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地的一个废旧车辆处理厂，不过被承包出去了，老板姓贾，就在公路边上开个口子，搞点擦边生意。”老警察像说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一个吨位足够的女人迎出来，双手满是油腻：“我说妮子说的时谁呢，原来是宋老哥啊，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还是老规矩吗？”
  老警察点点头。
  妇女边走边说，那热情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这几天没有好一点的肚子，不过我这边给搞到一只麂子，有一条鞭呢，要不要您尝尝……”
  老警察被妇女宽大的胳膊撞了一下，有些摇晃。
  “这边！”走到跟前时一片的平房，一间间的好像都是食堂似的，乌七八糟，挤满了客人，不过东首有基建窗明几净的小间，都是三五个人坐在炕上吃喝。老板娘指着东首的一间说话，她自己先跑过去开灯。
  小警察指指西边：“师傅，为什么不过去抓人？”
  老警察爆粗口：“抓个球啊，都没搞清楚呢，抓什么？”
  “知道了！”小警察不甘心的看着西边。
  坐定后，很快老板娘就端来六个冷盘和一份炖菜：“先吃着，我当家的正在炒菜呢，过会过来敬您一杯。”
  “别，开车呢，酒不喝了。”
  老板娘嗔怪道：“怎么可以呢，一个兄弟开车就行了，这晚上路上凉，喝一口解解乏呢。”
  要是这是一个少女说的，还用着表情，一定美死，可惜这胖大妇女，听着太油腻。
  老板娘还是拿过来一瓶冀州老白干。
  胡斌和小警察先吃了起来，老警察看着酒瓶好像在做挣扎。
  “师傅，你喝一口好了，没事的。”
  “放屁，回去队长一闻就闻出来了。”老警察摸着酒瓶好像摸久违的老婆，好一会才放下来，开始吃菜，不过端着一杯温水当酒喝。
  何信笑笑，也端起水杯：“大叔，谢谢您，这顿我来付账。”
  老警察老神在在：“不用付。”
  小警察有点心虚。
  何信明白了，这是一顿白食。
  “地方上要靠他们创收，收一万起码要交出去七八千，他们也难，不然那小闺女能半夜守在路边，有我们每天过来过去的，就没有人敢把女孩抱走。”
  老警察的话，让何信吃惊不小。
  小警察叹口气：“每年这边被抱走的女娃子都有好几百，追回来的只有不到十分之一，被骗去打工还好，就怕被卖掉，或者跟人跑了。”
  吃了十分钟，老板娘过来，跟着过来一个男的，围着发亮的围裙，先是一杯酒再说话。
  老警察问道：“……这车上的人呢？在几号房？”
  “这车时汝西邱大侄子的车，我们安排在西首4号房。”老板娘说着话的时候露出为难的表情。
  “熟悉吗？其中有一个六七人的团伙。”老警察这样一问，老板娘顺势点点头。
  然后她要悄悄说。
  回来时老警察突然非常严肃。
  “不要吃了，可能有大问题，这帮人在车子的行李舱里藏了一个人……还是小姑娘看到的，不敢吱声，悄悄跟她妈妈说的。不过女人让我们想办法自己过去发现，不能连累她。”
  老警察一边走，一边想上面汇报。
  走到一半，他停下来看着何信：“你们就不要参与了。”
  胡斌第一个摇头：“我是西南边防军凉山劲松部队的，我要求参战！”
  虽然一身休闲服，胡斌还是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何信小声说：“我是燕大的，不过我的功夫比他好。”
  小警察一脸的不可置信。
  老警察没拖泥带水，直接带头。
  没走到门口，里面的人显然已经知道了，有些躁动。
  “哎哎哎，干嘛啊，谁动我抓谁？”老警察进去就嚷。
  瞬间，房间里一片安静。
  何信才进去就看到了小胡，居然没有和小赵坐在一起，而是被一个男人搂着，而小赵被四个男人带到另外一桌上，其他人都吃着喝着，唯独他桌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碗干饭，也没动多少。
  看到何信和胡斌带着警察进来，他瞬间脸就惨白。
  胡斌往小胡那边一动，老警察就知道了：“你还有你，过来。”
  “为什么叫我媳妇啊？”搂着小胡的男子居然开口。
  大个子一脸阴沉的看着何信。
  其他人似乎蠢蠢欲动。
  “那个你！把司机叫过来。”老警察喊过一个黄毛。
  何信一愣，这黄毛跟大个子是一伙的啊！
  黄毛一出门就撒丫子跑，小警察立刻追出去。
  何信比他还快，才两步就纵身到他身后，一脚踹在腰间软肋，黄毛闷哼一声，直接倒地不起。
  小警察悄悄竖竖手指。
  “谁敢乱动啊，老子会开枪的，你们可以打听打听，去年公路毒贩冲关的案子，打死三个的是谁！”没进门就听到老警察大声嚷嚷。
  何信问拖着黄毛的小警察：“真的假的？”
  小警察骄傲的点点头：“三枪全部爆头。”
  我勒个去，这是警王啊。
  黄毛瞬间被制慑服了众人。
  “你们过来。”老警察再度喊小胡和小赵过去，这下子没有人敢拦。
  小胡的眼圈都红了，何信看到她的脖子上多了好几个红印：“他们欺负你了吗？”
  小胡难堪地说：“没进去，可是他们轮着摸……呜呜。”
  她说不下去了。
  未遂和既成事实是不一样的。
  老警察大喝：“谁干的，站出来。”
  “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上她了，车上搞搞呗，我们又没怎么着她。”
  小赵眼镜后面终于冒出火花来：“你们就是畜生，还有你们看到了都没有人挺身而出。”
  不过没有搭理他，老婆被人弄，他自己不也没站出来，反而诋毁站出来的人。
  好像觉得没用，于是小赵蔫了。
  站出来的是五个人，还有两个人没有。
  不过老警察扫了他们一眼。
  何信也看到了就是大个子和他身边形影不离的那个。
  老警察指指何信和胡斌：“你们两跟着他去查他们的行李……”
  话音未落，大个子和同伙瞬间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