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你是我的言不由衷_分卷阅读_179
作者:
二桥 更新:2020-08-09 07:02 字数:4145
时婳将自己的外套脱掉,把衣服撩了起来,露出了肚子上的一道疤痕。
女医生看了看,又摸了摸她肚子上的肉,眼里划过一抹锐利,只是消失的很快,没人看见。
“好了,时小姐可以放下了。”
时婳放下,看了一眼女医生的脸色,也猜不出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样?”
她问道,眉宇蹙了起来。
女医生笑笑,并没有回答,直接拉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时婳也只好跟着走出去。
到了楼下,大家的目光都放到了那个女医生的身上。
刘景淑和霍筝满眼期待,期盼她能说出直接把时婳打入死牢的话。
霍筝甚至已经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兴奋的肩膀都抖了起来。
这个贱人!看她今晚还怎么扭转局面!
“医生,你检查的怎么样?时婳是不是曾经生过孩子?”
医生恭敬的低头,“我已经检查过时小姐的身体,她的肚子上确实有一条疤痕,但并不是剖腹产留下的。”
霍筝不敢置信的瞪眼,气恼的吼道:“不可能!你是不是被她收买了?!之前的医生就说过,那绝对是剖腹产留下的疤!”
女医生不卑不亢,“可以叫那位医生来和我对峙,这方面的学问,我自问不必任何人浅薄。”
霍筝气得说不出话,紧紧的咬着嘴唇,恶狠狠的瞪着时婳。
时婳也算是明白过来了,看来今晚的一切都是霍筝折腾出来的,她的嘴角弯了弯,好戏还在后头呢。
刘景淑的脸上也僵了一下,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又加上之前霍权辞说了那话,她也免不了有些怀疑。
也许时婳肚子上的疤真是动手术留下的,毕竟孙子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如果知道自己当了便宜爹,怎么可能这么淡定。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却还是想要再确定一遍,“你确定吗?医生,这件事很重要,绝对不能乱说话,不然你知道后果。”
女医生的态度更加恭敬,“老夫人,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说假话。”
刘景淑虽然不甘,却也不好再说什么,眼神看向了时婳,冷哼了一声,“就算没有生过孩子,之前她在外面勾三搭四这个做不得假,想让我承认这个孙媳妇,绝对不可能。”
时婳在听到女医生的话后,松了口气,手心里都是汗水。
她也不期盼刘景淑道歉,按照刘景淑的性子,这会儿没有撒泼打滚的让医生直接给她扣一顶帽子就已经很好了。
女医生眼看这里没什么事了,鞠了一躬,就要离开。
临走前,她的目光和霍权辞的对视,眼波流动。
霍权辞垂下眼睛,放在一侧的手瞬间收紧,紧的仿佛要把骨头给捏断。
所有人都以为今晚的闹剧到这里就该结束了,但是门外有佣人匆忙跑了进来,在刘景淑的耳边悄悄说了一些什么。
刘景淑的脸上瞬间染满怒气,“那个男人居然敢来这里?!让他给我滚进来!!”
霍筝坐在她的身边,不知道她到底说的是谁,但是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直到看到进来的人是潘岳,她的身子瞬间僵了一下,满脸惊骇。
这些年她一直在让人打压潘岳,听说他不知所踪,她才微微放下心,以为只要这样,她当初做的事情就没人知道,没想到潘岳会来这里!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紧紧的咬着牙齿,害怕让人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儿。
一旁的许茂松搂着她,眉眼担忧,“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霍筝颤抖着摇头,脸色灰白,惊恐的盯着潘岳。
许茂松这会儿也看到潘岳了,怒气瞬间冲击着心脏。
这不是霍筝的前夫么?他来这里干什么?!
潘岳走到霍盛国的面前,一下就跪了下去。
霍盛国记得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过的不好,他让人去寻过潘岳,但是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寻到,没想到他会来老宅,就不怕今晚走不出这扇门么?
“老爷子,我今晚过来,是想请你主持公道的。”
霍盛国刚刚被刘景淑气了一通,现在心口还疼着,不过他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会儿也没有直接发难,而是问道:“主持公道?潘岳,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老爷子的话刚说完,霍筝就像是疯了一样,惊恐的窝在许茂松的怀里,“把他赶出去!!把他赶出去!我不想见到他!不想见到他!!”
她的反应就像一个疯子,面上的惊惧和害怕不像是作假。
刘景淑自然见不得自己的女儿变成这个样子,她本来想要问罪潘岳,可看霍筝这个情况,她又有些担忧,抬手就打算让保镖把人拖出去。
但是时婳偏偏在这个时候开口阻止,“老夫人,你就不想知道这些年你的女儿都在外面做了什么勾当么?你对别人的女儿那么苛刻,总不能自己的女儿在外面杀人放火都不打算管吧?”
霍筝颤抖着的身体僵了僵,咬牙切齿的看向时婳,“你个贱人!是不是你把潘岳找来的?!你想我死是不是?!你个贱人!贱人!”
霍筝似乎快要失去理智,嘴里反复怒骂着这两句。
骂着骂着,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潘岳,你当初对我的伤害还不够么,你怎么敢来老宅,我一辈子都记得你的残暴,你就是个神经病。”
潘岳深知这个女人到底有多能演戏,他直接拿出了一叠照片,放在了霍盛国的面前。
第198章 心里的某个地方更是寸寸龟裂
照片里是霍筝和那位教授的纠缠,里面的霍筝还很年轻,而这些照片也有了一定的年代,边缘都开始泛黄了。
“老爷子,当初霍筝和霍家断绝关系,并不是因为我,而是为了照片里的这个老男人,她知道你们不会同意她和一个大她二十岁的男人结婚,所以把我推出来挡枪,我没有背景,而且还在那位教授的手底下写论,教授捏着我的生杀大权,所以他们想要控制我,简直轻而易举,霍筝带我来霍家,说是要跟我结婚,其实是在转移你们的注意力,不想让你们发现被她藏起来的爱人,后来她和你们断绝关系,便和那位教授暗度陈仓,那位教授就是一个伪君子,怪只怪当时的霍筝陷入爱河,分不清孰是孰非。”
潘岳说的话有条不紊,口齿流利。
这些都是时婳训练的结果,如果让潘岳自己过来,只怕还没有说一个字,他就已经开始结巴了。
越是结巴,就越容易让人抓到错误,所以时婳事先为他规划好了一切。
老爷子捏着拐杖的力道紧了几分,目光看向了霍筝。
霍筝身子一僵,“噗通”一下跪在了地板上。
“爸,难道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都不相信我么?我怎么可能做这么离谱的事情!这个潘岳明显是受了有心人的指使,故意来这里构陷我!”
霍筝说着,手指指向了时婳,“而这个有心人就是时婳!这个贱人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当初她为了上位,勾搭上了我的儿子,而我反对她和长安在一起,她一直怀恨在心,爸!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啊!!”
霍筝恨得眼里发红,她万分肯定,潘岳一定是时婳找来的!
这个贱人居然连潘岳都能找到,可真是好本事!
霍盛国看向了时婳,希望她能解释一下。
时婳站了出来,脸上镇定。
“霍爷爷,潘叔确实是我找来的,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这些事情,潘叔是我小时候的邻居,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不公平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这些年他一直被人监视,失去了工作,被迫躲进青石巷,满腹才华却无用武之地,我只是为他感到不值而已。”
霍筝听到这话,嘲讽的笑了起来。
“呵呵,时婳,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会帮助潘岳,就是因为你恨我!”
“我确实恨你,当初你在我外婆面前说尽了难听的话,害得我外婆卧病在床,后来你又害死了我的老师,我怎么可能不恨你,霍筝,我早就跟你说过,坏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
霍筝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一凉,一时间居然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努力挤眼泪,跪在地板上,哭得声嘶力竭。
“好了!”
霍盛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向了潘岳,“你继续说。”
潘岳心里一喜,只要老爷子愿意听,这件事也就成功了一半。
“老爷子,这是我当时录下的视频,那个时候我预感到自己以后可能会被威胁,所以想多收集一点证据,教授和霍筝结婚后,彻底暴露出了本性,对她拳打脚踢,当时霍筝和他的关系已经毫不遮掩,我为此还被自己的亲人嘲笑,说是知道自己的老婆出轨,还无动于衷,其实我和霍筝什么关系都没有。”
潘岳说到这,大概是想到了之前的伤心事,声音变得沙哑。
“在没有和她领证前,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霍筝后来搭上了许茂松,也就是她现在的丈夫,众所周知,许茂松当时在律师界十分拔尖,教授估计也不想招惹,所以偃旗息鼓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从京都消失了,知道这件事的,除了霍筝,就只剩下我,所以我一直活在霍筝的阴影下,被她处处封杀,拿着名校的凭,却连一份温饱的工作都找不到。”
霍盛国看了那段黑白视频,眼神锐利。
潘岳挺直了背,眼里既恨又厌恶。
“这些都是我请私家侦探拍下的,那会儿我一直勤工俭学,有些积蓄,也是对方让我收集的证据,但我没想到霍筝的来头这么大,根本申诉无门,还好在最近遇到了时婳。”
有视频作证,这件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霍筝的身子一下就软了,瘫在地上。
潘岳的脸上十分颓废,恭敬的开口。
“老爷子,我不求其他的,只希望霍筝能停止对我的封杀,我想出来找一份工作,而不是继续躲在别人的屋檐下苟延残喘。”
霍盛国紧紧抿着唇,锐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样,直直的戳向霍筝。
霍筝的身子瑟缩了一下,条件反射的就要往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
“啪!”
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到了她的脸颊上,打得她耳鸣,脑子里“哗啦啦”的响,脸颊也肿了起来。
“你就是小时候被宠坏了,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居然还封杀别人!人家这二十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你就丝毫不愧疚?!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霍筝脸上挨了这一巴掌,瞬间哭了起来。
一旁的许茂松连忙搂住她,既为难又无奈,“爸,你也别责备她了,筝筝那个时候年轻,估计也是被骗的。”
“你还在为她狡辩?!我们霍家怎么就出了这种狼心狗肺的狠毒东西!滚!以后别再跟别人说你是霍家人!!”
霍筝被吓坏了,呜咽着倒进了许茂松的怀里,“爸,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赶我走,我这些年很是想念你们,好不容易才回来,呜呜呜,妈,你帮我说说话。”
她伸手拉住了刘景淑的衣摆,刘景淑的眉宇瞬间染上一丝不忍。
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么可怜。
但是她还没开口,就发现时婳一脸讽刺的将她看着,仿佛在说:“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你的女儿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又能是什么善茬。”
刘景淑的胸口瞬间堵着一口气,将霍筝的手狠狠甩开!别开头不再理会!
所有人都知道她对时婳苛刻,若是对自己的女儿轻易原谅,岂不是落下了话柄。
今晚霍家的人都在,她就算要为霍筝求情,也得是私下里。
霍筝被她甩开,哭声更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