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网之隔_分卷阅读_104
作者:
青执为枳 更新:2020-06-10 20:32 字数:1972
现在蔚橙不在她身边了,她也该学着成熟一些,把以前的懦弱和懒惰收起来。
柯稚言想让蔚橙看见一个不一样的自己。蔚橙拿现在的她还太小不懂事来当做借口,那等蔚橙回来,看见一个成熟的她呢?
柯稚言想象不到那时的画面,有时候期待越多,反而就越难以想象还能够做些什么。反而想得少一些,一门心思跑步,就像是一门心思打球一样,享受纯粹的快乐,反而能多一些收获。
柯稚言一圈一圈地跑下去,前一周每天都有人来围观,到第二周时大家已经慢慢地习以为常。
连陈指都激动地每天站在场边风雨无阻,仿佛柯稚言现在跑的步都是以后咬过的金牌。
Chapter.59
运动员们训练起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没有周末没有假期,在枯燥的训练中能使人支撑下来的也就只剩对于项目的热爱和对冠军的渴望。
六月的乒超联赛开始后,柯稚言就把自己的晨跑计划连同体能教练给她安排的体能课程都跟随着时间做了稍稍调整。
乒超第一阶段一周两场比赛,一次主场一次客场,也就是说一周里有两天比赛、两天在天上飞,剩下三天就要快速调整状态以应对下一周。
之前定制的体能课程每天要耗费掉大量体力,这在比赛周自然不可取。
柯稚言迫不得已,找了在国家队的体能教练重新商量。
其实在此之前整个国家队都不相信柯稚言能对着体能坚持这么久——她不跑上一圈还不到四百米的距离就借口自己发球没练好堂而皇之开溜就已经是好事。
众人整天没事干就往在练体力的柯稚言身边凑,一时间国家队的操场和体能房成了香饽饽,热闹到连隔壁的国羽大兄弟们都在女队队长王梦婷的带领下前来围观。
这种围观一直持续到六月份乒超联赛开始,诸位吃瓜群众都纷纷回各自的俱乐部与队友磨合准备比赛,男女两队赛事时间不一样,赛程又如此密集,每年的这时候男女队基本都无缘见面。
周围一下子散去一群人让柯稚言轻松不少。今年B省队少了蔚橙,一单由柯稚言顶上去,她身份一变从小师妹成了大师姐。
B省队的队友们要么年纪大资历没她高,要么年纪小资历比同时期的她更低,总之不管是哪个,碍于柯·臭脾气魔王·稚言在国家队横着走的威名,没一个敢上来烦她。
除了孙钰晴。这家伙依旧顶着二单头衔稳定发挥,年纪处于黄金时期,单打冠军没拿多少不过却跻身主力阵容。她野心没那么大,不一定非要大满贯不可,在国家队和省队俱乐部倒是活得洒脱。
——也理所当然有比别人更多的空闲时间。
柯稚言这个假BBC在她身上学到不少成语,比如说小人得志、幸灾乐祸、胸无大志……
孙钰晴拎着球拍嘚瑟地从她面前走到对网去,拿乒乓球在球桌上弹几下,一盘课外切磋从她的发球开始,“小孩你知道除了这几个词之外,还有一个成语叫狐假虎威吗?”
柯稚言接发球,反手轻搓过去,“那你跟陈奂还真是天生一对。”
“不好意思,有靠山就是比你好一点。”孙钰晴正手摆短,乒乓球擦着网过去没有碰到,旋转刚刚好,她在心底给自己比个“Yes”。
柯稚言朝前蹭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打了半出台正手长球。
一个送命球,这球要是打不出来,那自己就不用在国家队混下去了。孙钰晴心里想着,手底下快拨,一板得分。
喜滋滋地做个庆祝手势,孙钰晴抬头看过去,柯稚言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她把自己说过的话回想一遍,大概有了猜想,“所以蔚橙还没联系你?”
柯稚言没吭声,轻轻点一下头就转身去捡球。孙钰晴拿了球拍走去对面靠在球桌边缘,等柯稚言回来后又问:“所以你也不知道她转去了英国治疗?”
柯稚言把球和球拍摆好放下,自己靠在孙钰晴身边,这次摇摇头,“她没跟我说,不过我知道。”没等孙钰晴表达自己的疑问,她又补充:“医生是我姐姐联系的。”
既使不明白具体状况,不过孙钰晴还是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了浓浓的哀怨气息。孙钰晴想安慰这小孩来着,可是话到嘴边也只能叹出句“你们两个啊”,曾经那么要好,怎么现在就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搞成这样?冷战也不过如此,可偏偏两个人都缄口不言。
半响,孙钰晴抬手揉揉身边小孩的脑袋,“可能是她知道你姐姐会告诉你的吧,乒超要开始了,接下来还有公开赛和世界杯,她不想你分心。”
没办法说清楚具体缘由,柯稚言也只能扯扯嘴角回以一个笑。
孙钰晴看她半天,默默把头转过去。死小孩,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没受伤前蔚橙从来不知道凭自己的英语水平能在国外生活这么长时间,从一开始刚来的惊慌无措到现在已经跟邻居们熟到每晚互相蹭饭。蔚橙跟家中报平安,笑弯了眼睛跟妈妈炫耀自己适应环境的能力。
从小离家独自生活早就已经习惯了报喜不报忧。通着视频时仿佛她还是那个在国家队眉眼弯弯的蔚橙,挂掉电话后面对空荡荡的住处与异国陌生的语言,孤独和失落只有自己知道。
当初决定留在伦敦是自己选的,也不是不能回国,伤好之后就只剩复健和适应训练,国家队的水平暂时进不去,娘家B省队肯定有一席之地。
蔚橙选择了留下,面对着异国他乡和几乎不通的语言从零开始。
其实没多难,国家队的运动员最适应从零开始,连金牌冠军和大满贯都能在下了领奖台后就丢在身后,重新适应环境又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