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阳，唐若，我吃饱了……”双手合十，慕初晓满心虔诚，就像在做一场固有的仪式一般。
  “……”慕阳和唐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慕初晓她也不在意，“唐若，我先去洗个澡，然后我想睡一会，你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再来叫我起床，到时我带你去附近逛逛……”
  说完，也不等唐若接话，她迅速起身，拍了拍慕阳的肩膀，便一溜烟地跑上二楼，跑进她的房间。
  慕初晓走了之后，食厅里的空气才慢慢沉寂下来。
  再一阵铛铛声之后，唐若也吃饱了，放下了碗，照理说，她应该退席，然后上楼去慕阳给她的房间，动手收拾东西，可是……
  她依旧坐在椅子上，一脸清和地看着还在舀着粥、把粥送进嘴里的慕阳。
  被唐若这样盯着，慕阳感觉怪怪的，喝起粥来也有点不好意思，“唔，唐若，你吃饱了的话，可以先去收拾一下东西，这碗我……”来洗……
  “她从醒过来开始，就一直是这种情况？”
  “唔？”慕阳被问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嗯……嗯……”
  他姐是去年的十一月九号醒过来的，她一醒过来，他就把她从纽约带到了巴黎。
  从去年的十一月九号到今年的十二月初，她都是这幅状况。
  很开心、很放纵、一年多来都没主动提过那个男人的名字……
  “是吗？”唐若觉得不对，很不对。
  一年多来都是这幅状况，这样的慕初晓跟以前的慕初晓虽说是挺像的，可是……
  唐若莫名地觉得，她是在故作坚强。
  “唐若，你是不是觉得我姐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慕阳喝完他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放下碗，端正起态度来跟唐若分析分析情况。
  “……嗯。”
  “其实，我也觉得她不正常……”慕阳想起去年的十一月九号那天……
  去年的十一月九号，她在纽约的那家医院终于醒了过来。
  她醒过来以后，他跟她说，“姐，我带你到巴黎，我养你一辈子好不好？”
  他以为她会反对，可是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睁着眼睛，单纯地看着他而已。
  “姐，我……你……龙墨城他说……”想要跟她说龙墨城已经同意了“她要是醒得过来，他就可以带走她”的事情，可是……
  他发现他说不出口。
  他怕她会因为龙墨城而把自己给……
  正当他想着如何组织语言才能不伤到她的时候，她虚弱的声音从病床的那边传来，“可以……可以喔……慕阳……我跟你走……”
  “姐……你……”
  “慕阳，我累了，事情……你自己安排吧……我……会乖乖地配合你……”
  然后，他没有通知任何人，悄声无息地把她给带了出来。
  一年来，她不哭不闹，等身体好了一点，她跟他说，“慕阳，我想开个书店……你……可不可以帮我……”
  他当然说可以！
  这还是他把她带过来之后，她对他提出的第一个请求啊！
  最后，他帮她弄了一个书店，让她在家和书店呈两点移动，让她不至于太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