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赵欣雅愣了一下，眸底慢慢闪过了一丝快意：“早就该死了。”
  “说得好。”霍琛在旁边有些狗腿地说道。
  “你少装模作样了！”邵天怒视着霍琛。
  “我怎么装模作样了，难道叶青苓不该死？”霍琛说道。
  “那也轮不到你来卖好。”邵天冷声说道。
  赵欣雅不由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两人争锋相对的样子。
  叶念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然后说道：“小天，你带着欣雅到楼上去。”
  “姐……”邵天有些急了。
  “上楼去。”叶念的眼神有些严肃了起来。
  邵天虽然还是不甘愿，但也不敢违逆叶念的话，一步三回头地带着赵欣雅就走了。
  等这两人走开了。
  叶念在沙发上坐好，然后用一种出奇冷静的目光看着霍琛：“解释吧。”
  她最崩溃，最迷惘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在黑屋中，她已经想的清清楚楚了。
  哪怕再爱，她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尊严。
  哪怕再痛，如果霍琛真的……那么，该割舍，就该割舍。
  “小念。”隐隐看出了叶念眸中的决绝，霍琛有些着急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米卓……”
  叶念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霍琛解释。
  霍琛仔细想了想，然后才缓缓说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小女孩吗？”
  那个小女孩？
  叶念的心猛然颤抖了一下：“你说过，她已经去世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霍琛缓缓说道：“但那个米卓说，死去的那个只是一个替身，她其实在几年前，就被icr的人抓走了。icr的人想要让她来对付我，她不愿意，就被注射了一种很厉害的病毒，这种病毒，每个月都会发作一次，每两个月，必须服用解药，否则，就会死亡。这次，因为icr被剿灭了，她才抓住机会逃了出来找我。我去查过她，她的说辞，暂时找不出任何问题来，而且，她的样貌，她的习惯，都和那个女孩，一模一样。”
  叶念有些恍惚了起来：“所以昨天晚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霍琛急了：“昨天晚上，是她的那个病毒突然发作了。她一看不见我，就疯狂地自残。小念，虽然我没有完全相信，她就是那个女孩。可万一呢？我……我做不到那样抛下她。但如果我知道你昨天的处境，我绝对会选择陪在你身边的。”
  说完，霍琛就眼巴巴地看着叶念。
  这一次，他可是将什么都说出来了。只等叶念的审判了。
  如果小念不原谅他，他……他就死缠烂打，努力赎罪。反正，无论如何，他不会让小念离开他。
  第264章 带我去见她
  叶念一直听着霍琛说，可直到霍琛说完了，她也再也没有给予回应。
  她只是低着头，睫毛也是微敛，遮掩住所有的情绪。
  这沉默的几分钟，对霍琛来说，漫长如同一个世纪。
  他就仿佛是在滚锅上的蚂蚁，自我煎熬着。
  想起叶念昨天的失望和无助，他恨自己。
  看着叶念如今的沉默和不语，他又不由忐忑。
  他做错了，他可以用一切去弥补。他唯一只害怕，叶念就这样判了他死刑。
  “她……”叶念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良久，才缓缓问道：“那你想要怎么样呢？”
  叶念不知道，自己是以何种心情，说出这样的话。
  一个人被关着的时候，她想了很多很多。
  她甚至想过了，如果霍琛真的背叛了她，她一定要装作很镇定的样子，不流露出一丝软弱来。
  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
  霍琛昨晚陪着的，竟然是那个女孩。
  叶念的手，不由就有些颤抖了起来。
  如果是其他人，她完全可以站在道德高点谴责别人。
  如果是那个女孩……叶念却发现，自己似乎没有这个资格。
  当初最艰难的时光，是她陪着霍琛走过来的。
  而自己遇到霍琛的时候，霍琛却已经是那个无比强大的霍琛。
  可以说，是那个女孩成就了霍琛，而自己，只是坐享其成了。
  甚至于，两人结婚的时候，霍琛也是有言在先。
  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他们只当契约夫妻。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是知道并且认同的。
  后来，也是她先喜欢上霍琛，两人才迈出了这一步。
  就算是那时，霍琛也告诉她，那个女孩已经不在了，但他不能保证忘记了那个女孩。
  是她自己说没关系的啊！
  如果，那个女孩真的不在了，她和霍琛，或许可以就这样，恩恩爱爱相伴到老。
  可她如果还活着，而且，还如同霍琛所说的那样，她为了霍琛，才被注射那样的病毒……
  叶念的手掌紧缩。
  这一瞬间，她怎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和这个女孩争。
  她为了霍琛，付出了那么多。
  而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做过。
  “小念，你在想什么！”霍琛看着叶念的表情，不由有些着急了起来，她一把拉住了叶念的手：“昨天只是一个意外。只是她病发，我在那里陪着，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叶念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霍琛。
  霍琛这么镇定的人，现在却急的额头上汗水都出来了。
  叶念相信，他是真的紧张。
  可她也很明白，那个小女孩对霍琛来说，永远是一个无法取代的人。
  之前以为小女孩不在了，她也可以努力当成那个人没有存在过。
  可如果她还活着……叶念甚至开口要求霍琛只喜欢她一个人的信心都没有。
  叶念闭了闭眼睛，良久才开口说道：“她还活着，如果你另有选择的话，我可以跟你离婚，毕竟，我们结婚的时候就说好的，这是一场契约婚约，哪怕是离婚了，你也不必有什么愧疚心理，我并没有什么关系的。”
  “小念，你在说什么！”霍琛不由有些惊怒：“我从未想过要跟你离婚。”
  叶念只是低着头。
  霍琛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认认真真地说道：“小念，别说她还不一定就是那个小女孩。就算她是，因为那个病毒的关系，她也只有一个月可以活了。她的存在，不会对我们两个造成任何影响的。”
  叶念愣了一下，“只有一个月？”
  “是。”霍琛说道：“icr的人都已经伏法了，那个病毒，一时半会根本研究不出解药来。所以，她最多最多，其实也只剩下一个月。我……我会去陪着她，也是因为她时日无多。”
  叶念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感觉，自己好像有一点点卑鄙。
  因为听见米卓活不了多久了的时候，她竟然还有点小小的窃喜？
  其实，小女孩又没有做错过什么。
  要说做错，也是自己抢走了霍琛。
  她怎么还能够幸灾乐祸。
  叶念的心思一转，又不由有些内疚了起来。
  她挣扎了一会，然后说道：“我可以见见她吗？”
  霍琛犹豫了一下。
  “如果你不乐意的话，那就……”
  “我带你去见她。”霍琛斩钉截铁地应了下来。
  叶念不由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病房中。
  发作的效果已经过去。
  米卓穿着白色的宽松上衣，目光平静地看向窗外。
  那纤弱的样子，仿佛要随风而去。
  门被打开。
  米卓飞快地转过头来，看见霍琛，她的眸底闪过一丝惊喜的神情；“小言哥哥……”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声音就被噎在了喉咙中。
  她看见了叶念。
  叶念就这么看着米卓眉眼间的喜悦一点点淡了下去。
  “霍夫人。”米卓遮掩了一下情绪，轻声细语地说道。
  “小言哥哥？”叶念看了一眼霍琛。
  米卓不由有些着急了：“霍夫人，你不要怪小……霍总。。小言，是霍总以前的一个化名而已。是我不该提起。”
  叶念的心头一时酸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