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浑沌局餛飩摊(剧情)
  (0版-2022-1107)
  问完许多资讯，天已经全黑。
  龙蒔玖再把薰香的解药问出来之后，吩咐席子去配製，就命人将艾殷暘曚眼塞嘴拖走了。
  姚双凤也有点累了，因为艾殷暘的嘴真的很滑，话说得云里雾里、半真半假。她后来乾脆放弃听艾殷暘说的话，直接听龙蒔玖的结论汇报。
  姚双凤单手撑在桌上，昏昏欲睡，但还是按奈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席子是怎么回事？他是你的人？」
  龙蒔玖起身：「天色已晚，这儿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微臣已为殿下备妥马车，还请殿下回到下榻处安歇。殿下的夫郎们，不日后即将抵达。」
  姚双凤让初四揹着，在蜿蜒的大院中绕了很久，终于上了马车；之后盼妹和初四都被龙蒔玖请下车，在车后随行。
  马车的轮子辗在石板路上，咯啦咯啦作响，车上只有龙蒔玖和姚双凤两个人。
  「席子是浑沌局的人，按照我卜算的结果，没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成为下一任局长。」
  姚双凤刚刚在初四背上瞇了一会儿，现在听到感兴趣的话题也来精神了，她专心听着。
  龙蒔玖悠悠地说：「我家虽说还有许多兄弟，但我的预知能力最为优秀，是以由我继承家主和国师的位置。」
  姚双凤心想“我才不想知道你怎么样，我问的是席子啊！”她说：「那跟席子有什么关係？」
  龙蒔玖瞥了她一眼，又将视线直视马车前方：「浑沌局归龙家管辖，浑沌局的探子们，平日偽装成餛飩摊，在各地据点都有营生；但凡内部的伙计，皆是受过浑沌局训练的杀手，他们随身带有一小块凤凰玉，若遇返祖之人，便会发热。浑沌局就是靠此来发现返祖之人，以及能激发返祖现象的奉家凰族。」
  姚双凤有点听不懂：「什么餛飩不餛飩？」听起来都是餛飩。
  龙蒔玖又解释了一番，姚双凤才搞清楚此浑沌非彼餛飩。
  他耐心地给姚双凤补充知识：「只有能使周遭之人返祖的奉家凰族，才是我龙家追随的对象。若殿下无此本事，微臣也不会说破。」
  姚双凤点点头，好像懂了一点。
  「浑沌局效忠被承认的凰族血脉，是凰帝手中最锐利的兵刃，指谁杀谁，不留痕跡、不留馀地。其中最着名的就是花翎宗时，将花柳病根灭绝，阻止了一场天下浩劫。」
  「花翎宗……花柳病……好像听夏景说过……」
  「那时正是靠浑沌局，将有染花柳病的贵女及其家人都杀了，花柳病从此绝跡。」
  「什么？全杀了？没生病的也杀吗？」
  「这都是为了天下大义，只要凰帝发令，浑沌局必贯彻执行。」
  姚双凤是真的被吓精神了，小脸煞白煞白的：「你说着名，大家都知道是浑沌局干的？」
  「自然不是。」龙蒔玖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世人只知，是花翎宗开坛祭祀，让得病者遭受报应，才革除了此病。浑沌局，是隐藏在凰帝背后、不为世人所知的。
  本来此等歷史应作为帝王之术的教育内容，但因今日事出紧急，又逢殿下问起，微臣才如此简答。」
  姚双凤抹了抹额，继续问：「所以你的意思是，席子是浑沌局的人，因为身上有……那什么玉，因为会发热，发现了返祖的人，发现了我？」
  「殿下聪慧，正是如此。」
  「你们既然效忠奉家，为何不在奉家宗亲找就好？还要到处开设餛飩摊？」
  「浑沌局要执行凰帝的命令，自然也须掌握各地的情报。餛飩摊，只是一个统称，各式小食摊子、驛站附近的茶水点心舖子，也有浑沌局的杀手、探子隐藏其中。」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姚双凤摸着下巴，并不作声。
  「但浑沌局的实力强弱与凰帝密切相关，帝强，则盛，帝弱，则衰。」
  「这两者有啥关係？」
  龙蒔玖看向姚双凤：「浑沌局机要干部，需为有返祖之能者。若此任凰帝无法激发干部们的返祖血脉，浑沌局的力量当然也得不到完全的发挥，只能靠上代或上上代留下来的老将，勉强支撑。
  尊弼国遭北辽进犯，亦是因有能力抵抗入侵的老将凋零，因此战力衰弱。」
  姚双凤捏着下巴：「那你之前说我妈……我母凰软弱，所以她也没有得到浑沌局的力量？」
  「如殿下所言，先凰的确无能，因此不知道浑沌局的存在。」
  「那奉家就没有其他人有使伴侣返祖的能力了吗？」
  「就微臣所知，在殿下的外祖母那辈还有，即为奉可兰将军的母亲奉仙令，但奉仙令当时表示不欲治理国家，只愿与夫郎们戍守北疆。」
  姚双凤又把这些资讯消化了一阵子，突然得出一个结论：「所以，你是说，我要负责激发浑沌局的机要干部的能力，让他们通通返祖吗？」
  龙蒔玖淡淡一笑，彷彿清风吹过，带来些许海潮清香：「殿下通透，然而殿下所背负的责任还不仅于此。」
  姚双凤心中暗暗叫糟：「欸……那个……我其实不当凰帝什么的也无所谓的，现在这样就蛮好。」
  「殿下若有欲行之事，身为凰帝，办事情的容易度还是比商贾之流高上许多。」
  姚双凤想起之前为了男子庇护所、对抗男戒司的无力感，她不能否认当时也动过“恢復身份去掌权”这样的念头。但她鸵鸟心态，就是不想去面对藺瑾丹。
  「何况……有浑沌局相助，殿下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
  姚双凤心动了：「你先说说是什么责任。」
  龙蒔玖又看向正前方：「我族为了施行凤凰涅槃之术，牺牲了十二口人，因此殿下也须诞下十二名新生儿，方能弥补此术所失去的生命。」
  姚双凤顿时瞳孔地震，她是想过要生孩子，但没想到要生那么多哇！
  车窗外，街道热闹，商家辉煌，路边的灯火透过马车窗格栅映在龙蒔玖玉白的侧脸上，随着马车行进不断有着光影变化。
  姚双凤看他就像看当红偶像在舞台上五光十色的样子；但由于姚双凤一脸震惊，同样的光影在龙蒔玖看来，就有了一阵青一阵白的效果。
  这让他不由得又笑了出来：「虽然我龙家失去了三名女人的宝贵性命，但七年前我们就已知晓……她们亦皆交代我不可怪罪于殿下，这些都是为了天下苍生；是以殿下不用生出三名女儿，只要十二名新生儿即可。
  不过，由于我龙家已无女人，自此龙族再无母龙诞世……殿下，这十二名新生儿当中，其中一名必须是我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