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肉_分卷阅读_68
作者:灵鹊儿      更新:2020-10-16 23:58      字数:4509
  第一次接触,就是他的大手,毫无怜悯的力气;再接触,是他的怀抱。西装革履,皱着眉头,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可胸膛那么热,手臂那么紧,把雨水的寒气勒出她的身体。
  他本来是不想吻她的,可是,欲望之中不小心碰了她的唇,然后,他轻轻地试探了一下。那是她第一次尝到别的男人的味道,心酸还没来得及涌起,舌就被他攫住。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留给她一点点空间,哪怕是口中的津水。
  一身冰冷都碎掉,脑子一片空白,终于可以入睡……
  偶尔起身去看窗外,都会被他从身后抱,转身就是他的衬衣,山,水,遍地的野花都转不出他敞开的白衬衣……
  季萱伸手,轻轻握住男人的袖口。三天,被他占得满满的,不再想那有鬼的深潭,甚至,在不知道自己再是谁的时候,她想:他是谁?
  他是张星野。
  不肯让她呼吸,还咬她。
  终于,身体不再发抖,她松开袖口,轻轻闭了眼睛,抱着膝喃喃出声,“你在哪……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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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门外有轻微的声响。季萱抬起头,以为听错了,可钥匙声,很轻却很脆,静夜里,那么清晰,防盗门打开了。
  心突然通通跳,季萱愣了一下,打开衣橱门,光脚站在地板上,目光紧紧盯着房门,这……怎么可能?
  门,轻轻地打开,男人背着背包走了进来。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季萱怔怔的,这可能是在梦里,只是心却摁不下去,跳得她的脸都发烫,她不能再站着,奔了过去。
  黑暗中,他的眼睛还不适应,怀里忽然扑进来一个人,像只莽撞的小猫撞得他心口生疼,张星野狠狠愣了一下,赶紧抱住,“萱??”
  她没吭声,但是力气很大,双臂紧紧箍着他的腰。他并不强壮,消瘦的肋骨勒着两个人的身体,很痛,可不知为什么这种疼痛却好像正是他现在需要的,身体莫名的舒适他不由自主“嗯”了一声。
  低头,女孩软软的温度和清香将他的口鼻包裹,一路来攥得紧紧的心像一大块冰,还没来得及放开,就已经融化。他也抱紧了她,用力,像要把她勒出水来。“小混蛋,你快吓死我了……”
  她还是不吭声,埋头在他怀里,吻她的发,想让她抬头。她不肯,张星野没办法,伸手想去开灯。
  “不要。”
  怀里闷闷的小声儿。大手收回来轻轻拨她的发丝,“让我看看你啊。”
  怀里没动,过了一小会儿,她抬起头,“你看不到我吗?”
  黑暗中,两只眼睛亮亮、水水的,小脸一点点不太情愿的温柔,张星野笑了,“看不清。”
  她轻轻踮起脚尖,扬起脸贴在他唇边,“够清楚了么。”
  心就这么跟着她一颤……他扭头,啄住那难得乖巧的唇瓣。
  赤道边带回来的燥热,一路夜空凝固般的飞行,心早就焦渴,此刻都消失在女孩的湿润香甜中。
  浑身的毛孔都像被冷水刺激,他不得不蹙了眉心,又低头……
  无所谓缘由了,只要她还在,一切都无所谓……
  第一次,她肯这样和他吻,不是接受,而是接吻。
  这不肯用力的柔软把人的意志磨成薄薄的一片,崩溃就在那透明的一瞬间。
  感觉她慢慢松开手臂,他正想抱紧,忽然发现小手转回来在解他的衣扣。一颗,一颗,解到一半却停手,不知是心急,还是故意耍赖,她两手握了衬衣就往起拽,让他不得不套头脱下。扔到一边,再低头,她在解他的皮带。
  他握了那只小手,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从早晨离开不足二十个小时,却像已经久别难耐,飞了一整天,狭小的空间里,焦灼积攒了一身的力量,此刻完全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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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晨曦艰难地挤进厚厚的遮光窗帘,房中呈出灰蒙蒙的轮廓。
  偌大的床上,白色的被单扭缠着分不出形状。从身后抱着,他根本不想动,大手轻轻抚摸,揉着她的指尖,“舒服么?”
  “你怎么……回来了?”
  小声儿埋在枕头上,闷闷的,他这才稍微松开些给她呼吸,“不是你说想我么?嗯?”
  她没吭声,他低头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告诉我,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还嘴硬!张星野翻身,把她抱着转过来,“你不会真以为我傻到相信你是想我才打电话的吧?”
  她垂着眼帘不肯看他,捏起她的下巴,他低头,“萱,出什么事了?”
  季萱轻轻抿了抿唇,拨开他的手,“一点旧事,已经都过去了。”
  “旧事?”
  “嗯。昨天又在学校碰到,不太愉快。然后,就忘了你出差了。”
  “被人欺负了?还有你这张小嘴怼不过的人么?”
  她立刻挑起小眉,张星野忍了笑,“那打电话是想哭鼻子还是想让我去替你出气?”
  “不是!”
  “那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她不耐,抬起小脸,义正言辞,“就是想做//爱,不行么?”
  “哈哈……”张星野笑,一把将她扣进怀里,闷住!他当然不信她是想做//爱,小丫头一定是受了委屈,还是大委屈,他当然心疼,心疼死了,可是却怎么都压不住开心,这个小混蛋,终于在心里有个地方是他了,终于知道往他怀里跑了,忽然间的亲近感让他忘乎所以,“说!谁欺负咱们了?好好收拾他,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哎呀!”季萱用力推他,这个又黏又湿的家伙怎么突然又荷尔蒙爆棚,真是莫名其妙!
  “你干什么去?”
  “洗澡!”
  看她逃进浴室,张星野笑死了,枕了手臂,满足地闭了眼睛。
  飞回来的路上他已经跟tony商议过,今天一早就让副总严栋飞过去。与海普合作这么多年,彼此非常了解,这次方向转换,cne从客户变成承建商,新加坡之行至关重要。不过更至关重要的其实就是昨晚的家宴,接下来的行程老海普并不会参加。初期接触,已有意向,有tony在,再派去严栋,此次会议问题不大。并且,张星野突然离开,将要做的解释就是自己家人有事,这是最能被理解并接受的理由。
  工作方面,都有安排,不需担心,其实张星野现在根本没空担心工作,满心都是浴室里那水声下的女孩。
  萱不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心硬,心也很大,小嘴巴虽然厉害,却绝不会斤斤计较,上次心妍几乎是公开羞辱她,她都不以为意,是什么人能在校园里让她失了态?等她出来再哄哄,当然,也不能逼她太紧,刚有的一点亲近,别用得太过又惹她心烦。
  躺了一会儿,她还在洗,张星野决定先起来做早餐。如果她还想去学校,就让她去,晚上回来再说。毕竟,想哄那个小混蛋,还是脱光了比较有效果。
  从床上起来,张星野发现他总是习惯搭在床边沙发上的浴袍不见了,四下看看也没有,只好先套了裤子。昨晚的衬衣不知扔到哪里去,于是走到衣橱边拉开,正准备拿件衬衣来,忽然觉得不对,这怎么……
  张星野愣了一下,一把将衣橱彻底打开,偌大的衣橱里只有他的几件衬衣,旁边空荡荡,只剩衣架……
  一皱眉,转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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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已经完全出来,遮光窗帘也挡不住一切清晰地呈现在他面前。开放式的公寓,整洁得像刚刚入住的酒店,没有留下一点前一个主人的痕迹。
  目光寻去墙上,那幅红唇的女孩不见了,取而代之,一只黑色的大旅行箱靠在角落。
  干干净净,女孩,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张星野的心猛地攫紧,回头,床边搭着昨晚从她身上剥下来的裙子,那根本,不是睡裙……
  浴室的水还在流,中心岛的烛台边摆着一只卡片,拿起来,娟秀的字迹:
  我走了,谢谢你。
  季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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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爱滴闲情逸之,雷雷和雷雷收到!
  谢谢亲爱滴柴,雷雷和雷雷收到!
  谢谢亲爱滴小土匪婆儿,雷雷收到!
  谢谢亲爱滴zxw,雷雷收到!
  谢谢亲爱滴拉格朗日要放假,雷雷收到!
  第74章
  热水淋过酸软的身体, 每个毛孔都被熨贴开,热热的,软软的, 舒服到发麻,抽去筋骨般美妙……
  淋了好一会儿, 依然不想动。
  人, 真的是动物, 在肉/体的极度欢愉后,精神也随着被彻底放空,仿佛一个理智到不了的地方, 突然感觉到自己一种超然的存在。
  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是欲//望的发泄, 扑进他怀里那一刻,她就想要他的身体、他的力量,无论怎样, 都可以。只是季萱从不知道自己对肉/体的感觉、渴望可以如此持久……
  喜欢男人的吻,很干净, 很撩人。即便迫得她不能呼吸, 也不觉得反感,反而会有一种窒息的依赖。他总爱吻她, 会吻得皱眉,她喜欢睁着眼睛看他, 看他投入,然后跟着他一起, 控制不住就缠绵……
  不在乎他, 所以在他面前什么都不用想,完全的失态,完全的放松, 是不是放荡,都无所谓。可是,极度的欢愉,会突然让自己感觉脆弱,像新生的孩子,特别脆弱,只想窝在他怀里。他知道,所以会抱她,抱得很紧,比她想要的还要多。
  双手轻轻抹了把脸,季萱吁了口气。不知道是怎么了,刚刚过去的两三个小时,好像真的忘了一切,脑子里对时间竟然一丝念头都没有……
  不知吸了毒后清醒过来的人会不会也是如此,不知后悔。
  不管怎样,他回来了。
  仰起脸,让花洒再次淋下来,嘴角忍不住轻轻弯起。
  他进门的那一刻,她的心差点跳出来。久违的感觉,像小时候趴在老爸身边看他收拾行李,忽然见他扭头:走,跟爸爸一起去!
  一个极大的意外,大到还来不及欣喜她就跳了起来,完全不受控制的下意识。
  只不过,这次多了一点感觉:他一回来,她就饿了。昨天从学校回来,晚饭没吃,牛奶都没喝,现在她只想他的早餐。
  想着出去就能闻到香喷喷的早餐,季萱没法再享受热水,快快地洗了,头发都来不及吹干就裹了浴巾出来。
  光脚踩到木地板上,凉爽的感觉还没从脚心传上来,季萱就觉得不对。大床上意料之中没了人,可房间里却冷冷清清的,一点声音、一点早餐的味道都没有。
  扭头,男人站在中心岛边。
  低着头,衬衣敞着怀,手里……是那张白色的卡片。几步远的距离,他的侧颜看起来很平静,只是刚才好一场热烈,此刻的脸色似乎恢复得过于白了。
  听到她出来,他慢慢扭头,看过来。
  白色的浴巾裹在胸前,女孩脸红扑扑的,身上还沾着热热的水珠,可这一眼像冬日里突然打开的房门,毫无防备就让她哆嗦了一下。不戴眼镜的时候那双眼睛很好看,好看到根本无法威严,看她的时候尤其,总是双瞳剪水、柔情泛滥,可此刻,像骤然结冰的湖面,清澈,坚硬,看得人透心凉。
  她还没看明白,他已经抬步走了过来。
  廖廖几步,没有声音,房中的气压骤降。没有扣上的衬衣有型有款地敞着,颓然、纨绔,给总是正装的男人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气场,像只受了伤逡巡伺机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