符合谢夫人的说法的,死于朱砂中毒,死后进行了开腹取子,再然后就是被人用钝器砸烂了尸身,这便是堂上这具女尸的情况。”
被钝器破坏了尸身?江秋意一听眸子都冷了下来,心中惊涛骇浪翻滚,冷冷的望向吴世瑞时却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