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攻略我_分卷阅读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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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云之初 更新:2020-08-07 17:10 字数:4192
韦良瑜躺在床上,一句话都不想说,冷不丁听见外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才猛地坐起身来。
将窗户推开一道细缝,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傅宝宁怎么在这儿?”
赵氏忙压低声音,道:“咱们不是骗傅家人说我得了重病吗?他们就叫傅宝宁过来照顾我了,说是最后时候了,来尽一尽孝心。”
尽孝心?
就傅宝宁那个人渣?
韦良瑜对此持怀疑态度,却道:“那她住哪儿?”
赵氏一指隔壁:“齐国公府递了话过来,又送了一座宅院过去,隔壁昨晚就搬走了。”
有权有势可真好,在哪儿都吃得开。
韦良瑜心里有些羡慕,想起自己前后两世都是底层出身,心里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妒恨来,正难受的时候,就听外边傅宝宁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兔子白白的,软软的,真可爱!”
她今年才十五岁,正是鲜艳欲滴的时候,穿一身鹅黄色的蜀锦绣裙,跟一支迎春花似的,绽放着动人的青春气息。
那兔子是赵氏养的,进京时舍不得丢,就一起带过来了,傅宝宁这会儿正半蹲在兔笼前,两眼放光的对着里边的几只兔子瞧,手臂上的披帛掉了都没在意。
韦良瑜见到她这样娇憨动人的一面,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正要再欣赏一会儿少女抚兔的情景,就见傅宝宁爱怜的摸了摸兔子的顺滑的脑袋,咂嘴道:“这么可爱的兔子,做成麻辣兔头一定很好吃!”
韦良瑜:“……”
笑容渐渐消失。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傅宝宁顺势看了过去,见韦良瑜坐在窗边一副精神放空的状态,不禁大皱其眉:“不是要殿选了吗?你就在这儿发呆?看书去!”
韦良瑜听得神色微僵,不着痕迹的叫她看了看自己被邢文举打断的手臂,诉苦说:“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再去殿选?怕是一定要落第了。”说完,便两眼紧盯着她,希望能听见她说会去打通关系,叫皇帝直接点自己为状元。
傅宝宁听得面露诧异,看看他手臂,说:“那不就是说,你不能考状元了?”
不等他卖惨,她就冷酷无情道:“韦良瑜,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还能指望你做点什么?!”
这他妈的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韦良瑜呆了几瞬,然后赶忙补救道:“宝宁,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的,我会考中状元,会进翰林院,会成为宰相,叫你做一品诰命夫人,享受所有女人歆羡的目光!”
“成为宰相,叫我做一品诰命夫人?韦良瑜,话别说的这么满,做人也不要太好高骛远,哪有人能轻而易举的成功?”
傅宝宁嗤笑道:“就像我哥哥,他可是千辛万苦才……不,他生下来就是公府世子,可以继承我阿爹的国公之位。就像是我,也是努力了很久才……也不对,我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第二天就被皇帝舅舅封为福安郡主。”
“算了,”她叹口气,蹙着眉头:“成功挺容易的。”
“……”韦良瑜:“????”
他心口被戳了无数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的缘故,总觉得傅宝宁似乎是在嘲讽他的出身,高高在上的对他表示不屑,这感觉叫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那个同样出身富贵家庭的女人。
韦良瑜的自尊心又一次开始作痛,只是知道自己没法跟傅宝宁这个人渣对抗,讪笑两声,闷闷的躺了回去。
赵氏见儿子被怼的不敢做声,心里不禁气闷,想起今天自己一家去齐国公府道歉的场景,怎么也不敢再对傅宝宁说什么,便只装聋作哑的守在一边,陪伴着自己的儿子。
韦良瑜被邢文举打的不轻,这一天又是去齐国公府致歉,又是被傅宝宁这个魔鬼折磨,精神萎靡之余,伤口也开始作痛。
赵氏隐约听齐国公府的人提过,说福安郡主略通医术,忍不住过去说:“良瑜手臂痛的紧,郡主去帮他看看?”
傅宝宁才懒得医治韦良瑜这家伙,过去扫了一眼,知道肯定死不了,就说:“没什么事,养几天就好了。”
赵氏急了:“你都没仔细看!”
傅宝宁瞅了她一眼,然后在床边坐下,搭着韦良瑜的脉探查一会儿,神情慢慢的凝重起来。
赵氏慌了,韦良瑜也被她搞得紧张不已:“很,很严重吗?”
傅宝宁说:“你是不是觉得手臂疼痛,不能伸展,触碰到手肘下两寸处时,更是疼痛难当?”
韦良瑜试了试,发现果然如此,不禁脸色大变:“宝宁,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有一个独家秘方,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说到此处,傅宝宁压低声音,靠近他些,悄声道:“手臂疼没关系,把头砍掉就好了,学术上把这叫做疼痛转移大法,百试百灵!”
第12章 你不是人
好一个百试百灵。
韦良瑜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当场死过去,剧烈的咳嗽了半晌后,他虚弱无力的倚着靠枕,唤了一声:“宝宁妹妹啊。”
“嗯?”傅宝宁关切道:“怎么了?”
韦良瑜说:“求求你做个人吧。”
傅宝宁哈哈大笑,然后一拳打在了他心口:“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呢,好不好笑?!”
韦良瑜心口就跟挨了一锤似的,险些当场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他生无可恋道:“宝宁,我想静静,你出去好吗?”
傅宝宁皱眉道:“静静是谁?”
韦良瑜:“……”
他皮笑肉不笑道:“傅宝宁,你一定是故意的吧?”
傅宝宁不解道:“嗯?”
“没什么,”韦良瑜双目无神的躺了下去,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脸:“我太累了。”
……
这天晚上,傅宝宁就在韦家隔壁睡了。
秋容去取温水来侍奉她洗漱,秋云则帮着铺床,忙活完之后,她忍不住埋怨道:“郡主就是心太软了,居然还巴巴的过来住下。不是奴婢看人不起,而是韦家这群人实在是上不了台面,那个赵氏就不必说了,韦良瑜和韦良琴也不是个好的,唉……”
她还记得昨天自家郡主被气哭的事儿,一说到这儿,心里边就替小主子觉得委屈:“赵氏不是说要不行了吗?奴婢看她倒是精神振奋的很,备不住郡主养的那几只乌龟走了,她都能继续活下去呢。”
秋容打外边儿进来,也跟着听了一耳朵,随之劝说道:“秋云说的是啊,郡主可别犯傻,韦家明摆着是个泥坑,您别傻兮兮的往里跳。长公主殿下不也说了吗?来日补偿韦良瑜一个前程便是,至于婚约,还是算了吧。别人靠不住,亲娘总是靠得住的,别人说的您不信,长公主殿下说的您难道也不信?”
傅宝宁知道她们是为自己好,心里自然暖洋洋的,作沉思状应了一声,然后说:“我会好好考虑的。”
秋容和秋云见状,不禁松一口气,服侍着小主子洗漱了,又催着她早些睡。
傅宝宁心里边儿有事,压根就睡不着,打发她们去隔间里守着,自己则悄悄的寻出了《律令法典》来。
攻略者邢文举:精神崩溃度10%。
攻略者邓泉:精神崩溃度28%。
攻略者韦良瑜:精神崩溃度59%。
邢文举的数据没有任何变化,邓泉的上升了1%,这两个都可以忽略不计,但韦良瑜却足足上升了27%!
这法子果然有用!
傅宝宁开心起来,睡觉也觉得香了,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幸福的打起了小呼噜。
傅宝宁不认床,换了地方也照样睡得香,只是睡觉的影响因素不仅仅是床,还有别的东西。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听见一声鸡鸣,声音大的就跟有只鸡在床头叫一样,傅宝宁有些烦闷的翻个身,继续睡下了。
她哪里知道,那一声鸡鸣只是一个开始,像是被人打开了开关一样,那只公鸡喋喋不休的叫嚷起来,唯恐别人不知道它能发响儿。
傅宝宁都快烦死了,满头呆毛炸着,她猛地坐起身来,穿着中衣推开窗户,恶狠狠的瞪了那只公鸡一眼,却诧异的发现……
那只公鸡虽然打鸣的时候讨厌,但是还挺肥的。
昨晚上她就住在这儿,孜孜不倦的刺激着韦良瑜,连饭都没怎么认真吃,这会儿再一想香喷喷的烧鸡,立马就觉得饿了。
傅宝宁住进来之后,就叫人把住处和韦家相隔的那堵墙推到了,这鸡在这院子里,显然就是韦家人养的。
“秋云,秋容!”傅宝宁也不见外,直接叫了人过来,一指窗外那只懵懂的大公鸡,开心道:“叫人把它抓起来,再去准备木炭和油盐调料,快一点!”
秋云见她这样活泼,忍不住失笑,却嘱咐道:“先关上窗户,天冷,郡主仔细着凉。”
“嗯,你们快去呀!”傅宝宁催促一声,然后才关上窗户,老老实实的坐到梳妆台前。
秋容去吩咐人抓鸡,秋云则领着人进去服侍洗漱,刚帮小主子装扮完,傅宝宁就跟屁股上有弹簧似的,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这么一会儿工夫,公鸡已经被抓住烫了,光秃秃的躺在外边儿,死不瞑目的瞪着眼。
宁国长公主不会干烧鸡这种事,但曹皇后会,傅宝宁跟曹皇后在一起呆的久了,当然也会。
没用别人动手,她自己挽起袖子上,先用银牙签在公鸡身上扎洞,揉压之后,又开始往鸡身上涂抹香料,肚子里塞葱姜香料,完事儿后再往鸡身上刷一层蜂蜜水,直接架起来烤。
木炭烧了起来,她坐在一边,明显的感觉到了温暖,眼见着鸡皮慢慢的开始变色,呈现出一种诱人的焦红,渐渐的,肉香味也出来了。
傅宝宁闻着那股香味儿,口水就忍不住出来了,察觉火候差不多了,就叫人把木炭撤去,用盘子盛了烤鸡,不需要切,直接端进房间里大快朵颐。
宁国长公主是皇宫里长大的公主,真正的金枝玉叶,嘴巴上也挑,鸡皮鸡翅鸡爪都不吃,可傅宝宁不一样,她跟舅母曹皇后一样,最喜欢吃这三个地方了。
鸡皮被烤成了诱人的金红色,上边泛着迷人的油光,傅宝宁悄咪咪的伸手过去撕开一点,浅色的鸡汁瞬间流了下来,鸡皮带着肉一起送进嘴里,焦香味与肉香味融合一体,滑嫩之余,满嘴醇厚的香气。
傅宝宁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感叹,然后吸了吸手指。
就像是吃烤鸡用撕不用切一样,吸手指也是优良传统!
傅宝宁一点也不吝啬的掰了两个鸡腿儿分给秋容和秋云,然后就幸福的埋脸进烤鸡里边儿大快朵颐,偶然间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这才抬起头来,看见了站在窗外,透过窗户缝对自己进行死亡凝视的韦良瑜。
她边吃边问:“你怎么起来了,感觉好点了吗?”
韦良瑜有些麻木的看着她,说:“你吃了我娘养的鸡。”
傅宝宁一边啃着鸡翅膀,一边震惊道:“是吗?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哎!”
这是问题的关键吗?
韦良瑜听得额头一抽,觉得自己的手臂又开始疼了。
他额头上青筋一跳,然后说:“宝宁妹妹,你吃了我娘养的鸡,就没什么想表示的吗?”
“良瑜哥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傅宝宁开始啃另一只鸡翅膀,忙里抽闲的辩解道:“今天早晨我一起床,就看见这只公鸡在院子里转圈,我就想啊,它为什么要转圈呢?明显是有情况啊,我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到最后,还是秋云提醒了我。”
韦良瑜眉头微蹙,不明所以道:“她提醒了你什么?”
“天冷啊。”傅宝宁吃的满嘴油,认真的看着他,说:“天气冷,所以公鸡才忍不住转圈圈,因为它想取暖嘛。”
“……”韦良瑜满头黑线:“所以呢?”
“我看它太可怜了,就忍不住想帮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