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尽欢轻轻敲着额头，问道：“大家认为，在参与竞标的游艇设计上加装导弹防御系统这个点子怎么样？”
  唐纳德说道：“点子是很好，只是，对华武器禁运这一条很难规避。还有，就是成本的问题，这样的设计，无疑会让游艇的整体造价大幅提高，只怕，要超过五个亿欧元的预算。”
  吴尽欢说道：“成本的问题，现在可以暂时不考虑。至于对华武器禁运的问题嘛……”
  说到这里，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信满满地说道：“航子，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去处理。”
  高航和唐纳德同是一怔，这件事情能怎么处理？
  法国是北约国家，它必须得遵守北约的协议，此事想绕过协议，做私下的交易，基本不太可能，泰勒斯公司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唐纳德说道：“老板，我不认为泰勒斯公司敢在私下里将导弹防御系统卖给我们公司。”
  吴尽欢仰面而笑，说道：“我在国外生活的时候，经常能听到一句话：上帝创造了地球，而中国人，制造了地球上的一切。国外有的，中国必然会有，只是区区的一个导弹防御系统，你认为中国人自己做不出来吗？”
  唐纳德被吴尽欢说得哑口无言，中国有没有自己的导弹防御系统，他还真不知道，他也不关心军事方面的新闻和消息。
  高航闻言，眼睛顿是一亮，问道：“欢哥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采用国产的导弹防御系统？”
  吴尽欢耸耸肩，说道：“既然全世界都认为圣庭是中国企业，那么圣庭生产的游艇，当然要中国制造，包括上面配备的武器装备！”
  高航吞了口唾沫，在他印象中，国产的高端武器一直都是藏着掖着，军方肯不肯把导弹防御系统卖给公司，让公司出口到俄罗斯，这事谁都不敢保证。
  不过，如果真能谈成的话，那无疑是件大好事，毕竟自己人好说话，而且国产的武器系统，也一定会比法国货便宜许多，可大大降低成本。
  他清了清喉咙，正色说道：“欢哥，如果事情能谈成的话，我有很大的把握拿下这次的竞标！”
  吴尽欢点点头，说道：“近期我给你消息。”
  “是！欢哥！”高航强压兴奋之情的应了一声。
  设计到高端精密武器装备的出口，自然要找中国精密机械进出口公司，这家公司也是中国的十大军火出口商之一。
  不过这家公司本身并没什么实权，实权在它的上级单位——中国机械工业集团，该集团属一级国企，归国资委直接管辖的副部级单位。
  吴尽欢并不认识机械工业集团的高层，不过他相信杜振清一定会认识，就算杜振清不认识，老爷子陈家栋也肯定会认识，他必须得到b市走一趟。
  当吴尽欢给杜振清打去电话的时候，他人已经在b市了。突然接到他的电话，杜振清挺意外的，问道：“尽欢，找我有事？”
  “杜哥认识机械工业集团的董事长或者党委书记吗？”吴尽欢开门见山地问道。
  杜振清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打算买一套舰载的导弹防御系统。”
  “哦！啊？你说什么？”杜振清刚开始还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过了片刻，他的音调突然升高，不确定地问道。
  “买一套舰载的导弹防御系统。”
  “你……”杜振清又好气又好笑，问道：“你买这个要干啥？”
  稍顿，他恍然想到了什么，音调再次升高，问道：“你不会打算用在离岛吧？我告诉你，你可别在离岛给我惹是生非，捅出了娄子，谁都救不了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吴尽欢乐呵呵地说道：“杜哥现在有空吗，出来坐坐喝杯茶？”
  “你现在不会在b市吧？”
  “就在b市！”
  “……”杜振清无语，这小子还真够神出鬼没的，突然就跑到b市来了。“地方你选，把地址发给我。”
  “好。”吴尽欢乘车到了b市的市区，选了一家排场不大，但里面很清静的茶馆，然后把自己的地址发给了杜振清。
  过了有一个多小时，杜振清才来到茶馆，看到正坐在里面的喝茶的吴尽欢，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一屁股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而后他方问道：“尽欢，你怎么突然跑到b市来了？”
  “在电话里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要买一套舰载的导弹防御系统。”
  “做什么用？”
  吴尽欢反问道：“杜哥听说过亚历山大这个人吗？亚历山大.费里德曼。”
  “当然。”杜振清是做情报的，对这位俄国的大富豪，他自然也不陌生。
  吴尽欢慢悠悠地说道：“亚历山大拿出五亿欧元的预算，要打造一艘豪华游艇，圣庭公司也受邀参与了竞标，在这艘游艇的设计上，公司打算加装导弹防御系统，以此来确保游艇的安全性。”
  杜振清看着吴尽欢，眨了眨眼睛，而后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奇怪呢，你突然要买导弹防御系统做什么。不过，你们公司参与竞标，有必要在游艇上加装导弹防御系统吗？多大的游艇？”
  “一百八十米长，二十一米宽，吃水五米。”
  杜振清拿着茶杯的手一颤悠，差点把茶水洒出去，惊讶道：“这么大的游艇？这简直就是军舰了！”
  “五亿欧元的造价，又岂能是寻常的游艇。”吴尽欢说道：“亚历山大这个人胆子很小，游艇的安全性能是最能打动他的一点。虽说这套加装在游艇上的导弹防御系统十之八九永远都用不上，但他一定会很喜欢这样的设计。”
  杜振清眼眸闪了闪，笑呵呵地说道：“尽欢，听起来你似乎很了解亚历山大这个人，你和他认识？”
  吴尽欢耸耸肩，说道：“不用试探我，我和他从未见过面，更谈不上认识，有关他的资料和传奇事迹，在网上随便一搜就是一箩筐，把这些资料归纳起来，找出他的性格特点，并不难。”
  这小子精得跟狐狸似的，自己刚动了那么点心思，就被他察觉到了。杜振清摇摇头，说道：“所以，你打算在精密机械进出口公司买一套舰载导弹防御系统。”
  “嗯。虽然我自己也可以去谈，但有熟人好办事嘛，而且在价格上也可以更优惠一些。”
  “这么大的游艇，你公司能造得出来？”
  “所以啊，我们公司也许和工业集团还会有更深层的合作，把工业集团的领导约出来，吃顿饭，场面谈一谈，我觉得更好一些。”
  “人家可是副部级的领导，比我的级别高出一大截呢，你认为我能把人家约出来？”
  吴尽欢哈哈笑道：“总参可是‘锦衣卫’，见官大三级，我还真不知道有哪个部门的领导敢不给杜哥你面子。”
  “得得得，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你敢扣我还不敢戴呢！”杜振清向吴尽欢连连摆手，稍顿，他正色说道：“我和工业集团的董事长不太熟，和孙书记倒是有过几面之缘，我试着帮你去说说吧，但能不能把人约出来，我可不敢保证。”
  工业集团的董事长是党委副书记，副董事长之一的孙德祥，是党委书记，管事的和管人的通常要放在两个人身上，这也是国企的常态。
  吴尽欢说道：“如果杜哥约不出来，那我就只能去拜托老爷子了。”
  杜振清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老爷子那么闲啊，什么破事都要管？”
  “所以，为了分担老爷子这些不必要的麻烦事，杜哥无论如何也要帮我把人约出来啊！”
  杜振清气得干瞪眼，憋了一会，说道：“叫上老黄吧，他和工业集团的领导，可比我熟多了。”黄胜武是总参七部的，和工业集团也有些业务上的往来。
  吴尽欢无所谓地应了一声，不管用谁，总之，能把人约出来就行。
  仅事隔一天，便有了结果，杜振清还真把孙德祥成功约了出来。当晚在酒店吃饭的时候，孙德祥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两名业务主管人员。
  见面之后，由杜振清穿针引线，吴尽欢和孙德祥自然免不了一阵寒暄客套。落座之后，双方也是推杯换盏，都不着急谈正事。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尽欢方把话头引到正题上。他说道：“欧洲对华武器禁运，是从八十年代开始的吧？”
  “确切的说是八九年。”孙德祥含笑说道。
  “已经快三十年了，这个协定竟然还没有废除，真是令人费解。”吴尽欢说道：“圣庭公司本打算在一艘私人订制的游艇上加装导弹防御系统，结果就因为有这个对华武器禁运的规定，而让本已经洽谈好的生意不得不半途而废。”
  孙德祥来之前，已经听杜振清讲过一些了。他笑问道：“吴先生，不知你们公司当初打算买的是哪家制造商的导弹防御系统？”
  “法国泰勒斯公司的dr2舰载导弹侦查防御系统。”吴尽欢正色说道。
  孙德祥听后，只是点了点头，他带来的一名主管不以为然的笑起来，接话道：“吴先生，泰勒斯公司的dr2导弹防御系统算不上有多先进，甚至是有些过时了。”
  “哦？”听起来，这位是专业人员，吴尽欢眼镜顿是一亮，看向对方，笑问道：“听陈先生的意思，我国的舰载导弹防御系统要胜过泰勒斯研制的系统？”
  “倒也不能这么说，不过我国出口的舰载导弹防御系统，在性能上的确是要优于dr2这个级别的导弹防御系统。”
  另一名业务主管说道：“比如我国出口的sr2410c雷达，采用的是s波全天候多功能相控阵雷达，监测的范围能达到两百五十公里，无论是空中目标还是海上目标，都能进行有效侦测。配备上fm3000小型导弹，有效的拦截范围，也可达到三十公里，在性能上完全不次于dr2型导弹防御系统，甚至可以说领先了一代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