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蓉惊了，这时候也不忘打广告，简直太敬业了。
  “怎么样，同不同意？”
  “别以为我这么好忽悠，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谁雇你来的。”
  “我再说一遍，我半个字都不能说，这是职业操守。”
  这女的简直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楚蓉有些生气，“你不说信不信把你在这里关个三五天的，不给你饭吃，让你饿死得了。”
  “要是我一直没回去，我的客户会替我报官的，我的一条命搭上你们一大家子可不值得。”
  楚蓉深觉这姑娘思路还真清楚，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你真的不说吗？”楚蓉表情严肃起来。
  “不说。”
  楚蓉觉得有必要使出狐假虎威这一套了。
  “报官又能怎么样，实话告诉你吧，知县大人我熟得很，多的我就不说了。”
  “什么意思？”女子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你觉得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咯。”
  “你你不用吓唬我，我才不会是那种被轻易吓到的人。”
  “信不信由你，你说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到时候被饿得瘦骨嶙峋，死都死得这么惨，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够了！”那女子似乎是听不下去了。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说不说？”
  “算你狠。”那女子瞪了楚蓉一眼，“是文县东街钱庄的钱掌柜夫妇叫我来的。”
  楚蓉心中咯噔一下，原来那两人明着要不到人参的来源，暗地里竟然搞这种小动作，也太可耻了。亏楚蓉以为钱掌柜能把人参借给她，再怎么样也是个宽厚的人。
  “他们是怎么说的。”
  “他们叫我只管盯着你，把你每日的行为记下来，说些什么话，做些什么事，尤其是每天要见哪些人。”
  楚蓉一想到自己在别人的监控之中生活了一天就浑身不自在。
  “你不会连我上茅房都盯着吧？”
  “这是我的职业操守。”
  楚蓉实在是无语了，这姑娘真的敬业到骨子里了。
  “你说你这么厉害的一身轻功，为什么非要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哪里就见不得人了，我凭本事吃饭。”
  楚蓉也不是什么热衷于劝人向善的圣人，就由她去，让黄书海把人送到了衙门。
  另一边，楚蓉心想反正这钱掌柜夫妻俩都这样对自己了，自己也没必要给他们留面子了。于是楚蓉就准备去钱掌柜家中，想好好质问一番。
  第678章 茶馆偶遇
  “楚娘子，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二人见到楚蓉主动拜访皆是有些吃惊。
  他们雇的那个人竟然一点都没有通知他们。
  “楚娘子不会是反悔了吧，莫非是想来想去还是想把人参的事告诉我们夫妻？”钱夫人半开玩笑。
  楚蓉斜看了两人一眼，“还需要我告诉么，二位心里的算盘打得这么响，迟早能知道的不是？”
  楚蓉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两人因做了亏心事，心中不安，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楚娘子这话说得，怎么就揶揄起我们夫妻俩了。”钱夫人赔笑道。
  “钱夫人，你死心罢，那人参的来源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你也不用派人去盯着我，不会有结果的。”楚蓉干脆开门见山，冷冷说道。
  俩人见自己雇人去盯着楚蓉的事败露了，着实是吃惊。他们雇的那人江湖人称水中燕，轻功可是一流的，据说连官印都偷过，如同探囊取物，怎么在楚蓉这儿就不灵了呢。
  “楚娘子，是我们夫妻俩对不住你。”钱掌柜叹了口气，面上有些挂不住。
  “叫你出馊主意。”钱掌柜小声埋怨起自己的夫人来。
  “你不是也同意的吗，这会子就怪起我来了？”
  “要不是你提出来，我能有机会同意吗？”
  “你要是不同意我能去找那什么水中燕吗？”
  两人竟然一时无视楚蓉争执起来。
  “打住。”楚蓉听不得这些毛毛躁躁的争吵声，“既然你们都道歉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先走了，江湖不见。”
  “等等等等。”钱掌柜叫住楚蓉。
  “还有什么事吗？”
  “既然事情都揭开了，我们干脆把所有事都说得清楚明白一点，其实那个人参续命的事是假的，我和我夫人一时财迷心窍就编了这么个谎言，惭愧惭愧呀。”
  “所以钱夫人没有得什么心痛的毛病？”
  “心痛的毛病倒是有的，平时吃一些普通的药就好，那需要什么千年人参。”
  楚蓉暗自松了口气，原本她以为自己拒绝告诉钱掌柜夫妇人参的来源会害了钱夫人一条命，原来不过是编的。
  为表歉意，那钱掌柜送了他一副字画，说是名贵得很，楚蓉不太懂字画，见画的那几条鱼栩栩如生，倒也好看也就收下了。
  从钱掌柜家里出来，楚蓉去茶庄坐了坐，刚好碰见了同样前来喝茶的步樊。
  “楚娘子。”步樊先与他打了招呼。
  “巧啊。”楚蓉本来是想和春梅两个人在这茶庄坐一会儿安静一下的，没想到又来了一个需要应付的，心中有些不爽。
  步樊也不生气，“多日未见，楚娘子还是精神得很啊。”
  楚蓉觉得步樊用精神这词形容自己略显奇怪，不过她也不是深究的人。
  步樊又暗自打量了一眼春梅，“春梅姑娘也是精神得很啊。”
  春梅一脸狐疑，“精神？”
  “步大人，你到底要说什么，别跟打哑谜似的。”
  “也没什么，就是我那护卫夜影近日有些不怎么精神。”
  步樊话一出口，楚蓉就真的来了精神了，这话题提得，正中她心头。
  楚蓉暗暗看了春梅一眼，只见她的脸又红了，低着头，把脸埋在茶杯里。
  “夜影怎么就不精神了？步大人你说说，越详细越好。”楚蓉一边说着一边把春梅的手来过来，以免她像前几次那样，说了一半的话就跑了。
  “自从那日从你们家出来以后啊，我的生活危险了不少。”
  “怎么就危险了？”
  “原来那夜影都是十分尽职的，我在哪他就跟在哪，有时候路遇一只体型大点的狗他都是要拔剑的，可是这样一个尽职的人尽然上次生生地让小偷偷了我的钱包，实在是”步樊说着摇了摇头。
  “那他究竟了什么了，好好的怎么就不上心了？”
  “我看问题在楚娘子你家中，不是从你家离开之后才出这样的事的吗？”
  楚蓉看了看一旁的春梅，早就臊到快钻地缝了。
  “春梅，你觉得呢，问题在哪？”
  “夫人，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春梅央求起来。越是这样，楚蓉越想调侃，这俩人一个羞一个闷，要是不助攻，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互表心迹。
  “既然春梅也不知道问题在哪，我看步大人你该好好惩罚一下夜影，消极怠工可不是什么好事。”
  春梅脸上急了一下，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被羞臊盖了过去。
  “本官已经在罚了？”步樊语气颇为正经。
  “哪天知错了吗？”
  “没有，所以还要继续罚。”
  春梅咬着嘴唇，“步大人你是怎么罚他的，罚得重么？”
  第679章 互生好感
  “罚得重不重，春梅姑娘亲自看看去不就知道了。”
  于是春梅和楚蓉跟着步樊又来到县衙，这次当然是走正门进去的。自从上次被夜影白晃晃的刀刃吓到之后，楚蓉对着县衙有了一点阴影。
  “夜影在哪，总不能有拿着刀子出来吓人吧。”
  “楚娘子说笑了，夜影他自小在我们家长大，为人忠诚，那天心急了一点，楚娘子见谅见谅。”步樊脸上写着歉意。
  楚蓉的本意也不是想让步樊道歉，只是想多了解一点夜影这个人。
  “那他可曾娶亲。”说这话时，楚蓉看了看身边的春梅。
  这丫头低着头，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可那双攒紧的双手暴露了她的不安。
  “别说娶亲了，这家伙连女子的正脸都没怎么认真看过的，整日钻研武功，我差点就以为他对姑娘没兴趣了。我父亲让他来文县保护我，于是他就无比尽职，寸步不离。今天还是我哄了他好久才同意不跟着我。我呀，巴不得有个姑娘能看上他，让他分一分心。”
  步樊装作叹了口气，而这一句句的春梅也都听在耳朵里，心中一块石头落下了。
  “我看着夜影相貌堂堂，怎么就没有姑娘看上他呢？”楚蓉好奇问道。
  “怎么没有，我和父亲也为他安排过相亲，可那些姑娘一个个都怪他不解风情，榆木脑子，长得再英俊又有什么用。”
  “确实像木头一样。”春梅小声嘀咕。
  楚蓉耳朵灵得很，春梅嘀咕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暗自笑了笑，“哪天岂不是要孤独一生？”
  “我看是了。”
  几人说着话到了府衙的后院，只见夜影在在教几个衙役一些拳脚功夫。
  “你，手伸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