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工会小辣椒 第145节
作者:秋十八      更新:2021-03-22 23:15      字数:4090
  费宜年居然笑了,是苦笑。
  “如果你被刘明丽按在墙上吻,你也新会爱上她的。”
  费远舟震惊了,脱口而出:“你放屁!”
  骂完,自己也新愣在那里。
  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对堂弟说粗话。
  费远舟红着脸,脖子都气粗了:“我告诉你,我要是喜欢一个人,绝不会因新为亲吻。那是欲望,那不是爱!”
  费宜年又苦笑,他以为是自己的话刺伤了没有女朋友的费远舟,心中也有些歉疚,轻轻拍了拍费远舟:“对不起堂哥。有些事,你不懂……”
  “我没有不懂。不是非要谈过新恋爱才知道什么是男女爱情吧。”
  费远舟定了定心神,不让自己被堂弟刚刚的话惊忧到。
  费远舟郑重地道:“小年,我来找你,就是想很严肃地跟你说。李千千不是你想得那样单纯,她根本不是昨天才到了中吴,她来中吴起码已经两天,我有理由怀疑她在调查你。其次,我想问你,昨天晚上在向阳招待所,你有没有看到楼梯口的访客须知,上面明确写着异性访客逗留不允许超过新一新小时。”
  “访客须知?”费宜年一脸茫然,摇摇头,“完全没看到。如果看到了,我怎么会以身试法?”
  费远舟从包里掏出那张访客须知:“这是我在李千千的房间找到的。她把访客须知撕掉了。”
  费宜年的脸顿时煞白:“你是说,千千她……不可能的,她真的很单纯的!”
  “单纯的只怕是你。”费远舟一新说到自己的业务,立刻变得神智清明。
  “小年。我要跟你说的,其实只有一新个意思。李千千不善,但事到如今,这个账你必须认。成年男人,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费远舟说完,深深地盯了费宜年一眼:“我建议你立刻跟叔叔婶婶说清楚。”
  “为什么?李千千是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还新要跟她在一起?”费宜年突然清醒过新来,“所以她一新直在设计我对吗?”
  “不要试图推卸责任。小年,我是告诉你,李千千不会放过你的,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取得新叔叔婶婶的谅解,和李千千结婚,给人家一新个交代。”
  费宜年突然强硬起来:“牛不喝水,她还能强按头吗?”
  费远舟冷笑:“那你就试试,如果你不怕身败名裂的话。”
  费远舟敢保证,如果费宜年负心,李千千什么事都干得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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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91
  告别费远舟,费宜年步履沉重。
  他对李千千的感情变得十分复杂,过去的怀念、当下逃不脱的责任、以及渐生新的嫌隙。
  下意识的,他并没有往古园巷的方向,而是去了公安局招待所新。
  见到费宜年突然造访,李千千欣喜万分,娇呼一声“宜年”,几乎就要欺身缠上。
  似乎是要避免自己再一新次落入李千千诱惑的圈套,费宜年微一新闪身,躲开了李千千的热情。他没有进房间,而是站在门外,生新硬地道:“千千,咱们出去走走。”
  纵然在前来的路上他对李千千心生新怨怼,但一新见到李千千纤弱清秀的模样,费宜年那股气突然就泄了,他说不出重话来。
  但李千千多新么敏感,费宜年微微的一新闪,她已经察觉到了不同。
  费宜年嫌弃她了,只是还没有发作而已。
  而自己要利用的正是费宜年的软弱。
  李千千假意不知,温柔地挽上费宜年的胳膊:“好,宜年带我去看看中吴的夜色吧,看看你从小生新活的地方。”
  费宜年一腔怨恨俱堵在心头,却又喷不出来,只是轻轻抽出自己的胳膊,默默下了楼梯。
  公安局、看守所新、公安局招待所新,都在一条路上。两边高大的梧桐树伸出茂密的枝桠,在夜空中搭出一个高大的拱顶。
  李千千跟在费宜年身后,心中已有不详的预感。
  行至一棵梧桐树下,费宜年终于站住。路灯被树叶遮住,投下斑驳的阴影,照得费宜年脸色阴晴不定新。
  “千千,我觉得……我们还没想好,我不知道你会突然来中吴找我……”
  李千千的笑容僵在脸上,微微颤抖着说:“宜年,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我……我承认我没经过你同意就来了,对不起,我太思念你了,我晚一新天都不行,宜年……
  她眼泪汪汪,怯怯地伸出手,拽住费宜年衣角:“宜年,我已经没有办法了。昨晚在派出所,我差点就……”
  “别说了。”费宜年打断她,“我们的事需要从长计议。我……我偷不到家里的户口本。”
  李千千身子一新晃,绝望地看住费宜年:“宜年,你不会反悔的。我相信你,你不会反悔的!”
  她突然堆起笑容:“没关系,我请了一新个月假,我可以跟厂里说,再多新请半个月,一新个半月下来就是春节,又能多休息几天。我可以在中吴整整陪你两个月。两个月呢,你总有办法的。”
  这是要打持久战啊。
  费宜年突然清醒过来,想起费远舟说,李千千根本不是昨天来的中吴,李千千处心积虑,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看来费远舟说的是对的。李千千早就计划好了,她来中吴,就一定新是奔着婚姻,甚至她也新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思念自己,否则怎么会来了两天都不露面。
  费宜年很想让她回去,可想到昨天还与她同床共枕,终究有点不忍。
  他心中一动,决定先稳住李千千,从口袋里掏出三十块钱:“千千,最近我工作很忙,怕也新没有时间陪你。你一新直住在招待所新,开销一新定新也新很大,这钱你先拿着。另外,你把火车票给我吧,我想办法给你报销走账。”
  李千千不疑有他,接过钱:“车票在我包里,明天拿给你。”
  “快年底了,厂里好多评比,真挺忙的,明天不一新定新能来,现在就回去拿给我吧。”
  二人往回走,不一新会儿到了公安局招待所新门口,费宜年没上楼,让李千千把票送下来。
  李千千上楼拿票的功夫,费宜年有心留意四周,果新然在楼梯口见到一张访客须知,内容和费远舟给他看的那张大同小异,只是字迹不同。
  “你们访客须知都规定新要张贴在楼梯口吗?”费宜年问接待窗口的同志。
  那同志回答道:“这是治安规定新啊,酒店和招待所新都一定新要张贴的,哪家没张贴,查到了是要罚款的。”
  费宜年沉默,没有说话。
  楼梯上响起轻快的脚步声,李千千拿着火车票下来,递到费宜年手里:“真的不上去坐坐了吗?”
  费宜年故意指指访客须知:“有规定新。我不能明知故犯。”
  李千千脸色变得有些尴尬:“那我送你到门口吧。”
  一新走出招待所新大门,费宜年的脸沉了下来:“千千,你的车票怎么日期不对?你到底是哪天来中吴的?”
  李千千大惊失色,立即伸手想要夺回车票,却已经慢了。
  费宜年已将火车票放进裤兜,愤怒地望着她:“你究竟骗了我多新少新?”
  “所新以你是故意问我要车票的?”李千千回过味来,顿时收起了楚楚可怜的表情,眼神变得犀利。
  “我本来不愿意相信。这世新上谁都可能欺骗我,唯独李千千不会。可是你……”费宜年悲愤道,“怪不得我没有收到电报,是你根本就没有发电报!”
  李千千见遮掩不过,立刻换了一新张脸:“宜年,我是没发电报,我是为你好啊。要是电报又被你妈的眼线收走,知道我来了中吴,咱们的计划就暴露了啊!”
  “满口谎言。你的话我一新句都不会相信了。你还说一天都等不及……呵,你来中吴三天了,你也新没来找我,你究竟想干嘛?”
  费宜年越来越怀疑李千千这三天究竟做了什么。
  李千千却哭起来:“我还能想干嘛……我是情怯,我是害怕,我到了中吴一直都在犹豫、都在矛盾,我想去找你,可又怕影响你……”
  如果新是在以前,费宜年一定新立即被她的泪水打败。
  可现在费宜年真的一新个字都不相信。
  他摇摇头:“你骗了我,故意设局诱惑我,害我在派出所留了案底。我承认我见异思迁是辜负了你,但你害得我如此下场,你也新未必对得起我。李千千,我不会跟你在一起,我害怕以后你还会有无新穷无尽的阴谋,我玩不过你。”
  李千千抬起头,带着泪痕望着他:“我为什么做这些,因为我爱你啊,我想留在你身边啊……”
  “爱是两个人的事。我不爱你了,李千千。经过了昨晚,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
  “不,经过了昨晚,我们只能在一起!”李千千激动得吼,“你想不认账吗?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国棉一新厂找你,去纺工局告发你!你信不信我还会去市委大院拉横幅!”
  费宜年惊愕地望着她。
  这真是他认识的那个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李千千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直戳他的死穴。
  “不……不可能……千千你不会这么做是吧?”
  “会不会这么做,取决于你怎么对我。”李千千冷冷地看他一新眼,“我给你七天,七天内如果新你拿不到户口本,那就纺工局见吧。”
  说完,李千千头也不回,跑进了招待所新。
  费宜年难以置信,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李千千那么柔弱,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她一定新是着急了乱说……
  嗯,一新定新是这样。她就是吓唬自己。
  别说市委大院,她就是敢去纺工局,只怕门口的大爷都不会让她进去。
  又或许,七天后自己可以想别的办法稳住她。
  …
  黑夜里的故事,只有黑夜里的人知道。
  吴柴厂的故事却在阳光下徐徐铺陈。
  不出所料,丰峻暗中已经安排好了小青工的“上书”。没两天,吴柴厂工会收到厂里一新百多名小青工签名的联名信。
  黄国兴拿到联名信,吓了一新跳,以为这帮小赤佬又要造反。
  但一新看信的内容,黄国兴拍拍胸口,舒了一新口气。
  “不就是想打篮球,搞这么大事,干嘛,逼宫啊!”
  来递交联名信的刘德华和戴学忠赶紧表忠心:“怎么敢跟黄主席逼宫,这是我们在表达自己迫切的愿望。”
  “迫切的愿望……”黄国兴嘟囔着,冷哼一声。
  刘德华愁着脸:“真的是迫切的愿望,特别迫切。黄主席您看,您平常总说我们剩余精力无新处发泄,尽给厂里惹事。所新以我们就想,那就运动啊,打篮球啊,把剩余精力都挥洒在篮球场上,不就没人惹事了嘛。工作干劲也会变高,而且打篮球还会增加职工之间的友谊,一新举多得啊。”
  戴学忠也新忙着补充:“而且咱们吴柴厂都没个篮球队,市里的职工篮球比赛,咱们堂堂的机械局龙头,居然不能为局里冲锋陷战、奋勇杀敌,实新在有损我们吴柴厂的威风啊。”
  黄国兴白他一新眼:“背得很熟啊,谁写的词?”
  还能是谁,何如月写的呗。
  但戴学忠打死也不说,不打死也不说,打半死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