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乃敌军之将_第298章
作者:宫槐@玉      更新:2020-06-08 23:57      字数:2010
  酒席过半,秦老爷却又突然笑着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听说你们那里很多人都在给你说亲,这事情是真的是假的?”
  听到秦老爷提起这件事情,仲修远和李牧两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变得有些怪异。
  仲修远暂且不说,李牧却是有些哭笑不得,“您别取笑我了。”
  自从那件事情在他们镇上传开之后,也不知道多少人听去了风声。
  甚至是之前与他打过交道的那些个商人,在他收粮那段时间,家里有女儿的,不少都把女儿带在身边,没事儿就在他面前晃。
  “哈哈哈……”秦老爷哈哈大笑。
  这件事情不只是他知道,就连金钱钱还有马毅都知道了。
  当初听到这荒唐的消息,几个人当时就笑得不行笑得肚子都痛了。
  金钱钱原本还想去凑热闹的,结果偷偷从家里溜出来的时候被他父亲逮到了,不然估计此刻金钱钱已经在李牧那边了。
  傍晚时分,秦老爷临时暂住的客栈小院里。
  秦老爷让店家炒了几道小菜,又把自己特意带来的酒拿了出来,“今天请你们尝尝我这酒。”
  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秦老爷以前对酒研究不多,一般喜厌,可是自从之前从李牧哪儿得了一坛桃花酒后,他就开始有些着了迷。
  这段时间来,他搜寻了不少的好酒回来,一开始就图个稀奇,但是现在已经能闻出喝出几分不同来。
  这次来,他特意带了自己最喜欢的一坛酒来,就想给李牧和仲修远也尝尝看。
  饭席之上,李牧轻抿了一口酒,微微摇了摇头。
  他摇头不是因为酒,这酒十分醇香,口感也好,他很是喜欢。他摇头,是因为秦老爷的话。
  之前他不觉得,但现在他明白了,这世上脸皮最厚的人大概都就当属那些媒婆了,她们简直比那张舒兰的脸皮都要再厚上好多。
  没完没了不说,还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今天才把这姑娘说得天上无双,明儿个换了个人夸,呵,又是地上仅有!
  他有时候气急了,直接就冷着一张脸呵斥赶人,结果倒好,他当时赶走了,第二天那些人就又来了。
  你说一般人,要是被人凶了被人骂了,那肯定要生气或者避开走的,可是这些人只隔一夜就什么都忘了。
  就算是你不理他们,他们自己也能一个人说一个时辰。
  一来二往,让他都没了脾气。
  “说起来我也有个女儿,再过两年就十六了,你看看怎么样?”秦老爷笑着说道。
  说话时,他两只眼睛都看向了旁边的仲修远。
  他根本不想凑这热闹,他是欣赏李牧没有错,可他完全没准备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李牧。
  他倒不是嫌弃李牧,如果李牧没有和仲修远在一起,他估计还真的会动这心思,可明明都知道李牧和仲修远的事情了,他又怎么还会做这种棒打鸳鸯的事?
  只是想想这事情,想想仲修远,秦老爷又觉得挺有意思,所以便在这时候故意说出来逗逗这两人,想看两人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秦老爷原本只不过是开个玩笑,他话出了口,李牧一眼便识破,没放心上。
  倒是旁边的仲修远闻言后,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僵硬。
  这些天来,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的太多太多,多到仲修远都快麻木了。
  更为让仲修远哭笑不得觉得搞笑的是,甚至是还有人找到了他,说要给他说亲!
  对于这样的事情,仲修远嘴上虽然没说,依旧每天跟在李牧的身边帮着做事情,但心里头到底还是有几分在意。
  别的都还好,那些人怎么说他他都无所谓。
  他的日子,凭什么要让那些人指手画脚?
  他唯一有些在意的是那些人说过的晚年凄凉的事。
  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那些人说的话确实有他们的道理。
  如今还好,他们两个人都能动得了,吃穿用度凭着自己的一双手一双脚,他们都能够照顾得过来。
  可再过个几十年之后呢?
  再过个几十年,等他们两个都已经老了,都已经无法再像现在这样精力充沛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了,那时候怎么办?
  别的人家家里有孩子,等他们自己老了孩子就长大了,孩子会代为照顾他们,可他们有什么?
  仲漫路现在跟着他们过,可是以后肯定是要分家出去自己成亲生子的。
  以他对仲漫路的品性的了解,他肯定不会抛下他们两个人不管,可是他们与仲漫路的孩子,那关系就又疏远了一分了……
  就算那孩子的性格跟仲漫路一样,是个亲近人的性子,可他们到底也只是伯侄的关系。
  现在家里情况还好,总算是还有些闲钱,可几十年后的事情谁知道?
  万一要是遇上什么灾难,家里再次一穷二白,那孩子如果再照顾他们,就得照顾四个老人……
  原本李牧和他还想着把允儿照顾在身边,虽然那时候还没有让允儿为他们养老的想法,可到底也算是有个儿子有个依靠。
  如今这样的情况,允儿肯定是不可能给他们俩养老了。
  仲修远知道自己想的有些太多了,有些太过多虑了,丝毫没有男人该有的果断,可是他就是怎么都停不下来。
  一闭上眼就想这些,一睁开眼还在想着这些。
  或许是因为太过在意,所以反而越发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一段时间来,他常常夜里梦到两人凄凉的晚年。
  他不在意自己晚年过得如何凄苦,但是他怕李牧也与他一样,那样,岂不就是他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