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柠闭上眼睛，满是邢婳鲜血淋漓的画面，“我害死过邢婳的孩子，就算说这件事是我做得，也没有什么稀奇不是吗？”
  “容夫人跟你无怨无仇，你要害她，也得有个理由。”莫黎安皱眉，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桑柠缓缓睁眼，声音沙哑，“容殷不会信我，那是他母亲。”
  她害怕的不是做替死鬼，而是她深爱的男人……亲手把她推进万丈深渊。
  “桑柠，既然你没有做过，那就更不用害怕，法律是公正的。”
  桑柠疲惫点了点头，心底酸涩，“嗯，谢谢你黎安。”
  莫黎安总是无条件信任她，哪怕存在她有重大嫌弃，他也不会站在别人那边，可容殷，从来不都信她。
  桑柠没注意到，男人从身后消失地身影，而莫黎安也只是捕捉到一个背影，但私心作祟，他最终没有告诉桑柠。
  如果借此，桑柠能看清容殷这个人，再好不过。
  ……
  黎安说得对，她现在过去也帮不上忙，只会让容殷更厌恶她。
  所以桑柠就在空病房里等消息，她根本没法安心休息，手术持续到半夜，而莫黎安打听到消息，第一时间过来，眉头紧皱着，显然情况不会太好。
  桑柠见状，看着窗外没说话。
  沉默良久，莫黎安缓缓开口，“容夫人中度脑震荡，脑子里有块淤血，如果危险期没醒过来……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桑柠整个人一僵，眼角微闪，心底是从未有过得慌张，“黎安。”
  如果容夫人变成植物人，毫无疑问容殷会选择……
  莫黎安没法给她任何保证，神色凝重，“桑柠，那只是如果。”
  桑柠不知在想什么，头也没回，“黎安，我没事，你去忙吧。”
  ……
  夜色如墨。
  安静地走廊里，只有女人高跟鞋经过的脚步声。
  桑柠终究无法做到，心安理得地等莫黎安的消息，这么晚了，容殷或许已经回去了。
  所以，她有意避开容殷亲自过来。
  别说容殷，连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虽然和她没关系。
  桑柠瞥见病房门口拿出烟却没点的男人，桑柠愣了愣，正打算要走，容殷已经看过来，眼底淡漠，仿佛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仅一秒，容殷便移开视线，进了病房，并不给她开口机会。
  桑柠心脏位置微微紧缩，她唇角勾起自嘲，他果然不信她。
  ……
  这一晚，桑柠就住在莫黎安安排的病房里，以便有什么需要立马过去。
  但邢婳和容殷在病房里一晚没出来的消息，很快传到桑柠耳朵，他允许邢婳照顾他母亲，无疑是摆明了态度。
  为了让自己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桑柠回去洗漱了一下，亲手煲了汤准备送去医院，外面响起引擎声。
  而容殷连门都没进，只是让许怀去书房拿东西。
  桑柠连围裙都没解，从身后抱住容殷劲腰，她低声问，“容先生不要我了吗？”
  容殷眉宇间尽是疲惫，想起桑柠，转身就能投入其他男人怀抱，俊容逐渐阴鸷。
  见他根本不搭理她，桑柠彻底慌了，容殷看也没看她，让许怀拿了东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