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阴师_分卷阅读_196
作者:啃树      更新:2020-07-31 15:21      字数:3957
  “就是!荡女人。”袁颜宴说。
  张妹叹了一口气,说:“平常,我们每天都排练到很晚,最近这一阵子,我们每天都是天色一暗就离开这栋老教学楼,因为现在.....现在,晚上有怪东西。”
  白小雪皱了皱眉:什么怪东西?
  “就是眼珠,特别特别多的眼珠子,是我们这栋楼的怪谈,平常我们都不敢培训得很晚,因为晚上有文莹的幽灵,无数的眼珠子,在黑暗中注视着我们。”
  白小雪问文莹的幽灵?
  “对,对的,漆黑的走廊上,厕所里,时不时冒出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眼珠,死死盯着我们......”张妹冷汗止不住流下。
  “晚上吗?我懂了。”白小雪皱了皱眉。
  张妹看着我们离开,忽然说:“学长!你们打算夜探这栋旧教学楼吗?夜探鬼屋......是不要命了,真的,没有必要玩那么大胆,会死人的!”
  我哭笑不得,说:妹子,放心好了。
  张妹咬了咬牙,一副痛心疾首的说:“你们作死,可别怪我不提醒你们!”
  我们离开了教学楼,我低声问白小雪:兜得住吗?
  白小雪皱了皱眉,说:“凶灵罢了。”
  这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我们转了几圈,又去打听了一下文莹的宿舍,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我们就让袁颜宴拿饭卡带我们到学校的饭堂,去吃了一顿晚饭。
  七点多的时候,天色彻底黯淡下来,袁颜宴就对我们说:“七点多,楼里基本没人了,真的要去作死吗?”
  白小雪不可置否的点头,她比较雷厉风行,似乎还有事情要忙,就想快一些。
  整理了一下,我到学校里的超市弄了一瓶杀虫剂,蛊虫也是虫,现在也就那么一回事儿,我估摸着杀虫剂直接搞得死。
  迎着夜色到了教学楼,我看白小雪十分胸有成竹,估计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眯着眼睛,低声旁敲侧击问:“那个胡老板,你调查得怎么样了?我这里恰巧有些线索,你看是不是.....”
  “多事。”白小雪平静的瞪了我一眼,“这不是你该管的,今晚忙完了这事,救了这个姑娘的命,就该干嘛干嘛去,这一单生意,对半吧.....你不就想这个吗。”
  我干笑了几声,也没敢说下去,白小雪的脾气很冷,我可不想惹她不开心。
  我们几个人迎着空荡荡的漆黑楼道走,两侧是一间间教室,很幽静阴森,我们走了一半路,忽然感觉有一种大量眼睛注视的刺痛感,扭头看去,发现身后走廊里,有一双双幽绿的眼珠,阴森诡异。
  “是我的舍友!”
  袁颜宴猛然尖叫起来,大声说:“那是她们身上的眼睛,全都....全都孵化出来了,会飞的眼睛?”
  她一说完。
  密密麻麻的眼珠顺着长廊铺天盖地涌来。
  我心中冒汗,这只怕不是什么眼睛,是大眼苍蝇,两颗复眼珠子大得比普通苍蝇还要大上好几倍。
  “那么多眼珠?那边。”
  白小雪面色一沉,往前面一指,我们扭头一起跑到了男厕所里去,刚刚跑到厕所,一条条白色的蛆从厕所窟窿里钻了出来,天花板上,一片片眼珠缓缓睁开幽绿眼睛,俯视着我们。
  第两百八十七章 文莹之死
  这么多苍蝇?
  墙壁上,天花板上,四面八方,全都是一双双漆黑中的幽绿眼珠。
  “这些东西.....”
  我捏着手里的杀虫剂,和旁边淡定自若的白小雪,才能给我带来一丝安全感。
  那些蛊虫一般抗药性很强,我手中的这一瓶杀虫剂能喷下多少只,尚未可知,我心里也有些急躁了。
  白小雪似乎没有被那么多苍蝇吓到,而眉头一皱,猛然扭头,看向黑暗之中说:“谁?”
  一个黑影轻轻走了出来,说:“学长,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那个人从阴影中走出,伴随着脚步声露出脸蛋:张妹。
  “是你骗我们来的?”
  我面色一沉,怪不得那么多苍蝇,只怕这个张妹是幕后黑手。
  白小雪面容凝重说:“她只怕早就不是张妹了,被阴灵上身,不然一个普通的女孩,没有那么简单就能控制那么多的苍蝇的.....你是文莹?”
  张妹忽然一脸病态的扭曲,十分狂热的看着白小雪说:“不愧是我喜欢的男人,你真聪明....对,对,我就是文莹!”
  她猛然拉开衣服,肚子上,全是一颗颗滑动旋转的黑眼珠,密集的铺满整个小腹,十分渗人。
  看来,这个张妹也是被长了眼珠,也被文莹的怨灵给报复了,甚至现在,还上了张妹的身。
  文莹的阴灵摊开手掌说:“亲爱的,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她激动而狰狞的低吼:
  “我那么努力练习演技,就是为了追上你的脚步,我们整个宿舍,我们每天晚上都在议论你,一起看你的直播,她们说喜欢你,要追你.....我只能默默忍耐在心底,我心底想,我有一天一定要让你爱上我。”
  面对忽如其来的表白,这个发疯的女人,白小雪有些沉默,她接手身体,似乎不知道这些事情。
  文莹说:“那群王八蛋,害死了我,所以,我才找她们报仇的,我才特异留下一个袁颜宴,设计把你引来,我爱你.....我发疯了一样的爱你,所以,请跟我在一起。”
  我面色一沉。
  看来这是一个针对白小雪的陷阱,或者说是针对之前的徐奕裕,不得不说,被白小雪抢了身体的徐奕裕的确是一个好男人,又帅又有财,还十分善良,之前,明明知道白小雪要抢他的身体,还想感化白小雪。
  “所以,你就变成阴灵,在害人?”白小雪面容低垂。
  文莹大声低吼,和白小雪诉苦说:你们知道那一群女人,怎么讥讽我?怎么害我的吗?她们孤立我,简直就是歹毒的一群女人,所以,所以我才让她们尝一尝我的痛苦!所以,我才在她们的身上种满眼珠!
  文莹手足无措的说她的性格有些内向,家里穷,读艺校有很多富家女,用昂贵化妆品,老是对她嘲笑,笑她没钱,笑她穷酸。
  她就暗暗咬牙,认真的独自练习演技,对着镜子疯狂联系,她的天赋不是特别的好,但是人的付出,终究是有回报的。
  她在那些舍友去玩的时候,去找男朋友的时候,全都在疯狂练习演技,观摩每一步电影的成名演员的面部表情,表达喜怒哀乐的形式。
  后来,她的表演开始变好,受到了导师的夸奖,渐渐的成为了系里的新星,特别受人瞩目。
  可是很快,又出现了一个问题。
  上台怯场。
  她的性格本来内向,在班里,熟悉的人面前能自如发挥,可是一到了舞台上,一被大量陌生人注视,就发挥不出来了。
  她去找过心理医生,这是可以练习克服的小毛病,因为她极度胆怯,内向害羞,所以才造成这样的。
  文莹说:“但是那几个学姐、学妹,却十分歹毒,联合在一起,说我在导师面前敢那么出风头,暗中说要给我一点颜色看看。”
  “她们知道我找过心理医生,害怕注视,就偷偷的贴满渗人眼睛的小纸条贴在我的周围,贴在我的天花板上,一颗颗眼珠,疯狂的注视着我,盯着我。”
  我沉默。
  努力却被人嫉妒她的努力。
  努力拼搏的人却变成众人攻击的对象.....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而贴眼睛,这简直就是攻击文莹的软肋啊。
  专门找她的心里弱点下手,知道她有视线恐惧症,那么日积月累下来,疯狂的吓她,精神薄弱崩溃,到后面一看到眼睛就抱着脑袋哀嚎......
  文莹凄厉的大声惨笑说:“后来,她们见时机成熟,就把我扔在天台上,贴满密密麻麻的眼珠,把我扔在天台上锁门,让我吓得崩溃.....你说,那些女人歹不歹毒?”
  “我就腿软得走都走不出去,被关在天台叫不出来.....然后,我死了,我就崩溃,吓死了,她们那几个刁蛮恶心的女人还造谣说,是我为了克服我自己的毛病,才在自己在天台贴满眼睛。”
  “所以,我要让她们尝一尝我的痛苦!她们不是喜欢用眼睛注视我吗,我就让他们长无数双眼睛,让她们尝一尝这个味道!”她狠厉的道。
  唉!
  我看着她的狰狞咆哮,叹了一口气。
  这事情算是已经明朗了,这个文莹的怨灵报仇,情有可原。
  袁颜宴的三个舍友,还有眼前这个张妹,应该就是害死文莹的罪魁祸首了,这种情况,报警也没有用......
  因为害人精神崩溃的手法太高明了。
  这个苍蝇蛊,文莹是新疆人,应该懂那边的阴术,估计是在自己长蛆虫的尸体上做法,才搞出那么多恐怖的人皮蝇。
  白小雪沉默了一下,说:“那这个袁颜宴,有害过你吗?”
  “不....没有害过我,她甚至还帮过我,她是一个好人,她非常善良可爱,是一个十分娇弱单纯的大胸小姑娘。”
  文莹冷笑说:“但是,那又怎么样?我就要杀死她!还有你们!学长,和我在一起,做一只比翼双飞的苍蝇吧....我们生不能同欢,死也要喜结连理。”
  我听到这,心里倒吸一口气:知道这个文莹已经有些扭曲了。
  “动手!”
  白小雪低喝一声,猛然手里翻出几个桃核,噗通一下砸向张妹。
  嗡嗡嗡。
  周围的苍蝇疯狂涌来,似乎要钻进我们的皮肤里寄生,我反手掏出一瓶杀虫剂。
  噗嗤!
  往我们全身猛然一喷,烟雾环绕,伴随呛人的气味,那些苍蝇瞬间乱舞一团,不再受文莹的控制,不敢靠近我们的身体。
  下一秒。
  文莹被那桃核狠狠打倒在地。
  “怎么可能?”文莹惨叫一声,不可思议的说:“你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道行?”
  如果是平常的普通人,估计早就没有一丝反抗之力,可是眼前面对的人是谁?大佬白小雪!她这种区区的小阴崇,简直手到擒来,一巴掌就拍翻了。
  “你还有什么遗愿吗?”白小雪平静的问。
  眼前这一单生意,仿佛对她而言是十分简单的小事情,处理得不能再多了。
  “我...”文莹面色惊骇,随之苦笑,整个阴魂还躲在张妹的尸体里,却已经被桃核镇得冒着黑影,长长叹气说:“算了,算了,我生前没有机会和学长你为伴,死后也没有那个福分,我是输了......”
  文莹躺在地面上,大口喘气,似乎已经准备人命。
  我心里也是惆怅得不行,这个妹子,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啊。
  我想了想,对文莹叹气说:你还有什么遗愿吗?你死前,告诉我们怎么救袁颜宴,她并没有害你。
  文莹继续说:“我现在附身的张妹是罪魁祸首,我要死了,必然要拖下她这个人,而这袁颜宴,还是有救的——今夜凌晨十二点之前,她必须要有一个男人与之疯狂交合,用阳气驱赶那些虫卵,不然,一旦孵化,必死无疑。”
  她说完,面色一黑,整个人没有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