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7月18日晚上8点，综艺《少女的新衣》第二期开播。
  在上一期节目里，简单介绍了一下全国海选出来的100名参赛选手，就好比是翻开了一本书的简介与目录页，让读者（观众）可以大致了解到这个节目的类型与看点，决定感兴趣的自然会留下，是自己感兴趣的就可以继续追下去，反之则可以放弃。而的参赛选手们，则相当于是书里的一个个角色，节目组比较看好的、多给了镜头的人是主角，其他人则是配角。
  但不同的是，书里的主角配角早已经定下，这个节目里的参赛选手们却不一样，没到最终结局，一切都有可能。
  这一期《少女的新衣》关注度更上一层楼，在未开播之前就已经屠了不少网络社区的热门榜单——
  微博热门话题——#少女的新衣2#
  知否每日热榜——如何看待即将开播的综艺《少女的新衣》第二期？相比之前这一期的关注度会不会大幅度跳水？
  匿名论坛上千回复的高楼——《少女》抄作业小分队集合啦！！我们的目标是从妆容到穿搭，一个不放过，争取抄出最美的自我！
  如果说综艺第一期的火爆是因为大众出于好奇围观而创造出来的，那这一期的未播先火，就足以证明这档综艺是真的对了观众胃口，把原本凑热闹的观众给留了下来。
  作为一档为了宣传游戏而存在的综艺节目，《少女的新衣》几乎可以说是游戏的现实版——游戏《少女旅行日记》第一章节，是以川溪省为背景，章节里面的每一个小关卡，都是当地比较有名的景点。而《少女的新衣》第一站同样选在了川溪省。
  几辆印着节目与游戏双重名字以及一堆赞助商logo的梦幻粉色大巴开排着队开进了川溪省会春溪市，这一期节目正式开始。
  ……
  年糕科技。
  因为游戏明天早上就要开始大规模测试，为了保证一切顺利不出什么岔子，项目相关的很多人员都留在了公司，其中最多的自然要数程序员。
  肖成睿带着整个技术部更是直接住在了公司，以便有什么问题可以第一时间处理。用他们的话来说——反正都是单身狗，住哪儿不是住？在公司还可以享受免费且美味的早中晚三餐外加夜宵，水果饮料点心无限供应，哪怕缺了个角，食堂的阿姨也会迅速补上，仿佛有强迫症一般。
  加班待命的时间是漫长且无聊的，技术部的这群单身狗们拿够了吃的喝的，把部门办公室门一关，灯光暗下来，墙上缓缓降下大荧幕，办公室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影院，不过播放的不是电影，而是综艺《少女的新衣》。
  别误会，这群直男不是对女孩子穿衣打扮这门课程感兴趣，他们看的是女孩子本身。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就是一份惊喜，而这档综艺里面，有100份不重样的惊喜！
  节目里，100名参赛女孩，以抽签的方式，暂时分成了十组。
  “哇哦，我家喵喵和真真抽在了一组，这就是缘分啊，强强联合，告诉我这怎么输？！”看到抽签的结果，庄骏顿时欢呼起来。
  喵喵是关妙，真真叫谷真真，她们在参加这次的代言人选拔赛之前，就已经签了娱乐公司，虽然还没有正式出道，但相比其他女孩，她们的起点已经高出了不少，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节目组比较看好的‘主角’，在第一期就给了很多镜头，一周下来圈到了很多粉丝。
  庄骏就是其中之一。
  “……你前两天不还在喊‘喵喵我老婆’吗，怎么现在真真也成你家的了？？？”旁边保温杯里泡枸杞的容阳泽闻言，头上冒出一个硕大的问号。
  “有问题吗？”庄骏闻言，想也没想反问，“我还是喜欢喵喵的啊，同时也喜欢真真，没人规定只能喜欢一个吧？”
  “你滚！”容阳泽骂道，“我家真真不需要你这种三心二意的渣男喜欢！”骂完之后，他又扭头寻求旁边肖成睿的支持，“睿哥，你说是吧？”
  庄骏拿瓜子壳砸了容阳泽，一边挑衅，“我就是要喜欢，不爽咬我啊！而且你问睿哥干嘛，他又不关心……”
  话没说完，就听一声肯定的回复——
  “嗯。”出自肖成睿。
  被容阳泽叫到名字的时候，肖成睿正看着大荧幕上出场的女孩——她在人群之中并不是最显眼的，但是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可爱的酒窝，而且那双眼睛乌黑明亮，给人一种仿佛落满了星辰的感觉。
  他下意识的应了声，而后又补充，“我……们夏夏也不需要他喜欢！”
  肖成睿其实也想说‘我家’，但是开口总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于是停顿了一下之后，改用‘我们’。
  庄骏＆容阳泽：“……？？？”
  他俩停止了掐架，一脸见鬼的表情，左右围攻肖成睿。
  “睿哥你也看综艺了？不对，夏夏是谁？”
  “不是睿哥，上期拉你一起看的时候，你不还嫌打扰你写代码吗？”
  当时的确是这样，但是在被强行拉到电视机面前的时候，恰好对上屏幕上那双带笑的眼睛，心里原本那点无奈顿时就消散无踪了。不过肖成睿也只在心里这么想，现实里他对于两个兄弟的打趣调侃视若未见恍若未闻，嘴像是临时给缝上了，就是不开口。
  但参赛选手的名单网上随便一搜就出来了，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是这个读音，一下子就解码了。
  “哟，是林夏啊，很可爱的唉！”
  “看不出来睿哥你喜好这一款！”
  ……
  很快《少女的新衣》第二期就要播完了，节目的末尾，是一段手游《少女旅行日记》的广告，向所有观众传达信息——我们明天早上九点就要开启限时测试了，届时登陆游戏将有多重神秘好礼赠送，此外还可以给你喜欢的选手投票baba……
  ……
  这一晚，年糕科技很多人睡不着，而不止他们，还有很多人——游戏行业从业者，投资商，手机平台代理商陪等等，许多人陪着年糕科技的员工一起失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漫漫长夜终于过去。朝阳从东方升起，照亮大地，时钟跳过08:59:59，来到09:00这个万众期待的时刻。
  ……
  肖成睿他们几乎是熬了一夜，只有中途困极了稍稍眯了一会儿，怕睡过头，还特意调了一排夺命闹钟，结果时间没到又自动醒来，到卫生间里捧了凉水洗把脸，差不多就清醒了。
  去食堂里溜一圈，带了吃的喝的回来，就开始守在电脑面前。
  心情激动又忐忑。
  这不是他们做的第一个游戏，但之前那是纯练手的作品，也不收费，没有任何压力，这次却是正正经经参与到这个行业里来，付出了几个月的努力，又有这么大手笔的宣传，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在这个马上就可以看到成绩的关口，相关人员没有一个能真正冷静的，就连老板都来公司坐镇了虽然她的样子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但是大家都觉得，那只是表象，实际上老板跟他们一样都很忐忑！
  游戏没有在各大手机平台的应用商店上架，只走官网下载渠道，页面上虽然没有没有显示任何数据，但是后台都能看见，不管是访问人数还是下载次数。
  起初肖成睿他们看着后台监控数据，还能保持相对平稳的心态，因为都在预计的范围内，但是随着时间的增加，这个数字几乎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发生变化，并且是巨大的变化，他们的心情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微微惊讶）→（等等好像不太对？）→（卧槽吃春*了吗？）→（涨！给老子继续涨！）
  其他部门的人也忍不住好奇心凑过来打探情况，看到技术部这边人人一副诡异的表情，给吓了一跳，下意识觉得数据可能不太理想，心情也跟着跌落谷底，却还要强颜欢笑，拍着肩膀试图安慰同事。
  然后很快发现，事情并不像是他们以为的那样。
  再然后，他们也换上了诡异的表情。
  于是当岁岁在办公室里补写完了社会实践报告初稿，带着她的年轻貌美小秘书来技术部巡视时，就看到各部门的人都凑到技术部来，个个顶着怪异的表情，说惊讶不像惊讶，说高兴也不太对。
  “你们这是怎么了？”岁岁有些好奇。
  众人闻言，下意识扭头看过来，动作齐刷刷的，配上那表情，冷不丁还有点渗人。
  “……”岁岁抽了抽嘴角，又问，“怎么，是数据不好吗？”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让大家表情这么奇怪。
  想到这个可能，岁岁有些意外，但其实也在意料之中，因为同一件事，在不同的时间点可能都会有完全不同的发展，更何况这里是另一个世界，跟前世有着很大的差别，原本受欢迎的游戏在这里遇到水土不服的问题也是很正常的。
  蝴蝶效应，这个道理她是懂的。
  而且她也没想着第一个游戏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失败也无所谓，反正她不缺钱，就当是拿钱买教训，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慢慢一点点摸索，总会有收获。
  思索着，忽然听人语气急切的否定——
  “不是不是不是！年总你别误会！不是数据不好，相反，是数据太好了！完全超出我们的预期！！”
  “多亏年总高瞻远瞩，事先给我们提了醒，否则我们就得面对官网被挤爆的场面了！”
  “感觉我们要创造历史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原本安静的环境一下子热闹起来。
  岁岁也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所以数据到底怎么样，让你们这么惊讶？”
  第33章
  “马上就要破百万了！”肖成睿为人一贯沉稳，但是此刻的声音也是抑制不住透露出几分喜色。
  他说的这个访问量，不是从夜里零点开始算的，而是只截取了早上9点游戏开放下载到现在的数据，这会儿还不到中午12点，短短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百万级访问量，真的是梦幻数据。
  这是《少女旅行日记》的官方网站，会点进来的基本都对这个游戏感兴趣，虽然不可能每个点进来的都会下载游戏，总有人在看过官方放出的相关资料图片等，觉得不合胃口离开，但最终选择下载游戏的始终是多数。
  这个多，已经是达到了百分之八十的比例。
  也就是说，从游戏开放下载到现在，游戏的下载量也快要突破百万了！
  局限于这个行业的目前的现状以及大众的固有认知，哪怕有了这么大手笔的宣传，肖成睿他们也一直觉得，游戏第一天的下载量有个几十万就很不错了，如果能达到百万，那简直就是巅峰。
  而现在，他们预计中的巅峰轻易被打破，接下来还有半天多的时间，可以让这个数据往更夸张的方向去发展，最终达到两百万，甚至三百万也不是不可以期待。
  “这个开局已经非常好了。”听完肖成睿的话，岁岁点了点头。
  相比其他人的喜出望外，岁岁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很轻松平静，这并不是说她对这些不怎么在乎，相反她也是很开心的，毕竟是花了钱用心去做的，同时又是自己喜欢的事，得到了跟努力相匹配的回报，正常人都会高兴，她也不例外。岁岁之所以能做到这么冷静对待，是因为现在的数据是她的预期上限之内，此外她还有一个预期下限，如果是结果是这一个，她也会跟正常人一样失落，但只会是那么一点点。
  “我们拿了个开门红，希望接下来的也能顺风顺水，注册用户数量，留存率，日活，还有最关键的收益，都能创造新的历史！”岁岁鼓励了一下大家，同时不忘画个香喷喷的大饼，“这个历史越辉煌，你们最后拿到收的奖励越丰厚。”
  ……
  “年糕怎么回事，到现在还不公布游戏数据？？”
  自从《少女旅行日记》7月19日开放下载之后，不管是业内利益相关人士，还是纯凑热闹的路人，大家都在等着看数据出来，然而至今已经过去整整一周的时间，年糕科技却跟突然哑巴了一样，没有透露出一点消息。游戏的官方微博倒是每天更新，但都是发放各种福利，或者卖卖萌，不具备任何参考性。
  惹得一群人干着急。
  皇帝不急太监急，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我觉得他们这回应该是栽了，如果数据真的好，怎么可能憋得住一点风声不漏出来？”
  “这么大的宣传阵仗，再加上那个综艺节目也是火得不行，俗话说‘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他们这次可以说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虽然过程中有些小阻碍，但影响应该并不大，在这种情况下，数据怎么也不可能会差吧？或许是闷声发大财也说不定呢？”
  “屁！这种时候闷声发大财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因为如果是数据好，他们放出消息来，不需要花钱媒体自然也会替他们去宣传，这样就可以进一步扩大知名度！就算年糕的老板不缺钱，但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懂？所以我估计他们现在的情况，百分之九十九是不好，甚至可能会非常差，以至于都不好意思站出来说话！”
  “唉，虽然说跟平台合作也不见得能有多好，但离了平台就一定不行！年糕这次栽了，他们下次应该会跟平台低头吧？还是说这次就会妥协，去找平台合作？”
  以上是游戏从业者们的交流，虽然都是不看好年糕科技，但语气还是比较正常的，带着对看不到方向的行业前景的惋惜与迷茫。
  而平台商们就没那么客气了，极尽冷嘲热讽。
  “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以为有几个钱就可以尾巴翘到天上去，这下栽了吧？活该！”
  “手机游戏，说白了就是手机在前面，游戏在后面，没有了平台，就什么都不是！她以为这个行业很容易做，结果现在被现实教做人了！”
  “小小年纪，心大得很，还没学会爬就想走路，甚至是跑步，真以为一个人吃独食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她这回要不是心这么狠，选择跟我们合作，哪里会有这种事？”
  “多失败几次，摔得疼了，交够了学费，就知道吸取教训，来找我们合作了！不过那时候，就由不得她了！”
  “等着看看她能死咬牙撑多久！”
  ……
  相比业内人士，凑热闹的外行人就没那么执着了，毕竟没有利益相关，等了几天没见着消息，就不再关注。但是大家的看法还是比较一致的，都觉得年糕科技这款游戏的数据不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