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娇后_分卷阅读_5
作者:研研夏日      更新:2020-08-07 01:39      字数:3954
  不止杨思徵这边,另一边,也有人在说起来今日的事情。
  “给主子道喜了!”一中年男子喜形于色,“主子若是娶了平安侯府的嫡长女,定能如虎添翼,早日成事。”
  平安侯府的嫡长女吗?林绍璟眼前顿时浮现出来一个眼中含泪,委屈娇弱的姑娘。
  这姑娘,着实可怜了一些。
  屋内灯光昏暗,林绍璟坐在灯影下,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停顿了数息后,方开口:“不急。劳烦齐大人先去查一查今日究竟是何人所为,目的又是什么?”
  见主子这般反应,齐少源忙敛了敛激动的心神,应下:“是,属下记下了。”
  “嗯。”
  第6章 决定
  没过两天,平安侯就把一切都查清楚了。
  果然跟自家女儿料的不差,这件事情是七皇子所为,林绍钰参与其中。只是,那经手的下人不知被人藏到了哪里去,以平安侯的实力,一时之间竟也没能找到。
  不过,即便如此,也没关系。
  那七皇子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宫女生的罢了。论出身没出身,论才能没才能。
  明着来求娶他女儿不成,竟然还敢暗地里使坏。若是不给他点儿教训,世人就只当他们平安侯府是个好欺负的!
  因为林绍璟也在查谢谦煦,所以,平安侯的人的动作被他们发现了。
  “主子,平安侯那边似乎抓到了一些七皇子的把柄。那咱们这边还要继续查吗?”
  暗卫想,那七皇子如今一点儿都不起眼,估摸着皇上都没正眼瞧过这个儿子,平安侯那边稍微一对付,估计这位皇子就要完,根本用不着他们出手。
  而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绍璟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吩咐属下:“继续查,不要停。”
  那七皇子的确很不起眼,在皇宫中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他在将军府的地位。这将军府中,他至少还有林将军护着,那七皇子出身低微,却是没人护着。
  只是,那七皇子既然能悄悄做出来那日的事情,恐怕不是个简单的,绝不能掉以轻心。
  “是,主子。”
  **********
  没过两日,杨槿琪就听说谢谦煦偷了十皇子的长命锁,拿出宫去换了钱。这事儿被值夜的小太监发现了,告去了皇上那里。
  皇上当众训斥了谢谦煦,罚抄《兄弟》百遍,一个月内不许踏出寝宫一步。
  杨槿琪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显得颇为镇定。
  在把事情告知她父亲的那一刻,她就料到了父亲会对付谢谦煦。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
  就算谢谦煦前世称帝了又如何?
  前世称帝,不代表今生还能称帝!
  前世,冷宫日子难熬。死了,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且,谢谦煦死在了她的前面。这对她来说,大仇得报,在世间也没什么牵挂了。
  死之前,她想得清楚明了。昨日之事譬如昨日死,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这般过去了。
  骤然醒来的那一瞬间,她也是如此想的。笑看谢谦煦登基,笑看谢谦煦被人从皇位上扯下来。
  然而,当她这两日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谢谦煦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旁人不知,但她却是知之甚深。
  别看他外表看起来温润如玉,非常谦和,但以往却没少做让人不齿的事情。不过是他平日里伪装得好,众人没发现罢了。即便是发现了,也没人觉得是他。
  直到他登基后,这些才慢慢地显露出来。
  皇上临终前曾交待谢谦煦,让他善待兄弟,善待朝臣。
  然而,谢谦煦登基不过三个月,就把朝中的异己全部铲除。甚至把一个三朝元老也给杀了。只因为这位老大人曾向皇上递过一个折子,言明谢谦煦的身份太低,不堪为储君,应选身份更高贵的皇子继承皇位。
  这位老大人并未涉及党争,本身也不支持任何皇子。仅仅是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就被谢谦煦如此对待。
  至于那些曾旗帜鲜明地支持过别的皇子的大臣们,下场更是凄惨。
  老皇上临终前的遗言早就被他抛之脑后。
  用了一年的时间把所有的异己都铲除后,谢谦煦又干了一些让大家瞠目结舌的事情。比如,把先皇用过的东西全部丢掉,用国库的钱给自己做了更加昂贵的物什。再比如,花了几十万两白银修建别宫。
  这些白银顶得过大云国半年的赋税了。
  就这样一个东西,也配称帝?
  当时,杨槿琪只恨自己没有早一些发现谢谦煦的本性,一直被他蒙骗。
  其实,那时爹爹爹爹一直对谢谦煦不满意。也曾提醒过她,那谢谦煦并不一定是个好归宿。只是,因着将军府的事情,她一直被他抓着把柄。
  而不仅是她,她爹爹也不想她嫁给将军府的“无能”庶子。
  所以,在两害之间,取了较轻的那一个。
  如今,她既然重生了,说她为了自己心中的仇恨也好,说她为了百姓也罢,她都不可能让那样一个男人登上帝位。或早或晚,她总有机会把他摁下去。
  今日这件事情虽然不大,但足以落入有心人的耳中。一件事情或许难以改变大家对一个人的看法,但若是两件事情,三件事情,越来越多的事情呢?
  如果能在谢谦煦起来之前,把他的种种恶行全都揭露出来的话,说不定他早早地就跟帝位无缘了,也就不会有那三年……
  “姑娘,喝药吧。”紫砚端着药走了过来,打断了杨槿琪的思绪。
  杨槿琪吸了吸鼻子,微微蹙了蹙眉,软软糯糯地道:“不喝不行吗?”
  声音里有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娇气。这汤药的味道着实重了一些。一闻到药的味道,就想到那几年在冷宫中的日子。那时,她也常常喝药。
  紫砚却没顾杨槿琪的不同意,继续劝慰:“姑娘,还是喝了吧。您这几日夜夜做噩梦,定是被那日的事情惊着了。奴婢虽然不知道您当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您喝些药,也能睡得踏实一些。”
  绿墨先是看了一眼紫砚,又觑了一眼杨槿琪的脸色,笑着说:“良药苦口,夫人也是为了姑娘好。”
  见杨槿琪看过来了,又转而道:“不过,奴婢倒是觉得您好多了,已经用了两日药,您昨夜也没惊醒,少喝一次估摸着也没什么大碍。”
  杨槿琪抿了抿唇。
  紫砚和绿墨自小就陪在她身边,虽是奴仆,但却更像是朋友一般。她们知道她最多的小秘密。有些甚至母亲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们俩也全都知道。
  虽然都是她的丫鬟,感情都很好,但她心里还是能分出个亲疏的。从前,相较于一板一眼的紫砚,她更喜欢的是顺着她,仿若跟她心灵相通的绿墨。
  直到她被谢谦煦打入冷宫。
  她最喜欢的绿墨宁愿选择了教坊司,也没有入冷宫陪着她。而平日里看起来不怎么顺着她的紫砚,却默默地陪在了她的身边,直到死。
  想到绿墨离开她身边时说的那句“姑娘,奴婢也没办法”,杨槿琪垂眸,吸了吸鼻子,端过来了紫砚手中的药碗,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下去。
  药再苦,也不会比冷宫的生活更苦了。
  刚喝完,就看到紫砚递过来一颗酸甜的梅子。往日,这件事情都是绿墨在做。可今日,许是被她大口喝药的动作吓到了,又许是没料到她会把药喝进去,绿墨并未来得及做些什么。
  吃了一颗梅子之后,杨槿琪感慨:“唔,总算活过来了。”
  紫砚见自家姑娘如此配合,脸上也露出来满意的笑容。
  这时,绿墨终于反应过来了,笑着说:“姑娘今日可真听话,夫人知道了想必也非常高兴。”
  “嗯,就如你们所说,母亲也是为了我好。既然如此,我又怎能辜负母亲的好意。”
  绿墨疑惑地看了一眼杨槿琪。也不知为何,自从那日从将军府回来之后,她就觉得自家姑娘跟从前不太一样了。也不知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姑娘怎么突然就变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姑娘从那日起,就不怎么喜欢亲近她了,似乎更加喜欢紫砚一些。姑娘之前明明更喜欢亲近她的,有什么话都跟她说,可这几日却是说得少了。若是以往,刚刚那种情况下,姑娘铁定不会喝药了。可姑娘今日抱怨归抱怨,还是把药喝了下去。
  姑娘听话,对他们这些下人来说是好事。只是,她总觉得有些不得劲儿。
  回顾了将军府寿宴前后几日的事情,没发觉自己哪里惹到了姑娘。想来想去,想不通,便只能放在一边了。
  总归,以后更加尽心地伺候姑娘就是了。
  杨槿琪自是发现在发呆的绿墨了,绿墨在想什么,她多少能猜到一些。正如绿墨前世所言,她有自己的不得已。
  她并不怪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跟着她去冷宫许是最差的选择,毕竟她跟紫砚最后都死了。
  只是,不怪归不怪,经历了前世的事情后,往后却是难以像从前那般亲近了。
  杨妡进去之后,先是毫不避讳地打量了一下杨槿琪的脸,随后,一脸关切地说:“姐姐,您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这几日您不去女学了不说,刚刚妹妹还看到你院子里的小丫鬟端着药碗出去了。要是早知道姐姐病了,妹妹一早就过来看您了。”
  “多谢二妹妹关心,不过是夜里做了些噩梦,身子并无大碍。”
  杨妡却仍旧不放心,说:“姐姐脸色这般难看,妹妹又如何能放心呢?不如妹妹今晚陪着姐姐吧。”
  “不必,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领了。”
  杨妡拿起来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嗯,只盼着姐姐的病能早日好过来。”
  杨槿琪觉得自己快要装不下去了。谢谦煦登基前,往昔的十几年,她的妹妹一直都是如此。柔柔弱弱,悲天悯人。她姨娘在世时还好,没这么柔弱。可自从她姨娘去世了,她就是这般了。
  她虽然不太喜欢庶妹柔弱的性子,常常忍不住说她几句。但因着她没做过什么碍眼的事情,所以,她真的把她当成妹妹来对待,待她极好。
  直到谢谦煦登基。她这个一直在人前可怜兮兮的妹妹,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包袱,里面装了他父亲谋逆的折子和证据,大义灭亲,成功成为了谢谦煦的贵妃。
  尔后,她又在冷宫中听说,因为一个丫鬟不小心把水洒在了她的绣鞋上,便被她活活打死了。
  那时,她才明白,她这个妹妹,藏得极深。
  且,跟谢谦煦配极了。
  都是狼心狗肺道貌岸然凶残无度的东西。
  第7章 提醒
  “姐姐今日已经大好了,只是母亲担心我,才多用了几副药。”杨槿琪看着指甲上点上的花瓣样式,淡淡地说。
  “嗯,姐姐好了便好。”说完这句,两个人沉默下来了。
  杨槿琪突然想起来一事,前世这个时候,她这个妹妹也来探望过她。她当时正在为将军府中发生的事情感觉到郁闷,非常生气。见人就吧啦吧啦的说起来谢谦煦的不是,说起对林绍璟的不屑。总归,这两个男人在她眼中是差与更差的区别。
  到了后来,她这些话原封不动的从谢谦煦的口中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