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肖默腾的要求，顾好一怔，随即嗤笑一声。
  她觉得肖默腾太有意思了，跟自己借一步说话？
  “我有话想要跟你说。”肖默腾有点惧怕顾好冷冷的目光，有不好的预感。
  “说什么？”顾好冷冷地看着肖默腾，眼神里的锐利直逼肖默腾的眼睛。
  “你能出来下吗？”肖默腾看看她，还是穿的睡衣，保守的，披散着长发，又干净又居家。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子，居家的女孩子，像小时候一样，喜欢保守的睡衣。
  “不方便。”顾好沉声道。
  “我可以等你换一身衣服。”肖默腾退而求其次的开口。
  “不必了。”顾好再度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说的。”
  “好好。”肖默腾激动地喊了一声，声音里都是悲痛：“我打算跟顾美离婚。”
  顾好一僵。
  小竹恰好拿着扫把走出来，听到这话，看了眼僵住的顾好，再看看门外摆出来一张淡定老脸的肖默腾，沉声道：“肖默腾，你是什么意思？你跟顾美离婚怎么还跟我姐报备，这关我们什么事？”
  肖默腾脸色一僵，有点尴尬，还是诚恳的道：“小竹，我知道你恼恨我，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恼恨自己呢。”
  小竹眉头紧蹙，看不了肖默腾摆出来这种颓丧的表情，她毫不客气的道：“你摆出来这一章衰脸给谁看？让我们同情你啊？我告诉你，没门儿，你这样的人，不值得任何同情。”
  “是的，我活该。”肖默腾苦涩一笑，十分萧瑟：“我一直都觉得自己确实很不应该，当初就是个错误，我是想要负责，结果伤害的更深了。”
  “走走。”小竹不耐烦的道：“你不要跟我们说，扫兴，你就算是跟顾美离婚了， 我二姐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肖默腾看向顾好，眼中都是希冀。
  “对，小竹说的对。”顾好接过来话，直言道：“无论你和顾美的结局怎样，都和我没有关系，你也不必告诉我。”
  “好好。”肖默腾望着她，眼底的那点希冀之光被活生生的掐灭，他很是难受，有点苦闷：“我这些年，就跟行尸走肉一样。”
  “是吗？”小竹接口道：“那你还不如死了呢，要不，你去死了算了。”
  真是受不了这种上门来自怨自艾的男人，以为顾美不好了，就想要吃回头草。
  被小竹怼的无法言语，肖默腾知道，她们不欢迎自己。
  看着顾好，他心里还是很希望顾好给他机会儿。
  可是，顾好明显不打算理会他。
  肖默腾只能看着她，再度道：“好好，你也想要我去死吗？”
  顾好轻笑了一声，只觉得无比的好笑。
  “是啊。”她几乎没有思考，点点头：“你行尸走肉，不如死了好，我倒是觉得小竹说的对。”
  肖默腾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
  可他还是不肯走，站在门口，目光直勾勾的望着顾好，不敢相信，她会如此狠，居然希望他死了算了。
  昔日美好的人，居然这样希望。
  他无法认同，无法相信。
  小竹拿着扫把开始扫地，边扫地边瞅了一眼肖默腾，对顾好道：“姐，这垃圾太恶心了，你看，本来是很好的红豆，颗粒饱满，红红的颜色也正，沾了水，混上泥巴立刻掉价。
  要是洗洗还是红豆，可这要是不知道它们掉落在地上混了泥巴倒是觉得光鲜还是红豆，可眼看着它跌落在地上，弄的这么脏，就算是洗的在干净也是心里觉得脏。”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
  说的含义深浓。
  顾好点点头，“是，洗了也不会吃了，心里膈应。”
  “对，对，”小竹猛点头，“泼在顾美这种脏女人身上，被她沾染了，那更脏，太膈应人了。”
  姐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丝毫情面不给肖默腾留。
  他的脸越来越苍白。
  一个转身，他萧瑟的离去。
  顾小竹停下扫把，抬眼看着他离去，直到进了电梯，门关上，人真的消失不见了，她耸耸肩。
  “姐，你看，肖默腾这一脸的死人相，来你面前装可怜，实在太恶心了。”
  “他爱咋咋地。”顾好道：“我反正不会跟他在一起了。”
  “那是，他多膈应人啊，虽然风熠宸是个怂包，混蛋，可是长得比肖默腾好啊，这女人要是起点高了，就再也瞧不上残次品。更何况肖默腾还是一个脏了的残次品。”
  “噗——”顾好扑哧一乐，忍俊不禁：“你这样说，对肖默腾不公平。”
  “姐，你可怜他啊？”
  “就事论事而已。”顾好直言：“平心而论，肖默腾长得也不是残次品，他只是人品稍微差点，以前的是瞎了眼吧，我们自己的 姐姐都是如此，怎么能要求别的人也人品三观正呢？”
  “我们正就行了。”小竹道。
  “三观正，婚姻恋爱都要有。”顾好道。
  小竹一哂，立刻低头，“姐，你进屋吧，我扫地，这些红豆在这里会滑倒邻居的，你刚出院，大病初愈，需要养着，别吹风了。”
  看妹妹如此，顾好心里明白，她不想提起来恋爱和婚姻，那个阴影，在心里无法根除。
  顾好深深地凝视了妹妹一会儿，才开口道：“小竹，姐姐诶希望你快乐，不要逃避，直面人生的惨淡，直面一切，运气不会差。”
  小竹听后，低着头，还是点点头。
  顾好收回视线，这才转身进屋。
  她没有说别的，知道小竹需要点时间。
  刚进屋，小竹电话就响了。
  她看了眼，居然是迟靖西打来的。
  小竹眉头一皱 ，接起来：“喂，迟警官，你找我什么事？”
  “出来吧，顾小竹，你的钱，退回来了。”
  “什么钱？”小竹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医药费，你姐姐支付的十五万的医药费。”迟靖西直言道。
  “现在退回来了？”小竹很是惊讶，不太敢相信。
  “是的，你来办理个手续，我亲自退还给你。”
  “哦，好吧。”小竹握着手机，道：“你等我一下，我很快过去。”
  迟靖西道：“好的，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