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作者:君残心      更新:2021-05-22 14:22      字数:6199
  庆远帝面色一冷,“当真有此事?”
  银心双手高举过顶递上纸条,“奴婢不敢妄言,请陛下明查!”说完她又恨恨的看了云卿一眼,满眼的厌恶鄙夷,“皇上若是不信尽管去云府询问奴仆,哪个人不知道我家大小姐的行事作风,前两日还害的老爷差点夺了大夫人的掌家之权。”
  庆远帝身边的太监把纸条接了过来,递给了庆远帝。
  白露听闻此事,猛的扑到云卿的身上,纤长的指甲就往她脸上招呼,“云卿,我不过是和你发生了口角,你却害了我的清白,我今日要和你同归于尽!”
  “砰——”白清萧一袖子把白露甩出去老远,他眉目冷凝,怒道,“明明是你想要陷害卿儿,那日你在府中肆意辱骂卿儿,惹得祖母大怒,若不是卿儿为你求情,你早已被祖母逐出族谱,如今你不领她的卿也就罢了,听了一个奴才的话便对卿儿挥手相向,我看你是魔怔了。”
  白清萧这一袖用了内力,当即打的白露唇角溢出了血丝,她却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咳出了嘴里的血沫,冷冷的嘲讽的看着白清萧,“白清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这般护着她,你以为你对云卿的那点儿心思能瞒得过所有人吗?”
  众人立马拿诡异的眼神看着白清萧。他却不为所动,只冷冷的道,“你自己思想不端,就把所有人都想的如你那般不堪。”
  “呵——”
  便在此时,云卿冷笑一声引回了众人的视线,她这次收敛了所有的笑容,面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她负手而立,虽然只是一身简简单单的宫装裙子,却有种令人不可忽视的气势。她唇角微勾,走了几步上前蹲下身子如同看一具尸体一样看着银心,“你真的确定那纸条是我的罪证?”
  ------题外话------
  大家想让银心怎么死哇?油焖?扒皮?还是五马分尸?给个意见撒,我看让她肿么死才好~
  第三十七章梳洗之刑
  更新时间:2013-6-922:03:15本章字数:2798
  不知为何,看着云卿这样笃定的笑容,银心原本沉稳的心跳忽然急促了起来,呼吸微微困难,她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哼!”便在此时,庆远帝看完手中的纸条冷哼一声,他目光冷淡的看着银心,随手把手中的纸条扔到了银心的脚边,淡淡的声音夹杂着皇族的威严,“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银心心脏狂跳,她先看了一眼不动如松的白清萧,再看了一眼眉眼深沉的云卿,一股凉气瞬间沿着背脊直冲大脑……
  手指颤抖的捡起地上的纸条,她自幼家境贫寒根本就不认识字,此时却愣愣的盯着手中的白纸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一般。半晌,她才无力的放下纸条,目光空洞,喃喃的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我明明亲耳听到的,我明明亲耳听到的啊……”
  白露早已忍不住扑过来抢走了纸条,随即原本憎恨的表情忽然变得诡异起来,那是夹杂着不敢置信和羞愧的表情,衬着原本的憎恶,看起来竟然让她美丽的面孔有几分狰狞之色。
  只见那中指长短的纸条上写着几个挺拔苍劲的小楷:大哥,卿儿一切安好,让外祖母勿念!另,好生安慰表妹,今日她被外祖母责骂定然伤心!“
  ”不可能!“银心双眸通红,扯着嗓子大声的嚎叫,”不可能,云卿,是你设计我,当时我明明听到的不是这样的。“
  ”银心,我们主仆一场,却没想到我不过是把你降成了二等丫鬟你就怀恨在心了,我原本不想处置你,但你心思未免太过歹毒,竟然想陷害我,你可知道,今日我若是坐实了你的罪名,那可是真真的死罪。“云卿忽然”砰——“的一声跪在地上,膝盖和地面发出一身沉闷却极为清晰的脆响,她某光含泪,直视庆远帝,悲戚戚道,”陛下,求您为臣女做主,臣女这两日不过是在府上的日子稍微好过了一些便惹来这些个奴才们的嫉恨,他日还不知会如何,求陛下为臣女讨个公道……“
  庆远帝听着那一声膝盖和地面发出的闷响,微微动容。其实恶仆欺主捧高踩低的奴才哪个府里都有,只是从未闹到他面前过,如今到了皇宫中他若自然是无法视而不见的。
  庆远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变得极为暗沉,他从龙椅上站起身,负手而立,淡淡的看着银心,忽然大手一挥,”一个奴才的本分就是忠心,若是做不到忠心不改那就好好的做好自己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像你这般背地里陷害主子的奴才就该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饶命啊,奴婢知错了……“银心这一回是真的怕了,她吓得面无人色,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潺潺落下,她眼见庆远帝目露杀机,突然又紧紧的抱住云卿的腿,大声的哀求,”小姐,奴婢知错了,求您求求陛下,让陛下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故意要陷害您的,真的不是啊!“银心忽然目露希翼,仰头看着云卿,做最后一搏,”小姐,你我主仆情谊十多年,求您看在这些年银心照顾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绕过银心这一次,下次银心再也不敢了。“
  庆远帝却厌恶的看着银心,像是通过她看到了别的什么人,他冷冷的道,”有时候机会是不等人的。“他忽然侧首看向风蓝瑾,却见风蓝瑾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面无波澜的样子,鹰眸深处忽然乍现出一抹极为痛恨的厌恶,”风爱卿,你说是吗?“
  大殿门口出现了一瞬间诡异的寂静。
  风蓝瑾能感觉到身后推着他轮椅的墨玄身子有一瞬间的紧绷,他却丝毫不以为意,他温和的笑道,”陛下所言极是!“
  眼见风蓝瑾不动如松的样子,庆远帝鹰眸中暗了暗。他长袖一挥,身后立马就有带刀侍卫哗啦啦的走出几人。
  庆远帝淡淡道,”把那个意图谋害主子的奴婢拖出去——梳洗!“
  所有人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变得极为惊恐,梳洗这个刑法并不像字面上表现的那般温和,这种刑法还是前朝流传下来的刑法。这里说的梳洗并不是女子的梳妆打扮,而是一种极为残酷的刑罚,它指的是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刑法过后全身只剩下血淋淋的白骨……先祖帝打下江山之后认为这个刑法太过残忍便废弃了,却不曾想竟然在此时被提了出来……
  银心已经被吓得晕了过去,而云卿则是目光转至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身上,眸光中露出一抹深意……
  昏迷的银心很快就被拖下去,刘侍郎眼看着银心被处以极刑,生怕自己刘成也被如此对待,吓得几乎要瘫软了去,但是令人出乎预料的是,刘成虽然坐实了jian侮白露的罪名,但庆远帝却没有严惩的意思。
  处置完银心,庆远帝便让人把刘成送回刘府养伤,这样温和的姿态几乎让人忘记方才那个下令梳洗之刑的与他是同一人。
  然而梳洗庆远帝的风蓝瑾,贤妃,君傲之还有前世对庆远帝研究过一番的云卿却知道,刘成已经被宽恕了……这样的结局在云卿的预料之中也算是在预料之外,云卿看着白露的眼神松了松——看来白露只有嫁给刘成这一条路了!
  经过了这件事赏花宴居然还会继续,云卿真不知道她是该讽刺这些上位者的没人性还是改为他们强大的承受能力叹服……
  云卿古井般幽深的眸光停在面色微变的云韵身上微微一凝,眼睛眯了一眯,她很期待,这次的赏花宴云韵会带给她什么惊喜,她……很期待!
  ------题外话------
  满意这个刑法不?嘿嘿,我在网上查了n久的说,觉得这个最适合银心~话说大家看出庆远帝滴诡异之处没?嗯哼~
  第三十八章封为公主
  更新时间:2013-6-922:03:16本章字数:3475
  “卿姐姐,你还好吧。”风欣悦坐在云卿的身边,目光有些小心翼翼,她心里哀叹,真不知道那个死丫头是中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连卿姐姐这么好的人都要害,她是京城中一等一的贵女,自然知道云卿的名声有多么的不好,不过她一向是不相信这些的。君思恬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让京城中的贵女们都以为自己的哥哥是好色成性面目可憎的人物。
  看来卿姐姐也是被人把名声毁了才会这般,想着以前母亲提过云卿在云府是个不受宠的,风欣悦的目光登时就有些怜惜,卿姐姐好可怜啊,一个人身处狼群要步步为营,难怪养成了这样淡漠的性子……
  “今天谢谢你了,欣悦!”云卿微微一笑,她席地而坐,身前是一个小小的红木小几。上面有一些现季节看不到的水果和名贵的清茶。她端起茶盏,氤氲的茶气掩盖住眼底小小的动容,她原本以为重生之后心硬如铁,再也没有人能够打动她的心,却没想到会遇到风欣悦这样心思单纯的人。看到她,就会觉得心灵都纯净了一些。
  “啊?”风欣悦微微一愣,“谢什么啊,我又没有帮上你什么忙。”
  “我知道是你叫风蓝瑾帮我说话的。”回想起前世庆远帝对风蓝瑾一家的忌惮,云卿微微一顿,郑重的看着风欣悦,“欣悦,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哥哥的处境也不像表面上那样风光无限权势通天,你以后要乖乖听你哥哥的话,切莫再要多管闲事,否则只会让你哥哥为难。”
  风欣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一番话说完,却见女席对面的男席处风蓝瑾投来淡淡的一瞥。
  此时因为庆远帝在,所以男女席没有用屏风隔开,云卿见到风蓝瑾侧首过来的目光微微一愣,刚才她和风欣悦都是压低声音说话的,他应该不会听到……吧?
  两人只顾着说话,连上方庆远帝和贤妃的声音都没有听清楚,直到下座的云韵笑着说道,“娘娘谬赞了,臣女才艺浅薄可不敢在陛下和娘娘面前献丑。”她轻轻一笑,美目流转,美不胜收,“若是说到才艺,臣女是万万比不上家姐的,自幼父亲为我们几个姐妹请了先生传授才艺,姐姐永远都是拔得头筹的那一个,臣女委实不敢在姐姐面前献丑。”
  庆远帝似乎极为诧异,他面上似乎极为感兴趣,一双鹰眸即使是温和的也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他朗朗一笑,“哦?看不出云大小姐竟然这般厉害吗?云二小姐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连她都自愧不如,朕倒是有几分好奇了。”
  云卿淡淡一笑,自座位上起身,眼神却注意到君傲之和大多数人不屑的表情,她淡淡道,“是小妹谬赞了,臣女自幼贪玩好动,哪里能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听先生教学?是小妹太过谦虚了。”
  “姐姐你何必这般谦虚。”云韵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她含笑看着云卿,两人的目光相撞,隐隐有火光一闪而过,她笑的亲热,走上前几步挽住云卿的胳膊,一副姐妹好的样子,“陛下,家姐没有参加过这样的宫宴,自然是有些放不开的,不过不是云韵要夸奖姐姐,若是姐姐真的露出了自己才本领,恐怕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头便要落到姐姐的头上了。”
  “哦?”庆远帝目光深了深,他朗声一笑,“既然如此,那云大小姐不妨展现一番,让朕和众位一饱眼福。”
  一句话便算是打断了云卿的后路。云卿淡然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漠,一侧首却见云蓝和风欣悦略带担忧的表情,她心里一暖,紧紧的盯着云韵,忽然展颜一笑。那笑不似往日那般仿佛粘在脸上用不掉色的笑,而是一种淡淡的带着一丝丝挑衅和嘲讽的笑。“那么——臣女就献丑了!”
  “大姐姐……”云蓝有些担心,因为她最清楚不过,父亲是请过先生给她们姐妹几人传授才艺,但是这件事一直都是大夫人负责的,大夫人那样心胸狭隘善妒的性子怎么可能真的让她和大姐姐的才艺超过二姐姐。当年她为了不得罪大夫人,学了两日便推脱掉了,大姐姐亦然,可此时二姐姐这样说,岂不是让大姐姐当众难堪?
  云卿给了云蓝和风欣悦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她缓步走到男女席之间的空地上,含笑看着庆远帝,“陛下,臣女需要笔墨纸砚还有一些颜料。”
  庆远帝大手一挥,“准!”
  风蓝瑾的目光中露出几分笑意,而君傲之则是不屑的撇过头去。
  皇宫中的人办事效率极高,不过是片刻的功夫便有太监宫女送来了笔墨纸砚还有颜料,众人都猜到她是要作画,所以太监还搬上来一张宽敞的方桌。
  云卿调好自己要用的颜料,左手拢住右手的长袖,思索了片刻唇角便露出了一抹笑意,她淡淡含笑,右手中的狼毛毫笔便开始动了。
  云蓝注意到大姐姐作画的时候身上似乎有一种异样的风采,那样炫目的风姿令人有些难以移开目光,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却觉得作画时的大姐姐是极美的,一点都不比二姐姐那个第一美人差。
  用了小半个时辰才画完一幅,当云卿停下笔的那一刻,两个太监把宣纸展开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呼吸都窒了窒,庆远帝甚至失控的手指一抖,杯中的茶水洒了几滴出来,滚烫的茶水滴在手上他却恍若未觉,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一幅画。
  那张一人高左右的宣纸上画着一个气质脱俗的女子,她样貌并不如何出色,不是那种令人一眼惊艳的容颜,但是奇异的,众人的目光就是无法从画上移开。
  贤妃的手指紧紧的攥着一颗葡萄,饱满的葡萄被她无意识的捏爆,紫红的汁水流的她满手都是,她却没有知觉般的,一双犀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画上之人……
  云卿放下毫笔淡淡一笑,“臣女一向仰慕莞皇后,却因为娘娘早逝未能一睹容颜,臣女曾经在书上看过关于莞皇后的记载,皇后娘娘乃天人之姿,臣女凭着书上对娘娘的描写画出此画,只可惜臣女技艺浅薄,此画却没能画出皇后娘娘的万分之一……”
  莞皇后是庆远帝的结发妻子,和庆远帝感情极深,也正是因为如此,莞皇后去世二十多年了庆远帝也并未另立新后。
  此时恍若再见妻子,庆远帝情绪波动极大,他当场便一拍木桌,鹰眸通红,微微泛出几丝柔情……
  “好好好!”庆远帝过了半晌都不能平息内心的波动,他快步走上前去把画卷接到手里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画中女子,那女子面色含笑,真实的几乎要从画卷中走出来。“这画是朕见过画的最好的画。”庆远帝神色波动,深深的看了云卿一眼,朗笑一声,“来人,拟旨!封云卿为孝和公主!”
  贤妃袖中的指甲紧紧的陷入掌心,一幅画便能让云卿从一个不受宠的嫡女变成公主!她拼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半晌才勉强一笑,“卿儿确实好技艺,卿儿已经二九年华了吧,也到了该婚配的年龄了呢!”
  ------题外话------
  下一章就能解除婚约了,庆远帝封云卿为公主也不是一时冲动,下章会解惑……
  第三十九章赐婚风波
  更新时间:2013-6-922:03:16本章字数:3182
  在座的众人毕竟大多数都是聪明人,所以自庆远帝下旨封云卿为孝和公主的那一刻,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微微变化了一下。白清萧清润温和的目光猛然犀利起来,风蓝瑾则是淡淡一笑,仿佛在意料之内,君傲之的表情则是淡淡的,他眉心舒缓了些,仿佛是压在身上的胆子终于放了下来,能看到他眉眼之间都轻松了下来。云韵则是既惊又喜,看着云卿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极为复杂。
  只有云卿不动如松,古井般深邃的眸子没有一丝变化,她淡淡一笑才跪下谢恩,并没有因为庆远帝封她为公主而喜形于色,也并不因为贤妃的话而气愤恼怒。她只是淡淡一笑,跪下谢恩。
  “多谢陛下厚爱!”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公主的身份让她注定和太子妃之位失之交臂,皇室最注重的便是伦理,既然她被封为公主,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也万万不可能再和皇子沾上关系。
  贤妃最是了解庆远帝的心思,因此在他刚刚提出封云卿为公主之后,便立马提起了云卿的婚事,所以后人都知道云卿是皇族内定的太子妃,但是这也只是贤妃和白幽兰的约定而已,说到底庆远帝一直都是不置可否的姿态,不承认也不否认。而今天他却明显的表态了,云卿绝不能成为他的儿媳妇。
  因此贤妃立马像是遗忘了曾经的约定一般,笑意温婉的说着。
  庆远帝似乎这才想起了这件事一般,他微微一笑,小心的收起了画卷,除了起初的失态,他一眨眼又恢复成了淡定沉静威严尊贵的皇帝。
  “爱妃这样一说朕才想起来,平常女子十八年华恐怕孩子都出世了,卿儿你这些年来在你父亲身边尽孝道,虽然是孝顺之举,但未免也耽误了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