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羽裳嘴角一抽,全身蓦然僵硬的戒备起来,“宇文擎,你不准乱来。”
  看着韩羽裳那完全是防色狼的表情,宇文擎当真有些哭笑不得,他看起来是那么猴急的人么?“臭丫头……一点都不可爱!”惩罚似的咬了下她雪白的脖子,这才放开了她。
  “可爱?可怜没人爱吧。”韩羽裳懒懒的一抹脖子他留下来的口水,轻挑的动作带着邪肆的魅惑,劲味十足。
  眼中几许光芒闪过,宇文擎暧昧的挑着眉眼,逗弄着她,“裳儿这可是在抱怨为夫不够爱你么?”可怜没人爱?她一定是故意的,把自己的真心毫不犹豫的丢在一边,彻底无视。
  那一声‘为夫’喊得韩羽裳俏颜的脸色更臭了,宇文擎这家伙总是喜欢在嘴上占她便宜,她说不过他,只好做罢,扭头就走。
  “裳儿……”宇文擎喃喃的低唤一句。
  心中不愿,韩羽裳还是只能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挑着柳眉等他继续往下说。
  “这两个月来,你进步不错,似乎那些力量本来就该是你自己的,而现在你只是拿回来而已,可是你不仅强大了,也变得……”越来越冷漠了。
  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局,他之所以决定带她到这里来历练,一来是为了她和罗刹的约定,二来是为了让她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虽然在武力方面她做的很好,可是在人性方面,她却像是一个旁观者般,即使事关于自己,她都是冷冷的看着,毫无情绪波动,这样的情况让他很不满,却更加不安。
  “变得如何?”韩羽裳接着他的话问道,心中有些诧异,但却不觉得这样不好,前世的她不也是这个样子么。
  宇文擎皱着眉,猛然将韩羽裳扯入怀中,“裳儿,我是希望你有笑有泪,而不是整天只懂得杀人嗜血的夜魅!你懂吗?”
  “夜魅?”韩羽裳浑身一震,双手下意识的扣住他的命脉,冷冷的低问,“你知道了什么?”
  任由韩羽裳紧扣住自己的命脉,宇文擎也没打算隐瞒,而是实话实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或许统统都知道了,包括……”他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认真的道:“你是夜魅的这件事。”
  手紧了紧,只要她再用力一点,宇文擎可以瞬间命丧黄泉,然而他却是一点都不挣扎,好象在她手中的,不是他的命一般,一如当初她差点用他送给自己的剑割断他的脖子一般。
  沉默半饷,两人对视的视线僵直在那,是韩羽裳先移开眼神,冷冷的看着他,双手依然没有松手,只是问道:“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宇文擎轻声一笑,笑容中带着任何时候都不曾隐藏过的,对她的宠溺,“这件事情,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罗刹?”他脸上的笑容扩大,蔓延整张俊颜,带起几分妖娆的色彩。
  “丫头,你觉得,他可能会告诉我吗?”
  韩羽裳沉默,他说的不错,罗刹是什么样的人,她是最清楚不过,宇文擎不可能逼他说,他也不可能自己说,而这件事除了她和罗刹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哪怕是知道她曾经是凝夜紫转世的凝夜轩都不知道。
  幽宫中的人每个人都有两个身份,一个是明面上的身份,比如她是凝夜紫,一是暗界的身份,比如她是夜魅。
  幽宫高层的人知道凝夜紫就是夜魅,但是出了幽宫,没人会将夜魅这恐怖的一个杀手联想到凝夜紫身上去,所以凝夜轩只知道她是凝夜紫,并不知道她就是夜魅。
  但既然这样,宇文擎又怎么会知道?
  “丫头,你很在意别人知道这一层身份吗?嗯?”宇文擎瞧着她瞬息万变的神色,柔声的低问。
  韩羽裳不语,她在意吗?当然在意,如果让人知道她就是夜魅,幽宫宫主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会让她幽宫继续卖命,如果不从,那么会和水若一样,受到幽宫永无止境的追杀。
  因为她是幽宫的高层,了解了幽宫太多的秘密,宫主不会让这些秘密流传在外,既然找不回夜魅,便会赶尽杀绝。
  所以,她在意。
  “丫头,你还不相信我么?”面对她的沉默,宇文擎很无奈,更多的却是失望。
  “相信什么。”韩羽裳漠然的问,声音像是经过挤压而有些微微低哑。
  宇文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俨然化作一声轻叹,摇头道:“没什么,就是问问而已,呵呵。”
  其实,他以为两人认识了这些时间,就算她不曾喜欢过自己,也会相信,他不会伤害她,可是……真正听到答案的时候,心里还是这么的不痛快。
  “宇文擎。”看着他的表情,韩羽裳精致的眼眸中闪过几分不明所以的情绪,为什么她会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在难过?
  “嗯?怎么?还不走吗?”宇文擎微笑的看她,那一瞬间的失落与悲伤眨眼就消失不见,似乎根本不曾出现过一般,他若无其事的抽出被扣住命脉的手,言行举止却是一片坦然。
  韩羽裳看着他,总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总觉得宇文擎的失落是因她而起的,可她并不知道自己哪里让他感觉到失落了。
  越想,眉皱得越紧,她想不出所以然来,犹豫了一会儿,她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手心,对宇文擎道:“这个,很喜欢。”
  宇文擎一愣,看着她手掌心中,自己在她生辰时候送的那个小小木雕人偶,虽然过去几个月的时间,但依然保存得非常完好,甚至还散发着隐约的光泽,他略带诧异的抬眼看她,“裳儿你……”
  她这是在逗自己开心吗?
  她告诉自己,她喜欢他送的礼物,是不是不想让他失望?
  宇文擎有些茫然,对这个不按牌里出牌的人儿,完全琢磨不透她在想什么。
  韩羽裳皱紧了眉,略带不满的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很喜欢。”他不是问她喜欢不喜欢吗?她都说了,他怎么还是那副表情?
  她总觉得,他该笑的……
  “知道了知道了!”宇文擎满心欢喜的握住她的小手,那一刻冲上头顶的快乐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激动的将她整个人紧紧抱在了怀里,满足的低喃,“我知道了裳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果然是在逗自己呢。
  宇文擎笑逐言开,是他太心急了,他的丫头虽然活了两世,可是对人情世故却一窍不通,他怎么能这么没有耐心呢,他应该好好的等她,好好的教她去怎么爱人,怎么……爱自己。
  他明白,对于韩羽裳来说,只要是她认定的朋友,亲人,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们,会拼尽一切去保护他们,就像连祈风,就像凝夜轩,这个小傻瓜,一直是在用自己的方法去和她在乎的人相处呢。
  但是,不懂情的她,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只知道用自己的方式真心对待别人的时候,他们也正用他们的方式去爱她,是自己太没有耐心了,他应该慢慢来,一步一步的教她去怎么爱人才对。
  “宇文擎。”韩羽裳闷闷的推了他一下,推不动,沉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
  “乖,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