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魔_分卷阅读_45
作者:熊有成竹      更新:2020-08-01 15:31      字数:3949
  三千白尘有些吃惊,待拆开布匹看到里面崭新的宝剑时,更吃惊。
  三千白芷对弟弟的表情很是满足,开心道:“我晓得你一直想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宝剑,做个扬名万世的大侠,所以特地给你寻来了此剑。虽然爹娘不同意你学武,你也可以拿着这剑感受一下做大侠的感觉。这事可千万不能让爹娘知道,不然我就惨了。”
  三千白尘一把抱住了三千白芷,激动道:“谢谢姐姐!”
  三千白芷欣慰道:“你喜欢这个礼物就好。”
  三千白尘连连点头,“喜欢,非常喜欢。这是我自出生以来收到的第二好的礼物。”
  三千白芷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满,“那你收到的第一好礼物是什么?”
  三千白尘抱着宝剑却害羞了起来,手指在剑鞘的纹路上扣啊扣,一番忸怩后才开口:“我此生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就是,我有个姐姐。”
  三千白芷愣了一下,也跟着脸红起来,道:“真是,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我是你姐姐,你是我弟弟,如此理所当然的事,怎么可以说是礼物……”
  虽然口上这么说,她其实心里欢喜的很。
  三千白尘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下,又面露愧色,道:“姐姐给我准备了这么好的礼物,我却什么也没为姐姐准备。现在去买也来不及了。”
  三千白芷笑了笑,道:“没事,礼物这东西什么时候送都不迟。”其实,她还是蛮好奇如果是弟弟送她礼物,会送什么样的礼物呢。
  三千白尘想了想道:“对了,你知不知道,爹娘给你寻了门婚事。”
  三千白芷抬手扣了扣脸,“嗯,爹娘昨日与我说了。他叫何以轻风,是个秀才,家中是卖花的。”
  三千白尘道:“其实我见过那个秀才,长相还可以,就是从小体弱多病,且性格懦弱不堪,动不动就哭鼻子。姐姐,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三千白芷见弟弟如此认真的模样,忍俊不禁,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我拒绝的份。他性格懦弱些也好,至少以后只有我欺负他的份。”
  三千白尘松了口气,道:“姐姐喜欢就好。那等等姐姐嫁人那天,我再送姐姐礼物。我一定会准备这世上最好的礼物送给姐姐。”
  三千白芷想到先前弟弟说的话,笑道:“你说我是你此生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其实你又何尝不是我此生最好的礼物。所以,无论你送什么礼物,都是最好的。”
  时光匆匆划过。她与何以轻风定下婚事,但因何以轻风要上京赶考状元,成亲日期便推迟到一年后。
  而因定下婚事,三千白芷再不能去私塾上课,便每日沉迷于市井之中,扮作男儿身份吃喝嫖赌。
  爹娘晓得她也只这一年快活了,便事事由着她,只要她不做过分出格的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日,她一如往常走出家门。路过一巷子时,忽然看到前方几个人绑着一个小孩,似乎在做什么交易。
  她便悄悄走近,躲在一旁的堆积的木桶后面偷听。
  原来,竟是两方人贩子在交易买卖。
  “你好好看这个孩子,看他这张漂亮的小脸蛋,绝对世上罕见,长大了定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美人。五十两可实在买不到这样的。”
  “行行行,一百两就一百两。最近一鸿院刚刚开张,极其缺人,容不得再耽误了。”
  “听说这一鸿院里全是男妓,个个小白脸,如花似玉的,比隔壁春蔓楼里的姑娘还要精致百倍。是真的吗?”
  “可不就是真的。你问这个,莫不是也有龙阳之好?”
  “不不不,我只是好奇,想去看看。”
  “一鸿院只为那些不安分的贵妇和一些有龙阳之好的男人服务,因为见不得光,所以只在夜间开门。你若真想去看,可在半夜的时候去。”
  眼看人贩子要将那个被绑的无辜小孩带走,三千白芷立刻站出来,使用平时在私塾里与教武术的先生偷学的本事,三两下赶走了那几个人贩子。
  再看那个被绑着的小孩,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小孩一点也不害怕的模样,只瞪大了眼睛看她。
  三千白芷温柔地笑了笑,帮小孩解开了身上的绳子,道:“不用怕,坏人已经被我赶跑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
  小孩却摇头道:“我不想回家。我想拜你为师。如果我像你那么厉害,就再不怕坏人绑架我了。”
  三千白芷愣了好会,方摇头道:“我连我自己都管不好,所以没资格教别人。我也不想当别人的师父。所以,你就乖乖回家,好不好?”
  小孩很是失落,但还是点了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江,单名一个慕字。”
  令三千白芷吃惊的是,这个叫江慕的小孩竟是朝廷大将军江堰之子。
  皇帝微服私访来了这儿,江堰作为将军,护驾来此,不想小儿子顽皮,也偷偷跟了来,结果,半路被人贩子看上偷了去。
  三千白芷将江慕偷偷送回了江堰所住的府邸,出来时,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府邸周围乱窜。她便一口作气将那几个身影全部抓住,拿了根绳子绑在一起。
  不想这几个看着人样的东西,却不是人,而是妖怪。
  就在妖怪将要现出原形之时,一个除妖的道士闻声赶来,将妖怪统统收下。
  作为对三千白芷见义勇为的奖励,道士送了她一枚名为天之痕的戒指。
  “此戒可呼风唤雨引雷,只送有缘之人。望你日后用此戒多多除妖行善,不负老夫期望。”
  三千白芷戴上戒指试着唤来一阵风,觉得很爽,但想到自己以后将要嫁人,要做个贤妻良母,还是将戒指还给了那道士。
  “我虽不是坏人,但也不想做多么好的人。我只想做个平凡的人,所以除妖行善这类事果然还是不适合我。”
  道士会意地笑了笑,不再勉强,收起戒指远去。
  天色已黑。想着今日连行两件好事,三千白芷觉得太损元气了,便决定犒劳一下自己,去先前人贩子口中所说的一鸿院听听小曲,赏赏美男。
  凡是进一鸿院的人都不想被人看到模样,故而除了男妓,每个人都戴着面具。
  三千白芷戴了个笑脸小丑的面具,白木简单雕刻而成,上映几瓣桃花,看着甚是可爱。
  正如人贩子所言,这一鸿院里的男妓个个貌美如花,风情万千,别有一番趣味。
  只是,三千白芷看了江慕那个小孩美艳的容颜后,难免会拿来与这些男妓作比较。这一比较,她便不再觉得这些男妓有多么惊艳了。故而,她拒绝了一个个迎上来的男妓,最后坐在一处吃着酒听着小曲。
  忽然,小曲换做了袅袅琴音,周围也在这一瞬间如同静止了般没了声音。
  三千白芷此时已微有醉意,抬起朦胧的视线,朝众人都在眺望的方向望去。
  只见戏台上,原本唱小曲的两个男子不知何时退下,换做了一个黑衣无暇的男子在弹琴。
  那弹琴的男子好似有佛光照着,周身光彩夺目,面如桃花,眸若星河,宛若仙子下凡。
  当琴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鼓掌起来,争先恐后地要与台上弹琴的男子处一晚上。
  一鸿楼的老板立刻站出来道:“大家安静,安静一下。这位公子并非是我一鸿楼的男妓,只是这里的琴师。所以,处一晚上没有问题,但你们不可以勉强他,一切皆由着他自己的意愿。”
  即便老板如此说,依然有很多人报名。
  三千白芷觉得有几分可笑,既然来了这里工作,哪里还容得他清白之身。趁着醉意,她在空中一个翻身,来到台上,一把抱住琴师的小蛮腰,打着酒嗝道:“你虽然长得不是世上最好看的,却是这世上最有骨气的。本大爷欣赏你,想要你。你就从了本大爷,如何?”
  琴师看着她,目光微颤,竟点了头,“好。”
  ☆、爱之即来
  琴师竟然同意了, 一鸿楼的老板吃惊了片刻后,立刻为二人准备了房间。
  三千白芷先前喝了太多的酒,这会酒劲愈加上头。
  她迷迷糊糊地拉着琴师进了老板准备好的屋子,把门关上后,缠着琴师教她弹琴。
  然而,平日里可以把琴弹得很好的她, 这会却怎么也拨不好琴弦, 弄出一阵又一阵的怪音。
  琴师却很耐心地执着她的手, 一点点教她, 直到她再支撑不住一头栽在他怀里。
  “要睡了吗?”琴师问,声音无比温柔。
  三千白芷摇了摇头,嘿嘿笑道:“你身上的气味真好闻。”
  琴师疑惑道:“我身上的气味?”
  三千白芷继续傻笑,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琴师道:“清墨承彧。”
  三千白芷怔了怔, 又笑道:“好好听的名字。清墨, 嘿嘿, 清墨, 和我的名字好配啊。你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吗?”
  清墨承彧摇头,“不知。”
  三千白芷道:“我叫白纸,白纸的白, 白纸的纸。你是墨,我是纸。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清墨承彧晓得她醉得不轻,所以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在意。
  三千白芷趴在他怀里蹭了蹭, 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弹琴啊?”
  清墨承彧道:“我爹娘希望我去修仙。我虽不想修仙,但也不想让爹娘伤心,所以以修仙的名义离开了家。因为身上所带的盘缠花光了,便找了这份工作,等挣足了盘缠,再继续上路。”
  三千白芷同情道:“之后你要去哪里呢?”
  清墨承彧道:“四海为家。”
  三千白芷道:“四海怎么可以为家?不如,我给你一个家怎么样?”
  清墨承彧默了半晌,没有回答。
  三千白芷道:“怎么不说话了?”
  清墨承彧这才开口,“白姑娘……白公子可有所爱之人?”
  三千白芷笑了笑,“我啊,我是个天生无爱之人。爹娘说,我刚刚出生时,他们找过一个道士给我算命。那道士说,我命格不好,天生带咒。但还好,这咒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咒我自己天生无爱,不能对任何人谈情说爱。例如,我即便再喜欢你,也不能对你说,我爱你。”
  清墨承彧道:“可你刚刚不是说出口了吗?”
  三千白芷愣住,“是是是吗?我刚刚说了?”
  清墨承彧点头,“嗯,你若不信,可以再说一次。”
  三千白芷便道:“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因为兴奋,她接连说了一晚上,直到睡着了还在说。
  清墨承彧则一直陪在她身边,听着她的诉说。
  翌日,她醒来却是在家中。
  弟弟告诉她,是一个背着琴的男人将她抱回来的,道她昨晚在酒楼喝过了头。
  她想起昨晚的事,顿时面红耳赤,一把拉起弟弟的手,甚是慌张地道:“白尘,我完了,我真完了。”
  三千白尘一头雾水道:“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三千白芷道:“爹娘说过,我这辈子不能与人谈情说爱。但是一旦说了,便要与那人爱得死去活来。我昨晚喝醉了,好像和一个人说了,而且说了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