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师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
  “很划算啊，分期付款，至少赚了一个月的银行利息。”
  霍司慎深呼吸一下。
  顾师师说完，看到他这副表情，不由也吐了吐舌。
  “体验生活。”
  “这样的乐趣，你们都体会不到。”
  霍司慎点头。
  确实没干过。
  但小女孩喜欢做的事情，他也不打算插手，只需要辅助她们。
  “今晚早点睡。”
  他只是对于熬夜，表示不满。
  “吼！”
  顾师师扫荡地也差不多了。
  当晚，她又回归到听话的小妻子状态，早早地把自己洗白白，躺到被窝里等某人……
  自第二日起，满足的霍先生，果然不再过问双十二的事。
  *
  而与此同时，花间的销售数据也不停地在刘志超等人的电脑后台显示。
  换新牌，宣传期仅一月。
  市场占有率，先天不足。
  刘志超给自己定的双十二销售额：一百万。也就是约售出五千份产品。
  从预订通道开启的刹那，他就天天盯着数据报告。
  刘志超就是慌张！
  他跟这个厂子里所有员工，从研发到生产到测试……到前端销售营销……将近三四百人，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
  因为产品运营失败，被前老板放弃，打包出售。
  如果这次新产品、新品牌再度失败，那么他的命运是什么？这个厂子其他人的命运是什么？
  如果再被出售，还能找到新老板接受吗？或者是宣告破产？
  如果员工下岗、裁员，他这个总经理难辞其咎。
  “老刘，今晚去喝一杯？”
  研发老夏走到他身边。
  反正都是不眠之夜了。
  刘志超点头，“行。”
  他想抽烟！
  回家也睡不着。
  预售开启的第一天，只有销量34份。
  后面连续三天，也只有日均50份左右。
  线下柜台的销量，也一般。因为铺开的地点少，消费者对这个品牌的认知度非常少，又对于涂在脸上的东西，大家都很慎重。
  “哎，老板说得对，就应该搞个直播。我昨晚看那个小男生，口红一晚上就卖了五千多支。”
  “这带货能力。”
  刘志超真是想想就难受。
  现在约不上了！
  人家的双十二商约，早就订满了。
  只能说时代不同了，他们还老观念，重点一直错放在线下，线上宣传都滞后。
  “只是第一步，你别怂啊。”
  老夏抿了口茶。
  “老板不是把明年的宣传海报都画好了吗？”
  刘志超的面色顿时古怪。
  说到这个，顾老板真是积极。
  她一天一副，没多久就把所有产品的包装图画完，结果还意犹未尽，又开始画宣传图了！
  甚至这几天还说，她要给双十二的购买金额top3客户，特制一副画。
  护肤品公司，返客户画，这搁在业内也是奇葩。
  但偏偏，他觉得这返利还挺靠谱。
  因为老板画出来的原图，真是让他错不开眼，看一会，还想看，还想看……虽然他也说不出个道道来，但就是觉得精致。
  拿到就是赚了！
  “我得去问问，返利的那几幅画，老板准备好了吗？让宣传部早点放到页面上去。”
  刘志超顿时烟都不抽了。
  走到厂门口，又折回办公室。
  老夏也掐掉了烟，“行，我也测试新配方去。”
  **
  顾师师确实画完了。
  产品包装顶多是小作，她把赠品的正幅三开面给画了出来。
  皇帝擦脸图。
  仕女簪花图。
  剑客疾行图。
  文人醉酒图。
  另外还做了几把扇面，自娱自乐的，这次也拿出来当做添头。
  当她放下画作的售卖价格、商业价值，反而在提笔之中感受到了海阔任鱼跃的自由与欢快。
  画风，一改之前的古朴、细腻、传统，又增加了几分轻松活泼的生趣盎然。
  刘志超发消息来问，她正巧拍完照，准备发给他。
  “准备了十二份礼品，有的是画作，有的是扇面、勾画玻璃器皿。你看吧，是按照销售额排序赠送，还是留几份，选第一万名订单赠送，或者第6666名消费者赠送之类的。”
  “好的。”
  刘志超忙应下。
  但又抹了把汗。
  第一万名？
  有这么多订单，他估计要笑地睡不着！
  哎。
  老板预期这么高。
  他更愁眉不展。
  这几天的预售成绩真心不好看啊！
  但顾师师却不知道他的担忧，否则估计会安慰他一下。
  有很多人，都不参加预售活动。
  特别是富豪圈的人。
  至少，陈可欣就说这次要下狠手的。
  简单来说，一万张订单，也就连两、三百万左右。
  她不仅给货，还赠画。
  嗯……太划算了。
  顾师师一点不担忧。
  而且，她觉得这爽肤水，还是可以的。
  富家小姐跟太太们都觉得好，她定价300元一瓶100ml根本不贵。
  大家再顺便买点夏师傅根据爽肤水配方，新研发的控油洗面奶、清爽乳液配套产品，不至于销售业绩太难看。
  就算暂时不行，未来她也有信心。
  顾师师淡定，不慌。
  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佛系。
  落笔无悔，到了检验结果的时候，平常心就好。
  刘厂长的心态不行啊，要练。
  顾师师安慰了几句，“明年还有618，您要是担心，可以先做做方案。”
  刘志超：“……行！”
  转移点注意力，也好。
  但顾师师还是个靠谱的老板，不忍心真的让他焦虑，最后一场空。
  另外，她也要对大佬的投资负点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