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节
作者:
寒香寂寞 更新:2021-05-22 00:13 字数:6381
然而,八气相融,平稳如斯,丝毫没有起任何的冲突和波澜,如此平稳的融合状态还伴随着一阵阵别样的异彩,整个鼎炉释放出一圈圈的神光,周边的光柱光芒更甚,耀得人睁不开眼来,这分明就是融合成功的状态。
融合成功,也就意味着配方的绝对正确!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心情复杂至极点,鲁元德亦是瞪大眼睛,呢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
信手拈来的八件顶级灵材,竟能在如此荒唐的炼器手法下进入融合状态,证明八件灵材的确可以配合成器,退一万步讲,就算这八件灵材的配方和真正龙剑的配方有所差异,但它到底是一种顶级法器的配方,一旦炼成,必定是绝世之器。
这不得不让众人思索起来,现在回想起来,从炼器开始到现在,方陵一直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出了任何纰漏都是巍然不动,莫非这些纰漏竟都在他预料之中,而这看似鲁莽的炼器法竟蕴涵着高深莫测的大法?
在场强者无数,都是博览群书之人,都甚是清楚,炼器虽然要靠运气,但是运气并非能够决定所有,更何况这炼器过程有如此多超乎常理的事情发生,唯一的解释便是这炼器术绝对非众人所想的那样。
认真想想,其实却非没有可能,毕竟,普通炼器法要想炼制出一件如此的绝世之器至少需要数万年的时间,而若真要将法器在七日之内炼成,那便必须用非常之法才行,即是非常之法,那自然违背常理而让人无法理解。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便让人暗暗惊讶,莫非这男子所说的七天炼器并非只是随口吹牛,而是当真准备做这样的事情?若是这样的话,这么多人看不穿这炼器手法,那岂不是因为这炼器手法已到了高深莫测的地步?若真是这样,那众人岂非都是井底之蛙?
第五章 天劫锻器
只是众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岂肯承认这样荒唐的事情?
虽然不解其缘由,但都绝不相信有人七天时间竟能炼成一件绝世法器?即使方陵现在炼器相当的顺利,但必定通向失败。
只因为这灵材融合也并非简单事情,每一件灵材都是独立的个体,拥有自己的特性,要想将它们完全融合在一起,并且凝为一个整体,必须建立在对灵材绝对了解的基础上,同时要用无上法力才能够将其撮合在一起,像这样八件灵材,要想完美融合是必须要极强的法力和异常高明的炼器手法。
纵然是正常时间的炼器,难度已是相当大,更别提要在短短七日内炼成。
然而,这融合过程偏偏就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整个鼎中渐渐八种色彩布满,光辉耀眼,无法再用肉眼看清,时间一晃竟到了第七日。
鼎中气息突而迅速聚合在一起,八彩之光凝聚,化成一道修长的剑影!
“这是……法器雏形!”牛长老脱口而出,惊愕莫名。
法器雏形的出现,意味着融合到达了最后关头,只需对法器再经锤炼,便可炼器出炉。
众人面面相觑,本来十拿九稳的推断竟然再次落空,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居然就这样真实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七天炼成劫器,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剑影上的色泽渐渐朝着灰色转化,剑身也从朦胧逐渐转为实体,未过多久,一把和龙剑几乎在外形上几乎一模一样的法器豁然成形,更让人震惊的是,这法器居然真个是成长型劫器!
全场沸腾之极,惊呼声连连,这一刻,众人再不敢轻视方陵,任在场强者无数,以炼器宗师自居,能以千年时间炼成一件劫器便足以津津乐道,传为美谈,但如今和方陵这样高速的炼器方式一比,简直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其间差距实在太远太远。
事实胜于雄辩,方陵对于炼器之事本就未做更多的解释,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便足以颠覆众人之前所想,全都认识只怕之前那所谓的荒唐炼器手法真个是融入了大境界之作,非常人能够看透,看似违背常理,实际上只是超乎众人理解的范围。
成长型法器比起极品法器而言更难炼制,实际上宝器的品级在炼器出炉之前都是很难确切把握的,并非说是用上品炼材便一定能够炼成上品之作,常常因为一些不可知的因素,反倒炼成下品之物。
但方陵达半仙之境,万物了然于心,以往费解的难题如今一眼便可看透,因而成长型劫器的出现不过是理所当然。
只是这对于百万正道而言,所起的震撼力已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就连大元门洞仙宗两派的诸位长老们,亦是脸色剧变,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张老脸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
其实何止是诸位长老,那些跟风的各门派小辈们,也都是尴尬羞愧。
之前方陵夸下海口,无人相信,反倒是冷嘲热讽,几近羞辱,然而如今才知道,人家的炼器手法早到了仰着头都望不到顶的高度,别说七天炼器,就算七百年,只怕场中能够数不出一个人来,更何况,其所炼出的还是成长型法器,这绝非偶尔,而是一切早在此人算计之中啊!
而且,自法器成形起,众人便都真切的感受到法器的气息,和龙剑可谓如出一辙,这也就意味着,只怕方陵所拿出的配方的确是龙剑的配方。
多么可怕的洞察力,竟然通过观察法器外形便可以推算出具体的配方,如此能耐岂非神人?更何况,他还能随手拿出这八件灵材来,而且每一件都是稀罕至极,由管窥豹,只怕此人身上所藏有的灵物比起蓝星各大门派集合起来的还要多,还要珍贵呢。
“天下竟有如此奇人,真是大开眼界,更令老夫自惭形秽,一双俗眼未识高人呐。”牛长老长叹一声,众长者皆是羞愧难当,许是在坐惯了高位,忘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这个道理呢。
却有一位长老死不服输,厚着脸皮说道:“纵然他七天成器,手法高明,但是却没有龙剑的万年天运,若他真能把天运也给弄出来,那我才是心服口服!”
如此说法,反倒惹起其他长老的不满,就连鲁元德也瞪了他一眼,明显有责备之色,知道此人确有惊人能耐,那自然是要好好拉拢一番才是,岂容人再在这里吹毛求疵,乱嚼舌头。
更何况,所谓天运,岂是说聚就能聚?那可是集合天地而生之物,自然而生,无法用人力来操纵,否则人人都有天运,岂不天下大乱?
就在这时,却听宋影儿娇声说道:“要天运并不难,诸位便看看要如何聚集天运,不过,这天运之势极强,我看你们还是退远一点是好。”
“什……么?这位道友当真能够聚合天运?”杜东山忍不住发问。
众人也都瞪大眼,竖直耳朵,生怕听漏分毫。
宋影儿娇笑道:“殿下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他说过要炼制一件和龙剑不相上下之器,那就必定言出成真,对尔等来说这种事情绝不可办到,也绝不可能成真,但对殿下而言,天下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众人不由你望我我望你,七天炼器本已超乎寻常,而这七天里都没有聚合任何天运,如今要在剩余的时间内集合天运之力于剑身,这种事情更是匪夷所思。
“都退下去!”鲁元德突而大手一摆,领着长老们朝后退去,显然,他是选择了相信宋影儿的话,毕竟这几天里,奇迹已经发生得太多太多,再多一件反倒合乎常理了。
大元门强者一退,洞仙宗也跟着后退,这事情已经不是简单的是否信任天运即将聚合之事,而在乎于要拉拢方陵,因而纵然心里有狐疑,表面上给予信任却是必须的。
其他门派跟着后退,方陵周边万丈范围只留下他和三女。
就在此时,方陵突然一动,一直放在左膝上的左手突而二指一并,朝天一举。
一举之势起,九天之上突而云层聚合,霎时间明朗天空化为一片铅黑之色,厚重的云层铺天盖地,飓风起,声声呼啸,万山遍野树摇石动,仿佛世界末日般。
“这……这是天劫!”顾若堂一眼识别出云层来历,众人便都浑身一震,之前龙剑出炉,尚未引来天劫,如今这法器出炉竟引来天劫,这岂不意味着,这件七天而成的法器比起万年自然生成的龙剑更具威力么?
众人正寻思着,便见一道天雷轰然砸落而下,直朝着鼎中法器而去。
天雷蕴涵的威力强大无匹,还未接近大地,地面上的气息便已宛如洪流般旋转起来,承受压力的大地发出剧烈的震动声,身在外围的诸人宛如冷风刮面,一个个连忙聚起防御,同时朝着场中望去。
这一望不由都大吃一惊,如今法器尚未完全成形,还需要经过鼎气锤炼一步,千锤百炼才能使之成器,可以说这法器相当脆弱,别说一记天雷,就算一道普普通通的气息便能够让这七天之功毁于一旦。
如此关头,方陵理应聚气迎击,然而他此时刚刚抬起的手竟然又放回了膝盖上,全然没有一点迎击天雷的意思,而他身后三女竟然也都没有避闪,依旧站在原位。
以在万丈外的外围诸人所感受的压力,这天劫之力完全是大圆满境级的,而三女修为不过后期,站在鼎外不足十丈之距,足以在天劫余威之下被震成粉末。
只是待众人想到这点的时候,时间已经晚了,天劫之雷以迅猛不及掩耳之势陡然轰入鼎中。
灿烂的白光晃花了众人的视野,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直道了声糟,待到白光散去,连忙朝场中望去,这一望,一个个顿时目瞪口呆。
本该在这一雷之下毁掉的法器竟然安然无恙,就连鼎外的三女亦是巍然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受到天雷的余波冲击一般。
众人只觉一头雾水,一时间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在此时,第二道天雷又紧接着轰落而下,众人心脏又狂跳不安起来。
只是一如之前,方陵和三女都不动分毫,任由那天雷击落于鼎,天雷散去之时,场中依然安静如斯,就如同天雷未曾来过。
紧接着,“轰——轰——轰——”的奔雷声不断从九天云层上响起,一记记天雷接踵而下,每一道都比前一道更加强大。每一记天雷都毫无例外的轰落于鼎中,砸在法器之上。
“莫非……所谓聚合天运,竟是这意思?”鲁元德浑身一震,愕然失声。
此话一落,众人都大吃一惊,同时又恍然大悟,天劫乃万物之劫数,躲过天雷便意味着天运加身,亦是通俗所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然而很快又出现了众人想象之外的事情,本来天劫之雷以九为极限,九道天雷之后便算过关,这乃是世间常识,然而今次却偏偏不一样,在天雷到达第九次之后,第十记,第十一记……天雷竟没完没了似的一次次砸落,短短时间竟然砸下三十记。
“这……这该不会是以天劫之力锻造法器吧?”杜东山豁然叫出声来。
第六章 争相讨好
天劫锻器之说从洞仙宗宗主口中说出,一时震惊全场。
天劫之力在修真者眼中那可是劫难的象征,惟恐避之而不急,待天劫来临前皆是惶惶而不可终日,生怕小命就此完结,而以天劫来炼器更是闻所未闻。
但是这偏偏又是眼前异景唯一合理的解释,而且随着天劫之雷不断砸落在法剑之上,本来粗糙的剑体果真宛如受到锻造般,渐渐变得锋利起来,上面更散发着道道玄光。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此时又浑然想起一件事情:天劫来临之前,方陵一手指天。
牛长老突而浑身一震,失声道:“莫非天劫来临并非意味着这把七天之器在威力上高于万年而成的龙剑,而是他主动引来天劫,借力锻造,以生天运!”
能够躲过九记天劫,便已有不小的天运,而若能躲过几十甚至上百记,那如此累计起来的天运便必定不会比万年天运还差。
“但是……这人真能主动引来天劫?”另一个长老闻之色变,颤声说道。
众人也都是面面相觑,脸色惨白,这种事情更是从未听说过,天劫之临乃天定,乃命中死劫,不是说你想让它来它就来的,更何况如今这天雷早已经超出普通天劫的范围了。
牛长老沉声说道:“普通人确是不行,普通方法也自然不行,但此人并非常人呐。而且,我想这和鼎中流溢出来的气息有关,他故意释放如此浓密的天地之气,在这里构造成一个庞大的气场,只怕正是因为这样才引动来了这惊人的天劫啊。”
众人听得恍然大悟,同时暗暗吃惊,这样一说,那从炼器一开始,众人以为是方陵把握不准而导致灵气泄露之事实际上只是对方早计划好的一步棋子。而且,这时机把握得可谓是准确无误,这样才能够使得天劫在法器到达雏形的时候出现。
但就算是对方引来天劫,仍有另外两个疑团未解,其一是天劫为何能够轰下如此多天雷,其二则是为什么天劫落下,所产生的余波未曾对方陵和周边三女产生任何的影响,就好像天劫的所有力量都是集中在了鼎中。
就在众人讨论之时,又是一记庞大的天雷砸落鼎中,鼎内突而神光大作,朝着外围飙飞而去,强大的冲击力宛如亿重巨浪来袭,震得众人连连后退。
就在此时,一道虹光冲天而起,伴随着的是震耳欲聋的龙啸声,众人浑身一震,知道只怕是法器出炉了,七天炼器的荒谬事情竟然真个成了事实。
虹光散去之时,便见半空中悬浮着一把龙形法剑,从外形和气息和之前的龙剑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一头苍龙幻影从剑身上释放而出,它仰天呼啸,震慑四方。
那万年龙剑突而发出尖啸声,仿佛受到吸引似的直朝着其飙飞了过去,两器在空中盘旋相绕,另一头苍龙之影现形,霎时间天上乌云尽去,万般光泽普照。
众人何曾见过如此异象,一时间惊愕无语,只觉得这两件法器当真都是绝世神器。
此时,方陵终是有了动作,他站起身来,朝着众人微微一笑道:“看来今日运气极好,不负重托。”
众人听得一愣,顿时又羞愧又敬佩,站在方陵的立场上,就算对众人大肆嘲讽一番也未尝不可,事实摆在眼前,谁敢还嘴分毫?就算是两宗门主那也只有乖乖被训斥的份,谁叫众人都是有眼无珠之辈呢?
然而,方陵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谦虚一句,把成功归咎于运气好罢了,短短一句话尽显高人姿态,众人的嘲讽他原来全未放在眼中。
鲁元德连忙赶过来,一改之前傲气,诚恳的道:“我等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言语之中有得罪之处还请前辈多多海涵。”
鲁元德到底也是一派之主,敢做敢当,也没有故意忘记之前众门人的行径,言辞间歉意十足,倒让人佩服得很,更直接以前辈相称,毕竟在场如此多强者都无法看透他的炼器术,身份高低立见,尊称为前辈实在再合适不过了。
杜东山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赶了过来,堆起笑脸道:“前辈心胸似海,令我等钦佩之极。这如此惊天的炼器之术,更是让我等区区大开了眼界,饱了眼福,才知皆是井底之蛙,实在惭愧惭愧。”
二人可都是紫晶星上欲争夺正道共主的最强门派之主,平日里傲气横天,何曾对人低过头,更何况是如此场合?
但二人如此做,自是因为看到了方陵的价值所在,一个拥有如此逆天炼器手法的强者,若能得其相助,门派何愁不兴旺,何愁不强大?若按照他这样炼器的速度,只需百年,只怕门派人人都有天运级的成长法器,那光是想想便令人激动得要喊破喉咙。
而且,这男子如此强大,只怕背后是有着一个庞大的炼器门派,若能与之结盟,或更可在六朝皇城各个支脉中异军突起。
所以,虽然两人看起来都是心平气和,笑眯眯的,但其实早已起了争夺之心,誓要拉拢方陵,而周边各门派的强者们也都是心知肚明,两大门派的胜负完全就看方陵亲睐哪一个门派。
二人心思如何,方陵又岂会看不到,他淡淡一笑,指着天空中尚在盘旋的两件法器,说道:“二位门主,既然如今我已炼成法器,或许可以让这法器之争落下帷幕了吧?”
“前辈的法器乃绝世之器,若真肯忍痛割爱,本门必定为它寻一位资质绝高的门人。”鲁元德连忙说道。
杜东山又岂会放弃这拉拢方陵的机会,连声说道:“前辈七天炼器,手法惊世,如此宝器本门是势在必得!”
百万正道顿时议论纷纷起来,一则惊叹这位前辈人物当真是大手笔,这八件顶尖灵物炼成的法器当真要送给两大门派,本来众人还在想着,光是那灵物就难寻之极,价值更不消说,刚才众人不屑在先,他大可炼完宝器,收回承诺,不过转念一想,这前辈炼器手法如此高超,七天便能成此器,那众人心目中以为的绝世宝器在他眼中不过是随手炼成的普通东西罢了。
这么一想,他遵循诺言,赠送给两大门派倒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想着便都有些眼红,各门派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若能够和这前辈攀上关系,帮自己门派炼些法器,或者说不炼法器,便是开坛讲法,那便对各门派来说是不得了的大事。
只是如今着赠宝之事反倒又成了争斗的导火线,两大门派都想要这新出的法器,反倒那万年龙剑谁都不想去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