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骗他们的。林辰暮这次来势汹汹，恐怕不是那么好应付的。”周强就轻叹一声，显得很是颓废无力地说道：“我这几天晚上天天做噩梦，梦见被抓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我思来想去，还是赶紧走为妙，免得到时候走不了了。”
  “那，那立他们怎么办？”梁莉完全失去了方寸，慌慌张张地问道。
  “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得了他们？我告诉你，咱们想要顺利逃出去，就不能走漏了半点风声，他们就更不能说了，否则让别人觉察到任何异样，咱们都走不了。”周强就没好气地说道：“你是不是想大家都在牢里大团圆啊？”
  “那好，我去准备。”梁莉就像是无头的苍蝇一般，东一头西一头的乱窜，脸上也满是惶恐不安的神色，仿佛世界末日似的。
  周强就摇摇头，不禁有些后悔将这个消息告诉她了。这么沉不住气，谁看了都知道有问题。就无奈地说道：“你别瞎折腾了，今明两天也别出门，更别见其他人了，免得让别人看出破绽来。其余的事情，我会安排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我爸是王刚
  坐在车后排座上，林辰暮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苏昌志闲聊着，心头却在琢磨等会儿见到管良荣后，应该要如何才能说服他。
  谈判仍然在继续，不过却没有任何进展。两边能做主的人都不松口，谈判桌上的众人，也只有磨磨嘴皮子，打打嘴仗。管良荣倒是没什么，不过林辰暮这里，所承受的压力却就大了。
  压力不光是来自于上层。随着签约的遥遥无期，对于首钢的到来，许多人从刚开始的兴奋逐渐到现在就有些倦怠了，有些部门甚至是怨声载道的，毕竟事情一直拖下去，对他们来说就是种沉重的负担，不论是人力物力，都会大量耗费和占用。就连东江钢铁厂内部都开始有了不一样的声音，说是林辰暮沽名钓誉，其实就是故意设置障碍，不捞够好处是不会让首钢的并购那么容易完成的。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毕竟只是少数，绝大多数人对于不辞辛劳为东江钢铁厂四处奔走的林辰暮，还是很信任的。况且，从天马电池厂到场北镇，从拍卖超标车到卖豪华办公大楼，再到给各个小学幼儿园免费配备校车，许多事情都是有口皆碑的，谁提起林书记不是竖起大拇指？就连东江钢铁厂的不少亲戚朋友都是受益者，大家自然也相信林辰暮是真心为了大家好。
  况且，一天没开工，管委会发放的生活补贴，也一分不少的发到每个人手上，钱虽不多，却饿不着大家，大家自然也愿意陪着林辰暮继续熬下去。
  令林辰暮有些坐不住的，却是听说管良荣要回首都了。不论这个消息是否属实，也不论是不是首钢的一种谈判策略，林辰暮都没办法沉住气，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和管良荣进行一次详谈，作最后的努力。
  “咦？前面好像出事了。”随着祁宏自言自语的声音，车子缓缓停了下来。林辰暮抬眼看过去，前面已经堵上了，各种车辆排成了长排，不时还听到刺耳的喇叭声。
  苏昌志就没好气地骂道：“武溪什么都好，可这交通还真有些成问题，似乎就没有哪天不堵的。”
  坐在副驾座上的萧妍也叫苦道：“可不？尤其是早晚高峰期，不赌半个多小时还真算是奇迹。所以啊，我现在都不开车了，该骑自行车，既锻炼了身体，又节能环保。”
  林辰暮不由就笑了。
  随着城市的飞速发展，堵车，似乎已经成为了每个城市难以治愈的顽疾。越发达繁华的大城市，堵车的情况就越是严重，道路交通修建扩宽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机动车增长的速度。好在高新区当初修建的时候，就充分考虑到了这种情况，道路都修得比较宽阔，大多都是双向八车道。可高新区不堵，却架不住进城之后堵啊。也难怪这么多城市都会大力修建城市副中心，或是建新城了。
  有些百无聊奈，却听后面传来一记算不得响亮的碰撞声，林辰暮就猜，估计是追尾了。果不其然，很快就听到有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像是在抱怨前面的车子突然急刹车，前面车子的人也在责怪后面的人不及时刹车。
  这种事情行车过程中也常见，林辰暮并没有太在意，可两人却都不示弱，争执声越来越大，甚至吵了起来，都在指责是对方的不是。周围人也纷纷劝着，并且指责追尾车辆的驾驶员。按理说，追尾这种事情，后面的车子肯定是全责，大家把交警叫来处理，都买了保险的，有什么好争执的？
  可这个男的却似乎挺横，逮谁骂谁，口气还挺狂的，张嘴就是：“我爸是王刚！”那架势，不仅是不承认错误，反倒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似的。
  林辰暮眉头微微一皱，就问道：“这个王刚是什么人啊？”
  苏昌志也不清楚，倒是萧妍说道：“听名字好像是中溪县的一个副县长吧？”
  “一个副县长的儿子就能牛成这样？”苏昌志是瞠目结舌。看他那目空一切的嚣张劲儿，还以为他爸是国家主席呢！两个牌公子哥在这里坐着，都没有他这么夸张的。
  林辰暮就摇摇头，上梁不下梁歪，光是看这个男的这副嘴脸，这个王刚是怎样一个人，大体也有了谱。而中溪县，虽然也是武溪七区十二县中的一个，却是其中最垫底的，听说甚至连老师的工资都发不起，可副县长家的公子却开得起车。
  不过这些不是他能考虑的事情，光是高新区的事情，都让他忙得晕头转向的。
  前面长长的车龙已经开始慢慢挪动了，祁宏刚准备启动车子，却听后面一阵骚乱，紧接着就听有人喊道：“打起来了。”
  林辰暮通过后视镜看了一下，只见车后不远处，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众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他们两人分开。两人都是鼻青脸肿的，身上的衣服也歪歪斜斜，看样子是两败俱伤。不过，那个身穿红色外套的年轻男子，还愤愤不平的，被人拉着脚还乱踹，嘴里骂道：“麻痹的，你他妈死定了，老子记住你车牌号了，不砸了你的车，打断你的腿，老子就不行胡……”
  态度极为嚣张。
  “麻痹的，实在太不像话了。”苏昌志都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了，推门就要下去，却被林辰暮拦住了：“你去干什么？揍他一顿？”
  苏昌志不由就是一滞。是啊，他是想去揍对方一顿，可自己毕竟是政fu官员，而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心所欲的公子哥。可却又怏怏说道：“便宜他了，换着是以前的我，非揍他不可。”
  萧妍不由就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辰暮却是笑了，就凭苏昌志这句话，让他对苏昌志的印象改观了不少。“算了吧，警察也快来了，他们会处理的。”许多事情，需要不断完善和健全制度来保障，而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路见不平。相信当权力真在阳光下运作，法律面前人人都平等时，就不会再有这些事情发生了。
  在凯宾斯基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林辰暮见到了管良荣。此时的他一个人在屋里沏着功夫茶，见到林辰暮，就笑着招呼道：“小辉，你来得好，我刚沏的茶，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林辰暮笑着坐了下来，说道：“管叔叔好悠闲啊。”
  “不悠闲怎么办？你又不肯让步，而并购东江钢铁厂，已经是我们所能接受的极限了。差距太大的话，咱们根本就无法达成共识。”管良荣给林辰暮倒了杯茶，没好气地说道。
  “达不成共识，咱们可以慢慢谈嘛，求同存异。只要咱们的诉求是一致的，我相信肯定能找到最佳的切合点的。”林辰暮接过茶笑呵呵地说道。
  “慢慢谈？”管良荣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在武溪已经滞留了多长时间啦？厂里还有多少事要我去做？小辉，不是我要挟你，如果不是蔡主任要求，我是不会来武溪的。国内比东江钢铁厂更好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可你的价码实在太高了，远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我虽然是董事长兼总经理，可作出的决定，也要符合公司利益不是？如果还得不到满意的答复，我们是真的要回首都了。”
  林辰暮心头咯噔一下，眉头也微微蹙起，却又沉吟道：“管叔叔，我并没有漫天要价的意思，只是希望咱们的合作更有意义。你也知道，随着科技的进步和社会发展，人们对于钢铁的需求，要求会越来越高，那些技术含量少的产品，是没有什么市场竞争力的，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淘汰出局。想要在国际市场上站稳脚跟，我们必须要加大产品研发力度，不断进行创新，才能拥有一席之地。”
  “这就是你之所以想要搞这个钢铁城的原因？”管良荣问道。
  “可以这么说。”林辰暮说道：“如果首钢只是将东江钢铁厂当做是个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半成品生产加工车间，毋庸置疑，是可以因为廉价的劳动力成本，获得一定的收益，但长此以往呢？而我们全力打造一个上规模的钢铁城，不仅可以解决这些问题，还能帮助你们迅速抢占西部钢铁市场。”
  “呵呵，小辉，我承认你的话很有感染和说服力。我们首钢一向都注重技术研发，并已经斥巨资建立了自己的研发中心，其中获得了多项专利技术和国际大奖。再在这里搞什么钢铁城，就有些多余了。小辉，我知道你想要出大政绩的心思，但听我一句劝，还是赶快放弃那不切合实际的想法吧。我可以向你保证，东江钢铁厂并购以后，这里所有的工人，享受和本厂同等的待遇，我们不会搞区别对待。而且价格上，也一定让你好向大家交代。”
  林辰暮心里不由觉得是大失所望。
  第二百七十章犯贱
  ?“怎么样？”看到林辰暮出来，一直都有些坐立不安的苏昌志就连忙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
  林辰暮轻轻地摇了摇头。苏昌志脸上顿时就掠过一抹浓浓的失望之意，可很快，他又咬牙切齿地说道：“算了，不求他们了，咱们自己搞。我就不相信离了首钢，咱们还搞不成这个钢铁城了。”
  林辰暮不由就有些讶异地看着苏昌志，完全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按照他的所想，东江钢铁厂的事情一直这么悬而未决，苏昌志应该会牢骚满腹才对。
  原本林辰暮和苏昌志这两个管委会的一二把手在这里说话，萧妍是没有资格插嘴的，不过或许是平日里林辰暮没太怎么约束她，随意惯了，她也是撅着小嘴义愤填膺地说道：“是啊，别人都说这个管总多么厉害，可我看也不过如此嘛。有眼不识金镶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都不晓得珍惜，以后就懊悔去吧。咱们自己搞，说不定还能搞得更好。”
  一旁送林辰暮出来的首钢的工作人员脸色就有些尴尬，讪讪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辰暮笑笑，心情却是莫名好了许多，就对他们说道：“行了，咱们先回去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到最后关头，林辰暮是不会轻易服输的。
  刚从酒店里面出来，准备下台阶，却突然听到有男人的暴喝声：“你别跑，你他妈别跑！”还没看清楚，一个人影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一下子就撞到萧妍的身上。萧妍哎呀一声，花容失色，整个人在巨大的冲力下顿时失去了平衡，就往地上倒。
  林辰暮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搀扶住，这样才避免了摔倒在地上的厄运，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萧妍惊魂未定的，脸色有些惨白，显然是让刚才这一下吓得不轻。不过还是强笑着对林辰暮说道，一边站直了身子，却不料‘呀’的一声娇呼，紧接着弯下身去，一双纤手紧紧的抚摸着脚踝，神情痛楚不堪。
  “怎么了？”林辰暮心中一紧，忙低头看下去，只这片刻功夫，萧妍那雪白如玉的脚踝处已经浮肿而起青紫一片，看样子刚才不小心脚给崴了。
  自我按摩了一下，萧妍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勉强挤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颤声道：“没事，就扭了一下脚。”
  而那个人影也重重摔在地上，刚想要爬起来，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就冲了上来，对他一阵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道：“麻痹的，叫你跑，老子就不信你还能跑天上去了？”其中一个更是怒目圆瞪，眼睛通红，好像恨不得将对方打死似的。
  几名刚刚走出酒店的人吓得都绕道走，又离得远远的站住看热闹。
  林辰暮就蹙眉瞪了他们一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打人，也太没素质了，打算让人报警，却猛地听萧妍惊倒：“是刚才追尾的那两个人！”
  林辰暮愣了一下，也发现了，那个满嘴脏话，一脸凶相的男子，可不就是刚才那个叫嚣着“我爸是王刚”的那个人吗？当时只不过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印象不是很深刻，却没想到，打人居然都打到这里来了。
  酒店的保安就过来喝道：“你们干什么？要打远点去打，别在我们这里捣乱。”
  男子却丝毫不买账，甚至指着几个保安恶狠狠地骂道：“滚一边去，惹冒火了老子连你们一起收拾。”
  几个保安就面面相觑，都有些心虚，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这年头，都只是打工挣钱，没必要那么较真儿，万一得罪了什么大人物，或者社会上的狠角儿，被人嫉恨报复，那就不值得了。可事情就发生在酒店门口，不管吧又说不过去。
  男子喝退了几个保安，气焰就更嚣张了，狠狠踹了对方几脚，嘴里还骂道：“孙子，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说了要收拾你就收拾你，你那车啊，就别指望了，老子看见一次砸一次，老子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叫王华，我爸是王刚，有本事就去告我去。”
  外面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这些人脸上有兴奋，有好奇，也有不忍，但没有一个人出声来劝阻。
  “咔嚓”人群里有人在用手机偷**照。
  王华看了到，三两步冲上前去，从一个看起来柔弱的男青年手上一把抢过手机，重重摔在地上，指着对方鼻头骂道：“拍你麻痹的，吃饱撑着啦？再拍试试？老子找两块砖拍你脸上。”
  男青年脸上露出一抹忿然之意，可很快又被惊惧所代替，低着头不敢说话，眼光瞥了一眼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是恨得要命。
  “算你小子识相。”王华手“啪啪啪”在男青年脸上拍几下，力道不轻不重，是侮辱人的性质，“老子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
  男青年脸涨得通红，脸上的肌肉不住地痉挛着，看得出来，他在竭力忍着怒火。
  “别太过分了啊。”苏昌志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出声说道。
  王华转过身来一看，却是笑了：“呵呵，看来今天想管闲事的还真***不少。你又是哪根葱啊？”
  苏昌志是气极而笑，他长那么大，还从来没碰到过如此的极品，和这个人相比，四九城的公子哥还都是白混了。这个王华决计想不到，就凭他这一句，他那当副县长的老爸，就注定了没好下场。
  “算了，苏主任，不用和他废话了。报警！”林辰暮冷冷说道。
  “报警？”王华就哈哈笑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了史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行啊，要报警的赶快报的，我等着呢。”说罢又大摇大摆地朝着林辰暮走了过来，眯着眼睛看了林辰暮一眼，阴森森地说道：“你很喜欢管闲事是不是？小心哪天出来不小心被车给撞了。”
  “久走夜路必碰鬼，你也小心点。你那当副县长的老爸不见得就保得住你。”林辰暮淡淡笑着说道。
  “你……”王华目露凶光的看着林辰暮，脸阴晴不定地闪两下，终于悻悻地说道：“保不保得住我，不是你说了算的。”然后转身一摆手，喊道：“行了，也差不多了，咱们走。”
  抬步刚要走，手腕却是一紧，被一只好像钳子般有力地手钳住。王华转头看去，只见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目光冰冷，令人不由就升起一丝怯意。
  “放开！”王华色厉内荏的喊道。和他一起来的几个人也磨拳擦掌地围上来了。
  祁宏却是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看了林辰暮一眼。
  林辰暮还没说话，他扶着的萧妍却咬着嘴唇恨恨地说道：“你们打了人，不能就这么走了，等警察来了再说。”
  “不走？嘿嘿，莫非你寂寞了想要哥哥陪？”王华就一脸淫笑地说道。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脆响，却是林辰暮反手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有些人就是犯贱，不挨几下就觉得不舒服。”
  王华被这一记耳光给打懵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想要打回来，可手刚一动，才记起来被人死死抓住了，顿时就火了，张嘴就朝和自己一起来的几个人骂道：“你们***都瞎眼了，没看到老子被人打了吗？”
  这几个人才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祁宏放开王华就迎了上去，顿时就和几个人打成一团。平日里还不觉得，一动手就看出来了，祁宏个人虽不高，但底子却很扎实，力量也很大，别人的拳头打在他身上没多大事，他一拳头砸在对方身上，往往就是拳拳见肉，也就三两下工夫，几个人全都倒在地上哀嚎了。而他，身上也带伤，但和对方相比，却就像什么事儿都没有。
  人群中就一阵叫好声，刚才大家是敢怒而不敢言，可现在看到这些坏人都被打倒在地，却是觉得大快人心。
  苏昌志也是有些目瞪口呆，认识祁宏这么长时间了，他还从来不知道祁宏这么能打。不由得也动了心思，要寻摸一个开车技术好，打架也厉害的司机，否则上次去找楚云珊，也不至于如此狼狈了。
  王华脸顿时就白了，却还仍然色厉内荏地叫嚣道：“好，你们好啊，我跟你们没完……”
  苏昌志却是摸出电话来，拨通了乔瑞华的电话说道：“乔叔叔啊，是这样的，我听说中溪县有个叫王刚的副县长问题很严重，你看是不是派人下去查一下？”
  声音不大，却犹如惊雷般炸响在王华耳边，震得他脑子嗡嗡作响，心也直往下沉，似乎要沉到无底的深渊。
  “不，不可能，肯定是骗人的……”他心底在嘶喊着，可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脸色极为难看。而当他不经意间瞥到旁边那辆桑塔纳的车牌号码时，当时就如同被一道晴天霹雳拍在脑门上，眼前一黑，身子往后软软的一倒，口吐白沫，就像一只挨了一刀却没有断气的鸡，一抽一抽的，差点就没有晕死过去。
  第二百七十一章监管缺失
  ?办公室里，林辰暮默默的喝茶。沙发的侧座上，苏昌志却是一脸兴奋地扬着手中几页薄薄的纸说道：“林书记，中溪县的这个王刚已经因为经济和作风问题被双规了。同时受到牵连的，还有七八个县局级干部，尤其中溪交通局，高层领导几乎被一网打尽。而那个王华，也因为多项罪责，被公安机关式批捕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林辰暮并不感到意外，但他没想到的是，王刚这个分管交通的副县长，担任职务这几年里大肆利用手中的权力捞取私利，收受各种贿赂高达千万元之巨。不仅如此，王华也因为他父亲的缘故，在交通局里占了个编制，不上班却要领一份工资。事情曝光出来后，轰动了整个武溪。武溪市纪委和反贪局在第一时间就采取了雷霆行动，控制了相关人员，并进行了突审。前后不到三天，整个案子就已经大白于天下，也令不少干部胆颤心寒。
  案子进行地如此顺利，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市委市政府意见的高度一致。杨卫国和乔瑞华，都分别在不同场合对此发表了类似的言论，那就是整顿党风、反腐倡廉是一项艰巨而长期的工作，但凡发现任何官员干部贪腐的线索，一查到底，绝不手软。
  许多人都在猜测，王刚这次撞到了枪口上，除了他有个不争气的儿子之外，也跟他是本地势力的人物有关。杨卫国和乔瑞华是联手想要打压本土势力，好那他来杀鸡儆猴的对象。
  按照官员任免的回避原则，当地人是不能在当地担任重要职务的。可武溪却比较另类，虽然一二把手没有当地人出任，但其他副职由当地人出任的却是比比皆是，王刚就是其中的一员。
  和前面提到过分管招商、妇联和教育工作的副市长陈雅惠一样，他们这些本土干部，相对于杨卫国和乔瑞华这样大有来头的强势外来领导，习惯性地抱团儿，很多时候，杨卫国和乔瑞华他们这些一二把手，都不得不退避三舍、谨慎对待。他们想要拓展自己的势力，增强话语权，打击本土势力就是必不可少的。
  只不过，以前在打压本土势力时，多少还会和风细雨，很少会像这般雷霆万钧，免得打压地太过于厉害，让他们投入了对方的麾下，那就得不偿失了。
  报刊电视上，全都是相关的面报道，也向外彰显了武溪对于反腐倡廉工作的重视，是一次重大的胜利。可林辰暮琢磨的，却是周强逃逸的事情。
  周强逃逸时并没有惊动任何人，直到第三天，大家这才意识到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