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也不倒霉_第113章
作者:
拆字不闻 更新:2020-06-11 05:12 字数:2141
沈尧思索了一下:“师叔曾说过,这玉面郎君似乎是在寻一样东西,联系起他那出神入化的易容功夫跟死赖在四方镇不走这两点,说不定玉面郎君要找的东西就在四方镇!”
“不错。”沈忘盯着沈尧看一眼,目光犀利,“不过你刚才找我要银子,是要去做什么?”
沈尧也想起来了,于是嚷嚷说:“师兄带我去看戏啊去看戏啊!隔壁家的李三意都有先生带他看,我也要去!”
如果不是沈尧真的十八岁了——沈忘真的以为自己带在身边的不是小师弟,而是个熊娃娃。
看戏要带什么?
瓜子零嘴点心,再加上一壶茶最美。
可惜这些在四方镇都没有。
戏台子就那么点大,四方镇的百姓还都是爱凑热闹的。
每年就算是过年也不见得有这么热闹,镇上一多半的人都凑到一起,只为了看台子上的角儿们咿咿呀呀。
板凳桌子是戏班子提前准备的,不过后来实在塞不开,人又多,于是便把桌子撤了,板凳挨在一起一排接一排的放,后面还有坐不下的只能挤在一起站着看。
戏班子的最外围是一圈打手围着,交了银子的百姓就能进里边儿选个坐。
宋煋带着李三意去的时候,位置已经被坐满了一大半,两人正站在外围看哪里还有空座,没想沈尧的声音先传过来:“先生,先生这边,我们在这儿!”
宋煋寻声望过去,就听李三意不大乐意地嘀咕:“怎么又是这个臭蛋。”
沈忘跟沈尧两人都是身材高挺的那一挂人,两个大男人一人占了一张板凳也没人敢来跟他们抢,宋煋跟李三意走过去四个人正好坐满了,别人倒也更不敢再说什么闲话。
李三意被沈尧拉去一块坐,剩下宋煋就跟沈忘坐在一起。
板凳不大,两人坐在一起紧挨着。
宋煋想跟沈忘道谢一句,却听脑海里030传出一阵诡异的气音。
“系统,你在乱叫什么?”宋煋揉揉额角问。
030激动说:“我,我闻到命运之子身上有糕点的香气!啊啊啊啊啊他身上有带好吃的!”
说起来自打上回的事,030的零食就被宋煋禁了大半。
宋煋平日本不怎么贪嘴,可就苦了030,天天说自己嘴里都要淡出个鸟了!
宋煋说它一句:“你的嘴里长不出鸟。”
030:“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所以宋煋管它去疯。
再说沈忘就算身上揣了山珍海味也是不关宋煋的事,任凭030怎么撒娇卖萌,他只是跟沈忘并排坐着。
两人都是成年人,又是两个大男人,板凳挤了,大腿就只能挨着大腿。
何况夏日里穿的薄,宋煋甚至能感受到沈忘腿部肌肉的紧绷与坚硬。
突然一只嗡嗡作响的黄蚊子慢悠悠飞到两人身边,它大概是饿了,瞧着边上那个面白柔嫩的正好吃,就打算上去咬一口。
“别动。”
沈忘偏过身子,目光直直看向宋煋的脖颈,白皙的脖颈与一青色的血管,还有个碍事的东西。
手掌以普通人肉眼不能极的速度伸出又收回,宋煋颈间一凉,再看沈忘手指见多了个还在挣扎的小东西。
“细皮嫩肉就爱招这些。”沈忘似有所指地轻笑一声,把那蚊子扔在地上碾死,从腰间解下个佩囊挂到宋煋腰上,“系着,别拿下来,这东西难得,能解百毒信吗?”
宋煋愣了一下,伸手就要去解。
沈忘突然笑出声,压住他的手说:“我说解百毒还真信了?”
宋煋抬头看他:“信了的。”
沈忘笑容更大,宽大的手掌抚上宋煋,摸了下青年的头,语气轻松道:“行了,这就是个驱蚊虫的佩囊,路边儿三文钱一个买来的,不信你闻闻。”
宋煋愣了愣,抿唇盯着佩囊看,又闻了闻味道,发现的确是种普通香味。
沈忘看着他的动作,有些直白的可爱,便又笑笑,变戏法似地又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放着几块糕点。
“我听沈尧说你是散了学后直接过来的,估计这会儿也饿了。”沈忘自然而然地拆开油纸包,“先吃些垫垫肚子,等看完戏,我再带你去尝尝知味斋的酒烧鸭。”
宋煋怔怔地抬头看他,总觉得沈忘这么温柔的模样他像是在哪里见过。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片段,宋煋突然鬼使神差道:“沈忘……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大概是上辈子吧。”沈忘浑不在意地笑笑,莫名拿手遮住他的眼,低声道:“快吃吧,别让沈尧看见。”
030偷偷瞧着两人动作,想出来说点什么,又怂了吧唧地没吱声。
“人越来越多了啊。”
一旁,沈尧瞅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说。
百姓对看戏的向往超出了宋煋的想象,圈子里的板凳从一开始两人坐一条逐渐成了两条板凳坐五个。
宋煋他们也逃不掉,看着旁边抱着个三岁娃娃看戏的憨厚妇人,只能默默又挤出个空。
只是宋煋并不习惯跟这么多人挨在一起,周围人周身的气味还有汗液混合在一起并不好闻,沈忘很快就发现到宋煋的不适,却并未说话,只是伸手揽住宋煋的肩头,把人往自己怀里压了压。
沈忘身上有皂角的味道,宋煋闻到了。
戏台上看准了时辰开场,先上了出贵妃醉酒,后面又唱了折当下最火热的《问仙记》,内容是一个书生某日进京赶考,路过一座上头荒庙,却遇到下凡仙子的爱情戏。
仙凡相恋最是虐心,书生与仙子互许终生,却奈何天庭硬要拆散,仙子为爱被贬下凡间经受红尘历练,百世求不得真爱,书生却在人间苦等十日,以为仙子是忘却了他们的约定,最终下山继续求取功名,不过几年便官进一品,娇妻儿女满堂。
疏忽几载,等那做了大官的书生在响起当日情景,只以为是自己做了场黄粱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