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要撩_分卷阅读_90
作者:烤糖      更新:2020-08-05 16:35      字数:3939
  温燃抬头看他,多头旋转灯的灯光照得沈砚脸上时暗时亮,因为他的高颜值勉强放下生气,“以为什么?”
  “以为你是那个dj的女朋友。”
  “……”沈总犯病了。
  电子音乐舞曲在响着,周围同事们都在蹦迪,这电音太适合抖脚,但是沈砚搂着温燃在人群中间跳着慢摇。
  石磊和杨淼已经行注目礼许久,此时终于忍不住了,石磊说:“以后我私下叫沈总沈醋王。”
  杨淼则超期待地说:“好想看沈总蹦迪。”
  酒吧里也有没在蹦迪的,角落里,韩思桐耳朵里塞着耳塞,慢悠悠地喝着酒。
  韩思桐当了这么多年的千金淑女,仍是没办法像温燃那样畅快淋漓地做她想做的事,这在长辈眼里太疯狂,没分寸,不体面,她不敢那么做。
  忽然她手里的酒被人拿走,接着她耳朵里的耳塞被人摘掉,一个绅士又痞的声音附在她耳边,“小朋友,满十八岁了吗?”
  韩思桐一点点抬头,对方身上有酒气,她仰头看面前明显年纪很大的男人,“这位叔叔,我二十五岁,请把酒还给我,谢谢。”
  男人坐下,肩背挺直,翘着二郎腿,把酒杯推回到韩思桐面前,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我今年三十五岁,叫叔叔未免太失礼了吧?”
  韩思桐在心里骂这人轻浮,面上仍保持微笑,“先生,这个位置有人,麻烦您去其他桌,谢谢。”
  男人歪头打量韩思桐,像在观察一个新客户,“二十五岁的小朋友,你现在也想去跳舞吧,但是你守规矩多年,哪怕很想放飞自我,仍然克制自己。我是不是,看穿了你?”
  韩思桐不喜欢这个男人,非常不喜欢,拿起自己的酒杯转身换桌。
  男人伸出手臂挡着她,“小朋友请稍等。”
  男人喝了酒,酒精作用压制理智,勾唇笑了下,笑得一脸典型在国外生活多年后回国的雅痞样儿。
  韩思桐心说这男人还挺帅,很符合她十六岁时看的小说男主的想象,这年头连在酒吧搭讪都需要长一张帅脸啊。
  她喝得也有点多,都忘记这酒吧已经被温燃包场,男人应该是温燃朋友。
  男人站起身,低头看比他矮一头的女人,“忘了自我介绍,我姓苗,苗致远。”
  韩思桐觉得这名字眼熟,想了好一会儿,想到温燃提起过,立即浮上虚假的温柔笑意,“原来是苗律师,您好您好,我是温燃的朋友,韩思桐。”
  苗致远垂眼看她,淡淡吐出一个字,“假。”
  “……”
  沈冀跟在徐嫚身后走进酒吧,摇滚乐浪波一样扑面而来,徐嫚情不自禁地“哇”了声,看着台上唱摇滚的歌手,“有小明星啊。”
  沈冀的耳朵则先听到里面的鼓声,节拍准确和稳,爆发力强,有张力,手上的活儿至少是个多年老手,寻着声音望向鼓手。
  沈冀眼里闪过惊讶。
  正在打架子鼓的人是温燃。
  红裙红唇,底鼓踩得用力节拍准,挥舞着鼓槌玩着嚣张的花样,同时打得也稳,头发随着节奏甩动,满眼嚣张,鼓打得既燃又炸。
  “那是燃燃吗!好帅好美!”
  徐嫚两手圈在嘴边大喊,“哇哦——”
  台上的温燃神采飞扬,自信张扬,是全场焦点,人格魅力疯狂爆发。
  “老头子,”徐嫚撞沈冀胳膊,“你也上去打架子鼓啊!”
  沈冀一脸深沉,“幼稚。”
  徐嫚懒得理他,六七十岁仍打架子鼓的不也大有人在?
  “儿子!我看到儿子了!”徐嫚指着舞台侧边大喊,“看见了吗,儿子在那!”
  沈冀顺着徐嫚指的方向看过去,沈砚站在舞台侧边,白衬衫袖子折到手腕,领子松松散散,嘴里叼着支烟。
  沈砚抽烟熟练,吐出一口长烟雾来,拇指和食指捏烟,中指抖着烟灰,再放进口中吸食。
  烟头明灭之间,沈砚的脸也时不时亮起红光。
  像个上瘾的男人,半分在公司的领导样儿都没有。
  沈冀皱眉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徐嫚一哂说:“抽烟怎么了,他还抽雪茄呢,你不知道吧?”
  沈冀再次望向沈砚,平时清冷的人,此时被这酒吧的气氛感染,站在旁边很放松。
  衬衫领口松着,沈砚脖子上有两个深的紫痕,毫不在意那自痕会被别人看了去。
  像种嚣张的炫耀。
  台上温燃高举左手,带动台下的人一起跟着节奏鼓掌,随即她继续用力敲击,全场燥热起来,她笑得满眼星光。
  沈砚定睛地望着台上那个打架子鼓的温燃,眼里有深深的欣赏、迷恋与炽热。
  沈冀到此时,看到台上那个打架子鼓的温燃,活力四射充满魅力,看到旁边抽烟的沈砚,卸下所有清冷变得炽热,终于承认徐嫚无数次在他枕边说的那些话——她说温燃是这辈子最适合沈砚的人,说他们是天生一对。
  确实,对清冷的沈砚来说,必然会对这样如火一般的温燃上瘾。
  这是绝对的必然事件。
  沈砚一定会爱上温燃。
  温燃燃到炸裂的表演结束,扬起鼓槌挥到身前,优雅地对台下鞠躬。
  台下狂呼喊着温燃的名字,温燃的魅力在此时癫狂爆炸。
  温燃笑得明媚如火跑向沈砚。
  沈砚掐灭烟头扔了,笑着对她张开手臂。
  第66章 高调恋爱
  因着徐嫚女士的关系, 沈冀悄悄离开的计划泡汤, 四人在酒吧门口碰头,当时情形是沈冀转身欲走, 徐嫚女士紧抓着沈冀的胳膊,高声大喊, “燃燃女儿,快看过来, 我们来啦——”
  沈冀的脸色黑白交替,不悦徐嫚女士没有董事长夫人的稳当,也不悦当前情况好似他特意来为温燃捧场,皱眉摆脸子像更年期。
  温燃听见嫚嫚妈妈那热情的声音, 下意识要喊妈, 待看到嫚嫚妈妈旁边沉着脸的沈董事长, 登时像噎了一整个鸡蛋黄发不出声音, 悄悄往沈砚身后躲。
  沈砚回头看她,温燃脑门都快贴到他后背, 小声说:“怎么办, 我穿得不淑女不好看啊, 你爸再把我当成夜店女郎……”
  “很好看,有我在。”沈砚淡淡说着, 将右手背到身后, 温燃低头看见,笑着牵住他手。
  走至二位长辈前,温燃小小声地和长辈问好, 没敢叫妈,叫的是沈董和沈夫人。
  徐嫚女士嗔怪地斜她一眼,然后凑耳朵到温燃嘴畔说:“重叫。”
  酒吧灯光打在温燃脸上,温燃脸颊红得渗血,偷瞄一眼沈董,沈董目光定在沈砚脸上,没看她,她就小声在徐嫚耳边说:“妈。”
  徐嫚女士终于满意,笑着搂她肩膀,“女儿真乖,还有宝贝你刚才太棒了,架子鼓打得也太燃太炸了!”
  沈冀又不是瞎,怎么可能看不见那俩人在交头接耳,余光瞥见更烦得慌。
  没成想这时徐嫚又推他,“老冀,你也上去试试,我都好多年没见过你玩鼓了。”
  温燃眼里也闪着期待,这小姑娘眼睛忒亮,亮得明目张胆,亮得乖张,怕他的模样更像是是装出来的。
  “和你说两句话。”沈冀的声音很冷淡,给了沈砚一个神色,转身便向外走。压根都没理徐嫚女士的那句话。
  沈砚没穿外套,只穿件白衬衫,温燃回头看见郝乐,忙招手郝乐拿沈砚的外套过来,亲自给沈砚穿上,又帮他系好衬衫领口的扣子,小声说:“你乖一点,别和叔叔吵架。”
  沈砚垂睫看她,方才在舞台上浑身都是燃劲儿的复古酷女孩,现在与他这样轻声细语,让他喜欢得紧。
  沈砚低头抵住她额头,愉悦地微勾唇角,“嗯,听你的。”
  “咔嚓”一声响,而后是一道白光,温燃刺得晃了下眼睛。
  徐嫚女士正举着手机拍照,完美地拍下沈砚和温燃刚才额头互抵的照片——
  五官清冷的男人,左手掌托在五官明媚的女人脑后,两个人额头相贴,女人微微仰头,俏脸泛红,男人低头,轮廓分明,四目相对时有浓浓爱意在紧紧纠缠。
  徐嫚女士宛若沈砚和温燃cp粉的大粉头,捂着嘴莺莺笑,“郝乐你快来看,我鹅子和女鹅太甜了是不是,呀,这是两个睫毛精呀,这俩人睫毛长得都快碰上了,太美太帅了,怎么好呢,我要做壁纸。”
  郝乐凑上去说:“我这还有照片呢,夫人要不要?之前沈总和燃总还跳贴身舞了呢!”
  徐嫚震惊儿子居然跳舞,“快给我康康,给我康康!”
  室外,天寒地凉,说话间冒着寒气。
  沈冀双手抄在外套兜里,沈砚也如此,但肩背比沈冀更挺拔,父子俩的脾气秉性有七成像,连有时的动作习惯都相同,有时眸光里的冷漠劲儿都如出一辙。
  沈冀眯着眼望街上穿梭而过的车辆,以平常的口吻道:“今年长辈们都来家里,爷爷奶奶,叔伯舅母都来,年夜饭要在家里吃。”
  马上就年三十了,沈家祖祖辈辈都在本地,是个人数众多的大家族,沈冀这话没针对温燃的意思,他是长子,沈砚更是独子,若是沈砚不在家过年,这确实不像话。
  他自然也不会让沈砚带温燃回家和长辈们一起吃年夜饭,带回家见这么多长辈至少也得是未婚妻,温燃目前仅仅是女朋友,带回去不合礼数。
  沈砚未出声,仰头望漆黑夜空间仅剩一点的弯月。
  即将年三十,弯月变残月,夜空将变一片黑暗。
  像极了温燃,她也什么都没有了,身边一片黑暗,像被困在黑暗中。
  如果他自己回家吃年夜饭,那么温燃呢?
  要她一个人在家吃本应该全家一起热闹的团圆年夜饭吗?
  他怎会舍得。
  就在沈冀和沈砚对话的时候,徐嫚正在和温燃说让温燃去家里过年的事儿,温燃不敢轻易答应,毕竟也不知道沈董的态度。
  徐嫚像个老佛爷,“燃燃,你听妈的,不用怕你叔,只要沈砚带你回家,还能有人把你撵出去啊?不可能,妈第一个不让。”
  温燃正想打哈哈说看情况,石磊举着她手机走了过来,给她看来电显示,是令人不悦的三个字——曹忆芸。
  刚才石磊看到曹忆芸打来电话,怕影响温燃心情犹豫了好半晌,但更担心温燃错过什么消息,还是拿过来给温燃。
  温燃早就做好曹忆芸给她打电话的准备,毕竟钱戈雅都被抓了。她和徐嫚说了一声,带石磊去安静地方接电话。
  震动已经结束,曹忆芸又打来第二遍,温燃接起来,曹忆芸的咆哮声在安静的角落格外清晰,充满愤怒,“温燃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你陷害她!你不得好死!”
  温燃皱眉远离手机,刺得耳朵疼,“大妈,诽谤是犯法的。”
  曹忆芸突然收了咆哮声,“你又录音了是不是。”
  温燃心想她才没那个空呢,紧接着曹忆芸就不管不顾地继续暴跳如雷,“我不管你录没录音,反正你给我听着,你不是想要钱吗,你把我女儿弄出来,我把钱分给你一半,否则你一分钱都没有!”
  温燃十分心平气和,“曹夫人,您忘了温董事长改遗嘱了吗,三五十年以后,我会获得他全部婚前财产,我可不是一分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