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家这吊样子还不打扫？你这新房子吧？我估计楼上楼下前前后后几百家，没有哪家有你邋遢的。”
  周南九嫌弃到不行，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不生病才怪。
  被周南九一句话给噎得无话可说，孔茗默默地喝着杯子中的水，好吧，他确实是对家里的卫生不是太讲究，衣服穿了能干洗的就干洗，不能干洗的就全部塞到全自动洗衣机当中。
  家里以前乱还有“小情人”收拾，但现在基本上半个月请一次家政阿姨来打扫。
  不巧的是，明天家政阿姨才会过来，所以今天是他家最乱的时候。
  周南九嫌弃地刷着马桶，收拾了卫生间，包括房间的被单都一起塞到了洗衣机当中。
  新房子比之前的大不了多少，没有多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枕头下面没有安全套，床垫下面没有按摩棒，电视机上也没有摄像头。
  家里从头到尾就只有孔茗一个人的生活用品，这人从良了？
  对于别人的私生活，周南九也没太多兴趣，洗衣机滴一声，床单洗好了，干净的床单已经换好。
  周南九把洗衣机里的给抖了抖，挂到了外面的阳台上，夜空中冒了好几颗星星，周南九看了下手机时间，都快十点了。
  于是拍了拍衣服，穿上外套，对呆坐在沙发上的孔茗道：
  “明天我休息，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哎！等等。”就在周南九已经走到玄关处，并且换好鞋子的时候，沙发上发呆的孔茗总算开了口。
  周南九回头看他，等着他说话。
  孔茗舔了舔干到破皮的嘴唇，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简直有点仇将恩报了，他不信周南九能有这么大的觉悟。
  周南九略微转过身来，抓了下他自己长长一点的头发茬，回答道:
  “说实在的，我其实并不讨厌你这人。当年的事情吧，我最生气的是你不说实话，欺骗人，让我蒙在鼓里。而且，你这次生病，多多少少跟我有关系，在酒店门口，我揍你，是我不对。”最重要的是，周南九觉得，他这工作岗位多半是看在孔茗的面子上，他才会被录用。
  他不是个完全不明事理的人，该“低头”的时候还是得低头。
  然后，孔茗哑巴了，缓了好半天，也没弄明白周南九话里的意思，等周南九走了之后，才回过神来。
  也就是说，周南九并不讨厌他？
  要是他当年直接跟周南九说他是个gay，想跟他发生一夜情，不搞那些弯弯肠子，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孔茗觉得，一定是这场大病把他智商给生没了。
  周南九要知道他还对这二愣子一腔热血，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孔茗觉得他得缓缓，现在智商情商双双下线，不适合思考。
  所以，周末的时候孔茗并没有联系周南九，而是默默地把手机上的最后一个陌生来电给存了起来。
  这次不像以前一样备注什么“小九九”，就是干瘪瘪的三个字“周南九”。
  “荒废”了一个星期，公司的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做，除了还有点咳嗽，其他一切正常。
  但在星期一去公司的时候，刘霄还是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孔茗瞥了他一眼，问道:
  “你这是什么眼神？”
  “老板，你是不是瘦了？”刘霄怎么觉得他家老板好像是被虐待了一样呢？脸色黄不拉几的，活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其实孔茗也觉得自己瘦了，皮带的扣子硬生生往前多扣了一个孔，早上照镜子的时候也明显发现自己“苍老”了不少。
  孔茗把目光从刘霄那里挪到电脑屏幕上，语气不轻不重道:
  “你试试生病十天半个月，看你轻不轻。”
  刘霄在电脑后面吐了吐舌头，好吧，他们貌美如花的老板其实是非常在意容颜的。
  “啊，对了，项目组新来的组长，顾松涛，上周一入的职，本来想给他办欢迎会的，但是你一直都请假没在公司。”
  “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