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关着。”
  听着帝昊天强势的语气，唐宝不爽地将窗关上。
  才爬上床去。
  躺在床上，手机搁在枕边。
  通话还在进行中。
  唐宝闭上眼睛，有了些困意。
  “帝昊天，你走了么？”
  “没有。”
  唐宝的睡意加重，再次开口的声音都很低弱了：“帝昊天，你在么？”
  “在。”
  直到唐宝均匀的呼吸传来。
  帝昊天扔了手中的烟蒂，黑色的皮鞋捻灭，才离开。
  另一个窗口站着的唐启山看到了这一幕。
  唐宝早晨醒来发现手机还在通话中。
  她试着叫了声：“帝昊天？”
  “嗯？”
  “你醒了？”
  “醒了。”
  “我都睡着了，你怎么没有挂电话啊？”唐宝不解地问。
  “忘了。”
  唐宝才不相信，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忘。
  别人可能会傻不拉几地会忘。
  帝昊天是什么人啊？
  唐宝去唐启山房间的时候，唐启山已经醒了。
  唐宝给他拿药，让他吃下去。
  “我想见帝昊天。”
  唐宝接过水杯的动作一顿。
  有些紧张：“你为什么要见他？”
  “有话要跟他说。”
  “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一样的。”唐宝说。
  “哪里一样？”
  “……或者我转告他。”唐宝想了想说。
  “不用，我自己跟他说，有些事情总要解决。”
  “爸，你就别操心了，有什么事情我也可以自己解决的。”唐宝心里咯噔了下，忙说。
  “你要是不让他来见我，你就出去。”唐启山来硬的。
  “……”唐宝噎了下，说，“我给他打电话。”
  唐宝走出房间后，电话却不知道如何打下去。
  她爸这是怎么回事？
  他要和帝昊天解决什么事？
  看他对帝昊天的态度，什么目的，那是显然易见的了吧？
  她爸一定要让帝昊天和她离婚。
  如果是以前唐启山这么帮着她，唐宝一定是非常开心的。
  可是现在，唐宝心里沉甸甸的。
  好像快要湮没在水里的窒息感。
  而如果她不给帝昊天打电话，唐启山一怒之下病情更严重了怎么办？
  权衡了下。
  唐宝觉得唐启山的生命更重要。
  她还希望在唐启山的身上发生奇迹呢。
  唐宝蹲在楼梯的台阶上坐着，给帝昊天打电话。
  帝昊天来的时候，她还是坐在台阶上。
  看到帝昊天，唐宝的眼眶都发热。
  或许这个人以后就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真的没有关系了。
  她以前一直盼望的结局，就被唐启山这么一下子给解决了。
  放在膝盖上的小手被紧实地握住，微微一拉，被拉了起来。
  比帝昊天站的高了一个台阶，视线也不过是与之齐平。
  “怎么坐地上？”
  “凉快。”
  “……”帝昊天的手绕了过去，大手扣住唐宝的屁，股，说，“冰凉。”
  掌心炙热的温度穿透了衣料，传递到她的肌肤上。
  凉凉的屁，股整个都热了起来。
  唐宝脸色染上薄薄的红晕，转身躲开他的大手，说：“我爸有话要跟你讲。”
  进房间的时候，唐宝也跟了进去。
  “你出去。”唐启山说。
  “我为什么要出去？有什么话我是不能听的么？”唐宝觉得不公平。
  “我跟他说的，你听什么？”
  唐宝刚要说话，帝昊天声音略沉的开口：“去外面。”
  唐宝咬了咬唇，出去了。
  出去后，往前走了两步，回身又将耳朵贴上门。
  刚贴上，门唰地打开。
  帝昊天挺拔的身型出现在眼前。
  “去楼下。”
  唐宝摸了摸鼻子，转身走了。
  帝昊天关上门，走到床边。
  唐启山说：“她从来没有这么听过我的话。可她越是听你的话，我越不能放心，你能理解作为一个父亲的用心么？”
  帝昊天敛着黑眸，没说话。
  “以前我和她妈妈结婚，直到她去世我都觉得亏欠她的。我忙于事业，顾及不到家庭，错失的何止是一点点。那时候我就想，自己的女儿以后只需要嫁个普通人就可以了。那种可以过日子的顾家的男人。所以，当我知道她结婚了，而且是嫁给了帝城的王者，我都几天合不了眼。哪怕是我知道她结婚后，我依然试图让唐宝跟你离婚，只是这孩子根本就不能明白我的用意……”唐启山说完了一大段话，脸上顿时出现了疲惫。
  “我想，你找我来，不是为了让我跟她离婚，而且言语上的保证并不难让你放心。你可以直说。”
  唐启山了然而虚弱地笑了下。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是种特别有压力的事，能看穿一切的锐利。
  这也是为什么帝昊天年纪轻轻便有这样滔天权势的原因。
  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强大。
  所以，这样的人，唐宝能制得住么？
  现在能对她好，以后呢？
  “确实如此。不管你跟我保证什么，我都不会相信。而我提出的条件对你也不太有利。你可以选择，也可以不选择。你也不要试图强行带走唐宝。如果我逼她选择，她一定会留在我身边。”
  这一点，唐启山是有底气的。
  他的女儿他了解。
  唐宝在楼下转来转去，就是停不下来。
  两个人到底会说什么？
  心平气和？
  还是争得面红耳赤？
  应该不会吧？她爸都这个样子了，帝昊天应该不会那样对她爸的。
  那会不会她爸提出让他们离婚，帝昊天干脆就同意了？
  就在唐宝想着为什么还没有说完时，就看到一西装笔挺精英式帅气的的陌生男人走了进来。
  “你是？”
  “我是帝少的律师，周之森。”
  “律师？帝昊天让你来的？”唐宝讶异。“不对，他为什么要你过来？”
  周之森带着精英式的精明：“暂时还未知。房间在哪里，可以麻烦你带我去么？”
  唐宝带周之森去楼上。
  唐宝走在前面，忽然她停了下来。
  要不是周之森控制得好，就撞上去了。
  “你不会是要办离婚案件吧？”
  “办过。”
  “给谁办的？男方赢了还是女方赢了？”
  “给我自己办的，我前妻赢了。”
  “……”
  送周之森去唐启山房间的时候，唐宝还想往里面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