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闲闲地，拉开梳妆台。
  婚书，公证书，都在眼前。
  她仔仔细细地看公证书。就像看不够似的。
  “存姿，你说我们结婚，一半家产就是我的，对不对？”
  他勉强笑道：“都公证了，这还假得了？”
  “哪怕明天我们就离婚了，这财产也是我的了啊。”
  这不是咨询。她是感叹、欣赏、满足。
  看也没看他一眼。
  曲存姿更是站立不安。
  他想起那些文件，当时在公司里，月明来看自己，看到了，云淡风轻地说一句“看不懂，我也没兴趣……”
  但是，这些“没兴趣”的东西，此时都稳稳地在她的抽屉里。她欣赏，如看着最最美妙的一块珠宝。
  “呵，这些都是我的了。虽然很遗憾，这只是你的私人身家，跟整个曲氏族家族相比九牛一毛，不过，存姿，我还真不能不承认，你对我很大方……”
  她看着他的眼睛，笑得烟视媚行。
  “存姿，你比我丈夫大方多了！”
  存姿！
  我丈夫！！！
  他张大嘴巴。
  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和我丈夫的婚礼，当年也是轰动一时……可是，你知道吗？存姿，在嫁给从科之前，他从未给我买过任何昂贵的礼物……外人看我那么光，昂贵的婚纱，珠宝，上千万美金的酒席……存姿，这些都是虚的，都不能变成我想随意开销的现金……”
  她的笑容，美妙得不像是真人。
  “存姿，还是你大方……你看看，你给我的，都是真金白银……这天下，不知道多少女人羡慕我，恨我恨得要死……谢谢你，存姿，是你，让我在这个最屈辱的夜晚，总算获得了小小的一点安慰……”
  屈辱的一夜！她说这是她屈辱的一夜。
  曲存姿的嘴角，微微地抽动，但不说一句话。
  她漫不经意的：“如果你还记挂你的救命恩人，就去梧桐轩看看吧……”
  他怔了一下。
  “你魂不守舍的，是惦记着李小宝吧？”
  “我干嘛挂念她？我又不爱她，她的去留，我不关心。”
  然后，他去拥抱她。
  她笑了，“存姿，我知道你爱我。”
  美人如花。
  他紧张的心情忽然得到缓解。
  然后，亲吻变得浓烈。是她主动，攀着他的头，亲密而磨蹭。
  “知道么？我和从科结婚的当日，我就是这样亲吻他……当时，我俩发誓，一定要白头偕老……”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雪白。
  灯光迷离，神色诡异。
  二人各怀鬼胎。
  月明挨着他坐下，依旧攀着他的肩，如一颗凌霄花一般。
  “外人都说从科是纨绔子弟，没什么本事只知道玩弄女明星……可是，他们不知道，他爱我，非常非常爱我……他对我千依百顺，他也从不出轨，更不养小老婆……我和他结婚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日子……他们以为我图他的钱……其实，他有什么钱呢？钱都在他父母、伯伯们手里，他自己能掌控的不多，好些时候，有大的花销，还是我主动付钱……他们不知道，我爱他，我真心爱他……”
  曲存姿的冷汗，一阵一阵的涌出来。
  他要说什么，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