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水直直的喷在办公桌上，随后是蒋英震惊的目光：“你在开什么玩笑？”
  赵凡挑眉：“你为什么要觉得我是开玩笑？安家内部出事，这是很难相信的事？”
  “这，我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吧？如果安家出事，作为三大世家之一的蒋家，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蒋英还是秉持着先前的说法，他不相信安家出事，蒋家会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赵凡摇摇头：“从面上看，你这话说的确实有道理，但你是不是忘了一点。”
  “什么？”
  “安家也是世家，只要暗地里的处理得当，作为方向不同的蒋家，就算是世家也一样查不到。”
  蒋英脸上闪过肃穆：“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安家在全力压制现在的情况？”
  “对。”
  “可是这不可能。”蒋英眉头紧皱，他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小，小到他根本不愿相信。
  赵凡笑了笑：“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放在十年前，谁能想到手机会成现在这种模样？”
  蒋英眉头皱的更紧：“但安家出事，我还是觉得……”
  赵凡截住他的话：“是你觉得安家不会出事，还是觉得世家不会出事？”
  如果是前者，有的是办法验证这个问题，但要是后者……
  赵凡笑笑，世家确实强大，但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一直能强大的家族，哪怕是位于京都的安家也一样。
  说白了，蒋英就是不敢承认世家会败，赵凡想，他能明白理解这个想法，但也仅仅如此。
  办公室里陷入寂静，蒋英很久没开口，他也在思索到底怕的是什么。
  最后，他确定了自己害怕的缘由，是赵凡话中的后者。
  揉了揉眉心，蒋英说：“赵总很敏锐。”
  如果单纯放在他身上，蒋英都不会察觉这点。
  赵凡笑了笑：“这件事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但这不代表就真的一点都没法接受，蒋总来之前，安总才走没多久。”
  “又是联姻？”
  蒋英的询问脱口而出。
  赵凡摇头：“这次不是联姻。”
  “那是什么？”
  “单纯的想要合作。”
  蒋英脸上露出一丝嘲讽：“单纯，我觉得就算是十几只千年的狐狸，也比不过安贞那只狐狸让人厌恶，哼，单纯，呸！”
  蒋英对安贞的态度，绝对称得上是从里到外的鄙夷。
  赵凡不知原因，但想了想，觉得应该还是和各自的家族有关。
  安贞别的不说，厚脸皮这方面那可真是没人能比，作为一个女人，她在利益面前做到了绝对的理智和冷静。
  而这点，赵凡在蒋英身上一点没看出来。
  不过为了蒋英的心情，赵凡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按下，只说安贞。
  “安贞的态度太急切了，急切的就像我不答应，某些方面就会出现难以挽回的局面。”
  蒋英往前凑了凑：“赵总答应了？”
  “可能吗？”
  闻言，蒋英咳了几声：“没想到赵总还挺坚持，说实话，就算安家出事，可有句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边要是真合作，安家为了摆脱困境，也一定会尽力的帮你和飞腾。”
  赵凡面色平静：“是啊，安家会尽力帮忙，可帮过之后，飞腾还会是我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合作，赵凡绝不会抗拒，可安家从一开始就摆开了架势，那种强势的举止让赵凡非常不喜。
  两边已经注定是敌人，他为什么要因为利益，在某些方面忍让？更别提这份忍让还没法给他带来好处。
  蒋英哑然，他还是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凡和安家合作，好处明显，但坏处也是摆在明面上的。
  如赵凡所说，安家插手后，公司属于谁的真没法说。
  “还是你想的清楚。”
  蒋英叹气，如果不是世家之间有矛盾，就算是他，碰上安家主动示好都不一定能让自己稳住。
  “不过这么一来，你的再三拒绝让安家对你不满，以后飞腾怕是难了。”
  “这不是问题，我飞腾短期内又没打算去京都，安家的手伸的再长，也不可能动摇我飞腾的根本。”
  这话说着有些弱势，但不在京都发展，确实是赵凡最大的优势，当然，这也是飞腾最大的优势。
  蒋英哑然，他还真忘了这点。
  “话是这么说，但一直躲着也不是事，赵总就不打算折腾点事？”
  赵凡垂眼：“我没记错的话，蒋总曾经说过，不会拿蒋家对付世家。”
  蒋英故意装傻：“有吗？哈哈哈，赵总记错了吧？”
  赵凡定定的望着他，笑着摇摇头：“蒋总心里有数就行，还是那句话，我飞腾不在京都，就算是帮，也帮不了蒋总太多。”
  蒋英挑眉：“这点我当然知道，不过这方面，赵总一定没问题。”
  说着，蒋英搓了搓手指，意思非常明显，他要钱。
  赵凡：“……”
  他是发现了，蒋英要不不找他，一找他，肯定和他的钱过不去。
  “蒋总啊，做人要知道分寸，你说你，最近这段时间跑来找我要多少钱了？远的不说，就说最近的那笔……”
  “赵总赚的也多啊，躺着拿钱的感觉，不舒服吗？”
  赵凡冷笑：“躺着拿钱是挺舒服，可是这前脚到手的后脚就飞了，那就不舒服了。”
  蒋英那是卡着他的底线折腾，钱来来回回，真正留在他手里的可没多少。
  什么叫算计？
  蒋英的手段就叫算计。
  “咳咳咳……”蒋英不停咳嗽。
  赵凡没理会，任由他在那儿咳。
  过了几分钟，蒋英先支撑不住，视线左右飘忽。
  一个大男人，硬是显出了几分柔弱，让赵凡觉得一阵恶寒。
  “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摆这姿态恶不恶心？”
  蒋英无辜：“没啊，我又看不见。”
  赵凡：“……”
  得，蒋英赢了。
  “赵总啊，这年头有钱好办事，只要赵总钱管够，对付安家不成问题。”
  就在这时候，赵凡突然开口问：“就不怕是我故意和安家联手，设计骗你？”
  “比起跟安家合作，我相信赵总更愿意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