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方灿灿，刚在二楼打了一间档口。”
  “你莫非就是章华的外甥女？在二楼开网店那位？”
  方灿灿好奇：“你怎么知道我？”
  “这四季红啊，就不是什么不透风的墙，丁点风吹草动的很快就传得满城风雨了。再说，你跟刘婶子的关系，也足够引人注目了。”
  方灿灿了然，自己引人注目，大概是因为周辉的关系。
  她虽不起眼，周辉可是这栋楼里的香饽饽的。
  “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秦舒悦十分爽快。
  刘婶子笑着把方灿灿目前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也说明了她现在需要铺货，来这里借一些款式拍照，之后来这里拿货。
  秦舒悦笑道：“我这里的款只给代理商的，不过我的情况刘婶子也知道，我也就不说别的了。如今是季末，你可以随意拿去拍照，其实我明天开始都要放假了，楼上库房的钥匙给你，你自己上去挑。不过要记得，只能拿冬装，春装的照片是不能流出去的。”
  方灿灿惊了，对方竟然这么信任，直接把仓库钥匙都给她。
  “这个电话是仓管员的，有价格、面料不清楚的可以联系她。她叫小晨。”
  “好的，谢谢你了，秦姐。我卖出以后，会把货款一并转给你的。”
  “好。”秦舒悦点头。
  双方都是爽快人，事情很快谈完。
  走出档口以后方灿灿才好奇：“对了我还没问过，她做什么款式的呢？”
  “她这里不是自己走大货的，而是买手在市场自己组货，所以跟李越有点类似。只是李越自己进货，面对的也只是一些小的散户，而秦舒悦这里面对的也是代理商。所以她的款式极多，你想要什么款她几乎都有，只是每款的库存就不多了。这服装行业水深，你慢慢就知道了。”
  “哦。”
  “可是她怎么这么信任我呢？连仓库钥匙都交给我了。”
  “那是因为有我担保呢。其实她之前曾暗示过我对周辉有兴趣的，哎，舒悦这孩子创业不容易，她性格柔中带刚，其实倒是不错的对象，只是两人的年纪差得比较多，周辉也没兴趣，我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了。”
  “噗，刘婶子，你还真担心周辉哥没人要呢，你放心吧，喜欢他的人多着呢。”
  刘婶子戳了戳方灿灿的鼻子：“你呀，也不帮你哥介绍着点，小心我急眼了，挑不到人，就那你凑数。”
  “别别，刘婶子饶命！我先上仓库看看去，你先下去吧，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说完就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一般跑走了。
  刘婶子看着方灿灿的背影叹了口气，要是灿灿能对周辉有丁点心思的话，她大概就不需要这么操心了。
  方灿灿来到秦舒悦的仓库，这栋楼10楼以上大多是各家档口的仓库，连方灿灿的档口都有。
  当她来到秦舒悦仓库时发现，这里的仓库比她的仓库要大了不少。
  而且这里的款式的确相当丰富，秋冬装和春装分开放。春装不多，不过全都封在黑袋里。
  也难怪秦舒悦会说春装的照片不能流出去，她的档口主要做代理商的生意，全靠买手组货，若是被竞争对手知晓了来年的款式，只怕会跟风。
  不过就这堆成山的冬装，也够她把网店的款式丰富起来了。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喂。”
  “方灿灿，老板娘让我上来帮你。”
  “不必......”她还没来得及说拒绝的话，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方灿灿有些头疼，是黎杰。
  哎，本来想着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麻烦这位小哥的，只是对方没有给她婉拒的机会。
  黎杰很快就来：“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我需要清理出一批货拿出去拍照。但是还没理出头绪。”
  “款式有什么要求？”黎杰一句废话都没有。
  来之前方灿灿还想着主要拿一些羽绒服和内搭的款式，可这里款式这么多，她又有点拿不定了。什么都想拍。
  见她不回答，黎杰抬头看了她一眼。
  “算了，我就这么说吧，这里款式虽然多，可是有库存的款不多，库存大于多少件的你有兴趣？”
  方灿灿突然看见了堆在角落的包包、各种配饰，赶紧扑了过去：“哇，连这些都有！”
  黎杰无语：“他们做写字楼的，自然什么款都会弄点，否则怎么帮代理组货？”
  方灿灿大约明白了，这里的服装虽然各种款都有，却都属于类似的风格。
  她大约看了几件便明白，这些风格自己店里都可以卖，因为市场定位也都是20-25岁女生。
  理清楚思路以后，方灿灿当即决定：“只要有三件库存以上的款式，我都要拍。”
  “什么！”黎杰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这可是写字楼的仓库，虽然是买手型档口，可三件库存好歹是有的。那岂不是什么款都要拍了？
  “你疯了吗！”黎杰忍着火。
  “要是太麻烦你的话，你就跟刘婶子说我说的不需要帮助。”方灿灿又觉得麻烦到对方不好意思，毕竟这是自己的决定。
  “你说说为什么？”黎杰沉声追问。
  方灿灿其实不太想解释的，因为不是电商行业的人，解释再多也有可能是对牛弹琴。
  可毕竟之前黎杰帮了她不少忙，她还是说道：“做网店的，最要紧的是货源，之前刘婶子店里没有太多的款式，而李越的店里款式虽多，很容易断货。”
  黎杰眉头紧皱，接着她的话说：“秦舒悦的档口，面对的是代理商，如今是季末，基本不会有代理商需要进货，她留下的都是库存，往年到了这个时候库存都会打包便宜卖给收库存的那些人，如今不过是卖个人情给刘婶子，你若卖不掉，她之后再处理，也没什么损失。”
  “你的脑子转得快，这些库存数量基本不会再动，都是有效库存。对于我的新店来说，只要动作够快，年前还能抓紧时间靠着这些货源起步。”
  黎杰冷笑一声：“大话谁不会说，但是这么多款式，你拍得完吗？”
  第19章 众人拾柴
  方灿灿的确犯了愁，如果是十多年后，光是南城都有大量的电商外包公司，请模特、拍照、租用摄影棚、照片后期、甚至制作数据包都有公司帮忙做。
  此时，她时间不多，要如何把这一堆库存变成网店上实实在在的产品呢。
  要是上货都需要很长时间，那黄花菜都凉了。
  黎杰见她不说话，觉得她一定想不出合适的方法，只好说道：“我虽不是本地人，不过来了这些年也认识些弟兄，我叫几人过来帮忙如何？”
  方灿灿自然知道可以再请刘婶子帮忙，可以托她的关系请四季红的人帮忙，甚至她也可以请同学帮忙，付一定的酬劳。或者临时上哪找人，未必就想不出办法。
  可她脑子里却无法抑制的想到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黎杰，麻烦你按照我说的，三件以上库存的款式，每个颜色都拿一件小码出来整理，如果有折痕，能够熨烫的再麻烦你帮我熨烫一下。”
  黎杰脸色难看，可手上却也没怠慢，马上就开始工作了。
  方灿灿则是拿着电话走了出去，她从通讯录上找到了前两天存的傅泽的电话号码，深吸两口气，拨了出去。
  成败在此一举。
  “你好？”
  “你好，傅泽，我是方灿灿......周辉的朋友。”虽然跟傅泽吃过一顿饭，可方灿灿毕竟还是没把握对方记得自己，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有什么事？”傅泽问道。
  “我......你有没有考虑过，让参加培训课的学员来一次拍照上货的实践？”
  方灿灿记得傅泽说过每周二为实操课，但是只说过上机，并未说过别的环节。
  “哦？”傅泽觉得新鲜：“你具体点。”
  “是这样，我这里有一批冬装库存，需要拍照、修图、制作数据包、上架。款式不少，我希望尽快完成上架，但是目前的确人手不够。既然你的学员都是想开店的，这次倒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可以练习女装拍摄修图和上架。只是，培训课程在晚上，拍摄最好在白天，我之前是在外景拍摄的。”
  方灿灿一口气说完了，她心跳如擂鼓，通话中的每一秒沉默的空白，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有点意思。”傅泽勾唇。
  “那你答应吗？”方灿灿快急死。
  “这事得跟培训中心知会一声，我先挂了，之后给你回话。”
  对方挂掉电话以后，方灿灿放下手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真是梁静茹给你的勇气。”
  她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没回仓库，而是在走廊走来走去。
  她思前想后，找培训班是最好的选择。
  培训班总共有50多人，虽然绝大部分是没有基础的新人，可基本上都是对开网店（泡傅泽）有兴趣的，如果由讲师傅泽来组织，一定比随意找来的人要高效的多。
  况且有这么多人呢。
  而这绝对不是她单方面占便宜，对于学员来说，有一次全面实践的经验，收获的要比纯理论知识有用的多。
  而对于讲师傅泽来说，这也是一次难得的为学员提升综合能力的机会。
  虽然她有自己的目的，可绝对能实现双赢。
  只是，关键就在于傅泽和培训课的学员能不能接受。
  十分钟以后，傅泽回电话了。
  这一次，他问了很多细节。
  什么类型的女装，大概都有什么款式，有没有摄影棚，有没有相机，有没有别的货源。方灿灿都一一回答了。
  最终傅泽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让她把需要拍摄的每一款都准备好，再用相机拍一个大致的挂拍图一并发给他。
  方灿灿的心悬着，直觉觉得傅泽说不定真的会答应，可对方没有松口，她也不能完全确定，也就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整理货源，拍挂拍图。
  她把网店交给翟雨彤守着，和黎杰一直在仓库忙到很晚才回家。
  不过好歹连夜把照片发了过去。
  傅泽收到照片以后，很快给了回复：“明天上午10点，在批发市场等我。”
  方灿灿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
  这事大概成了。
  第二天，方灿灿忐忑不已的在档口等待，也提前嘱咐翟雨彤早点起床，10点左右来档口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