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点甜甜_分卷阅读_30
作者:
桃觉 更新:2020-08-09 18:14 字数:4145
他觉得自己没有脸去见女儿,无数次希望自己的另一个儿子帮自己多说几句好话,可事实证明也并没有多大作用,因为他更要脸面,每次让耿予深传给耿甜的都是那么几句不要怪妈妈,不要给耿家丢脸。
算起来,耿校昌已经有两三年没有见过耿甜了,上一次见还是他去恒城出差,在c大远远的看了耿甜一眼。
耿甜脸上那种畅快的笑容,好像只有还不懂事的时候才在她脸上看到过。
那一瞬间,他是欣慰的,他想自己的女儿就算是被全世界抛弃也可以活得肆意。
这些年明里暗里知道耿予深还在和耿甜维持着联系的时候,耿校昌也盼望过有一天田笑然可以好起来,一家再重新的好好坐在一起吃个饭。
但昨天母子两一起从恒城回来就又在家里大吵了一架,然后耿甜留在她房间里最后一点东西就被田笑然命令着管家加速打包寄去了恒城。
从此家里是真的一点和小女儿有关的东西都没有了,耿予深好像成了他们唯一的孩子,可这唯一的孩子也并不一定和自己同心。
耿校昌想到这几年耿予深一直不接手公司,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单打独斗,创业基金还是找自己借的,也早就连带着利息全都还了回来。
越想越讽刺,这偌大的家业竟然到最后找不到继承的人。
有一瞬间他是恐慌的,所以还想出了给耿甜找个相亲对象,如果发展的好,把她的相亲对象培养起来也可以,耿家绝对不能倒在自己手里。
耿予深一开始是不想帮耿校昌传话的,毕竟现在有几个人是相亲的?是耿校昌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他,劝他说这样耿甜以后有个保障,耿予深才帮了自己又给耿甜传了一次话。
可没想到耿甜这么讨厌陈霄那个孩子。
一桌三人还在沉默的进食着,明明都是难得的美味,但每一个人都像是嚼蜡。
看着一脸冷漠的妻子和儿子,耿校昌越来越后悔,如果他早些年不把心思都放在公司上,也和妻子一起培养着三个孩子,不听妻子的把三个孩子逼的那么紧,是不是现在也可以享受一下阖家欢乐?
临到老才发现这一生得到的远没有失去的意义大,不可谓不心痛。
他努力把自己脸上严肃的表情换成慈爱的,示意站在一旁的管家给耿予深倒上了一杯酒,嘴上用着从没有过的软和语气:“阿深有喜欢的女孩子么?都二十六岁了可以抓紧一点了,我二十六岁的时候你们妈妈都快怀上妹妹了。”
耿予深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爸爸,仿佛从没有认识过他一般,脸部抽动了两下,默了默,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田笑然先直接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提她做什么!我宁愿从没有生过她!不是她的话,我们小旭会死吗!”
好不容易有的一点温情全都被打破,耿予深抬起脸,眼神嘲讽的看了父母一眼:“我自己有很大的问题,结婚或者谈恋爱都是祸害女孩子,我能活下来已经是自己的脸皮够厚了。”
耿校昌不可思议地看向儿子,也是耿家现在唯一的一个独苗,他现在觉得不是自己的妻子精神出了问题,是自己,不然为什么他理解不了耿予深的话。
他勉强冷静的看着儿子,不理会妻子在耳边的咆哮,但为了压制田笑然的声音,音调也上升了几度:“那你现在奋斗了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什么?孩子,你别吓爸爸。”
“我没有,”耿予深笑了笑:“就是觉得日子越过越没意思了,我之前本来想把所有的全都给甜甜,但是她好像也对我彻底失望了,不会要了。”
耿校昌看着自己儿子眼圈发红,田笑然则是一脸愤恨:“她害死了你弟弟,你还想着把钱都留给她?”
“闭嘴!”
耿校昌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妻子用了这么大的音量,田笑然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脸上的皱纹仿佛又多了几道。
耿予深似乎在喃喃自语:“我不敢生孩子,我害怕自己会逼迫他们,我连一个好哥哥都做不好,我也做不成好家长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苦涩:“害死小旭的到底是她还是我和你们呢?”
三个孩子里,最听话的其实就是耿予深,一直以来耿校昌都没有想过他心里也会压着这样的事情。
耿校昌震惊地看着他,脸上的老态越发明显,他害怕耿予深真的已经下了狠心,如果这样的话耿家的财富没人继承就算了,从此耿家还彻底断了后。
“阿旭只是一场意外,你和妹妹也都是误会。我们可以和甜甜道歉的——”
听耿校昌这话,耿予深就知道耿校昌早就把耿旭青的去世都想了清楚,却还是一味的纵容着妈妈做那么多不公平的事情,他又何尝不是帮凶呢。
耿予深想过无数次,如果每次妈妈来强迫他们做不喜欢的事情时,他带头反抗,会不会耿旭青后面就不会用这么激烈的方式。
又或者,如果耿甜要被妈妈赶出去时,他跟着一起走,后面会不会兄妹两的关系就不用这么脆弱。
想这么多,又有什么用?
耿予深沉下了自己的脸:“甜甜现在有了男朋友,过的很开心,我们不要打扰她吧。”
“那怎么行!”耿校昌情绪太过激烈:“我可以让她男朋友入赘来我们家!我们家不能断后!”
第28章 二十八点
林星放搬进了耿甜的套房, 但倒是没有和人直接睡在一张床上。
两个人的进度已经够快了,他偷偷观察了两天发现耿甜能接受的最大程度就是一个可以亲一下舌头的晚安吻。
如果他露出希望耿甜和他分享一次床的话, 耿甜的眼神就会变得相当有意思, 仿佛在看一个只走肾的渣男。
是的, 没错, 林星放把他和耿甜这件事也以“我有一个朋友”格式问了一下他唯一有女朋友的室友王安,王安给出的答案就是太快的话林星放就很像是走肾不走心。
既然如此, 那林星放只好抱着酒店的枕头蜷缩在小沙发上,每天晚上都睡得很不踏实,总从抱着耿甜睡过一次午觉之后, 自己一个人睡觉总会觉得缺了点什么。
其实这酒店的枕头抱着比家里枕头舒服多了,毕竟林星放住的时候听陈柯说了一嘴, 这一对枕头单卖两千, 也就是说一只一千。
但这又如何,他更喜欢的是耿甜那样更软的,睡迷糊之后会把腿架在自己腰上哼哼唧唧说梦话的人体抱枕。
放放不开心tat
这种想和耿甜同床共枕的心情随着耿甜越来越习惯林星放存在于自己的生活之中而变得更加浓烈。
年初五这天耿甜上早班, 早上六点半就起床了, 穿着林星放在耿甜宿舍见过的那一套睡衣打着哈欠吃早饭时,林星放一边给她倒牛奶, 一边控制不住地偷看。
已经吃过早饭的男孩嘴唇被牛奶染的水润润的, 眼瞳里带着最纯真的渴望,说起话时好像很委屈的样子:“姐姐晚上不能一起睡床吗?”
耿甜闻言一口面条差点从鼻子里呛出来:“怎…怎么啦?为什么呀?”
因为没有谈恋爱之前林星放就很黏她,所以耿甜倒是真没觉得现在这个男朋友林星放和之前的弟弟林星放有什么大差别,除了经常就要亲亲。
但她能理解, 小男孩嘛,刚谈恋爱,好奇所以才热衷。反正她也挺舒服的,而且两个人是男女朋友关系,那就亲呗!
说到底耿甜还是觉得两个人总有一天会分手,如果睡在同一张床上势必会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给分手后平添一份尴尬。
所以这些天就算被林星放撩的都要起火了,耿甜都没有放他上过自己的床。
她本来以为两个人彼此之间心知肚明就可以了,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光明正大的提出来了。
真…真是非常不知羞!
耿甜都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了,于是又猛灌了几口牛奶。
林星放看着耿甜这非常慌张且不愿意的态度微微眯起了眼睛,心里痒痒的,耿甜越不想他就越想。
于是立刻马上拿出了自己的绝杀——卖惨。
林星放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垂眸:“沙发很小,我一翻身被子就掉下去了,很冷。”
耿甜:怎么回事有一点点的内疚!不,是非常的内疚。
为了防止小人精林星放看出自己内疚的心情,耿甜快速的稳住自己的表情,力求不破功:“要不,你可以回家,我每天都要上班,也不能经常呆在一起是不是?”
林星放一双修长的手慢慢握成拳放在桌面上,听到耿甜的话飞快的摇摇头:“不要。”
耿甜:“…”妈呀,更内疚了。
“那我还是睡沙发吧,我们要培养感情要彼此适应的。”
林星放说的非常认真,诚恳地看着耿甜,似乎满心满眼都只有她一个人。
耿甜:“要不…”
她话还没有说出口,林星放突然撑着桌子又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然后弯下腰在耿甜露出来的肩膀上亲了一下。
耿甜:“……!!!”
阿伟死了!!
她手上的勺子咣当一下掉进碗里,林星放却红着脸单抿了抿唇偷偷扳过耿甜的身体在她另一侧的肩膀上又亲了一下。
“真的真的不能一起睡在床上吗?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耿甜:你在骗鬼啊啊啊啊!
耿甜:“可以,今晚把被子拿来吧。”
她又一次败了。
林星放微微低下头,但毫不掩饰翘起来的嘴角:耶!
*
耿甜从早上上班开始看着空荡荡的预抵就开始发呆,满脑子都是林星放落在自己肩膀上的两个吻。
她总觉得林星放是不是看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教程。
最近几天酒店的入住率非常低,所以排班也非常的人性化,一个班次顶多两个人,今天是耿甜和戴溪。
耿甜现在就处于一种非常非常想和别人聊聊的阶段,她招招手把戴溪喊了过来。
戴溪今天上班的状态也非常的不对劲,平常站的比谁都直眼神也很清明,但此时却是茫然且傻乎乎的。
她还以为自己出神的事被耿甜发现了要被耿甜教育,漂亮的小脸蛋垂的低低的,显然非常愧疚。
戴溪比耿甜还先来这家酒店工作,半年不到做到了前台主管这个位置自然能力不差,只是最近刚好也有一件小事笼罩在她心里,所以总是有点提不起劲。
她刚准备和耿甜坦白为宽承认自己的错误,谁知道耿甜先和她说起了题外话。
“戴溪,你谈过恋爱吗?”
耿甜刚来的时候就被戴溪惊艳过,这姑娘长得非常漂亮,就是那种传统意义上温润的美女,一笑甜进人心里那种。
她之所以这样问戴溪是以为戴溪一定谈过恋爱,说不定可以给她一点建议和帮助,谁知道戴溪比林星放还纯情的摇头。
耿甜懵了。
这可怎么办,她身边就林星迟一个谈恋爱的,但现在真的不敢找林星迟,虽然方法非常管用,但是这他妈弄到手的是林星迟的弟弟啊啊啊啊啊。
耿甜只好换了个问法:“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戴溪假模假样操作电脑的手一停,猛地想到了前几天下夜班时在酒店灯牌旁边站着抽烟的男人。
明明有着比谁都显贵的出身,却不要命似的一根接着一根抽,最后看到她一个人拎着个小包下班怕她不安全还开车送她回了家。
戴溪家里穷,又要供家里的弟弟读书,租的地方很破,在阴暗的小巷子里车根本开不进去,男人也不嫌弃,亲自把她送进了家门才走。
这样好的人,她没有办法不喜欢。
于是戴溪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
耿甜这才松了一口气:“我有一个朋友…”
戴溪转过头看白痴似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