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快要入睡的时候，陆靳川到了家。
  祁灵穿着睡衣从浴室里面走出来, 正好和门口那边的男人对视了一眼。
  祁灵：“回来了。”
  她刚洗完澡, 身上还散发着热气。
  那套白色吊带睡衣穿的很随意，偏偏在她走动间，肩膀处的披纱微微下滑, 露出了雪白的肩头。
  陆靳川脱下外套，视线往她那边睨了一眼。
  祁灵顺手拿起一边的护手霜抹了抹，说道：“对了，洗澡之前王嫂来找我请假，说是老家有些事情，这几天要请假，你刚才没回来，我就先同意了。”
  陆靳川：“那你这几天怎么办。”
  祁灵笑了声，“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随便做些东西吃就可以了。”
  陆靳川平时不怎么回来吃，她自己偶尔应付一下点个外卖什么的都是可以的。
  说完，她看向另一边的陆靳川。
  外面小雨未停，他虽未淋湿，但是近来的那一刻身上还带着些许湿润的气息。
  祁灵走过去，低头看了眼他骨节分明的手掌，问道：“你要不要？”
  陆靳川没明白她意思，挑眉问道：“什么。”
  祁灵把护手霜挤出来一些倒在了自己的手上，然后自然而然的拉起陆靳川的手掌，给他缓慢的擦拭着。
  “男人也要保养，你知不知道。”
  护手霜的质感有些黏腻，二人的手掌来回摩挲着，不知不觉中也产生了一些温度。
  陆靳川似乎是不大习惯，见她擦的差不多，便把手抽了出去，声音压低的说道：“差不多了。”
  祁灵笑了一声，说道：“姚欢那天给了我她公寓的钥匙，距离我公司很近，如果偶尔有忙的时候我可能会在那边小住一阵。”
  陆靳川偏头看她，“你最近很忙？”
  祁灵：“也不一定，只不过是提前跟你说一声，省的到时候你误会，还以为是我夜不归宿，在外面包养了什么小鲜肉。”
  陆靳川走到一边，解开了腕上的手表，放到了抽屉里面。
  他唇角微勾，轻声说道：
  “要是有那一天，你记得通知我。”
  “怎么。”祁灵眨巴了一下眸子，环臂看他，打趣道，“我只是随便说一句，你就吃醋了？”
  “不是。”陆靳川修长的指尖抽开领带，回头睨她一眼，“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那么有见义勇为的精神。”
  “……”
  祁灵又不傻，自然听出来这男人是在调侃她。
  她只当他是口是心非，顺便送了一枚白眼过去，冷哼道：
  “没眼光。”
  ——
  隔天姚欢就给祁灵来了消息，说是媒体那边联系好了，如果方便的话，今天就可以直接去找那边的主编。
  祁灵跟那客户沟通了一下，然后跟他一起去那边联系。
  路上，那客户还蹩脚的用中文跟祁灵表示了感谢。
  祁灵微微一笑，回道：“成先生，不用谢，您都说过了，这都算在我的薪资报酬里面，所以我现在也是在工作，您不用太在意。”
  这位成先生主要是找这主编准备爆料当地一个跳楼工人的事情，估计跟他那些对家的利益有关。
  祁灵没问太多，只是主编在说话的时候她负责传达。
  沟通了一下午，那边的人送过来两杯冷饮。
  祁灵摆了下手，示意自己这两天并不能喝太凉的东西。
  此刻算是放松时间，那主编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回忆着说道：“其实这事儿跟我之前爆料过的一件事情挺像的。”
  祁灵随口问道：“什么。”
  “当初有一女孩儿，在公司里面跳楼了，她家里面人特别激动，毕竟那公司是他们惹不起的，所以他们想尽一切办法的动用媒体这边的力量，想着制造舆论压力，让他们公司赔钱。”
  祁灵：“然后呢。”
  “好像是起了作用，你也知道的，这个年代舆论压力也很严重，无论跟那个公司有没有关系，那女孩儿在那跳楼了，他们家里面的人就不可能轻易的放过他们。”
  “多大啊。”祁灵看向他，说道。
  “也就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我看过照片，挺清秀的，就是让人可惜，死了都不能清静。”
  说着，那主编猛地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那女孩儿名字还特别好听，好像叫什么闻……闻白曼来着。”
  祁灵眉头忍不住的跳动了两下。
  “闻白曼？”
  “对啊，你认识？”
  祁灵摇了下头，看向主编，说道：“你刚才说的那新闻，能让我看看嘛。”
  “行啊。”那主编也只以为祁灵是好奇，所以便找出来给她看了。
  “喏，就是这个，当初闹的还挺严重的。”
  祁灵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东西，她视线在上面快速的看了一圈，最后把重点放在了句尾的两个字——
  “陆氏”。
  祁灵抿了抿唇，问道：“闻白曼之前在陆氏上过班？”
  “对啊。”主编点头回道，“他们家人说是陆氏压榨员工，导致员工压力过大才跳楼，不过——”
  主编咳嗽一声，神色有些变化，“当时网上讨论很多，也有人有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想，但是我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不是真的。”
  祁灵：“后来怎么样了？”
  “家属得到了一大笔钱，这事儿算是解决了。”
  看祁灵表情有些凝重，那主编越发感觉奇怪，“怎么了？”
  祁灵笑了下，回道：“没事，还是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吧。”
  晚上六点。
  她帮助成先生沟通完这边的事情之后，成先生邀请她一起共进晚餐，祁灵推脱自己有些累了，便拒绝了他。
  成先生也没勉强，只提醒她过两天要参加拍卖会的事情。
  祁灵应了一声，跟他在路口道别。
  这个时间点，路口来往行人很多。
  祁灵抬头看了一眼路口的红绿灯，视线有一瞬间是模糊的。
  她脑海里面出现一些片段，但是那些片段有些陌生，让她一下子有些接受不来。
  她今天出来没开车，正想招辆出租车回去的时候。
  公司那边忽然来了个电话，祁灵便急匆匆的往公司赶去。
  ……
  ……
  忙碌完已经很晚了。
  祁灵看了一眼时间。
  此刻是凌晨一点钟，她刚把一份重要的资料翻译完。
  外面的天色漆黑，让人萌生出一种很安静的错觉感。
  她本打算从包里面翻手机，却忽然看到了姚欢那天给自己的公寓钥匙。
  那公寓如果步行的话，也就五分钟路程。
  她想了一阵，然后便拿起钥匙，去了姚欢公寓那边。
  ……
  ……
  到了公寓里面，祁灵掏出手机来给陆靳川发消息。
  【今晚工作的太晚，我就不回去了。】
  【对了，上次好像跟你说过，就是姚欢这边的公寓。】
  现在时间不早，她本以为陆靳川差不多都要睡了。
  结果。
  消息发过去没一分钟。
  那边便直接打过来电话。
  祁灵接听起电话，声音很小的应道：“喂？”
  那边沉默一阵，回道：“吃饭了吗。”
  祁灵忙碌了一晚上，陆靳川要是不提醒，她都忘记吃饭这回事了。
  她轻叹一口气，回道：“还没有。”
  陆靳川：“手机别关机，我给你点吃的。”
  祁灵客套了一下，“不必了，那么晚还吃东西是不是会变胖。”
  陆靳川挑了下眉毛。
  “那你是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