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朽木不可雕……”萧朗差点气成内伤，他就没见过比田虎还懦弱的男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一个男人连一点尊严也不要，那和废物有什么区别，空有一身力量却不敢用在刀刃上。
  旁边的响尾蛇哭笑不得，一脸戏谑地瞄了田虎一眼，不知道萧朗在哪里找的这个活宝，简直就是男人的耻辱，如果换了是他早把裤衩脱下来把自己勒死了，活着都是个累赘。
  此时一个男人歪歪扭扭地站在那里，掐着喉咙在楼梯边哗啦啦呕吐起来，一点点秽物溅到田虎的裤脚，萧朗连忙以此为题材道：“如果有人威胁你，你必须倾尽全力还击，不留一点余地，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说完抓起那名醉汉的后领，在屁股上用力一脚，那醉汉噼里啪啦滚下楼梯，登时不省人事。
  “只要有人触犯你，你就得还手，人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连一条狗都不如，狗急了还会咬人呢。”
  田虎似懂非懂地挠挠头，良久才丧气道：“老师，我好像办不到……”
  “今天晚上你有的是机会。”萧朗拉开二楼夜店大厅的隔音橡木大门，一阵震耳欲聋的强劲隐约排山倒海而来，灰暗中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束，田虎没见识过这种场面，几乎是下意识地要往外跑，不料那道门装有弹簧，可以自动关闭，田虎一转身，鼻子碰到门上，又酸又痛，差点就想哭了。
  天王夜店是这里新开的娱乐场所，萧朗也是个第一次来，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他环顾四周，在舞池边找到李正中和林正凯，同桌四五个男人，其中几个还搂着夜店里的漂亮妹纸，酒瓶在桌下横七竖八。
  “萧教练，我们在这里。”李正中眼尖看到了萧朗，跳起来大声叫嚷，又看到他身后的田虎，眼中闪过一丝轻蔑，田虎不是东港中学学生，在一个普通高中还没念玩就辍学了，不过在东港中学很多人都知道武术学馆有个懦夫田虎。
  名字起得很威武，不过实际就是个可怜虫，也是被欺负的没办法才跑到武术学馆报名想再多学点本领，提高点胆色，不过他纯粹是找刺激，在武术学馆里就是个玩笑，谁都可以欺负他。
  走近了点，正中央的桌子上李正中和林正凯陪着一个脸色有些苍白，明显纵欲过度的毛寸男，右手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左手端着一杯啤酒叫道：“干了。”
  萧朗第一眼望去就看到毛寸男肩膀上纹着的下山虎，一看就知道是道上混的，不知道李正中和林正凯怎么会和古惑仔混在一起，恨不得把这两个家伙吊起来爆菊花。
  “毛哥，他就是我们学校的武术教练，我上次跟你提过的，就是他了。”李正中凑过去介绍道，神态肉麻，还殷勤地替毛哥倒满酒。
  妈的，这两个小兔崽子真把老子当摆设了，恐怕在家里对你妈也没这么孝顺吧？萧朗有些后悔没提着刀过来。
  “小李，原来是你老师啊，那就是自己人，都坐下来吧，还愣着干什么？给你老师倒酒，他妈的，真是没用。”毛哥给自己灌了一杯叫道。
  萧朗环视一圈，除了陪桌的李正中林正凯，连毛哥在内三个小混混，一脸的痞气，眼睛里散发着凶光，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纹身和疤痕，一副看谁不顺眼就揍谁的模样。
  “小李的老师是吧？我与你一见如故，干了这杯。”毛哥递给他一杯啤酒，萧朗仰头喝干。
  毛哥有些满足地大笑道：“想不到老师人长得斯文，却是挺爷们儿，哦，你是武术教练，我差点忘了，好酒量。”说着看了眼林正凯道：“凯子，不是说你老大豹子要来吗？怎么还没到？”
  “啊？”林正凯有些沮丧地道，“豹哥说他晚上有约会，来不了，让我给您带个好。”
  “哈哈，要说豹子这小子，以前跟我一起混的，我和他玩得挺痛快，大概是去年吧，那时候我在哈哈桑拿洗浴城看场子，碰到一个牛逼哄哄的鸟人，那天豹子也在，就和我一起动手，把那个人打得跪在地上叫爷爷……”毛哥很快就把自己的光荣事迹当做故事讲了起来，神色激动，比东港中学优秀教师还讲的生动。
  毛哥的话题一起，顿时说个滔滔不绝，全是什么什么时候，在什么什么地方，打什么什么人，这些事情的起因，几乎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舞厅跳舞时被人撞了一下，觉得不爽，马上打电话叫人把那人打一顿……
  李正中和林正凯听得眉飞色舞，血脉贲张，另外两个人也兴致勃勃地搭腔，偶尔参与某段故事经历的细节讨论：“毛哥，那天好像有警察，我记得我还跑到梧桐路躲了几天。”
  妈的，不入流的小瘪三，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有必要拿出来bb吗？老子十六岁时就不玩这种幼稚游戏了，把老子的战绩拿出来说说恐怕你们晚上就要睡不着了，萧朗心里直想吐槽。
  不过林正凯和李正中这种年龄的学生最容易受到这种看似刺激的生活的引诱，看着毛哥如同看着偶像一般。
  李正中则挑衅似的回头看看萧朗，心想，这种事你一定从来没听说过吧。
  萧朗撇撇嘴有些轻蔑地回了眼李正中，然后起身就朝厕所走去，他是有点听不下去了，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不如到厕所里放水，响尾蛇也有些郁闷，跑到舞池里开始把妞去了，只有田虎乖宝宝一般坐在那里，弱弱地看了眼萧朗，他也想走，但是没那个胆。
  萧朗刚走，就走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光膀男子，夜店里光着膀子的也就他一个了，林正凯立时起身媚笑道：“豹哥，你来了，来，坐，坐……”赶紧让开一个位子。
  “哈哈，小毛，几个月没见，我还以为你死了。”豹子笑着坐了下来。
  两人明显是非常熟悉，毛哥满口粗话，毫不避讳道：“你他妈的，你小子挂了老子也不会挂，你不是和美女约会去了吗？”
  “去他妈的，那就是个恐龙，老子看一眼少活十年……”
  林正凯总算是找到机会在萧朗面前得瑟一下，可惜萧朗一个厕所去了十几分钟也不见回来，急得他都快把酝酿好的话忘了一大半。
  “哈哈，小毛听说你前一阵砍伤了富二代，跑到外地躲了几个月，我还以为你小子回来就皮包骨头了，谁知道你他妈活的比我潇洒多了。”豹子在桌上瞄了一眼，林正凯连忙识趣地开了一瓶啤酒递给豹子，豹子立马接了过来，一脸欣慰地看了眼李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