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更希望的是让秦姐当你嫂子吧，这样以后你出去说自己嫂子就是一捆白菜，那多有面子啊。”张凝丝看穿了宋晚晚的心思。
  宋晚晚不好意思的嘿嘿笑。
  君越岛笑嘻嘻地开玩笑说，“那我有点想跟你处对象了，这样说出去一捆白菜也是我嫂子，哈哈哈。”
  宋晚晚：……
  张凝丝一听就扑哧一声笑了，“君越岛大大，你好意思吗？你比一捆白菜更有名气好吧？如果你真的对晚晚有想法，那你应该说，以后晚晚说出去自己老公是君越岛，嫂子是一捆白菜，哎呀！更有牌面了。”
  宋晚晚红着脸扯了扯张凝丝的衣服，“丝丝，你别乱说了……人家君越岛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还认真掰上了啊？”
  张凝丝耸耸肩，君越岛盯着宋晚晚看了几秒钟，掩嘴笑了笑，眸光流转，“你怎么就觉得我是开玩笑呢？我没说我是开玩笑啊？”
  宋晚晚的脸红又加深了一个度，埋着头不想说话了。
  咖啡店外，秦采找到这附近的一个花园，坐在长椅上接听了宋展的电话。
  她也只有表面看起来冷静罢了，内心有多忐忑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果不是决定一定要解决这件事，她或许就这么放着手机，装作自己没有看到来电了。
  “喂。宋展。”接通电话后，秦采率先出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静。
  她放空自己的脑袋，把视线放在公园的风景里，公园里绿化做的很好，花圃种了很多颜色鲜艳的花，甚至引来了一些蜜蜂在花丛里嗡嗡飞动。
  “……我还以为我会被你无视。”宋展那边传来略微惊讶的声音。
  “我原本确实打算无视。”秦采也老实承认。
  “我没想到你会是……嗯，一捆白菜。”宋展深呼了一口气，“挺意外的，完全没想到，我在不知道你笔名的时候，献了很多丑。”
  宋展这个态度也出乎秦采的意料。
  宋展的语气听起来就是很意外，能听出他应该是努力压下了情绪，但没从他的表现中听出任何怒意。
  他似乎并没有生气……
  哪怕嘴上说着自己献丑了，可那语气更像是在自嘲。
  秦采都做好了他会生气或者发怒质问她的准备，还在想着如果宋展真的生气，还质问她觉得她在耍他玩的话，她就要怼回去。
  宋展现在这个表现让秦采真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嗯。”秦采不知道能说什么，说个‘嗯’字表示自己听到了吧。
  “我不是故意要扒出你的笔名，我不确定你也会来参加这个大会。”宋展继续解释，两个人的角色跟之前对比起来，算是相反了。
  曾经会没话找话的人是秦采，现在主动挑起话题的人成了宋展。
  “这只是一个意外……我已经在第一时间离开现场，应该没有给你造成太大的尴尬或者影响吧？”
  他这句话让秦采心头微动，对宋展知道她马甲后的反应感到更加意外。
  或许她是真的不够了解宋展，又或者她曾经对宋展太过小心翼翼，所以不敢深入去了解。
  他一直顾虑的……难道就是不想给她带来太大的麻烦吗？
  这就是他在第一时间离开会场的原因？
  秦采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恍然之间想起了一些事情。
  好像逐渐找回了最初她会喜欢上宋展的原因，那种萌动的感觉。
  “啊……哦，所以才会见到我之后就走吗？”秦采愣愣地问。
  “嗯。你也不喜欢因为我的原因被太多人关注吧。”
  “那你没有生气？”她还是决定要直白地把问题问出来。
  宋展有点不解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有什么生气的理由？
  “就……不会觉得我故意隐瞒你，仗着你不知道我的马甲，在你做出一些跟我马甲相关的事情时故意装什么都不知道，不会觉得我这样子就像在耍你吗？”秦采认为宋展应该会有这样的想法。
  宋展第一时间就否定了，“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没有理由这样想。”
  “……那你还真的，你打电话过来干嘛？”秦采一听他语气认真，也非常诚恳，确实不像是有联想到那方面更不觉得生气，她也莫名的放心了一点，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严肃了。
  既然没有生气，看样子也算是平静地接受了她就是一捆白菜的事实，那宋展又何必多此一举再打一个电话过来。
  如果想要说点什么，其实他完全可以发消息吧。
  虽然她不怎么会回复他的消息，但她确实是会看的。
  “想听你的声音。”宋展又给了秦采一个完全想不到的回答。
  ……宋展真的不是被什么情话小王子给魂穿了吗？
  “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秦采无语地说，她发现她可能从头到尾拿宋展都没有办法。
  “如果你想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可以如实告诉你。”
  “……算了。我又没有读心术，谁知道你说出来的是不是就是你真正想的。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可以挂电话了吗？”秦采不想再继续聊下去了。
  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似乎继续跟宋展瞎扯下去，心理防线可能会被一点点击溃。
  “如果不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我从来不对你说谎。你可以信任我。现在我在想，真好啊，我喜欢的人是一捆白菜，一捆白菜就是我喜欢的人。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这些话用的语气虽然不是很肉麻，但秦采真的听得心里一颤一颤的。
  “我果然还是……怀疑你被什么人魂穿了吧。”秦采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你的画风越来越奇怪了。难怪你总是沉默寡言，肯定是因为你只要放飞自我多说话就让别人觉得尴尬。”
  “我不是在放飞自我，我只是在为你改变。看来我改的不够好，但是如果你想知道在想什么，我可以随时告诉你。”
  “你还真就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了？”秦采真不想再继续对话了，“我想挂你电话了。”
  “好。”宋展也没有强求，“能跟你说这么多话，我已经很满足了。”
  秦采耳尖微红地挂断了电话，挫败地呼出一口气。
  宋展变得油腻了。
  可是虽然油腻，又有点笨拙的可爱。
  她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果然是因为掉马让她慌的脑子都坏掉了。
  秦采这边挂断了电话之后在外面缓和了一会心情，觉得自己的脸不是很烫了才起身往咖啡店那边走。
  而宋展这边挂断电话之后，就直接上了飞机。
  他来这边就是出差，本来就打算回去了，只是因为李助理的提议才会临时来参加大会，现在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哪里，自然就回去了。
  宋展给秦采打电话的时候，也是特地走远了一点，李助理在候机室里看着行李，也不知道宋展拿着手机出去跟秦采打电话都说了什么，只是能大概看出老板心情应该还不错。
  能打完电话之后心情不错，那肯定是跟秦小姐打的电话。
  说实话，李助理自己都在消化今天知道的这个事情。
  他真的是打死都想不到秦小姐竟然就是一捆白菜啊。
  当初还是他给老板推荐了白菜老师的作品，之后老板也跟着入了坑，就一起粉上了白菜老师。
  到现在李助理都还觉得自己像在做梦呢。
  上了飞机李助理才恍然惊醒，看了看宋展，又看了看马上就要起飞的飞机，瞪圆了眼睛问，“老板……您、这就走了啊？”
  “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宋展反问。
  “不是……我以为您会去找秦小姐，又或者等秦小姐出来？”李助理觉得这个操作才是正常的吧。
  “刚才已经跟她打过电话了。”宋展回了这句后就不搭理李助理了。
  李助理早就习惯老板这种说着说着就不想搭理人的模式了。
  反正他也不是很想跟老板说些什么，现在他主要想问问蒋丹丹和秦奏。
  他们拉的那个三人小群，就只有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咯？
  他必须要在群里好好说道说道。
  是李不是季：[@是丹不是舟@下周四晚八点，你们两个……别装死，解释一下。你们一开始都知道秦小姐就是白菜老师了吧？就一直瞒着我……]
  蒋丹丹在会场里跟喜欢的太太们都要了签名之后就闲下来了，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窝着，偶尔看看秦采的粉丝群，偶尔看看自己漫画的数据，还真就没想过要给李助理发消息。
  她压根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记得宋展现在知道秦姐的马甲了，然后秦姐现在和君越岛大佬出去了还没回来。
  她要做的就是在这里乖乖地等秦姐回来。
  收到李助理的消息时，蒋丹丹才想起来原来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就是忘了这个事情。
  是丹不是舟：[啊……我把你这边的给忘了，咳咳，这个没有办法嘛，一开始秦姐都不让我说的，拜托了我们不能说的，所以我们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啊。]
  是丹不是舟：[你想想，你们家宋老板还是秦姐的男朋友呢，他都不知道，这样一想，你是不是心理平衡了很多？]
  是李不是季：[……丹丹你认真的吗？我到现在都还没能从震惊里回过神呢。]
  是丹不是舟：[那你们老板怎么回事啊？他是不是看到秦姐的时候就马上转身走了？很奇怪诶，他为什么会走啊？]
  是李不是季：[我也不明白，老板有自己的想法吧，不过他刚才在上飞机之前给秦小姐打过电话了。唉，没想到白菜老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起来，宋老板的弟弟，宋经理也是白菜老师的粉丝。]
  李助理想着想着，一拍脑袋：[真的是神了，你知道以前宋经理跟宋老板说过什么吗？之前宋老板不是因为那个叫做柯梦竹的女孩受伤了吗？宋开把柯梦竹弄过来的，为的就是想证明秦小姐是不是白菜老师，觉得秦小姐如果因为宋老板住院来照顾宋老板，就会没有时间更新，就会请假……]
  是李不是季：[我当时觉得宋开简直是异想天开，这完全就是没有任何依据的猜想，白菜老师是谁都不可能是秦小姐啊……]
  是李不是季：[反正，我现在就是……觉得我的脸实在有点疼。]
  李助理偷看了宋展一眼，又补充了一句，[宋老板的脸可能也很疼吧……虽然我看不出来，但是之前宋开怀疑秦小姐是白菜老师做的那些举动，说明原因后，老板十分笃定地跟宋经理说，秦小姐绝对不可能是白菜老师。唉，秦小姐很不容易吧。]
  是李不是季：[宋老板生病住院的时候，我一直以为秦小姐是放弃了更新专门照顾宋老板……没想到她是兼顾更新的同时把宋老板照顾地面面俱到，肯定很累吧。宋先生他会注意到这一点吗？]
  李助理实在无法看出宋展内心是不是会联想到这些种种，不过现在应该庆幸宋开没有见过秦采，[幸好，现在宋经理应该还不知道秦小姐的马甲吧？而且宋经理也没见过秦小姐。应该还能瞒一段时间。]
  蒋丹丹这边一时间没有回复了。
  不是蒋丹丹不知道怎么回，而是在这边发生了说曹操曹操到的情况……
  她听到人群中传来骚动，往会场那边看过去，看到宋开穿着骚气的红色衬衫，嘴角勾着一抹笑在入场签到处登记。
  接待人员真的是看傻眼了。
  宋开签好了名字，笑嘻嘻地问接待小妹，“打听个事儿呗，白菜老师来了吗？白菜老师是帅哥还是美女呀？”
  蒋丹丹想给秦采发消息，但已经来不及了，秦采和君越岛、张凝丝和宋晚晚三人已经回到这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