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带来的女儿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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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花开 更新:2021-04-09 21:44 字数:4153
他长这么大,这还是周琼第一次对他动手。
就是之前他不顾家里执意退亲,当时周琼都没说句重话,怎么现在却……不过他很快明白了,这是为了沈兰茵,这是觉得他欺负了沈兰茵,所以才气怒的打了他。
他不仅没生气,反倒是心底还有些高兴。
大姐这么在乎沈兰茵,要是知道实情,肯定也会支持他吧?
“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你有没有欺负过茵妹妹?”周琼那一巴掌用了十成力,直震的自己掌心生疼,但她顾不上疼,她只要想到刚刚看见的,就觉得心底的火要把自己烧着了。茵妹妹已经够可怜的了,她这弟弟竟然还这么无耻!
周晋顿了下,问:“哪种欺负?”说着见周琼脸色大变,怕再挨一巴掌,忙道:“你要是说亲亲抱抱就算欺负的话,那确实有。但别的,没了。”
还好还好,还没有做的太过。
周琼先是庆幸,继而就还是生气:“你看看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亲亲抱抱就算欺负?这难道不算欺负吗?!茵妹妹一个姑娘家,连亲事都没定,你就亲她抱她,你还是人吗?”
周晋沉默,其实他真的很想说他已经很克制了。
就算他不是人吧,或许所有男人在面对心爱的姑娘时都不是人吧?反正他觉得他很克制,并且他甚至有些欣赏自己能忍住。
“对,你不是人,你根本就不是人!”周琼继续骂道:“你要是人,怎么可以就这么把茵妹妹带出府!二叔做了那种事是禽兽不如,你又好到哪里去了?茵妹妹一个好好的姑娘家,你这么把她带出府你考虑过她的名声没有?她本就不是正经的侯府小姐,出了这档子事,你当她以后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也对,你哪里会考虑这些呢,你不就是想让她没了后路,从此好跟了你吗?那我请问你,堂堂安平侯世子,你是想让她给你做外室,还是想让她回府里做永远不出你后院的姨娘?周晋,就算你是我亲弟弟,我也想问问你,你配吗?茵妹妹那么好,你配吗?”
虽然周琼字里行间都是在帮沈兰茵,但周晋听着却不乐意了。
怎么就把他想这么坏了呢,还是亲姐姐呢!
再说,他怎么就不配了?他哪里配不上沈兰茵了?他跟沈兰茵明明天生一对好不好!
“我没打算让她做外室,也不是想让她做姨娘,我是想娶她。”怕周琼说出更刺激人心的话,周晋赶忙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你这个畜……啊、啊?娶……你是说你想娶茵妹妹?”周琼正要骂呢,猛地反应过来周晋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惊的直接结巴了。
“嗯,娶。”周晋感觉自己终于能挺直腰杆了,“姐,你觉得我现在配了吗?”
周晋可是亲弟弟,如果是娶,周琼当然觉得配。
但茵妹妹的出身……
周琼只纠结短短一瞬,很快就看开了,出身好又能怎么样,万一遇到个跟王春林一样龌龊无耻的,那出身再好,也是害了她弟弟。反倒是茵妹妹她了解,纵没有好出身,但人是顶顶的好。
只不过……
周琼问:“你喜欢茵妹妹,那茵妹妹也喜欢你?”
周琼只是想知道沈兰茵的心思而已,但周晋听着却好像是周琼觉得他还不配,因此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当然喜欢!她不知道有多喜欢我,喜欢到现在我要能娶她,她都愿意嫁给我!”
德行!
周琼没怀疑沈兰茵的真心,但却也觉得周晋肯定自己夸大了。
本着一颗慈姐心肠她没拆穿,只道:“便是不出二叔的事,茵妹妹也是咱们名义上的妹妹,就算你们俩互相喜欢,爹和祖母怕是也不能同意你们的亲事吧?”
“祖母肯定不会同意,但爹已经知道了,他那里应该不难。”难他也叫安平侯不难。
光祖母不同意就已经是大事了,周琼立刻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晋哥儿,我可跟你说,你若是不能明媒正娶茵妹妹,那就最好别招惹她,我是不会同意她给你做小的。”
虽然周晋从没打算让沈兰茵做小,但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道:“到底我是你亲弟弟,还是她是你亲妹妹?”
“你是我亲弟弟我也是这态度。”周琼道:“因为茵妹妹,我也把她当亲妹妹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会让手背欺负手心,但手心也别想委屈了手背。
周晋没打算把自己真实想法说出来,只道:“姐,我给你说说家里的事吧!”
他说了将二老爷打成活死人的事,说了二夫人和安平侯有私情,并且周弘是他们俩孽种的事。还说了安平侯和周老夫人想要她回王家,以及王家找上门,他又是怎么把王家逼退的事。
这一桩桩一件件,直听得最后周琼都呆了。
太过匪夷所思,她连气恼伤心的情绪都没能生出,只一个劲觉得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周晋没给周琼慢慢接受的时间,丢下了最后一个惊雷:“姐,我怀疑娘的死另有蹊跷。”
周琼立刻被吸引注意力:“什么?娘……娘难道不是因为难产伤了身体,所以才去世的?”
周晋实际上一点证据都没有,但为了日后做的事不会引起周琼的责怪,他便道:“你想想周弘的年纪,再想想二夫人进门是什么时候才有的他,应该不难想到,二夫人和爹可能早就私下有了首尾。既如此,娘的存在是不是就是他们的障碍了?再有,若万一娘知道了他们的私情,他们害怕娘说出去,会不会对即将生产的娘做点儿什么呢?”
不得不说,周晋虽然说的不完全对,但歪打正着,有一部分却是真相。
而这些话听在周琼耳朵里,想着年幼失去母亲的可怜与痛苦,想着二夫人一直表现出视她如己出,但实际上她真有什么事从来没真正帮过忙后,她更是联想到了周老夫人身上。当年周老夫人说要保小,是不是也是知道真相,所以想灭口呢?
周琼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祖母、祖母是不是也知道?”
在周晋看来,周老夫人是不知道的。
但周琼自己想到周老夫人,周晋自也不打算帮忙解释,毕竟他虽然和周老夫人有点感情,但先有周老夫人逼迫周琼回王家在先,又有想处置沈兰茵在后,再加上日后他打算抢了安平侯位置,甚至如果他娘的死真和安平侯有关,他便是不要了安平侯的命,也至少要他去和二老爷作伴,到那时周老夫人都不会接受的。既如此,早让周琼有这样的误会反倒更好。
“或许吧,我还没查到。”他道。
“肯定知道!祖母肯定知道!”周琼哭道:“当年,当年她都没让太医再努努力,只说保你,只说保你,根本没管娘的死活,没管咱们俩没了亲娘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这一直是周琼的心结。
周晋没再添油加醋,毕竟他没打算真的对周老夫人做什么。
不管最后周老夫人能不能接受,他都打算叫周老夫人能好好养老的。
周琼哭了一场后,狠狠擦了鼻涕眼泪:“晋哥儿,咱们要为娘报仇!”
周晋点点头,道:“你等我查清楚,如果确认娘的死真跟二夫人还有爹有关……”
“杀了方氏!娘的死要真是和她有关,就杀了她!”周琼恶狠狠道:“至于爹……”
那到底是亲爹,周琼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周晋道:“要是跟他有关,那就让他去和二叔作伴吧!”
要是无关,他也是年纪安享晚年了。
“晋哥儿!”周琼紧张道:“这事若是被外人知道……”
周晋淡淡一笑,道:“你放心,兴许跟他没关呢。”
再说,就算是他亲自动手,话语权一向是掌握在有权势的人手里,他若手里有权势了,谁敢把他做的事儿传出去?若他手里的权势足够大,便真传出去了,谁又敢议论呢?
周晋起身,道:“姐你放心,我会好好查清楚的。现在,我先去见茵茵可以吗?”
都叫上茵茵了。
下意识这么腹诽了句,周琼根本顾不上阻拦,只随意的挥了挥手。
沈兰茵在周晋跟周琼说家里事的时候就离开了,不过之前两人说的话她却听的清清楚楚,她不敢相信,她一直以为周晋要么叫她做外室,要么叫她做一辈子不能出门的姨娘,怎么都没想到,周晋竟然是要娶她。娶她!就算她再怎样自信,也知道自己除了容貌强些,别的半点儿都不够格做周晋的世子夫人,周晋竟然要娶她,他疯了不成?
便不提家世以及对周晋前程的助力,光是她连帮他管家帮他人情来往都做不到,他娶她干什么?
拖他后腿吗?
周晋却不知沈兰茵会想这些,以他的功力,当然能感觉到他在和周琼说话时门外有人在偷听。而在这处外宅,唯一敢偷听还不被阻拦的,除了沈兰茵再没旁人了。
因此他是做好了过来看沈兰茵笑盈盈等着他的准备的,哪知道来了后却看见沈兰茵呆呆坐在丸子床上,两眼空洞洞没有目的的看着墙,跟个木偶人似的。
“茵茵,你怎么了?”将门关好,周晋开口。
沈兰茵这才发现周晋来了,她猛一下起身:“大哥哥。”
周晋大步走近,拉了沈兰茵的手轻轻捏了捏,问道:“怎么,你被大姐吓到了?”
沈兰茵摇头。
那是怎么了?
“有心事?”周晋又问。
沈兰茵还是摇头。
“那是有话想和我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兰茵摇头,摇到一半又点头。
周晋失笑,道:“没事,你说吧,跟我你还怕什么?”
沈兰茵张了张嘴,到底是问了:“大哥哥,你……你真的打算娶我?”
当然是真的!
周晋点头,继而眉头一皱:“难道你一直觉得我不会娶你?”
沈兰茵没点头也没摇头,只道:“可是大哥哥,就像大姐姐说的,便不提现在出了二老爷的事,就是从前,我也是你名义上的妹妹,我们俩是不可能的啊,侯爷和老夫人不会同意的!”
周晋道:“你不是让我把母亲和小安接出府?若母亲不再是安平侯夫人,那你自然也不再是我妹妹,到那时我们还有什么不可能?”
就算不再是妹妹,那也不可能,安平侯和周老夫人不会同意啊!
沈兰茵觉得和周晋说不通这个,只好道:“可现在出了二老爷的事,就算娘不再是安平侯夫人,咱们也不可能啊!”
若周老夫人见了她,怕是生吃了她的心都有。
周晋一笑,道:“你放心,我已经有解决办法了,保证能让你顺顺利利嫁给我。”
第95章 大哥哥,我,不想嫁给你……
沈兰茵觉得周晋不可能有解决办法。
就算有, 定也是跟安平侯周老夫人两败俱伤,甚至他可能会伤得更多。
便不提周晋于她有大恩,光只是为他这个人, 为她的心,她就不能看周晋被伤。
因此犹豫一瞬, 她抽出了还被周晋拉着的手, 道:“大哥哥, 我, 不想嫁给你。”
她没说不打算,也没说不能,而是说不想。
不想, 这样的答案一出,周晋脸上的笑顿时就僵住了:“茵茵,你, 你在说什么, 我没听清。”
沈兰茵头低得更深,声音却大些了, 语气也更坚定了:“我不想嫁给你!”
“为什么?!”周晋立刻反问,话几乎算是吼出来的。
沈兰茵知道, 她必须给个答案,可给什么呢?
说还喜欢江怀?
不能,当日说要和江怀解除婚姻时她的不够喜欢周晋就已经知道了,后来她更是真真假假跟周晋表了几次白, 现在若是说喜欢江怀而不喜欢周晋, 不说旁人,就是她自己都知道这话假的不能再假。
真话自然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