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两人挨着坐在一起，徐彦松跟江妍交代当年孙葵喜欢他的事。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当时徐彦松十**岁高大帅气，正上初中的孙葵在一次宴会上对他一见倾心，扬言要得到他，徐彦松没搭理她。后来她在他上学放学路上堵了他几次，徐彦松烦不胜烦，直言不喜欢她，甚至说以后再来找她就对她不客气。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江妍用复杂的目光看他，然后，潜意识地动了动身子，想坐到旁边一点。
  徐彦松察觉她细微的动静，不悦地抬起手臂，揽住她的肩膀，不仅不让她逃离，甚至让她靠得更近。
  “你躲什么？我有这么可怕？”
  江妍曾经觉得他是可怕的，现在改观了，反正再凶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是，她点头了，问：“你为什么总是对别人不客气？”
  徐彦松理所当然地说：“惹我不高兴，我为什么要客气？对他们客气，他们还会来烦我，何不以绝后患。”
  以绝后患什么的，果然凶狠。
  “那……要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呢？”江妍弱弱地问。
  徐彦松转头看着她，她长得好看，此时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里面带着些期待。“不严重就放过你。”
  “怎么样算严重？”江妍很好奇，并且给自己铺后路。
  徐彦松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此时蹙眉想了想，说：“比如变心，不过我想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江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能够得到“赦免”的范围就非常非常宽广了。她产生了一股想要做坏事的冲动。
  “也就是说，一般情况你都不会跟我一般见识？”
  徐彦松身子往后倾，拉开一些距离，用审视的目光看她。
  江妍抿唇微笑，无辜地眨眨眼睛。
  “你想做坏事？”首富的洞察力是敏锐的。
  江妍笑容扩大，摇头，“不是。”
  徐彦松看出她的“不是”其实是“不敢”的意思。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做了坏事也没关系。”
  江妍露出惊讶的神情。
  徐彦松补充道：“到时候你可以想办法抵消。”
  “怎么抵消？”
  “想办法让我高兴就可以了。”
  至于怎么做，其实很简单。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他的目光变得有些专注。
  江妍连忙转移话题，“那你后来对孙葵不客气了吗？”
  徐彦松抬手揉揉额头，似乎并不想回忆当年的情形，但是在江妍好奇的目光下，他还是说了。
  那次警告之后，孙葵依然故我地来找他，还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送他一盒小饼干，他看也不看就仍在她脚边。
  那次之后孙葵就没出现了，不久之后。被家里人送出国念书。据孟欣兰所说，孙葵那次伤心了一天，第二天就跟家人说不管怎么样都要跟徐彦松在一起，甚至让她身居高位的父亲动用自己的权力，她父亲不答应，她绝食了几天。
  当时她正值叛逆期，又因为从小被惯坏了，想要什么就要什么，遇到个得不到的，就偏激了。她的家人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所以狠心送走她。
  之后的事情徐彦松就不知道了。
  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喜欢他的女生不少，只不过孙葵比较大胆。别的女生不敢靠近他，是因为一看就知道他会拒绝，偏偏孙葵没点眼力见，又或者以为全世界都是她的囊中物。
  徐彦松最不喜欢这样的人。
  要不是当年她太烦人，徐彦松也不会记得她。
  “我让人调查过，她这些年性格变了些，不过脾气似乎还是不好。我一直等着你来跟我告状，可是你怎么那么能忍？”徐彦松有时候真的摸不透江妍，明明已经知道这事因他而起，愣是只字不提。
  江妍觉得没什么，她在社会打拼的时间也不短了，遇到的奇葩不少。“其实还好，她就是说话刻薄点儿，不过我也反驳回去了，没吃亏。”
  “真的？”徐彦松不敢相信。
  江妍：“当然。”
  “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反驳的。”
  江妍想起当初故意说“老公老公”什么的刺激孙葵，忽然脸红了，那种话，打死都不会告诉他。
  “忘记了。”江妍打了个哈欠，说：“我困了。”
  她本没想到徐彦松跟她“交代”得那么清楚，其实不用他说，她也相信他跟孙葵没什么，他不会喜欢孙葵那样性格的人。对于这一点，她莫名的有自信。
  “那就去睡吧。”
  “嗯，那晚安。”江妍说完便要起身，可他的手还揽在她的肩膀上。
  徐彦松不想放手，她现在终于承认对他的感情，他欣喜不已，到现在心情还是激动的。他觉得跟她待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够。
  “江妍。”
  又来了，他一认真江妍就紧张。
  “你答应过我的。”江妍一脸提防。
  最后，江妍顺利回房间睡觉，不过在床上滚来滚去，滚了好久才睡着。
  美好的一晚过去了，翌日早上徐彦松开车送江妍上班，路上去餐厅吃了早餐。
  当两人手牵手从餐厅出来的时候，意外地看见了孙葵。
  孙葵显然是在等他们，他们一出来，她便打开车门下车。
  来者不善。
  徐彦松没搭理她，江妍也不做声。
  孙葵款步走上前，看着他俩牵着的手，笑着说：“没想到你喜欢的是这一款。”
  这样的形容并不尊重人，江妍沉着脸。
  徐彦松捏了捏她的手，她便待在他身边不说话。
  徐彦松冷眼看她，说：“你之前怎么对江妍我不追究，现在开始，你最好对她说话客气点。”
  “不客气又怎样？我不信你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对付我爸爸。”孙葵高抬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徐彦松嗤笑一声，“不需要对付，得罪我，你可能就不会再是大小姐的命了。”
  孙葵父亲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最近半年一直在寻求表现的机会，私底下找过徐彦松多次，徐彦松看在当年他跟他父亲有交情的份上帮了点忙，让他解决了危机。昨天他跟孙葵父亲提了一下，孙葵父亲立即明白，处理了这事。
  然而，孙葵还是太任性，不知天高地厚。
  孙葵听到这话，心里不是不慌，昨天她爸爸十分严厉地警告过她，当时她挺害怕。可一晚上都郁闷地睡不着，憋闷得慌，所以一早就来找他们，经过这儿的时候看到了他的车。
  她其实没有确切的目的，比如拆散他们什么的，因为知道自己做不到。可是不管怎么样，她不高兴，也不能让他们高兴。
  “就算我不是大小姐，也比她强。”她愤恨地看向江妍。
  江妍皱眉，她还没被谁像现在这样看低。
  徐彦松沉着脸，“她从头到脚都比你高贵。”
  孙葵：“她除了一张脸好看点还有什么？”她一百年说一边打量江妍，目光从上往下，停在她的胸口，不屑地笑了一下，“哦，还因为她胸大吗？”
  反正她就是要刺激他们，要把江妍贬得只剩皮囊。
  胸什么的，江妍又羞又气，正要说话，徐彦松抢先开口了。
  “她哪儿都好看，包括灵魂，不像你，枉费你父母的良好基因。”徐彦松的耐心已经用完了，“你现在就给我滚。”
  “不滚又……”
  孙葵的话没说话，就见徐彦松放开了江妍，然后大步往孙葵身后走，在她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抬脚重重地在她的车身上踢了一脚。
  车门上立即凹下去一大块。
  孙葵惊叫起来，引得路人驻足观望。
  孙葵转身跑到车旁边，哭着说那是她刚买的新车。
  她回头想骂人，可看到徐彦松的表情之后，咬牙忍住了。
  随后，徐彦松带江妍开车离开。
  车上，他问：“吓到你了吗？”
  江妍摇头，意识到他在开车可能没看到，于是说：“没有。”
  不仅没被吓到，反而觉得有点……帅。
  “真的？不胆小了？”他松了一口气。
  “我才不胆小。”江妍为自己申辩。
  “如果她是男的，我早揍她了。”
  “如果她是男的，就不会纠缠你了。”江妍笑着说，旋即又道：“不过也不一定，男人也可以……”
  “江妍。”警告的语气。
  江妍不说了，自己在那儿偷笑。
  “我刚才是不是有点野蛮？”徐彦松很久不使用“暴力”了，这又是在她面前，现在有点担心再次给她不好的印象。
  江妍：“刚才孙葵那样说话，我其实心里挺生气的。你踢坏了她的车，我的气好像就消了。”
  徐彦松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
  江妍不好意思起来，问：“我是不是也挺野蛮的？”
  徐彦松：“没有。”
  虽然他这样说，但江妍还是后悔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他。
  “幸好你不是一味忍让的人，在这世上，欺软怕硬的总是多数。”
  江妍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