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数据系统, 她感觉原本棘手的很多问题就变得可操作了。
  原本看似繁琐，极有可能出错的各个环节直接的衔接、调度、监控、都变得容易理解和接受。
  甚至省了她需要花费的说服员工的大量口舌，只需要把系统的可视化操作培训和推广就行了。
  傅泽却笑道：“其实系统不过就是个软件，没什么难的，最难的部分，还是在你最初的设想。因为这是个打破传统公司上下级的创举，甚至改变了员工薪酬制度, 改变了员工和公司之间的关系。而这个设想是你先提出来的，我不过是应用了一些我学到的, 帮你实现而已。”
  “你短短几天就能开发出这样的系统，简直牛逼！”方灿灿完全忘了什么是矜持, 不吝赞美。
  “这只是演示版的, 真正的多方数据联动的完整功能还需要大概一个月时间。”
  “不着急，你慢慢弄。”方灿灿突然想到昨晚见到他那个模样, 实在是有些不忍心。
  她担心傅泽为了早点完成这套系统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灿灿......”傅泽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这次是我该感谢你。”
  方灿灿愣住，一个男人认真起来非常有魅力, 尤其是用这样认真的眼神看着你的时候。
  她突然有种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啊？”
  “最近一年来, 我在阿里过的并不舒心, 不仅仅是工作上的不顺利，其实还有很多迷茫，比如我是否真的喜欢电商行业, 我是否适合这家公司，如今的生活是否是我想要的，如果不是，我究竟想做什么。在思考中渐渐迷失，越来越迷茫。直到这次的日本之行......”
  方灿灿耳边垂下一缕碎发，他忍不住伸手，手却在快要碰到她脸的时候停下。
  他接着说：“我已经好久没有找到这种让自己沸腾的感觉了。谢谢你，灿灿，这次因为你，我找到了！”
  此时已是初春，却是南城一年中最冷的几天，预报了几天的小雪都没能下下来，此时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
  室内虽有中央空调，可这样的雪夜，总要靠在一起才觉得暖和。
  方灿灿仰头看着他，两人隔得很近，近到呼吸都缠绕在一起。
  她很想从他专注的目光中抽离，却如同那里面有什么魔力似的。
  傅泽此时站着，挺拔的身材将光源挡了，方灿灿靠着办公桌，身子不自觉的微微后仰，手正下意识的找地方支撑，想接下来再跟傅泽聊聊系统的细则。
  傅泽却握住她有些僵的两只手，拉过来揣进自己兜里。
  动作自然流畅，顺势把她也一起拉近。
  方灿灿下意识想要抽回，可傅泽却在衣兜里将她的手握住，目光里的笑意越盛。
  “方小姐，《芸妃传》那边李导打电话找你，说你电话关机了。”郑玉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方灿灿飞快的把手从傅泽的衣兜里抽出，转身看去。
  郑玉珑拿着手机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一脸懵逼的看着脸色诡异娇羞红润的方灿灿，和同样诡异黑脸的傅泽。
  郑玉珑下意识想溜，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老大，你回头忙完给李导回个电话。”
  “好了，知道了。”方灿灿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比较自然。
  郑玉珑传完话便赶紧溜了。
  方灿灿回头看了傅泽一眼，刚才办公室里冒着粉红色泡泡的旖旎气氛全然消失，方灿灿找回了刚才的话题，继续跟傅泽聊着这个大数据系统。
  傅泽自然也明白，压下了心里的冲动，什么也没多说，只是更加专业的为方灿灿讲解。
  柔软的触觉还留在手上，内心叫嚣着想靠近，表面上却云淡风轻，傅泽觉得自己不去演戏真是可惜，这就是影帝级演技。
  ......
  等方灿灿想起来给李立维回电话，已经是第二天了。
  “喂。”
  “李导，是我，方灿灿。”
  “哎呀，灿灿，你怎么才开机，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嗯？”
  “我们的第一版片花播出以后，已经电视台来跟我们剧组接洽了。”
  “什么！真的吗？”
  “我昨天就想告诉你的，结果你一个晚上手机都没开机。”李导的嗓音幽怨无比。
  方灿灿确认问道：“那电视台有购买意向吗？”
  “是我的老朋友了，还在谈，不过以我的经验，不远了。”
  李立维是圈中的老导演了，人脉广，获奖多，他如果说这事有戏，那一定是有很大把握。
  她也忍不住有些兴奋，毕竟灿美的大部分资金都压在了《芸妃传》这部剧里，要是能有电视台买，资金也可以收回来一点，年后的改个也不至于会太艰难。
  “这可真是太好了！李导，我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顺利。”
  “放心好了，这部剧会火的。”李立维笃定的说道。
  方灿灿和李导并没有太多相处的机会，不过也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说大话的人，反而是个相当务实，做得多，说的少的导演。
  可是他却突然来这么一句，倒叫方灿灿相当意外。
  “怎么说？”她忍不住追问道。
  “其实原本电视台觉得这部电视剧虽说是目前大热门的ip改编，可女主角毕竟没什么人气，压根就是个新人，这样的剧买下的话，很可能会亏钱。”
  方灿灿对着空气点头：“是啊。”
  闫桦目前还是个新人，将来成为影后是将来的事情，此时别人可不是从十年后重生回来的，不愿意信任也是自然......
  “可没想到闫桦的表现相当的好，只是片花和一些精彩片段，就让电视台的人相当感兴趣，加上这部剧的剧本质量过硬，所以说你不用担心，一定会卖出去的！”
  方灿灿闻言笑逐颜开：“这也是李导你导戏导的好，才能让演员充分发挥。”
  李立维感慨道：“我不会看错人的，将来闫桦必定大火，你们能抢先一步签下她，真是有眼光！”
  放下电话以后，方灿灿忍不住给向楠也报了喜。
  向楠却说道：“我也有好消息要告诉你，我找到了一个资质还不错的艺人，跟原公司的合约还剩下最后三个月了，我觉得可以签到公司旗下。”
  “是吗？叫什么名字来着？” 方灿灿自然有兴趣，毕竟星灿传媒是她和向楠合开的，当然要过问一下。
  “蔡书航。”
  方灿灿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这个蔡书航很耳熟，她搜肠刮肚的从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或许他也曾和娱乐圈的众多明星那样，如同一颗流星一般，从天空划过，转瞬即逝。
  所有的明星都想被人看见，想在娱乐圈中长青，可实际上能做到的人寥寥可数。
  方灿灿觉得这人既然能够让她有点印象，说明或许曾经有名，只是她实在想不起这人究竟是谁，又是如何销声匿迹的。
  她来到向楠的饭局，原来今天是她之前在星娱乐传媒时期的一个客户约的饭局，这个蔡书航是朋友的朋友，由于这边星灿传媒打算招艺人，那边蔡书航又即将解约，所以这个客户便当了个桥梁介绍双方认识。
  向楠虽说有兴趣，却也没有十分表现出来，刚才也是在上洗手间的时候打的电话，让方灿灿有空就过来看看掌掌眼，对于方灿灿的到来，对方倒是没任何意见，表示理解和欢迎。方灿灿走进包厢以后，一眼扫过去，视线落在了一个略带邪气的二十来岁男人脸上，在与她四目相对以后，那人倒是收敛起脸上乖觉的笑，瞬间笑得温文尔雅。
  “方老板，你好。”
  方灿灿听见这个声音，倒是把面前的这人，和记忆中的信息终于对了起来。
  她对这人没什么印象，却记得这把好嗓子。
  她记得蔡书航最初演过电视剧，甚至客串过电影，最终却因为一首《雨后》而红遍大江南北。
  那是他原创的歌曲，尘封十年以后自费录制最终大火。
  就在他走红的同时被圈内人爆料有长达三年吸毒史，警方更是在他家里的聚会上搜出毒品，同时逮捕了好几个吸毒的艺人和制作人。
  这一事件震惊娱乐圈，蔡书航被强制戒毒，从此在娱乐圈销声匿迹，而他的公司更是被这件事牵连倒闭，因为聚会上有好几个艺人跟他是同一家经纪公司公司。
  结果那家公司被人嘲讽为毒窝。
  方灿灿之所以想起来，是因为当年翟雨彤也很喜欢听那首《雨后》，天天在家里听。
  此时的蔡书航还没有因为吸毒而倒了嗓子，可是他的声音已经带着不健康的嘶哑。
  不知道跟吸毒有没有关系。
  这样的人，方灿灿压根不可能冒险签进公司，可是此时的向楠却很看好这个小伙子，觉得他资质不错，一定会火。
  方灿灿心里愁的很，如果向楠真的中意的话，她还真不好说，毕竟之前闫桦的事情向楠也做出了让步。
  饭局上，方灿灿和向楠当然都没有表态，不过向楠把她叫来这个举动已经透露了大量的信息量，必然会给对方很多希望。
  回家的路上，方灿灿和向楠一起坐在出租车上，向楠有些兴奋的问道：“这个蔡书航怎么样？很帅对？”
  方灿灿微微蹙眉看着她，向楠的语气里，似乎除了单纯的欣赏，还有点什么别的。
  第235章 对盒饭温柔的笑
  虽说今天向楠的身份是星灿传媒的老板, 不过有曾经的客户在，她还是小酌了几杯，如今已经有些微醺了, 脸颊绯红，眼神迷离。
  看得方灿灿越发心惊。
  向楠对这个蔡书航莫非除了单纯的欣赏，还有别的？
  方灿灿直觉觉得自己想错了，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像吸毒这种事情是重大污点，绝对不能让这种艺人进入星灿传媒。
  她甚至在怀疑，这个星娱乐传媒的客户是否别有用心, 如果真的是朋友，究竟知不知道蔡书航吸毒的事情。
  当然也有可能他如今还没开始吸毒, 可就算没有人陷害，她也绝对不能看着星灿传媒往坑里跳。
  这个蔡书航的确有点才华, 可是却能带着刚有起色的星灿传媒走向灭亡。
  向楠好不容易从离婚和失去星娱乐传媒的阴影中走出, 不能在这个时候再给她致命打击了。
  方灿灿把向楠送回公司单身宿舍，一边脑子里飞快转着各种方案。
  1.蔡书航如今究竟有没有吸毒。
  2.蔡书航和原经纪公司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续约。
  第二天向楠酒醒以后便找到方灿灿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