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江捧着卷子前后扫了一遍，难度比平时的要大些，但她没有看到不会解的题。
  她只要细心点，这次考试就稳了。
  考试铃声一打响，讲台前的老师才吩咐同学们可以动笔了。
  姜江握着笔，深呼吸了两下，让有些烦躁的心逐渐沉淀下来，才开始审题作答。
  选择题多是基础题，但这次考试有难度，后面几道选择题计算并不简单，甚至还有一些小坑。
  在针对训练之前，这样的坑姜江很容易踩中，好在在系统老师的帮助下，她都克服了。
  等姜江把十道选择题做完，之间过去了三十分钟。
  相较她的沉稳计算，考场上其他同学则是抓耳挠腮了。
  这些人成绩本就差，只靠基础题拿分，现在倒好，难度上去了，连基础题他们都做不会。
  姜江甚至听到了有人摔笔的声音。
  她又看了一眼前排的陈思思，陈思思的状态也没有比其他人好很多，身体动个不停，可想而知她有多焦躁。
  按照陈思思以往的水平，她这次恐怕连57分都保不住了。
  填空题的难度更大，从第一小题开始，难度就显而易见地增强。
  姜江将心态放平稳，再次在草稿上计算起来。
  八道填空题做完，又是半小时过去，因为计算难度大，姜江怕自己有哪里做错了，把每个计算过程清清楚楚地写在了草稿纸上，也方便一会儿检查。
  期间监考老师巡视到这里，见姜江不同于其他学生，还多看了两眼。
  最后是应用题，一共八道。
  前四道难度不大，姜江花了十分钟写完，后四道难度上来了，姜江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尤其是最后两道，光是两道题，就花了姜江二十分钟。
  现是在草稿纸上写一遍，确定无误后，才誊抄到试卷上。
  等她将全部题目做完，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速度比她前两天在梦中考试慢了很多。
  考场上已经走了大半学生，这种考试难度，考场上的学生基本是做不了多少的，与其在这里虚耗时间，还不如早点交卷出去玩耍。
  还有小半学生没走，但也都双眼放空地望着某一点，或是趴着睡觉，反正做题是不会做的。
  姜江只看了两眼，当作休息，然后视线很快又落回了卷子上，她要趁还有点时间再检查检查。
  解题步骤都在草稿纸上，检查起来也方便，就是计算过程得再算一遍。
  不大的草稿纸上，被姜江写的密密麻麻，实在是写不下了，姜江才停手。
  铃声也同时打响，监考老师让大家停手，将卷子交上去。
  陈思思一直没有走，闻言立即回头朝姜江的卷子上看了一眼，看到姜江密密麻麻的卷子，有点不可置信。
  “你都写出来了？”
  “嗯。”
  “你都会做？”
  “嗯。”
  “怎么可能？！”陈思思惊道。
  但很快她又收敛了情绪，“怕是乱做的吧！”
  她知道姜江最近的进步，但她才不相信，姜江会做完整张卷子呢！
  这才一个星期，姜江又不是怪物，成绩说提升就提升！
  而且路远肯定又是满分，姜江想超过路远就得也考满分，这根本就不可能。
  但即便这样想，她心里还是对姜江的进步感到嫉妒。
  姜江将卷子交了上去，然后又回到座位上，一会儿还有一场考试，再加上下午两场，所有的考试就算完了。
  ——
  “路远，数学最后两题你做出来了吗？”
  一号考场上，李晓萱鼓足了勇气朝自己前面的路远问道。
  上次考试她考的不理想，年纪第五，所以这次她坐在第一名路远的后面，不过也挺好的，她能写一会儿再看看路远的背影。
  路远闻言回头，“最后一题最后一小问只写了过程，没有算出来。”
  李晓萱闻言松下一口气，路远数学成绩在全年级都是最好的，连他都没有做出来。
  “那倒数第二题答案是多少？”
  “-2。”
  李晓萱拍拍胸口，“那我对了。”
  最后一道题她就只做了前两问问，后面两个问实在太难了，她做不出来。
  不过她做不出来，其他人应该也做不出来。
  路远冲她笑了笑，“这次试卷难度太大了。”
  可不是，整个一号考场的人都在嚎叫，这个考场的人都是尖子生，难度他们都能感受得到。不像姜江那个考场的学生，难不难他们不知道，反正都是做不出来。
  两人又对了其他的答案，李晓萱才放下心来，选择填空题的答案她跟路远都一样。
  ——
  一天的考试完毕，所有学生都觉得自己去掉了半条命。但即便如此，他们晚上还要上晚自习。
  姜江又去买了四个包子，中午她买了四个，都吃完了。
  大概是学习强度大，消耗的也多，所以她最近挺能吃的。
  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肉眼可见的瘦了。
  天气渐暖，姜江只穿了一件长袖，因为瘦，整件衣服都空空荡荡的。
  回来的时候，路远已经吃上饭了，他见姜江又在啃包子，没忍住开口。
  “你怎么又吃包子？”都吃了一个星期了，也不腻？
  姜江有点不好意思，冲路远笑了笑。
  “你家不远，可以回家吃吧？”
  “现在店里生意忙，回去也没得吃。”姜江解释。
  对于姜江家的情况，路远是听说过一些的，之前她不上晚自习，就被陈思思科普了一番。当时他还觉得不可思议，还有家庭一点都不重视小孩学习的。
  现在他知道了，姜江在家大概是不受宠。
  吃完包子，姜江在桌子上趴着，这一阶段的数学学习算是结束了，等考试成绩出来，姜江就知道自己有没有完成系统发出的任务了。
  任务没有完成会被惩罚，完成了就会进行下一个任务。
  惩罚姜江也问过，是电击，光是想想，姜江就觉得浑身发麻。
  系统，你知道我数学考的怎么样吗？
  ——知道了，成绩已经出来了。
  姜江闻言，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那我考了多少？
  ——先不告诉你。
  ……
  为什么？
  ——给你一点准备的时间。
  姜江心感不妙，难道她没有考好？她要不要跟路远对对答案？这样她心里也有个底。
  “路远。”她喊了一声。
  路远闻言回头，“怎么了？”
  就在姜江询问路远的时候，初三年级办公室里，几位老师也在议论纷纷。
  “这次数学考试的确难，不过我还是改到了一个满分，应该是三班的路远吧。”
  “不是路远，路远最后一题最后一小问没做出来。”三班数学老师兼班主任纳闷，居然还有人考了满分？连路远都没有做出来的题目，那人居然做出来了？
  “我分试卷的时候发现了，是三班的，叫什么什么我忘了，但考场是第14号考场，张老师你看看。”
  “14号考场的？老王你记错了吧？这么难的卷子，14号考场怎么可能有人拿满分？”有老师质疑。
  “也许有人偏科呢？”
  “就算偏科，也不可能偏到14号考场去啊！”
  三班班主任脑筋都想破了，也没有想到班上哪个学生偏科这么严重，“不可能啊，我们班没有这样的学生。”
  三班班主任的话，让其他老师具是一阵沉默，几人对视几眼，最终有老师得出结论。
  “不会是作弊吧？”
  这话让所有老师神情一凛，这么高难度的卷子，就连路远都没有考到满分，一个14号考场的人怎么可能考得到。除了作弊，老师们想不出其他的。
  三班班主任脸色并不好看，如果她班上真有人作弊，她绝不会姑息。
  两只手快速地翻阅着卷子，终于，在最下面翻到了那张满分试卷。
  三班班主任看了下试卷上的名字，姜江。
  怎么会是姜江？三班班主任的脸色有点迟疑。
  姜江跟陈思思间的赌约她听到过一些，对此她都当作不知情，但实际上，她是希望姜江能因此发奋进步的。
  而姜江最近的变化，也没有让三班班主任的希望落空，学生变好，她当然乐意见得。
  但以姜江现在的水平，是不可能做出这张卷子的。
  三班班主任想了很多，难道是因为赌约，姜江怕输，才故意作弊的？
  姜江想要事先拿到这次卷子的答案，并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