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菲菲几乎是被哈士奇拖到浴室里，他亲手给菲菲洗脸、刷牙、擦拭身体、换衣服、喷香水，好像在打扮一个大号洋娃娃。
  随后他把基本就是在打瞌睡的菲菲抱到餐厅，化妆团队开始给她打粉、描眉、戴假睫毛、涂唇彩。
  直到把美瞳戴好，菲菲才清醒了一点。
  “您还满意吗？”化妆师问。
  菲菲看着镜子里玩偶一样的面容，两只眼睛，一只是淡紫色，一只是淡绿色，亮晶晶的嘴唇下，露出半只尖尖的虎牙。
  化妆团队收齐各种工具，哈士奇换下桌布，按铃示意厨师团队上早餐。
  菲菲看着桌子上精致的糕点，提不起一点胃口，只是拿起黑咖啡喝。
  哈士奇拿过平板电脑，给菲菲播放当天的《朝闻天下》，女播音员亲切地说道：
  “……强化基础研究，提升原始创新能力，努力让区块链这个新兴领域走在理论最前沿、占据创新制高点、取得产业新优势……”
  “哈！”菲菲切下一小块糕点，“炒币的骗子们要高兴得跳起来了！”
  哈士奇又拿来打印好的公司日报，菲菲心不在焉地翻了翻，指着当中的一块红字，问道：“深圳这块怎么了？”
  “说是有人强闯员工中心，要带人走。”
  “把深圳团队这个月的绩效扣掉！”菲菲说，“妈的一帮废物，还能让人闯进去！”
  “遵命，主人。”哈士奇拿出手机开始操作。
  “至于闯进去的人。”菲菲把杯中的咖啡喝光，起身离开，“直接运过来，要是不配合，就……”
  菲菲甩了甩手。
  “遵命，主人。”哈士奇点头道，“时间差不多，我们该出发去火车东站了。”
  5.
  菲菲坐在一等座上，边喝着橙汁，边看会议的活动流程。
  “中匡实业……”菲菲边读边说，“这帮人也来吗？听说他们领导被人杀了，现在换了个小白脸管事。”
  中匡实业旗下的乐园之扉，是菲菲现在最大的竞争对手，当然了，现在她搞的这些东西，也是当年从人家那里“复制”来的。
  如今两家做得不相上下，但一提到乐园之扉，菲菲难免会觉得有点心虚，并用轻蔑去遮掩：
  “这家也是有意思，做的本来就是集资的事情，却管自己叫什么‘实业’，净搞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
  对于菲菲当年发家的经历，哈士奇并不清楚，只是表达自己的一些看法：“这应该也是现在的一个趋势，很多传统的实业公司，都开始往虚拟经济的方向去转。”
  “你这边怎么安排的我不管。”菲菲放下宣传册，“反正我发完言就回去了。”
  “您就算想留，还不能留呢。”哈士奇打开日程安排表，“您这边的发言结束后，会有半个小时的友好访问时间……”
  “可拉倒吧，我怕在会场跟他们打起来。”菲菲摆手道。
  “11：00，坐高铁回杭州，下车后您要与几位投资人一起吃午饭。”哈士奇继续道，“下午2：30之前，您必须要回到公司，主持召开月度计划会议……”
  “嗬啊……唔嗯……”菲菲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反正你给我安排吧，我头都大了。”
  哈士奇点点头，把文件夹收好，看了看表，说：“还有10分钟到达上海虹桥站，您还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菲菲摇了摇头，转脸去看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低矮的房屋不知不觉间变成了高楼大厦，道路也渐被大小车辆给挤满。
  “我讨厌上海这个地方。杭州的高楼大厦后面，要么是荒地，要么是烟火气十足的老小区，而上海的高楼大厦背后……哼哼，”菲菲轻蔑地笑了笑，“那可真是藏污纳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