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a？
  设计图右下角赫然写着小a的名字，这一定是琳达刚刚检查时太过匆忙，所以把小a的设计图和雕刻作品混进了已考核结束的作品当中。
  抽出小a的设计图和雕刻作品，方馨雅凝眸看了看，一朵睡莲安然呈现在设计图纸上，雕刻作品虽有瑕疵，但一点没有掩盖这是一个成功的设计。
  小a的实力还蛮强的嘛。
  勾唇冷笑，方馨雅不情愿的把小a的作品拿出放到了一边，脑海这时念头一闪，她又把小a的作品拿了回来。
  她记得，小a和洛晓靖私交好像不错。
  上次她借遇小溪的手弄湿了洛晓靖的设计图，就是小a 站出来帮的洛晓靖。
  小a虽然不是她的第一目标，但难保二次考核的时候小a又会像上次一样，在看到洛晓靖拿不到高分时，站出来为她说话。
  除非她自身难保。
  那么……
  低头暗笑，方馨雅拎起小a的设计图，转眼间就被她撕成了碎片。
  电梯门叮的声开启，方馨雅怀抱着盒子抬步走出，见四周没人，把碎片通通扔进了垃圾桶。
  那件在她眼中不尽如人意的雕刻件也没能幸免，走至窗口，方馨雅伸出手，一松……
  不好意思了小a，怪只怪你自己站错了队。
  ……
  二十分钟后，御饰学习生二次考核在工作室继续。
  抽签后方馨雅是第一个，凯文拿着她的设计图冲她扬了扬：“熊猫？”
  “是的，熊猫。”方馨雅不卑不亢，“从我拿到这块糖心料时，我就觉得雕刻动物最为合适。其实不仅限于熊猫，萌蠢可爱的造型都可以尝试，例如，因侏罗纪而大热的q版小恐龙。”
  话音一落，冷御复杂难辨的眼神投向了她。
  洛晓靖也是一愣，吃惊的瞥了方馨雅一眼后，又默默垂头。
  这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糖心小恐龙又不是她的专利，她能想出的造型构思，雕刻世家出身的方馨雅当然也可以。
  “哦？”凯文饶有兴味地挑着眉，“你熊猫的设计已经让我眼前一亮了，q版的小恐龙？我更期待了怎么办？”
  方馨雅掩唇轻笑了声：“我已经开始设计了，成品嘛，还需要点时间。”
  “那……”
  “能大概说下你的构思吗？”打断凯文的是冷御，低沉的嗓音一响，工作室内流动的空气像是突然之间凝固住了。
  在上午的二次考核中，不管凯文和苏寒讨论的多么激烈，冷御始终不发一言，只有给作品分数时才公事般的开口。
  他能打断凯文提问，这说明他对方馨雅q版恐龙的构思很有兴趣。
  “既然是q版，造型可以笨拙可以滑稽可以温顺更可以活泼，但必须要惹人喜爱。”这是方馨雅在苏寒的形容中总结出来的，又添加了一些她自己的想法，“如果是用雕刻出熊猫的这块糖心料雕刻q版恐龙的话，我觉得坐姿会比较合适。”
  但，她还是不能跳出洛晓靖的糖心小恐龙，因为那才是让冷御爱不释手的。
  “怎样的坐姿？”
  方馨雅故作思考状：“盘坐？蹲坐？嗯……还是盘坐比较合适。”
  这已和洛晓靖糖心小恐龙极其相似了。
  方馨雅一瞬不瞬的盯着冷御，任何细微的表情都不肯错过，可是，她想在冷御脸上看到的惊喜，零星半点都没有。
  相反，还和她把上午考核过的学习生的作品送到他的办公室一样，冷御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她。
  “嗯。”冷御淡淡的一声后，“那么苏老师怎么看方馨雅的雕刻作品？”
  黑沉的眸眯了眯，冷御微不可查的一道探究却投向了洛晓靖，她还低着头，但他看到她隐在桌下的手，已微微握起。
  糖心熊猫被苏寒拿在手里，认真仔细的看了几眼之后，眼中的平淡渐渐翻腾起了涟漪。
  “方馨雅，你和方老师学习雕刻几年了？”
  “十年。”
  苏寒点了点头，似惊喜又似欣慰：“这十五年的努力你没有白费，这件糖心熊猫，可以说是辰星这几年最成功的雕刻作品之一了。”
  说完，苏寒把糖心熊猫递给了冷御。
  “boss，不知这件作品能不能让您对辰星有不一样的看法？”
  他希翼的盯着冷御，因为急切，身体微微前倾着。
  但和方馨雅一样，他并没有在冷御淡漠的面庞上看到他想要的。
  “十年……”冷御似是自言自语，唇角弯起一个难以捉摸的弧度，“打分吧。”
  凯文给出了八十五分，这是已考核过学习生中的最高的。附加分满分是十分，苏寒直接给了九分。
  最后是冷御。
  他思忖了下：“六十分。”
  还是苛刻的要命，方馨雅在冷御这里拿到的分数，也不过将将及格。
  但因为苏寒附加分给了高分，方馨雅的总成绩还是暂列第一。
  “下一位学习生，洛晓靖。”
  随着她的名字被叫出，苏寒和方馨雅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对方。
  在半空中交汇的撞了一下，神色又在瞬间恢复如常。
  这时凯文拿起洛晓靖的设计图，像是难得一见的珍宝一般，眼睛都黏着在了上面。
  上一次只是草图，这一次才是经过精修的完整版，更让凯文惊喜的是，对电脑做图还不是特别擅长的洛晓靖做了一张3d效果图。
  御饰logo球的设计更直观细节也更具体，自己水平不能做出的部分洛晓靖也做了标注，这足以说明她认真的态度。
  “洛晓靖，你真是时刻都能让人意外。”
  洛晓靖的设计图都能让冷御满意，凯文也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去点评，拿在手里又看了几眼，交给了冷御。
  冷静而又锐利的目光定在洛晓靖的设计图上，冷御眼底波涛微闪，转瞬即逝。
  苏寒这时拿起了洛晓靖雕刻的御饰logo球。
  眉头拧了一下，他又特意看了看洛晓靖的设计图：“抱歉，我在你的雕刻作品上完全看不到你设计的影子，所以附加分……”
  苏寒停顿了一下：“我不能给你。”
  这在洛晓靖的意料之中，她冲苏寒鞠了一躬：“谢谢苏老师。”
  “但我要给九十五分。”凯文眼里只有设计，洛晓靖的设计让他叹服，所以他必须要给个高分。
  “boss的分数呢？”
  冷御给出的分数决定了洛晓靖的去留，工作室内紧张的气氛顿时上升到了顶点。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开口，只见冷御好整以暇的换了一个坐姿：“四十分……”